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笑笑說道:“這是我上清派的祖師畫像,隻是為何你會與祖神樣貌如此神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於這玉佩。”他頓了頓才說道:“這是我們上清派祖師定下的一個任務,八十年一個循環,每一代的觀主都要下山尋找有緣人,並將玉佩送與他手中。如若八十年間有人能持此玉佩上山,並且能讓後山的鍾聲敲響,則是祖師選定之人。若無人帶回玉佩,則下一代觀主就必須要在八十年期限到時下山尋回玉佩,並重新尋找有緣人。”


    老道士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衛左說道:“你爺爺,便是我師傅也就是上一代觀主尋到的有緣人。已經過去整整七十年時間了,再有十年若你沒帶著玉佩上山,我便得下山去尋回此玉佩了。”


    衛左好些好奇的問道:“何為祖師選定之人?”


    老道士激動的說道:“祖師選定之人到底是要做什麽,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若祖師選定之人上山,便由當代觀主帶他去往後山的祖師洞府。洞府中具體有什麽,沒人知道,這千年間,你雖不是第一個帶玉佩上山之人,但是你卻是唯一一個能讓後山鍾聲敲響之人。所以,你便是祖師選定之人,而我也是第一個帶人進入祖師洞府的觀主。”


    衛左依舊一臉的疑惑,他撓撓頭問道:“那為何道長的師傅選的有緣人是我爺爺,我卻能成為祖師選定之人?”


    老道士笑嗬嗬的說道:“這便是緣分了,冥冥中自有天意。此前也有先代觀主贈送玉佩的有緣人上山,但都沒有一人能讓後山鍾聲敲響。”


    “那山下的石碑上不是寫著踏上十萬階,鍾聲自響起嗎?”衛左疑惑的問道。


    老道士笑笑說道:“石碑上是這樣寫,但卻無人能做到。這十萬石階,每一塊都有一個小陣法在其中,上山之人需一步一階的走上來,才算是踏上十萬階。這就需要上山之人的毅力和心誠還有悟性才能做到,毅力和心誠是說上山之人要有踏上十萬階石階的堅定毅力,以及每一塊石階都要留下自己的足跡;悟性則是說上山之人需要一口氣踏過這十萬階石階到達山頂,中途不得停下休息,這就要靠自身的悟性了。如果上山之人無法領悟道這其中的深意,隻是一味的想著走完這段路程,那他是無法做到一口氣踏上十萬階石階的。所以這看似簡單的挑戰,其實卻是困難重重的。”


    衛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好奇的問道:“道長能否與我講講這祖師的事跡?為何這些畫像中的曆代觀主都是如道長這般年紀,而祖師畫像卻是如此年輕?”


    老道士哈哈笑道:“這是祖師創建上清派時留下的畫像,當時他就是這般年紀,所以才是年輕男子模樣。隻是觀中的史料記載,祖師在創建上清派過後不久就雲遊去了,過來也沒人再見到過祖師真人。既然你有興趣,我就與你說說,隻是我也是從史料中了解到的,並不全麵。”


    老道士捋了捋思緒才緩緩說道:“祖師姓陳,單名一個諾字!他是位傳奇人物。千年之前,這天下各州都屬大周管轄,這周朝也是盛極一時,隻是後世天子昏庸。周天子烽火戲諸侯,惹了眾怒,天下諸侯紛紛自立為王,一時間刀兵四起,戰亂紛飛。當時的陳國國力弱小,很快便被其他諸侯國瓜分了。祖師便是那陳國的小王子,陳國國主在戰亂中被殺,祖師卻是被人所救。陳國被滅國之時,祖師才十三歲,與你這般還是個少年。在被人救下過後五年時間便閉關修煉,等他十八歲出關之時已經是修為化神,天地間少有敵手。在親手斬殺當年殺害陳國國主的那位鄭國將軍之後,還單槍匹馬殺入鄭國皇宮,將鄭國國主擒下並逼其寫下悔過書。那份悔過書現如今還保存在後山的藏書閣中。過後隻用一年時間便創立了上清派,當時的門派高手如雲,十大長老還有七大護法,每一位都是修為高深莫測,據史料記載,他們當中的任何人都有一人屠一城的實力,卻對年紀輕輕的祖師肝腦塗地。在那戰亂紛飛的年代,上清派就是唯一的人間淨土,在這終南山中無人敢來侵擾。因此前來投靠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隻是一年過後,祖師就宣布不再過問世俗中事,門派也不再收留凡塵中人。做完這一決策之後便傳位給下一代的掌教,之後就外出雲遊了,自那以後就消失在這世俗之中。”


    說完之後老道士嗬嗬一笑道:“其實這些都是在後山藏書閣中的史料記載的,日後你若想了解這些可以去那裏查看。祖師走時留下任務,便是這玉佩。自那以後的曆任掌教便改稱觀主,在這清雲觀等待祖師選定之人的出現。我便是第十三任觀主,再有十年就傳位給下一任的觀主了。”


    老道士微笑看向衛左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若是沒有,那就隨我去後山的祖師洞府。”


    衛左想了一下問道:“道長所說的後山是在此山背麵嗎?為何之前那鍾聲響起時,聽到的聲音如此悠遠?”


    老道士笑笑說道:“你隨我來便知。”


    “對了,請問道長,可以帶著小姑一起去後山嗎?”衛左這才想起小姑還在側堂等著自己呢。


    “自然可以。”老道士笑道。


    就這樣,老道士帶著姑侄二人繞過了幾道長廊,來到了道觀院後的一處石壁前。隻見他自懷中摸出一塊六邊形的八卦盤,按在石壁的一處凹槽。


    頓時異變突起,石壁如水波漣漪一般緩緩的變化著,幾息之後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光門。


    老道士轉身朝二人解釋道:“這是一個傳送陣法,是第一任大長老所布置的,可以將我們傳送到後山,也就是上清派真正所在。”


    這一路上,衛左已經簡單的和小姑說了事情的大概,因此在看到這傳送陣時衛蘭並沒有表現出如何吃驚。她是了解一些曆史的,上清派這樣一個古老的門派,有這樣一個傳送陣再正常不過的了。曾經年少的她還幻想過自己加入上清派這樣的門派中修行,隻是自己並無那樣的機緣。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已經不再有那樣的幻想了。大多數的門派收弟子,都是選一些十二三歲的少年,那樣的年紀比較適合塑造。自己如今已是三十歲的人了,卻機緣巧合之下,還能進入這樣的門派中,就算隻是進去參觀一番,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個願望了。


    衛左則是一副驚奇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的新鮮事物,以前從未聽說過有傳送陣這樣的陣法。因此也到處張望,還伸手去觸摸了一下,隻是什麽也沒摸到。


    老道士笑嗬嗬的說道:“隨我進去吧,感受一下,以後就沒什麽驚奇的了."話落便率先走入陣法當中。


    衛蘭也拉著衛左的手隨後進入傳送陣中。隻聽一聲輕嗡,眼前一晃便出現在一處高台之上。


    一位老者出現在他們三人麵前,一臉恭敬的作揖說道:“恭迎掌教!”


    老道士微微笑道:“辛苦了,大長老。”然後轉頭看著衛左說道:“這位小友便是祖師選定之人!”


    大長老打量了衛左一眼問道:“這位小友便是讓鍾聲敲響之人?”


    老道士微笑點頭,對衛左和衛蘭二人說道:“這位是我上清派的大長老,由他來安排二位的住宿,我先去處理一點事情,稍後我會去找你們。”老道士對大長老說道:“勞煩大長老親自安排一下!”


    大長老作揖回道:“掌教放心便是!”說完便轉身對衛左二人笑道:“二位小友請隨我來。”


    衛蘭與衛左向老道士作揖之後便隨著大長老下了高台。


    這高台前方是一個大廣場,左邊是大殿。三人則是朝大殿一側的一片園林走去,園林的兩側便是一些小院。來到靠近荷池的一處小別院門前,大長老轉身對二人笑道:“二位小友,此處是上代掌教的主所,老掌教以外出雲遊了,二位便暫居在這小院,如何?”


    衛蘭拱手作揖道:“全憑大長老安排。”


    “那二位小友就先進去歇息,我去安排一些衣食住行所需,稍後便來。”大長老微笑說道。


    “有勞大長老了!”衛蘭也衛左同時作揖說道。


    “二位不必如此客氣!”說完大長老便轉身離去。


    姑侄二人推門進入小院,進門便是一座假山,兩邊是過道,繞過假山便是一處涼亭。三進的房屋,中間是廳,兩邊是房間,屋前是一片小菜園,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不多時便有兩名弟子打扮的少女提著一些生活用品走了過來,見到衛左與衛蘭,趕忙放下東西拱手作揖說道:“二位貴人!弟子是奉大長老吩咐前來送些起居用品的。”


    衛蘭上前微笑說道:“有勞二位姑娘了,煩請幫我們放進屋中即可。”


    年長一些的那名女弟子又是拱手說道:“貴人客氣了,我倆是奉大長老之命前來伺候二位貴人的。我叫霞薇,她叫紫晴,貴人若有何吩咐,就喚我們一聲便可。”


    衛左見她二人年紀比自己稍大,便上前打招呼道:“兩位小姐姐不用如此客氣,叫我衛左便好,貴人貴人的聽了生分。”


    衛蘭瞧了一眼衛左那一臉豬哥樣,也是玩味一笑說道:“是呀,小薇小晴,你們太生分了。我是他小姑,你們也不要老是貴人貴人叫著了,就叫我小姑吧!”


    兩女聞言瞬間羞得臉色通紅,低著頭不敢去看衛左。


    衛左卻是不知所以,見兩女低著頭一臉緊張的樣子,還上去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說道:“小姑人很好的,二位姐姐不必客氣。”


    這可嚇的兩人倒退幾步,忙彎腰拱手道:“弟子不敢!”開什麽玩笑,這位可是祖神選定之人,大長老千叮萬囑的說要客氣一點。給她們加十個膽,也不敢逾越啊!趕忙轉移話題道:“弟子幫二位貴人將起居用品放到屋中。”便匆匆轉身離去。


    衛左還一臉無辜的撓了撓頭問道:“小姑,她們這是怎麽了?”


    衛蘭則是一臉玩味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這小豬哥,才來這一會兒,就看上人家女弟子了?”


    衛左被小姑的話嚇了一跳,忙擺手說道:“那有啊!我,我我隻是不想…”


    話沒說完就被衛蘭打斷:“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隻是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可是上清派祖師選定之人。說簡單點就是上清派祖師的傳人,這輩分可是比那老道士掌教還要高十幾輩,你說這兩個女弟子能不對你客氣一點嗎?”


    “呃!這…”衛左還一臉無辜的不知道怎麽接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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