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就再來,誰怯戰誰是孫子!”


    趙玉山一聲怪吼,揮拳迎向絡腮胡子。這一拳趙玉山卯足了力氣,決定要和絡腮胡子分個高下。


    然而就當兩個人的拳頭眼看再次撞擊到一起時,絡腮胡子原本蜷縮在下頜部位用作防守的左拳忽然強力出擊,砸向趙玉山的麵門。這一拳才是絡腮胡子的殺招,他打算給趙玉山一個出其不意。


    絡腮胡子已經看出來了,趙玉山根本就沒接受過係統的武術訓練,勇武有餘,章法稀鬆,打架靠的就是一身蠻力,隻要自己稍稍變化一下拳法就能將他打倒在地。可是他還是小看了趙玉山。


    趙玉山雖然沒有經過係統的傳統武術訓練,但是他天生神力,並且在和三才幫的一次次火拚中,打架技巧已經趨於爐火純青,絡腮胡子的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倒他。


    就在絡腮胡子左拳揮出的同時,趙玉山眉頭一揚,左拳也同時出擊,迎向絡腮胡子左拳。四個拳頭瞬間碰撞在一起。


    就當趙玉山的左拳和絡腮胡子的左拳碰撞到一起的瞬間,趙玉山忽然感到凝聚了自己一半力氣的左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毫無著力之處!同時他感到從絡腮胡子的右拳上傳出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朝自己的右拳湧了過來,仿佛瞬間就要將自己的右拳砸個粉碎!


    原來就當兩人的左拳碰到一起的瞬間,絡腮胡子看上去虎虎生風的左拳忽然收力,隻是和趙玉山的拳頭輕輕的碰了一下馬上就撤了回來。同時,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右拳上轟向趙玉山的右拳。


    突然的變故讓趙玉山措手不及,他暗道一聲壞了,同時連忙向右拳加力,想頂住絡腮胡子的右拳,可是兩個人一個是有心,一個是無意,趙玉山的右拳拳勢已盡,力道已老,再想加力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人的力氣原本就在伯仲之間,現在絡腮胡子是全力出擊,而趙玉山卻隻用了一半的力氣在右拳上,勝敗可想而知。


    趙玉山馬上感到一陣痛徹心肺的感覺從右拳上傳了過來,如果再不及時躲開,他的整個右拳就要廢了。


    好在趙玉山打架經驗異常老道,感覺到右拳的疼痛後,借助對方湧過來的力道,馬上雙腿一彈,驟然向後縱躍開去,抵消了絡腮胡子一部分力道。


    饒是如此,趙玉山的右手還是不受控製的突突直哆嗦,又麻又痛的感覺逐漸向整個右臂彌漫開去,拳頭都攥不成了,五指不自然的張開著,幸好他反應夠快,手指頭沒有骨折。


    “你耍詐!”趙玉山顧不得突突直跳的右手,瞪著牛眼看著絡腮胡子,憤怒的吼道。本來是拳頭對拳頭,看看誰拳頭硬的,沒想到絡腮胡子竟然在出拳之間動了那麽多的心眼。


    絡腮胡子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笑容,口中說道:“武術之道,原本就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你實力不濟,隻憑一身蠻力,純粹就是技不如人,還有什麽好說的?識相的趕緊給我閃開,我要找的人是趙長槍,沒心思在這裏和你扯淡。”


    絡腮胡子口中雖然如此說,語氣中充滿了對趙玉山的不屑,但是心中卻也著實驚訝,麵前的這個大個絕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不堪。剛才的兩拳是自己武術根基加上實戰經驗的完美體現,本想能夠重創趙玉山的,至不濟也能將趙玉山的拳頭砸骨折,可是現在看來,趙玉山的右手雖然在打顫,可是骨頭顯然沒事。


    “這個趙老板到底什麽來路?怎麽如此厲害?難怪能在龍蛇混雜的杜平縣開飯館,不是猛龍不過江啊!可惜他遇到老子了。”絡腮胡子心中暗道。


    “趙老板,你趕緊閃開,這裏沒你什麽事,我們要找的人是趙長槍,今天不把他揍趴下,難解我們心頭隻恨!”其他人也在一旁直嚷嚷,眼睛卻瞪著趙長槍不放鬆。


    “玉山哥,回來。”趙長槍衝趙玉山招招手說道。


    趙玉山轉身走到趙長槍麵前,神情有些不自然,低聲說道:“槍哥,我給你丟人了。”


    趙長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怎麽樣,吃虧了吧?現在知道這幫人的厲害了吧?早就說過,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趙玉山大黑臉難得的一紅,不再說話,走到了趙長槍的身後。


    “趙長槍,你少在那裏囉嗦,有本事就別當縮頭烏龜,正大光明的過來打一場,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隻要你打贏了我,你取締我大胡子武校的事情咱就一筆勾銷,我認了,並且再也不向你尋仇!”絡腮胡子衝趙長槍說道。


    趙長槍臉上露出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道:“是嗎?可是我如果打贏了你,他們怎麽說?會不會也不再找我尋仇?”


    趙長槍說著話,指了指其他的人。


    絡腮胡子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們我管不著。你要想解決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得和他們談。不過你要是能將他們全都打敗的話,我可以考慮勸說他們不再和你為敵。”


    “卑鄙!你們想和槍哥來個車輪戰?想都別想!想和槍哥交手,還是先過了我這一關吧!”一直站在趙長槍身邊工人看到趙玉山落敗,有些忍不住了,說著話大踏步的走到了絡腮胡子的麵前。


    趙長槍沒有攔著工人。毒龍會的這些堂主副堂主們,幾乎能橫掃夾河市,這讓他們產生了自高自大的情緒,正是因為信心的無限膨脹,才讓他們滋生了想經營違法生意的想法。現在讓他們吃點虧,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何況,趙長槍也看出來了,絡腮胡子雖然能打贏工人,但是想傷到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絡腮胡子和工人迅速碰撞到一起,拳來腳往打在一處。


    工人沒有趙玉山的天生神力,同時吸取了趙玉山失敗的教訓,不敢和絡腮胡子硬碰硬,隻是憑借迅捷的身法和豐富的實戰經驗圍著絡腮胡子不斷遊走。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絡腮胡子並沒有隨著他的身形遊走,隻是用雙手護住了頭臉要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擺出一副挨打的架勢。


    “媽的,簡直是對老子赤果果的蔑視!”


    工人心中暗惱,嚐試著揮拳砸向絡腮胡子的胸膛。絡腮胡子一動不動,任憑工人的拳頭和他的胸膛親密接觸。


    “嘭!”一聲悶響,工人感到自己的拳頭好像砸在一頭蠻牛厚重的皮革上一樣,除了將自己的手腕震得發麻外,沒有給絡腮胡子造成任何的傷害!


    “我靠!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工人一聲怪吼,拳頭雨點般的落在絡腮胡子的胸膛後背上,絡腮胡子隻是用雙手護住身體要害部位,任憑工人的拳頭好像擂鼓一樣在自己的身上肆虐。


    絡腮胡子身體不動,嘴裏可沒閑著,不斷的說道:“我說你是個娘們還是早上沒吃飯?能不能加點力氣?老子癢的難受!”


    工人被氣的吐血,恨不能一拳將絡腮胡子打趴下,可是他就那麽大力氣,實在難以給絡腮胡子造成傷害。


    其實,絡腮胡子雖然護住了頭臉要害,但是下體的要害卻沒有護住,工人如果攻擊他那裏,還是能撕開絡腮胡子的防守的,可是現在人家擺出了一副挨打的架勢,已經是高姿態,自己再去攻擊人家命門,實在有些下作,再說,自己和他也沒有不共戴天之仇,沒有必要和他以命相搏。工人也不屑那樣去做。


    就當工人自己打的都有些臉紅時,絡腮胡子緊緊護住頭臉的雙手忽然動了!


    隻見他雙拳齊出,一拳砸向工人的麵門,一拳砸向工人的肩膀。


    工人可沒想到一直老僧入定一般隻是挨打的絡腮胡子會突然發難,一時竟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之下,他隻是盡力的將腦袋一偏,同時雙拳齊出奮力朝砸向自己肩膀的一拳封擋過去。


    工人最終還是沒有將絡腮胡子的一記重拳封擋開,隻是稍稍消減了一下拳頭的力道。


    “嘭!”一聲皮肉相交的悶響,工人的身子瞬間倒飛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在三米之外潔白的牆壁上!


    就在這緊要關頭,趙長槍的身體忽然爆射而出,瞬間撲向工人被打飛的身體,同時伸手抓住工人的身子,順勢向趙玉山的方向一帶。


    工人身上的力道頓時被消減下來,他踉蹌著撲向站在一邊觀戰的趙玉山,直到趙玉山伸手將他扶住,身體才徹底的恢複了平衡。


    “完了,你也丟人了。看來咱哥們都是井底之蛙啊!以前牛逼的不行那是因為沒碰到真佛啊!現在隻能看槍哥的了。”趙玉山咧咧嘴衝工人說道。


    “還是老大說的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工人小聲嘟囔道。


    趙長槍沒有理會這兩個家夥在那裏嘀嘀咕咕,經此一戰,這兩個家夥也該醒醒了。毒龍會並不是無人敢惹,他們也不是天下無敵。


    趙長槍看著對麵十幾個人,輕輕的拍了幾下巴掌說道:“好,好。各位不愧都是做過館主校長的人,果然有幾把刷子。”


    趙長槍說著話,走到已經被掀翻在牆角的大圓桌,忽然右腳一伸,在桌子的邊緣輕輕一挑,巨大的圓桌頓時忽的一下飛了起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房間的正中。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趙長槍,不知道他接下來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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