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嘉樂好似沒有聽見一般,拉了一條凳子在陸意悅的身邊坐下,把餐盤一整個放在陸意悅的麵前,一隻手虛虛的搭在陸意悅的椅背上,冷著臉拒絕,“手裏內存不夠。”


    被連著拒絕兩次,女孩聳聳肩離開了,還禮貌的對著其他人笑笑,好似什麽事情也沒有,一點也不尷尬。


    嚴菲菲都覺得尷尬,尷尬的都忘記吃手裏的燒烤了,納悶的詢問,“你們年輕人現在的搭訕方式都這麽直接了嗎?”


    是不是草率了一點,要是對方是一個帥帥的渣男怎麽辦。


    不是羊入虎口嗎?怎麽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嚴菲菲很是不理解。


    季昕語是一點也不驚訝剛才那個女孩子的操作,語氣自然,“對啊,我們大學裏麵這種情況很常見的,如果說聯係方式加上了就會聊起來,聊的來就會談一場戀愛,不合適就分手了。”


    聽完,嚴菲菲感慨自己落伍了,“還能這樣,好吧,看來我真的是年齡大了。”


    陸卿塵也不奇怪,這種事情在校門口,或者停車場是很常見的,特別是在那些豪車的旁邊。


    吐槽身邊坐著的季嘉樂,“哥,你這樣真的很難脫單的,太不給女孩子麵子了,你可以加上了明天回去再刪除的,多少給人留點情麵。”這樣也不尷尬。


    季嘉樂打開一瓶飲料,抿了一口,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妥,麵色如常,自然道:“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需要給什麽麵子?”


    所有人:說的好有道理啊。


    嚴菲菲笑了,咬了一口手中已經被風吹涼的燒烤,誇獎,“誰以後要是找我們樂樂當男朋友會特別的有安全感,潔身自好,小塵跟著學學。”


    “阿姨,我也很潔身自好的,我都還沒有談戀愛呢。”


    幾個人笑了。


    陸卿塵覺得季嘉樂單身不是沒有理由的,就這樣的情商爸爸還擔心他對姐怎麽樣,真的是想多了。


    季昕語接話,“對,我哥這樣多好,要是到處同意加微信的不是就變成花花公子了,是吧。”


    所有人點頭,隻有陸意悅沒有點頭,始終低垂著頭在吃東西,又好像在想什麽,嘴角是含笑的,晚上的她話特別少。


    被誇獎的季嘉樂仿佛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抿著唇,沒有搭話,安靜的喝著飲料,吃著東西。


    一晚上話最多的是陸卿塵,嚴菲菲還有季昕語。


    半夜所有人都睡了,一個帳篷的拉鏈拉開來,陸意悅探出腦袋,準備出帳篷,手裏拿著尺寸偏大的手機。


    低垂著頭準備打開手電筒,她感覺自己的姨媽巾要換了,需要去尋找一個地方,“想上廁所。”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陸意悅抬起頭,就看到了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看她的男人,他已經站在了她的邊上。


    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肯定,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猜錯,錯覺他在等她,可她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不會直白的問季嘉樂你是不是在等我上廁所。


    她站直了身子,沒有回答他問的那句上廁所的問題,語氣溫柔的反問,“你怎麽還沒有睡啊,小塵睡了嗎?”???.biquge.biz


    她把身上的那一份倔強隱藏起來的時候就是特別溫柔特別溫柔的,溫柔到如水般柔軟。


    “嗯,上廁所嗎?”他好似就是不放過廁所這個問題,繼續問了一句。


    陸意悅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遠處是黑黑的,有點嚇人,聲音如蚊子般,“嗯。”


    可他還是聽見了,自從忽略她的那一份不好意思,“走吧,我陪你過去。”


    不等她同意,他就在桌子上拿了一個手電筒,站在她的一側,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前麵昏暗的路,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幾厘米,身後他的手護著她,沒有碰到她的身體,隨時做著保護的動作。


    來到一處角落,季嘉樂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往前,輕聲道:“站在這裏,我去看看。”


    話落,他就用手電筒照著前麵的一塊空地,檢查了又檢查。


    她聽話的站在原地,一瞬間的失神,愣愣的看他彎腰在地上檢查,用腳把地麵的小草摧殘,踩平。


    在同學們的眼裏,他冷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如佛子般高不可攀,近不了他的心,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而此刻,看著他做這一切,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份倔強是值得的,他很好,真的很好。


    隻是很強。


    這份特別的強可以轉化為別的可貴的東西,比如...........


    他出來的時候就見她傻笑著看自己,他覺得莫名其妙,微微蹙眉,把手電筒遞給她,見她沒有接,就是看著他。


    “怎麽了?不上廁所了?”


    回過神的陸意悅回答,嘴角帶笑,笑的他摸不著頭腦,見他有點懵逼,她搖頭,柔柔的回答,“沒有,給我吧。”


    她已經伸出手,手在空中,他突然就把手電筒收回了,淡聲,“我幫你打著燈光,你不方便。”


    陸音悅:“..............”要看著嗎?


    話落,他自覺的轉過身,往前走了十厘米左右,突然定住了,不再往前走,離她很近,不等她出聲,磁性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膜,“我不看,你上你的,我隻能站在這裏。”


    他一手插兜,一手背在後麵,燈光照射在剛才被他踩平的區域。


    陸意悅知道他不會轉過身來,可是這麽近的距離很尷尬,硬著頭皮蹲了下來,小臉已經如爆炒過的小龍蝦。


    火紅火紅,一股羞羞感直達腦靈蓋。


    而他就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不說話也不動,宛如一個木樁,稻草人。


    陸意悅:“............”


    她控製自己尿尿的頻率,盡量的不發出聲音,可是夜很靜,水聲抵達地麵的聲音還是會顯得很突兀,她捂著臉頰,真想把尿憋回去,此刻陸意悅想遁地穿越。


    幾分鍾後,她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快一點,整理好衣服,她低垂著頭站在他的身邊,臉頰太紅,她沒好意思抬頭。


    聽見她的聲音,他才緩緩的把頎長的身軀轉過來,見她害羞的低著頭,隻覺得可愛,打趣道:“人都有三急,下次換你幫我把風。”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


    她抬起頭像是聽見了什麽奇怪的話語,奶凶奶凶的瞪著她,在他看來她的眼神沒有凶相還頗有幾分可愛,嘴角噙著笑,“不說了,走吧。”


    微光中,兩人並肩走著,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她的身後多了一隻護著她的手,虛虛護著。


    這一幕被白天搭訕的小姑娘看到了,羨慕的不行,她原本是打算看看外麵的風景的,奈何這畫麵猝不及防的撞入眼簾。


    感慨:原來是有喜歡的人,難怪拒絕的這麽徹底。


    來到帳篷的外麵,陸意悅準備用礦泉水洗手,季嘉樂注意到她想幹嘛,把手電筒放在了桌子上,擰開了一瓶新的礦泉水,“伸手。”


    陸意悅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他怎麽說她怎麽做,乖的不行,他倒水她洗手,相互配合。


    洗完以後麵前就多了幾張紙巾,她接過,感謝,“謝謝。”


    “嗯。”


    直到陸意悅進了帳篷,把拉鏈拉上以後,季嘉樂才鑽進了另一個帳篷裏麵,帳篷裏麵陸卿塵四仰八叉的睡著,季嘉樂嫌棄的用腳把陸卿的腿往一側踢了踢。


    睡眠中的陸卿塵嗯哼一聲,翻了一個身子繼續睡,就陸卿塵的睡姿,季嘉樂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跟這貨一起睡。


    這次草率了,居然沒有多準備一個帳篷,用外套當做三八線擱在兩人的中間,把自己的身子使勁的往外靠,單手放在後腦勺,盯著帳篷的頂部,腦海裏麵是陸意悅的奶凶,越想越可愛。


    想著想著,就拿起手機開始翻看相冊,看了一會,他又打開聊天界麵,單手輸入:要是還想上廁所給我打電話。


    隔壁帳篷裏麵的陸意悅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是又感動又尷尬,就不能換一句話話嘛,比如換成有事找他,非得上廁所啊,真的是,回複:不上了。


    季嘉樂:嗯,好。


    這個字打完,一個豬蹄就架在了他的腰部,不等爪子碰到他,季嘉樂一個用力把陸卿塵的腿挪開了,一點也不溫柔。


    幾分鍾後,睡覺不安分的陸卿塵又像抱著家裏的枕頭一樣的抱著季嘉樂,手腳齊上,想把季嘉樂當做枕頭夾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被季嘉樂一個用力推到了另一邊,嫌棄的拍拍自己的身子,眉頭緊蹙,轉眸看著睡姿極差的陸卿塵在做思考。


    陸卿塵睡覺一直有把另一個枕頭夾在兩腿之間的習慣,此刻就是把季嘉樂當枕頭了。


    為了防止這貨晚上趴他身上,季嘉樂坐了起來,在背包裏麵找了幾根繩子。


    幾分鍾後,陸卿塵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住,連帶著毯子綁在一起,猶如木乃伊,筆挺的躺著,也算是有心了,至少還存著一份怕陸卿塵感冒的心思。


    季嘉樂看一眼躺在邊上被自己綁著的陸卿塵,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閉上了眼睛,心情愉悅的睡覺。


    第二天一早,就聽見外麵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止一個人的聲音,是好幾個的,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準備出帳篷的季嘉樂猜測陌生的應該是一起看日出的那幫人。


    剛穿好外套,身邊的人就開始鬼哭狼嚎了,“啊啊............”


    帳篷外的陸意悅跟季昕語聽見慘叫聲走了過來,站在外麵,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有蟲子嗎?”


    兩人問是這麽問,心底都覺得應該不會,保護的那麽好,邊上都是驅蟲的東西呢。


    昨晚季嘉樂擺放了很多的驅蟲器在帳篷的周圍,就怕大家被蟲子咬了。


    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傳來的是季嘉樂的聲音,嗓子中帶著清晨早起的低啞,“沒事,起床氣。”


    帳篷內的陸卿塵此刻被一塊毛巾塞住了嘴巴,想說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手腳也動不,眼底滿是疑問的看著身邊睜眼說瞎話的樂哥。


    季嘉樂沒有第一時間拿掉他嘴裏的毛巾,這個毛巾是他情急之下塞的,怕外麵的人誤會他欺負陸卿塵,打預防針,“我可以幫你拿掉,你保證不叫,不亂說。”


    陸卿塵不停的點頭,嘴裏嗚嗚嗚的,試問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季嘉樂粗略的把陸卿塵嘴裏的毛巾拿掉,剛拿掉不等陸卿塵開口,季嘉樂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陸卿塵不確定這毛巾到底有沒有擦過桌子,“呸呸.........”


    季嘉樂則是淡定自如,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的樣子,幫陸卿塵解開手上的繩子,腳則是不幫忙了。


    手解放以後,陸卿塵坐了起來,吞咽了一下口水,因為毛巾太大,塞的嘴巴都好像被撐大了,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活動了一下,問道:“樂哥,你幹嘛呢,你綁我幹啥。”


    視線盯著麵無表情,好似什麽都沒有做過的季嘉樂的身上,手則是在解自己腳上的繩子。


    鬱悶至極,他居然被綁了一個晚上,就說昨晚怎麽睡著感覺像是被綁架沉湖了呢,睡的不是很舒服,敢情問題在這。


    季嘉樂毫不客氣的反問,“自己什麽睡姿心裏沒有一點數?不綁著你,打算讓我坐著到天亮嗎?”


    陸卿塵納悶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我睡覺有這麽差嗎?我小時候跟我姐睡的時候我姐也沒有跟我說我睡姿不行啊?”


    “你都說了是你小時候。”


    陸卿塵:“.............”那再差也不會變異成需要綁著睡覺的地步吧?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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