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雪敏銳地捕捉到了穆琴眼中一閃而過的尷尬與求助之意,不禁多看了一眼她那件破損的衣裙,心下便有了計較。


    她沒有多言,輕輕一笑,轉身步入屋內,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套嶄新且未染塵埃的裙子,輕輕地遞給穆琴。


    “你快去更換這套吧,這裏的事情我自己能夠處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養足精神。“


    穆琴接到這份突如其來的恩賜,感動之情溢於言表,連聲道謝的話都未來得及完整表達,便匆匆轉身離去,隻留下一抹匆匆卻滿懷感激的背影。


    蕭芷雪隨即喚來安瀅兒,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安瀅兒,恐怕不久將有不速之客上門挑事,我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確保眾人的安全,不能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安瀅兒聞言,心中雖有一絲忐忑,但也知曉袁尚那一夥人豈會如此輕易咽下這口氣。


    她果斷返回房間,拎起一根結實的木棍,重又坐回院子之中,目光警惕地四處掃視,靜待著那些可能前來尋釁滋事者的出現,準備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


    與此同時,遠在南衝城外,範琰慕與貼身護衛影一、影二已行至城門之下。


    然而,他們卻被幾個神情倨傲的守城士兵攔住了去路。


    那些士兵對於這些外來者,眼中盡是輕蔑與不耐。


    “哎,真是奇了怪,今日南衝城是有什麽好戲開鑼不成?怎的這麽多外地人一股腦地往這裏湧?“其中一名士兵小聲嘀咕,言語間滿是譏諷與不解。


    然而,領頭的士兵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那士兵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通行證,拿出來,否則誰也別想踏入南衝城一步。“


    領頭士兵伸出手,態度傲慢,仿佛是在宣示著某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範琰慕從容不迫,自懷中取出通行所需的文書,遞給了對方。


    領頭士兵粗略審視一番後,不緊不慢地將通行證扔回給範琰慕,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咱們南衝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外來人想要進城,先得交三十兩銀子的‘進門費’。“


    他的話語中滿是得意與貪婪。


    影二一聽,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怒氣衝衝地質問道:“我看你是找打!竟敢向我們索要銀兩?你可知道我們的主人是何等人物?說出來怕是嚇得你尿褲子!“


    然而,那領頭士兵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不屑一顧地回應:“我管你的主人是何方神聖,哪怕真是天王老子,進了我南衝城,也得乖乖掏錢。“


    在這片土地上,南衝城有著自己的法則,外來者必須遵從他們的規則,無論身份多麽高貴,都無法撼動他們在這方天地間的主宰地位。


    影二還想爭辯,卻被範琰慕冷冽的目光製止。


    他淡淡吩咐道:“給他三十兩銀票。“


    影二雖不滿,但也隻能遵從,憤憤不平地掏出那張銀票,重重地拍在了領頭士兵的臉上,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忿:“看清楚,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兩銀票。這下總該讓我們過去了!“


    領頭士兵狼狽地從地上拾起那銀票,臉上的憤怒如同火苗一般騰起。他抽出腰間的利刃,惡狠狠地命令周圍的士兵:“給我拿下他們,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麵對這種公然的挑釁,他豈能善罷甘休。


    錢,他勢在必得;至於人,他也絕不會輕饒。


    正當幾個士兵蠢蠢欲動,預備合力製服範琰慕一行人時,影一與影二幾乎是在瞬間發動了攻擊。


    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力大無窮,不過片刻,所有的守城士兵包括領頭的那個,都被悉數打倒在地,哀嚎連連。


    這一刻,這些原本囂張跋扈的士兵終於明白了,今日他們是遇到了真正的硬茬子,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範琰慕從地上那個領頭士兵懷中抽出那張被侮辱過的三十兩銀票,輕輕一抖,銀票仿佛在嘲笑那些愚蠢的行為。


    隨後,他縱身躍上馬背,帶領著影一和影二,大步流星地穿越城門,深入南衝城內,隻留下一道不可一世的背影。


    直至三人漸行漸遠,消失在街巷的盡頭,那些倒地不起的士兵才戰戰兢兢地爬起身來,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道:“頭兒,我們就這麽算了?“其中的不甘與恐懼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諷刺。


    “對啊,頭兒,這三個家夥膽敢硬闖咱南衝城的大門,咱們哪能就這麽忍了,白白吃了這啞巴虧啊。”


    士兵們的抱怨聲此起彼伏,如同幹柴遇烈火,情緒愈發激動,將頭領的怒火推向了頂點。


    頭領的額頭因憤怒而滲出細密的汗珠,仿佛腦門子都要被這股無名之火燒得冒起騰騰蒸汽。


    然而,他們所承擔的任務,正是如同鐵壁銅牆般鎮守南衝城的門戶,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容有失。


    若此事真的傳到了城主那素以暴虐聞名的耳中,他們的小命恐怕就如風中殘燭,轉瞬即逝。


    想到這裏,每個人心頭都不免湧上一股涼意。


    “除了忍,我們還有什麽辦法?你們難道甘願讓城主一怒之下,把我們的項上人頭當球踢?”


    頭領的一聲怒吼,如驚雷般震響在營地之中,頓時,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城主那喜怒無常、翻臉無情的臭脾氣,無人不曉,一旦觸怒了他,等待眾人的隻有身首異處的下場。


    此刻,不但好處沒撈著,反遭一頓羞辱,心中縱有千般不甘,麵對範琰慕三人,眾人也隻能是恨得牙癢癢,無可奈何地將這份憋屈默默吞咽。


    範琰慕三人雖然不清楚蕭芷雪一行的確切行蹤,但根據時日推算,估計他們已經先一步踏入南衝城的範圍。


    結合守門士兵的言語,範琰慕心中的確信更添了幾分。


    他坐在高大的馬背上,四處張望,目光穿越人群,期盼能在人群中捕捉到蕭芷雪的絲毫蹤跡。


    可即便是走得再遠,周遭除了陌生的麵孔,哪裏有蕭芷雪的身影。


    影二耐不住日頭的烘烤,汗水沿著臉頰滑落,如同夏日暴雨,急躁地詢問:“主子,蕭姑娘該不會還沒到南衝城吧?我怎麽看不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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