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和巴赫都是雇傭兵出身,是職業軍人,他們為了錢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做一些違背人間道德的事情,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底線,四個爛仔這樣對付李若萍,他感到不恥。


    “哼!一群爛仔!”


    哈雷連環幾腳將幾個爛仔踹飛,瞥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走到李若萍麵前,冷冽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樣在李若萍身上掃來掃去。


    李若萍心裏這個氣啊!姑奶奶的,你說這個洋鬼子正好好的來幹什麽啊?閑的蛋疼啊!這混蛋要不是來的這麽巧,自己腿上的繩索就要被四個爛仔解開了,說不定這時候早將四個爛仔砍成爛西瓜跑了!現在倒好,繩子才鬆了幾扣,離完全解開還有一段距離。


    李若萍看到哈雷碧油油的眼球就好像一匹狼的眼睛一模一樣!她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現在是黑夜,哈雷也能像白天一樣將四周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但哈雷絕不是一頭色 狼,而死一頭惡狼,一頭冷血而且隨時能咬斷獵物脖子的惡狼!因為他從哈雷碧油油的眼神中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猥瑣,有的隻是凶狠與殘暴!


    李若萍心中暗罵哈雷,但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隻是用目光死死的盯著哈雷。因為她很清楚,哈雷實在太可怕,自己對上他,沒有任何的勝算。


    哈雷的眼神在李若萍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了好幾遍,特別是在她已經有些鬆動的腳上盯了足足一分鍾!


    李若萍心中顧不上罵人了,而是噗通噗通直跳,自己想盡辦法,拚著受辱才讓四個爛仔將自己腿上的繩子鬆了幾扣,若是這個哈雷再給自己勒緊了,那才叫冤枉!


    哈雷的目光終於從李若萍的腳上移開,李若萍剛剛鬆了一口氣,卻發現哈雷的目光又盯著被四個爛仔仍在地上的白布不放鬆了。


    李若萍的心中又跳個不停了,嘴巴被塞上的滋味,同樣不好受,再說,她還要留著一張嘴繼續蠱惑四個小爛仔呢!她相信哈雷作為陳曉刀的貼身保鏢是不會守她一夜的。隻要哈雷走了,她仍然會有機會。


    哈雷撿起了地上的白布,邁步走向李若萍。拓拓的腳步聲,好像踩在李若萍的心頭,她抬起頭想對麵前大個子笑一個,也施展一下美人計。但是她始終沒敢笑出聲,她怕自己不笑還好,笑過之後,哈雷會對自己更凶惡!


    有些人天生就是冷血動物,沒有人間的七情六欲,李若萍相信哈雷就是這樣的人。


    哈雷走到李若萍麵前,看看手中的白布,又看看李若萍小巧而秀美的紅唇,最終還是沒有將白布塞到李若萍的嘴裏,而是將白布扔到了地上,然後抬頭看看窗外的夜色說道:“自重一點!他們再欺負你就大聲喊人!”


    哈雷的華語很流利,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我去!算你還懂得惜香憐玉!”李若萍心中長舒一口氣說道。忽然又感到什麽地方不對頭,奶奶的,這個冷血動物剛才說誰要自重呢?


    被哈雷這麽一搞,李若萍也沒心情再對四個小爛仔施展美人計了。哈雷說的也許有點道理,引誘別人也是對自己的褻瀆。幸虧剛才四個混混隻顧著給自己鬆綁了,若是他們一邊給自己鬆綁,一邊對自己上下其手,自己可就虧大發了!關鍵是以後怎麽麵對槍哥啊!


    好在腳上的繩索已經鬆了幾扣,李若萍偷偷的緩緩的搓動著雙腳,試圖將雙腿徹底的解放出來。


    四個小爛仔看看李若萍的雙腿,再看看被哈雷重新扔到地上的白布,最後想想剛才哈雷的話,有些搞不清哈雷到底什麽意思。一時間竟然誰也不敢過去將李若萍的雙腿再次綁結實,將白布再次塞到她的嘴裏。


    四個小爛仔一時間也不管李若萍了,隻是分散到窗口,門口警惕的看著四周。夜色茫茫,星光滿天,外麵的一切模糊可見。


    李若萍怎麽也不會想到,讓她糾結萬千的趙長槍此時正急急火火的朝鶴舞藍沙趕來!


    趙長槍等人的車隊離鶴舞山莊還有兩公裏左右就停了下來,一是怕離鶴舞藍沙太近了,車燈、馬達會驚動敵人,二是他們的商務車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無法行駛了。


    “下車,跑步前進!”趙長槍輕聲說道。


    三十五個人紛紛下車,借著夜色和樹林的掩護,飛快的朝鶴舞藍沙跑去。嚓嚓的腳步聲回響在寂靜的夜色中,撲棱棱驚起幾隻山鳥,啾啾鳴叫著飛向遠方,給這寂靜的夜平添一份淒涼。


    趙長槍背著八八狙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麵,還時不時的扭頭催促大家快一點。時間拖得越長,李若萍的危險就越大。


    二十分鍾後,一行人出現在鶴伴山腳下一個山穀中,在山穀的一側有一個四方形的洞口,這裏就是鶴舞藍沙下水道的出口。


    把總走在最前麵,邁步走進下水道,扭亮了手中的戰術手電。下水道中頓時出現一道雪亮的光柱,照亮了眾人前進的道路。


    “走!”把總朝後一招手,大踏步的朝前邁去。趙長槍緊跟在他的身後,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他倒不擔心陳曉刀會將人埋伏在下水道中,但指不定從什麽地方竄出隻野貓野狗大老鼠什麽的,嚇人一大跳不說,下意識中,大家可能會尖叫出聲,暴露目標就麻煩了。


    趙長槍一行人所處的下水道不同於一般的城市下水道,裏麵非常的寬闊,頭頂上是鋼筋混凝土的預製板,兩麵牆壁和底部都是水泥抹光,滑不溜秋的。眾人走了幾分鍾後,看到一側的牆壁上開始出現又粗又長的電纜。


    “我們已經進入鶴舞藍沙樓盤內了。大家小心點,不要弄出動靜。”趙長槍看了看牆壁上的電纜,小聲的叮囑大家。


    “槍哥,這裏好像沒有出口啊。我們是怎麽出去?”走在前麵的把總扭頭問道。


    “放心吧,這種爛尾工程,下水道肯定有不封口的地方。”找長槍淡定的說道。


    好像要驗證趙長槍的話,幾個人沒走了幾分鍾,就看到頭頂上的蓋板缺失了幾塊,天上的星光灑落進下水道中。


    把總趕緊熄滅了手中的戰術手電,剛要打算出去,卻被趙長槍從後麵抓住了後衣襟。把總扭過頭,疑惑的看著趙長槍,卻沒敢出聲說話。他們現在已經身處鶴舞藍沙之內,說不定在他們的頭頂上就有敵人,不能鬧出一點點的動靜。


    趙長槍看著把總,用手指了指天上的星光,然後又指了指把總手中的戰術手電,最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把總明白了,趙長槍是在告訴自己,剛才在下水道裏已經適應了戰術手電的強光照射,現在貿然出去,眼睛不適應外麵的黑暗的環境,讓他在裏麵適應一下黑暗的環境後再出去。


    其他人也明白了趙長槍的意思,紛紛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閉上眼睛等待了片刻,才再次睜開眼睛。


    當把總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剛想將頭探出下水道,看看外麵的情況時,趙長槍卻按住了他,然後邁步走到了他的前麵,自己悄悄把頭探了出去。


    把總沒說話,心中卻一陣感動。要知道,他們能想到從下水道進來,敵人未必不能想到,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不是沒有。如果敵人也想到這一點,肯定會安排人守在這個出口,這時候誰冒頭誰就得吃槍子!


    趙長槍雖然不是每天都和毒龍會的弟兄們在一起,但每當毒龍會有重大行動的時候,他總是衝在最危險的地方。這也是毒龍會的弟兄們為什麽死心塌地的跟他的原因。


    趙長槍探出腦袋環視一周,接著馬上縮回了腦袋,然後朝身後的把總小聲說道:“附近沒有發現敵人。大家依次出去,出去後,馬上找掩體躲起來,等待醫生的到來。記住,動作一定要小,不能弄出任何動靜!一旦發現敵人,盡量用無聲的方法解決敵人!”


    趙長槍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裝在大腿上的軍用匕首。這三十五個人,每個人都裝備了這種匕首,為的就是肉搏用的。


    趙長槍說完後,摸出自己的手機,給醫生發了一個信息。然後將八八狙抱在手中,右腿一抬,無聲無息的就跳出了下水道。然後看準一個黑暗的角落快速的跑過去。


    把總將趙長槍的話對後麵的王明重複一遍,然後拔出冷冰冰的匕首也跳出了下水道,隱沒在黑暗中。


    其餘人也依次跳出下水道,無聲無息的躲藏了起來。


    陳曉刀安排在鶴舞山莊的人雖然不少,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的圍牆上和大門上,誰都沒有想道趙長槍會從下水道中冒出來。畢竟他們隻是一幫混混,不是經過特種訓練的士兵,立體防禦意識不是一般的差。


    何況大約十分鍾前,大門口已經發現情況,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門的方向!


    十分鍾前,醫生就已經駕著趙長槍改裝版的悍馬越野來到了鶴舞山莊的大門前。但是他沒有馬上衝進去,而是熄滅大燈,摸出手機等待著槍哥的短信。


    十分鍾,醫生隻能在鶴舞藍沙的外麵等待十分鍾!這個時間是經過趙長槍仔細斟酌和計算的。


    醫生的車子隻要到達鶴舞藍沙的大門外,肯定就會被敵人發現,隻要他等待在大門外,肯定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給趙長槍等人贏得時間,讓他們安全的從下水道中出來,然後隱蔽起來。


    但是這個等待的時間絕對不能太長,頂多十分鍾,短了可能因為時間誤差,不能給趙長槍等人贏得時間,而長了可能就會引起陳曉刀的懷疑。陳曉刀可是一個多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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