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冬上下看了女人幾眼,雖然看不見她的相貌,可這一身穿著和氣質,一點也不像城裏人,她手裏的票是哪來的不言而喻。


    花忍冬朝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們,也小聲問:“都有什麽票?”


    女人見她有想買的意思,說話時帶了幾分討好,“有糖票,肉票,布票,還有工業票……”說著還把外衣敞開,給她看裏麵夾著的票。


    見花忍冬像是不感興趣,又道:“你想要啥票,沒有的我也能弄來。”


    這話說的口氣有點大,卻也證明女人背後一定有人,甚至有一條成熟的產業鏈,或許她空間裏的東西可以通過女人的上家出一出。


    卻不能用她如今這張臉,不然往後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真查到她頭上,投機倒把的罪名可不輕。


    花忍冬朝女人攤了攤手,“我倒是啥票都想要,可手裏沒錢呀。”


    女人又將花忍冬上下看了好幾眼,最後朝她呸了聲,“窮鬼!”罵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人走遠些,花忍冬悄悄跟在女人身後,看著她又搭訕了幾個人,成功賣出幾張票後,最終走到一條胡同前。


    胡同前的板凳上坐著一個瘦得像猴的男人,見女人過來,懶洋洋地對她點了下頭,女人才走進胡同裏麵。


    花忍冬知道這裏應該就是周縣黑市組織者的據點,找到他們的老巢,以後想賣些空間裏的物資就知道地方了。


    回到百貨大樓,花忍冬進去看了看裏麵賣的自行車,都是二八大杠,沒有適合女士騎的二六式。


    雖然她身高腿長,二八大杠也不是不能騎,但騎著總是不那麽舒服,要不還是等周日了去市裏買車?


    回到家,家屬院裏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花忍冬疑惑人都去了哪裏,把車鎖到院裏的樹旁。


    進到空間裏,交易格子裏放著按花忍冬的要求做好的鋼筋,上下用已經鑽了孔的木頭框框固定著,一共四個,隻要將這些木頭框子用釘子釘到窗框上,就是有人能撥開窗戶上的插銷也不怕能翻窗進屋了。


    花忍冬用紙條留下一句‘愛你!麽麽噠!’用幾聯郵票做了交易。


    去隔離帶看了,昨晚才一尺多高的樹苗苗們,經過一晚上的生長,已經都有半人多高了,花忍冬又給輸送了一回異能。


    這一回樹苗竄高的並不明顯,既然空間可以加速作物增長,花忍冬也就不浪費異能催生這些樹苗了。


    催生了一些白菜扔給已經半大的小雞,花忍冬出了空間。


    去門口的下屋取了工具,將連著鋼筋的木頭框釘到窗框上。操作起來並不難,花忍冬在工廠裏幹了大半年,這點活難不到她。


    剛把自己住的這屋兩個窗戶釘好,準備去釘大伯他們那屋時,牛嬸馮嬸張嬸幾人挎著籃子從外麵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來。


    花忍冬聽她們說什麽死人了,太嚇人了之類的,便側著耳朵聽了一嘴,不想牛嬸看到花忍冬後,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哎呦,二花啊,你聽說沒?河裏撈上來一個死人。我就說昨晚聽著像是誰大半夜放炮仗,沒想到是放木倉殺人啊。”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心髒,“你是沒瞧見,可嚇死人了,腦袋都碎了,撈上來時裏麵都被河裏的魚給吃空了,還有魚在裏麵鑽來鑽去。哎呦,那段河岸邊的水芹菜長得最好了,以後都不敢去那裏挖了。”


    旁邊的馮嬸推了她一把,“讓你說的怪惡心的,別說水芹菜了,就是那條河的魚以後都不敢吃了。”


    牛嬸‘啊’了聲,“魚啊?油少了做出來怪腥的,刺還多,我本來也不愛吃!”


    幾個女人就坐在院子裏擇菜,說的還都是河裏撈上來那人是怎麽死的,是仇殺,還是有特務潛進周縣殺人。


    本來知道那人被誤殺後,花忍冬還沒有多害怕,可聽她們越說越嚇人,她也不禁打了個哆嗦,手下幹活的速度也不免加快幾分。


    這邊乒乒乓乓地釘釘子,牛嬸幾人特意過來瞧了瞧,回去一邊擇菜一邊誇花忍冬這活幹的漂亮,有了欄杆也不怕有人再使壞了,等會兒忙完了,和她打聽一下在哪兒做的,回頭家裏也安一個,省得被人冤枉往家裏藏野男人。


    說這話時,目光都看向許香鳳家,也讓她們想起昨晚許香鳳使的壞,又都罵了起來。


    李東風就是這時候進的院,他傷的不算重,但經過這件事太丟人了,又被郭愛華的家人堵在醫院打了一頓,若不是郭愛華咬準她是願意的,郭家人早就把他送去勞改了。


    可結果就是他不得不答應娶郭愛華那個刁蠻任性的醜女人。


    一想到漂亮懂事,又對他一心一意的花二花,李東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後悔不該和郭愛華這女人攪和在一起,也後悔當初不該任由自己的媽在外麵敗壞花二花的名聲。


    不敢回家屬院麵對別人的指責,他在醫院又多賴了兩天才出院,可一回到家屬院,就聽幾個老娘們在罵他媽。


    如果是在早前,李東風自詡文化人,肯定是不會招惹這幾個嘴又碎又損,還破馬張飛的老娘們。


    可經過這幾天的事,他不但名聲臭了,還受了太多的氣,也接連挨了幾頓打。


    從前盡在掌握的一切都變了,他從人人羨慕的有為青年,變成誰都能唾棄一聲的下三濫。


    連醫院裏的年輕女護士見了他都繞道走,仿佛他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這股火壓的他胸中戾氣翻湧,看人的眼神都變了,憑什麽別人都指著臉罵了,他還要忍下去,不就是名聲嗎?他哪還有那東西?


    當牛嬸幾人發現旁邊多了個人,看過去時,就看到李東風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們幾個。


    見幾人看過來,李東風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牛嬸,張嬸,馮嬸,馬嬸……你們好哇。”


    配上他直勾勾,陰狠狠的眼神,嚇得幾人一哆嗦,莫名想到去河邊看的那具屍體,這李東風簡直是比屍體還恐怖。


    牛嬸先‘嗷’的一聲,扔下手裏的菜就跑,另外幾人回過神,也跟在牛嬸身後。


    門咣的一聲關上,還能看到幾個人從門玻璃偷看他,李東風收回嘴角瘮人的笑意,目光落向正在安窗欄杆的花忍冬,腳步也緩緩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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