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這一晚沒有人跳舞,也沒有人歌唱,異能用了七七八八後,花忍冬一覺睡到天亮。


    上工鈴響起時,知青點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要上工了,還是劉會計過來拍門,才把人喊起來。


    大家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出來時還有人問:“不是說四月下旬才開始上工?咋這麽早就要忙了?”


    劉會計哼了聲:“四月下旬是開始正式種大田了,種大田之前要幹的活也不少。你們這些新來的知青,從前都沒下過地吧?現在讓你們去挑糞漚肥,你們肯定也幹不了,給你們找的都是輕省活。今天你們分配的任務就是剝花生。原本這活也輪不到你們幹的,是大隊長怕你們等農忙時幹不了多少活,掙不夠工分吃飯,才破例給你們安排的。都給我好好幹,別白瞎了咱們村對你們這些新來知青的照顧。還有就是誰要是敢偷花生,逮到了就扣十個工分!”


    知青們一聽要扣工分,都把冒出來的小心思藏了起來,反正就是偷吃幾顆,隻要別被當場逮到,誰還能檢舉去?


    桃花灣大隊山多水多旱地少,村裏就在一些緩坡上都修了山地,種些土豆、地瓜、花生、苞米。


    再往上還有上上任大隊長帶人種的一大片果樹,隻是技術不到位,果樹品種也不太行,種出來的果子又小又酸,沒有單位願意收,後來也就沒再留人打理。也就是在果子成熟時,村裏人會上去摘果子回家吃,吃不完的曬成幹,膽子大的就送到市裏黑市換成錢。


    供銷社有時候也會收一些,但價格太低,村民們也不太願意賣。


    倒是村裏平地上的田地因為離水源近,大部分都做了水田,每年也能收不少稻子,因土地肥沃、水質好,每年都有上麵的人來收,村裏人倒是不太能吃得到。


    帶殼的花生是昨天周三爺去市裏農資站拉回來的,除了花生,還有黃豆,這些都是要先剝出來再種。


    老知青點前幾天抓走仨,昨天跑了一個,用牛車又拉走一個,今天過來大隊部剝花生的隻剩下八個知青,加上新知青點的十個人,一共是十八個人。


    兩人分一麻袋花生,九麻袋都剝完每人給算四個工分。


    程妍一聽就不太願意了,“剝一麻袋花生才給四個工分?大隊裏的隊員也給這麽少嗎?”


    劉會計笑眯眯地道:“嫌少可以不幹,農閑時大家都在家裏沒事兒幹,你不幹有的是人想幹!”


    立即有老知青在那喊:“劉會計,我不嫌少,她不幹我幹,我自己一天能剝一袋子。”


    “對對,我也願意幹,這就幾袋花生,新知青不愛幹,我們幾個老知青都給包了。”


    劉會計笑眯眯地看著程妍,“程知青,你看吧,你不想幹,自然有想幹的人。”


    還欠花忍冬的八十塊錢,程妍自知目前整個知青點裏,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她。


    混蛋!這一忙起來,連寫信回去,讓家裏給寄錢都沒時間。


    自己帶來的五十塊錢就這麽都沒了,還倒欠花忍冬八十,她的心就在滴血,還不知道要怎麽和家裏解釋錢是怎麽沒的。


    但沒錢吃飯也是真的,最後隻能悻悻地坐到麻袋旁。


    剝花生不是多難的活,但是它費手,老知青幹慣農活,手上起了老繭還不覺得如何,新知青幹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程妍幾個新來的女知青才剝了十幾個,就眼圈紅紅地嚷著手疼,有手絹的就把手絹拿出來墊在手上剝,沒手絹的就用衣角墊著。


    男知青雖然沒嚷,剝花生用到的食指指側也火辣辣的,再想起剛到鄉下就賠了人家二十塊錢,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幹活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


    老知青看在眼裏,大部分都在慶幸剛剛分組時,沒有因為想和新知青打好關係,主動過去要求和他們分在一組。


    隻除了一個主動過去和新男知青組隊的老女知青,和另一個因為沒有老知青可以組隊,被迫和新女知青組隊的老男知青。


    花忍冬今天不用在村裏寫板報,看知青們都去上工了才懶洋洋地爬起來,從空間裏拿了一份水煎包,就著豆漿美美地吃了一頓後,斜挎了一個綠軍布挎包就出門朝著公社走去。


    她的倒騎驢賣給新知青了,出村這段路就得走著過去,等出了村子,她空間裏還放著新買的那輛自行車。


    走到大隊部時,看到夏宇坐在一群新老知青中間剝花生,明明人是帥的,可那懶洋洋半天都捏不開一顆花生的模樣真沒眼看。


    瞧和他一組的那個女知青,垮著一張臉,眼圈紅紅的,怎麽看都像要哭了。


    那是一個到桃花灣大隊下鄉有三年的老知青了,分組時光看臉了,劉會計剛說讓大家自行組隊,她就跑到這個帥知青旁邊。


    剛分在一個組時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想抽自己。


    早就該知道,這位不但又高又帥,看起來家境也好的大少爺,怎麽可能像是會幹活的?


    沒看和他一起下鄉過來的新知青都沒一個願意往他身邊湊的?肯定是知道他幹活不行。


    她千不該,萬不該被他一張帥臉給迷惑了,臉長得好看能頂飯吃?臉長的好看能當錢花?臉長的好看,最多也就是讓她幹了比別人多的活時,還能安慰自己有臉能看。


    可別人剝半麻袋花生給四個工分,她真不想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也才得四個工分。


    咬著嘴唇,憤憤地瞪著夏宇:下回再分小組幹活,她肯定離這個繡花枕頭稻草包遠遠的。


    突然,麵前男人好看的桃花眼亮了,女知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大隊部前的小路上走來一個挎著軍綠挎包的女人,大高個兒,瓜子臉,皮膚白的像是會反光。


    人長得漂亮,步子也邁的意氣風發。


    和夏宇目光對上時,翻了個白眼,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女知青心裏原本剛剛泛起的一點敵意,一下子就沒了。果然,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她這樣隻看臉,瞧人家大隊長家的外甥女,對上夏知青這張帥臉,該瞪不是一樣瞪?


    耳邊似乎響起幾不可聞的一聲笑,女知青見鬼似地扭頭,夏知青還是那副慵懶隨性的模樣,難道是她聽錯了?


    肯定是了,誰被瞪了還能笑得出來?又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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