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大吃一驚,自己剛才和假羅索夫完全是在耳語,第三人根本不會聽到,趙長槍怎麽會聽到?就算他的耳朵是狗耳朵也不可能聽到吧?


    他哪裏知道趙長槍根本沒有聽到亨利和中年人耳語了些什麽,他之所以認出眼前的羅索夫是假的,完全好是自己綜合各種信息得到的判斷。


    趙玉山心中暗挑大拇指,自己和槍哥同樣進來,槍哥能看出麵前的羅索夫是假的,自己卻什麽也沒看出來。這就是差距。至於槍哥說的是聽到了亨利和假羅索夫的耳語,他才不信呢!


    “亨利閣下,我們過來談生意,可是抱著很大誠意的。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嗎?”趙長槍沉下臉冷冷的說道。雖然有了史密斯的引薦,但是看來人家還是沒有將自己看在眼中啊,必須適當展露一下自己的鋒芒了。


    亨利盯著趙長槍看了足有三十秒鍾,然後才說道:“好吧,跟我來吧。”


    亨利讓趙長槍兩人跟他走,但是他的身子卻沒有動,趙長槍正在疑惑,卻看到包廂中間的一塊鋼板地麵忽然向一側劃開,一個甬道的入口出現在大家麵前。


    亨利這才邁步走向入口,趙長槍和趙玉山緊隨其後走了進去。


    趙長槍瞥了一眼入口,原來入口的鋼板是液壓聯動的,油頂和電泵相連,電泵通電後,液壓頂伸開就能將鋼板推開,於是洞口就出現了。巧妙的是,這東西關閉後,從上麵竟然看不出半點端倪,當然,這東西關閉後,如果電泵斷電,再想出來就千難萬難了。


    走進入口是向下的樓梯,樓梯上鋪著紅地毯,兩側的牆壁上是印著紅牡丹的掛毯,每隔一米就有一個散發出橘黃色光芒的宮式壁燈。


    趙長槍一邊走一邊警惕的用眼神四處亂掃,這個遊艇實在有些詭異,說不定什麽時候樓梯或者牆壁上就會又出現什麽洞口。


    趙玉山亦步亦趨的跟在趙長槍身後,不時的回頭朝後看,他總感到這個甬道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好像這不是在一艘豪華遊艇上,而是在一個千年古墓中。


    走下五米多高的樓梯後,下麵又是平整的走廊,但是讓趙長槍驚訝的是,眼前的走廊就好像迷宮一樣,繞來繞去,幾乎每隔四米多就會出現一個拐角,並且不不時還會出現一個岔路口,入口裏麵是同樣的走廊,同樣的紅地毯鋪地,同樣的壁燈。


    趙長槍緊緊的跟著前麵的亨利,和他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米左右。趙長槍擔心亨利會利用迷宮一樣的走廊將自己甩脫。


    然而,饒是如此,趙長槍還是將亨利跟丟了。


    趙長槍眼睜睜的看著亨利拐過了一個拐角,自己也隨後拐了進去,可是當他拐過拐角後,卻忽然發現原本就走在他前麵兩米多遠亨利忽然就不見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在他麵前隻有一段大約五米多長的走廊。


    此時跟在趙長槍後麵的趙玉山也拐進了這段走廊,他看到前麵隻有趙長槍,以為亨利走的快,已經拐過了前麵的拐角,於是催促趙長槍:“快走啊,槍哥。這鬼地方好像迷宮一樣,被那個混蛋甩脫了,就麻煩了。”


    趙長槍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我是前後腳和亨利進入這段走廊的,從我們身後的拐角到前麵的拐角有五米左右的距離,他就算會瞬移也不能跑這麽快。”


    趙玉山明白了,亨利這是故意將他們甩脫了。趙玉山可不是好脾氣的人,開口便罵:“我操他奶媽的,都是些什麽狗**玩意。外國鬼子就是不地道。”


    趙玉山罵完,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槍哥,好像我們沒有得罪他們吧?他們為什麽這麽對待我們?好像我們是他們的仇人似的。”


    趙長槍想起史密斯給他說過的羅索夫喜怒無常的性格,於是搖搖頭說道:“鬼知道,大概羅索夫是個變態吧?”


    趙長槍一邊說,一邊用手敲了敲身邊的牆壁,亨利不可能憑空消失,這麽短的時間內離開自己的視線,隻有一個解釋,在拐過拐角的瞬間,他進入了另一個暗門,然後馬上將暗門無聲無息的關閉了。


    趙長槍想找到這個暗門。


    趙玉山也學著趙長槍的樣子不斷敲擊身邊掛著掛毯牆壁。


    隨著趙長槍和趙玉山的敲擊,牆壁上傳來“空空空”的聲音,趙長槍忽然想起一件事,這裏是在遊艇上,不是真的在古墓中,這些牆壁的後麵肯定都是空的,是別的船艙,他無論敲擊什麽地方都會發出同樣的“空空”聲。


    於是趙長槍馬上對趙玉山說道:“別敲了,四周都是空的,根本判斷不出暗門在什麽地方。”


    “那怎麽辦?槍哥。要不我們就直接往前走走看?”趙玉山說著話便要邁步向前。


    “不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的走廊是設計成迷宮樣子的,我們徑直往前走,繞來繞去,隻能越來越亂,最後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是在什麽地方。”


    “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呆在這裏等著他們再派人來接我們吧?”趙玉山說道。


    “放心,這點小把戲難不住我們。”趙長槍輕鬆的說道。


    就當趙長槍和趙玉山被困在走廊裏時,遊艇上一個極其寬敞的房間內。


    一個身材高大,眼窩深陷,麵容陰鷙的中年人正看著麵前的一排監視屏幕,屏幕上的兩個人正是趙長槍和趙玉山,旁邊的喇叭裏傳出兩個人清晰的說話聲。


    在中年人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亞裔男子,中等身材一臉皺紋。兩個人的身後都站著四名身穿黑衣的彪悍男子,顯然是他們的貼身保鏢。


    “嘿嘿,一郎先生不是說這個小子很難對付嗎?還不是輕易的便被我困住了?我這艘遊艇上的迷宮可是專門請頂尖科研人員設計的,在設計的時候,隻是計算機編程就用了一個多月,別說是一個**凡胎,就是世界上最高端的電腦想破解我的迷宮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一郎先生,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諾,一噸千克最新毒品!”麵容陰鷙的中年人看著屏幕上的趙長槍說道。


    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正是真正的地獄天使老大,羅索夫,而滿臉皺紋的中年亞裔男子卻赫然是島國山口組教父機井一郎!


    山口組經營的主要業務就是走私和毒品,他們秘密工廠裏生產的合成毒品在世界上的銷路都很廣。


    地獄天使一直是山口組在北美洲最大的客戶,但是由於最近墨西哥罌粟豐收,墨西哥大毒品組織的外聯人員不斷的開拓北美市場,對山口組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衝擊。為了拉攏住地獄天使這個北美洲最大客戶,並且穩固山口組在北美洲的毒品市場份額,機井一郎親自遠涉重洋來到了加拿大,麵見地獄天使的老大羅索夫,商談雙方進一步合作的事情。


    史密斯給羅索夫打電話的時候,機井一郎恰好就在旁邊。以羅索夫的性格本來是拒絕和趙長槍見麵的,但是就在旁邊的機井一郎卻敏銳的聽到了趙長槍的名字。


    機井一郎恨透了趙長槍,所以對趙長槍特別的敏感。因此當羅索夫接聽完史密斯的電話後,馬上便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羅索夫根本沒把趙長槍要來談生意的事情當成秘密,於是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機井一郎。


    機井一郎馬上敏銳的感到,這是一個借羅索夫之力除掉趙長槍的最佳時機。


    於是他馬上將山口組和趙長槍之間的恩恩怨怨簡單告訴了羅索夫,並且提出,隻要羅索夫能幹掉趙長槍,他願意用一噸山口組最新研製的毒品回報羅索夫。


    一噸山口組最新毒品的價值幾乎是個天文數字了,貪婪的羅索夫馬上被機井一郎提出的條件誘惑住了。於是,他馬上重新撥通了史密斯的電話,答應見見趙長槍。史密斯這才給趙長槍回了電話。


    機井一郎知道趙長槍的可怕,這是個不能以常理判斷的人,很多時候,你明明以為他死定了,可是他卻總是能死中求生,鹹魚翻身,最終將設計害他的人吃的死死的。所以按照機井一郎的主意,羅索夫先在遊艇上設伏,隻要將趙長槍騙到遊艇上馬上一頓亂槍將他射成馬蜂窩,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羅索夫卻根本沒采用他的意見,非要堅持和趙長槍玩玩貓戲老鼠的遊戲。機井一郎雖然不認同羅索夫的主意,但是這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隻能聽羅索夫的,他隻能在心中期盼這次趙長槍不會再來個絕地反擊,將大家都弄的灰頭土臉的。


    此刻的機井一郎正和羅索夫一起盯著屏幕上的趙長槍,但是他的心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感到被羅索夫說的神乎其神的迷宮可能根本困不住趙長槍。


    羅索夫可沒有像機井一郎那樣悲觀,這家夥有些變態,他最喜歡的事情不是殺人,而是玩人!每當看到有人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都會有種超爽的感覺。他已經開始想象趙長槍在迷宮中好像老鼠一樣徒勞的繞來繞去的樣子了。


    但是讓羅索夫感到失望的是,他發現趙長槍隻是站在原地,竟然沒有像他想象中一樣到處亂跑。於是他一把抓過麵前的麥克風,打開開關說道:“來自華國的朋友,想要和我做生意就要拿出你們的誠意,你們麵對的隻是一個小考驗,隻有你們走出這個迷宮,我才能和你們見麵。”


    羅索夫的話馬上通過隱藏在牆壁中的擴音喇叭傳到了趙長槍和趙玉山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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