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話語中滿是責備與不悅,試圖用長輩的權威壓製住這場突如其來的反叛。


    蕭芷雪被方氏那略帶揶揄的話語逗引得再也抑製不住,喉嚨裏輕輕逸出一聲輕笑。


    “你這癡傻之人,竟還有顏麵發笑?全無禮數規矩可言!若你的爹娘不願管教你,我方氏自當替天行道,好好教訓一番!”


    隨著方氏話語落下,她身形一動,似乎要親自動手。


    然而,蕭芷雪的笑容迅速收斂,她的手輕輕一抖,握在手中的長鞭如同靈蛇出洞,猛力一揮,空氣被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緊接著,鞭影重重地落在了方氏的肩頭。


    方氏痛得失聲尖叫,全身如篩糠般顫抖,緩緩地蜷縮在地上。


    蕭芷雪的眸光冷若寒冰,射向匍匐在地的方氏,對於傻子這樣的蔑稱,她早已聽得耳朵生繭,心中充滿不屑。


    這些所謂的親戚,既然不顧及家族長輩應有的尊嚴和體麵,又何必怪她失了分寸?


    一旁的蕭旺見到愛妻受辱,心中滿是不忍,連忙上前將痛苦呻吟的方氏攙扶起來。


    丁香站在人群之後,目瞪口呆。


    蕭旺轉頭,對著丁香急促吼道:“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快,快扶她上馬車休息!”


    丁香這才恍然大悟,急忙半拖半扶著不斷呻吟的方氏,踉蹌走向停在一旁的馬車。


    處理完方氏,蕭旺的怒容轉向蕭芷雪,聲音裏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她是你的大伯娘,你竟也下得去手?今日,我便是拚上一切,也要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厲害!”


    此刻的蕭旺,滿腔怒火幾近失控,顯然已不滿足於口頭的警告,誓要讓蕭芷雪付出代價。


    蕭芷雪麵對蕭旺的威脅,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她心中明白,與範琰慕約定的時間緊迫,解藥尚未配製完成,她有更重要的使命亟待完成。


    至於蕭旺在家族分崩離析的那一刻起,便已成了過去式。


    適才手下留情,並未真正傷害到蕭旺,已是她最大的容忍與仁慈。


    既然對方步步緊逼,她亦無須手下留情了。


    眼見蕭旺氣勢洶洶地逼近,蕭芷雪毫不猶豫,手腕一翻,鞭子狠狠地向蕭旺抽去。


    蕭旺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擋,卻低估了蕭芷雪的力量,手指剛觸碰到鞭梢,便被一股巨力扯得生疼,痛呼一聲,慌忙撤手。


    攤開手掌,隻見上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火辣辣的痛楚讓他麵色變得扭曲。


    “你這不祥的蠢丫頭,今天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


    蕭旺強壓著手掌的劇痛,再次逼近,企圖壓製住蕭芷雪。


    但這次,蕭芷雪並未再使用鞭子,而是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刃,靜待蕭旺靠近。


    就在蕭旺幾乎要貼上她的那一刻,短刃如閃電一般刺出。


    “這一生,我最無法忍受的便是被稱為傻子,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那麽,就讓我用你們口中的‘傻子’方式,給予回應吧。”


    說話間,短刃已深深沒入蕭旺的手臂,鮮血順著刃口滴落。


    蕭旺望著手臂上的利刃,臉色驟然變得慘白,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自己竟忘記了,一個被視為傻子的人,做起事來往往是不顧一切,不留餘地的。


    蕭芷雪緩緩抽出染血的短刃,一腳精準狠辣地踹在蕭旺的腹部,迫使他連連後退,一隻手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捂著劇痛的腹部,再不敢多言。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與刻骨的仇恨,仿佛想將所有的憤怒都凝聚成利劍,將蕭芷雪碎屍萬段。


    蕭芷雪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對蕭旺的恨意視若無睹,轉而對身旁的蕭廷睿和蕭廷軒說道:“我們走吧,必須盡快找到那些毒物的來源,時間緊迫。”


    言罷,三人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以及蕭旺那夾雜著痛苦與不甘的沉重呼吸。


    蕭廷睿與蕭廷軒輕輕點了頭,目光略帶複雜地掠過蕭旺,仿佛無聲地傳達著某種默契。


    他們便跟隨著蕭芷雪輕盈的步伐,踏入了林間那條蜿蜒曲折的小徑。


    蕭旺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他的兒子簫羽彥依舊沉睡不醒,那蒼白的臉龐如同冬日裏的初雪,令人心疼。


    在金關鎮上,盡管他們遍訪名醫,但無一人能解開這怪病的枷鎖。


    逃離金關鎮的計劃原本充滿了希望,他們滿心期待能前往章州,投奔宣譽堂總舵主,尋求一線生機。


    然而命運似乎有意捉弄,半途中,蕭芷雪的意外出現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風暴,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怒氣在蕭旺胸中翻騰,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猛地躍上搖搖晃晃的馬車,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


    一旁,方氏逐漸從驚恐中恢複,她的眼中滿是心疼,輕輕撕下衣角,細致地為蕭旺纏繞在傷痕累累的手臂上。


    丁香的憤怒到了極點,高聲喊著要去找官府主持公道,要讓法律嚴懲蕭芷雪一行人。


    蕭旺深以為然,他緊咬牙關,話語中帶著決絕:“沒錯,去報官!我要看看,是她的拳頭硬,還是律法無情!”


    正當車內充斥著憤慨與不甘,一陣輕微的動靜傳來,原來是車夫緩緩醒來。


    他扶著車廂邊緣,勉強站穩身形,耳畔是三位乘客的咒罵與控訴,而當他環顧四周,卻發現那神秘的襲擊者已無影無蹤。


    車夫暗中握緊了拳頭,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重新坐回到了駕駛座上。


    丁香見車夫醒來,連忙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來:“快,我們去報官,一定要把那三個惡徒繩之以法!”


    車夫本就滿腔怒火,此時聽到這話,二話不說,猛抽馬鞭,駕馭著馬車向三馬鎮方向疾馳而去。


    丁香坐在顛簸的車廂內,目光緊緊鎖定在昏迷中的簫羽彥身上,心中仿佛被鋒利的刀刃切割著。


    她內心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即飛往章州,懇求外祖父施展妙手回春之術,救簫羽彥於水火之中。


    回想起宣譽堂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丁香的心依然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那些心懷叵測的堂中長老,企圖利用她作為人質,威脅其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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