細風斜雨裏,嬌小的女人微微踮起腳,被高大的男人緊緊擁抱著,吻得難解難分。


    高清攝像頭全實景放大拍攝,畫質像韓劇的唯美風,悶騷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翹臀上,看著人家的臉,眉眼裏滿是深情。


    唐漠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鬱辭,嘴裏發出怪歎聲,“哦喲,這誰啊?韓老大,這是哪個不要臉的男鬼,附體到小四身上了吧?”


    “韓博年,你偷拍!”


    鬱辭長臂一伸去抓韓博年的手機,唐漠反應卻更快,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放在胸前,護崽一樣護著。


    韓博年悠悠道:“我那晚拍的是雨,亂入了一對鴛鴦。”


    唐漠重重地在鬱辭背上拍了一掌,“小四,你可真能裝呀!金爵那晚,你對著自己老婆問秦朗,她是不是他老婆,我要是你前妻,都想直接給你兩個耳刮子。”


    想起幾次在鬱辭麵前談起秦朗喜歡的女神,就是眼前這嘴巴嚴得像鐵的悶騷男人的老婆,他是一點異樣都沒有,唐漠氣哼哼地說:


    “你隱婚這事在兄弟之間又不是秘密,大家都不會說出去,你承認了又能怎樣,她又不是拿不出手。”


    他邊說邊把手機遞給韓博年。


    韓博年接過手機,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這人最是嘴硬心鐵,腹黑得要命。”


    說完,他睨了鬱辭一眼,“我們天天說他的便宜老婆,說不定他就懷恨在心,憋著壞想整我們。”


    韓博年突兀地笑了一聲,“尤其是你,拉著秦朗去看《西施》,上次打麻將,你是不是被他踢了幾腳?”


    唐漠:“難怪,果然是屬狗的,那天至少踢了我三腳!”


    鬱辭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別拿我開玩笑,以後見著她了,你倆都收斂著點,別老不正經的嚇著她。”


    唐漠:“誒……誒,你這狗樣!五年了你不愛上人家,偏偏在離婚後又回頭去找,你說是不是犯賤?!”


    韓博年哈哈大笑,還是唐二敢說呀!


    “小四,能不能請你前妻,不,你女朋友,賞臉唱那首新電影的主題曲?”


    唐漠狗腿的幫鬱辭倒上半杯紅酒,舉起紅酒杯,接著說:“你讓我喝多少都行。”


    兩人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調侃和罵鬱辭,盡情發揮。


    鬱辭竟然滿是笑意,任他倆耍寶。


    唐漠突然握拳捶了鬱辭一下,語氣微帶哽咽。


    “小四,你有點以前的樣子了,不再是渾身刺,很好。”


    韓博年瞥鬱辭一眼,“唐二,他還是渾身的刺,就看他把渾身的刺紮給誰。”


    一句話,讓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鬱辭今晚找他們來,就是想聽聽他倆的意見。


    他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降臨。


    丁放說他把所有刑訊逼供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毒蛇、蜂蟻的極端辦法也用了,那啞巴就是一滾刀肉,主打一個什麽都無所謂。


    給吃就吃,不給吃也不要,逼供時隨你怎麽整他,沒人理他就睡,精神狀態相當的穩定。


    就是不“開口”。


    東子反饋回來,沒人再聯係過啞巴,但東子描繪出這台手機的信號軌跡,發給了他。


    從四月份開始,這人就一直在跟蹤許靜安,翡翠灣,時光集團,民政局,直到許靜安離開雁城。


    九月份,這人又跟蹤起許靜安,翡翠灣,時代華庭,璽園,禦景,劇團,楮城……


    最近又多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幼兒園。


    都是許靜安去過的地方。


    她的手機被設置成反追蹤後,無法根據信號追蹤,這人改變追蹤策略,在雁城劇團蹲守,近距離跟蹤,被許靜安發現。


    第一次製造車禍,到底是什麽目的?


    放蛇嚇唬過一次,劫持過一次,除此以外,沒有太多行動,這麽長的時間裏,以跟蹤為主。


    背後的行為邏輯很矛盾。


    如果是針對他的?


    他用的所有東西都經過特殊的“防火牆”設計,他們掌握不到他的行蹤,選擇從許靜安那突破嗎?


    他與許靜安的關係,是什麽時候被他們知道的?


    四月份?或者比這個更早。


    ……


    兩人聽著鬱辭平靜地說起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韓博年還好一點,唐漠尤其驚訝。


    五年前的事他一知半解,隻知道鬱辭被人下藥,韓博年去救他,撲了個空,第二天早晨鬱辭在小酒店醒來,自己去的醫院。


    韓博年放下紅酒杯,神色有點冷峻,“老四,你懷疑是同一批人做的?”


    “嗯,如果隻是單獨對付她,有點站不住腳,動機呢?誰會這樣對付她?”


    唐漠回了一句,“你媳婦懷疑悠染?你就那樣查一下能查清楚嗎?小四,悠染腦子也是很好使的。”


    “就是查遍了才排除她,東子侵入她的手機,沒查到任何可疑的,她自己,她身邊的人都查了個遍。”


    唐漠:“對掌握了規則了人來說,規則是沒有用的,比如頂級黑客,總能繞過別人的防火牆進去。”他頓了一下,直直地看著鬱辭,“悠染落水是最可疑的,你當時什麽感受?”


    他歎了口氣,接著補充:“當然,我不希望是悠染做的,但我們都是在陰謀裏滾過來的,任何可能性都要想一想。”


    什麽感受?


    悠染身體底子不好,初高中時期就嬌嬌的,她要強,除了學習,還要練舞,練琴,什麽都想做最好的,經常感冒腦熱的,生病是常有的事。


    後來去m國讀書,也是經常有些小病,那件事後他提出分手,紀悠染突然暈倒,送到醫院,醫生說她天生心髒較弱。


    她身體確實不好。


    那天……


    鬱辭盡力回想那天接高力弛的電話時的情形。


    想過很多遍,跟此前想的一樣,還是沒有破綻。


    紀悠染看著湖麵,暗自神傷,聽他說有急事要趕回,明顯也很緊張,起身快了點,直接栽進湖裏。


    他拉著她跑的時候,速度很快,她也是盡全力在跑,她的心髒不能激烈奔跑,但她跑得臉發白,都沒有停下來。


    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心髒已經很不舒服了,他從她包裏拿出藥瓶,倒了顆藥給她。


    她把藥吃了。


    最後,她壓著胸口,說不舒服,他把她從車裏抱出來,送到酒店房間。


    看起來沒有破綻。


    韓博年拿了支筆在紙上劃了一陣,推到吧台中間。


    “你倆先把悠染放一邊,如果她攪進來,說不定也是被設計的一環,理清這個先。”


    一張帶著時間軸的人物關係圖。


    “小四,十三年前鬱爺爺將時光交到你父親手裏,杜華資本突然打壓時光股價,惡意做空,收購股份,你父親為了穩定股價,直接下場,落入他們的圈套,導致時光差點資金斷裂,長紀出手你們才度過那次危機。”


    他用筆在紙上圈起“杜華資本”,“長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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