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不善的目光望回去,就看到上午打架時雖然沒有動手卻在旁圍觀的三男一女都在,其中叫囂得最歡的兩個男知青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望過來。


    花忍冬聽白向林說過,這兩個禍害,高個的叫裴越,矮個的叫尚懷宇。


    將兩人的樣子記下後,花忍冬並沒想這時候和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誰知當花忍冬一行人走上橋時,矮個的尚懷宇突然吹了聲口哨,“那個穿粉衣服的小妞,小爺瞧你長得不錯,交個朋友唄!”


    幾人中隻有花忍冬穿了一身深粉色外套,不用問,那壞小子說的就是自己。


    不等花忍冬開口罵,花大花已經把她往後一拉,指著尚懷宇罵:“我去你媽的!誰要和你這種無賴交朋友?”


    “你罵誰無賴?”尚懷宇也不高興了,“白給小爺都不要的醜鬼!”


    “你敢罵我醜?我和你拚了!”


    “來啊,小爺怕你不成?”


    眼看花大花要衝上去和他打,花忍冬自然看著不管,這種小流亡最是陰損,萬一撕扯間被他占了便宜,在外麵添油加醋地一說,花大花名聲都得壞了。


    忙調動異能,催動起尚懷宇腳下的樹根。


    就見正一臉壞笑地張著雙臂,等著花大花送上前的尚懷宇,突然整個人朝後一仰,‘撲通’一聲就栽進身後的河水裏。


    花大花這邊還沒動呢,人就突然掉水裏,也是被嚇了一跳,愣在那裏許久才對附近的村民道:“我離著他老遠,他可訛不到我身上。”


    村民們也麵麵相覷,這壞種雖然做事一向陰損,但這樣明目張膽地地栽贓陷害還是頭一回見,難道是改變套路了?


    連一起的那三個知青也都被尚懷宇這一舉動給弄懵了,直到聽見水裏撲騰的尚懷宇喊救命,幾個人才朝橋下河邊跑去。


    “懷宇哥,你有沒有事?”


    “懷宇哥,你拉住我的手,我拽你上來。”


    幾人手忙腳亂地拉人,卻沒注意到腳下原本並沒有冒頭的草根突然都動了起來……連著幾聲撲通後,河裏又多了三個喊救命的。


    河水最深處也就一米左右深,別說是四個大人,村裏的孩子夏天都經常下水裏玩,真沒聽說過誰家的孩子在水裏淹著過。


    尤其是這四人裏,別的人不知道,姓尚的和姓裴的可都是會水的,夏天還幹過在下遊深水處把別的女知青推水裏,他們圍著女知青動手動腳的事。


    此時見四人一會無力地沉進水底喝河水,一會又掙紮著浮出水麵喊救命,總覺得這四人演的太像那麽回事了。


    不就是想要栽贓陷害周來英家的閨女?用得著拿自個的命拚嗎?


    殊不知,此時花忍冬正催動河底的水草,拽著幾人的衣服,將人拽進河底就去捅著幾人的癢癢肉,等他們喝的差不多,再鬆開幾人,讓他們換口氣喊救命,喊完救命,再將人拉進水底……


    哎,就是一個玩兒!


    終於,等四人都隻剩下一口氣,花忍冬撤去異能。


    四個被解除控製的人,開始還不敢相信拉扯他們的力量消失了,直到在水裏死氣沉沉地躺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被拖進河底,幾人猛地朝岸邊爬去。


    哪怕渾身無力,也不敢在河水裏泡著,爬上橋邊才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水。


    見四人這模樣,村民們更加確定他們之前都是裝的,朝他們呸了幾口後都離得遠遠的,生怕他們等會要訛的人換成自己。


    三月初的東北,傍晚時溫度幾近零度,河水更是冰涼徹骨。等四人吐了一會兒水,總算是緩過來一些,再回想他們在水裏都經曆了什麽,一個個臉都嚇得慘白慘白的,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有鬼!”


    爬起來就往知青點跑,其餘三人也反應過來,顧不上冷風吹上身上更冷,也跟著前麵那人往知青點跑。


    花忍冬沒想一下子就把他們弄死,就算弄死,也不能讓他們死在桃花灣,不然做為大隊長,二舅周來福肯定要擔責任。


    中午做的菜,周家人都沒心情吃,晚上人齊一些,這才熱了熱一起吃。


    聽說花建設幾人都沒事兒,又看到那四人的狼狽模樣,周家人的心情都挺好,胃口也大開了。


    一個蒜苗炒雞蛋,一個紅燒鯽魚,一個白菜燉豆腐,裏麵放了幾塊五花肉,還有一個豆芽炒雞蛋,四個菜量都挺大。大人孩子各一桌,菜也分成兩份。


    周姥爺嚷著要給他閨女留兩條魚,周姥姥在他耳邊吼:“豔紅早就給留了,這些是給孩子們吃的。”


    周姥爺揉揉耳朵,“這老婆子,嗓門也忒大了。”


    周姥姥也不理他,一個勁兒讓站在地上吃飯的兩個兒媳給花忍冬、花大花和花愛黨夾菜。


    方豔紅給挑了幾片五花肉送到姐弟三人的碗裏,又給周家的幾個孩子碗裏都夾了肉。


    張雲斜著眼看,雖然沒說什麽,但那眼神有點不滿意,並順手把周蘭香和周夏荷碗裏的肉夾給周鋼蛋和周鐵蛋,聽倆孫子嫩聲嫩氣地說謝謝奶奶,張雲露出一口大白牙。


    吃完飯,幾個丫頭去洗碗,花大花和花忍冬也跟著一起去了。


    洗完碗,周姥姥安排今晚的住宿。


    這時候農村還沒通電,天一黑就都躺下睡了。


    姥姥姥爺這屋炕很大,周來英一家來後就在中間擋了一個簾子,姥姥姥爺睡在炕頭,周來英一家住在炕梢。


    今晚,周姥姥以周姥爺呼嚕聲太大,怕他吵到倆閨女為由,讓他帶著花愛黨睡到炕頭,她則挨著姐倆睡。


    周姥爺敢怒不敢言,誰讓他呼嚕聲確實響呢,他自己耳背,有時候都能被自己呼嚕聲吵醒,更別說倆丫頭了。


    不多一會兒,周姥爺的呼嚕聲響起,花忍冬就感覺屋頂的房梁似乎都隨著周姥爺的呼嚕聲被震的沙沙地響。


    周姥姥掀開中間擋著的簾子,照著他的胳膊拍了幾巴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周姥爺嘴裏嘟囔了幾句,翻個身又睡了。


    花大花在花忍冬耳邊小聲嘀咕,“姥姥還說姥爺呢?她呼嚕聲比姥爺的還大,也就是姥爺聽不見,以為她不打呼嚕呢。”


    花忍冬聽的眼神有點發直,姥爺的呼嚕聲都這麽驚天動地了,姥姥呼嚕聲比姥爺還大?那可咋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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