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才出現了短暫的猶豫,但就是這短暫的猶豫已經讓趙長槍知道了答案,謝立強就在金海岸大酒店!因為如果謝立強不在那裏的話,楊三才肯定會馬上告訴自己他不在。


    趙長槍沒有多說一句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對趙炳武說道:“走,去金海岸大酒店。”


    楊三才看著發出忙音的手機,一陣苦笑,搞不好他的金海岸大酒店今天又要倒黴了,在他看來,趙長槍就是個災星,他去哪裏,哪裏肯定招災。楊三才想將這件事去告訴謝立強,但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


    雖然剛才在電話裏,趙長槍沒有說明來還是不來,但是他已經猜到,趙長槍肯定來,如果到時候讓他知道是自己給謝立強通風報信,說不定他又將怒火燒到自己的頭上。無論趙長槍找謝立強有什麽事情,自己還是少操心為妙。


    此時此刻,謝立強正和葉飛,王國強在一間包間裏一邊吃喝,一邊密謀呢。根本不知道趙長槍正在滿世界找他呢。


    這幾個家夥已經聽說了趙長槍在夾河市的事情,本來以為趙長槍被抓起來後,肯定要栽了,沒想到最後這小子還是被無罪釋放了。趙長槍既然回到了夾河市,肯定要回趙莊,葉飛和王國強感到大事不妙,於是今天才找到謝立強商量對付趙長槍的辦法。


    “謝書記,趙長槍這一回來,可不是什麽好事啊?他會不會找到我們頭上?”葉飛憂心忡忡的說道。


    “是啊,我敢打賭,那個混蛋回到趙莊,看到當年他打下底子的廠子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肯定會找到我們頭上。”王國強也哭著臉說道。


    謝立強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一筷子戳起三個海參送到嘴裏不斷的晃動著嘴巴。金海岸的海鮮在整個芙蓉鎮都出名,謝立強就好這一口。


    等到將海參咽下肚子,謝立強才瞥瞥嘴,不屑的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以前被趙長槍整怕了?瞧你們那點出息,一聽到趙長槍的名字,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我就不明白了,趙長槍有什麽可怕的,他不也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嗎?一個腦袋倆耳朵嗎?喝多了不也得吐,吃多了不也得拉?他有什麽了不起的,一介武夫而已。”


    王國強聽了謝立強的話忽然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我好像真沒聽說過趙長槍那個混蛋喝醉過。他還真就沒吐過。”


    “噗!”謝立強剛喝到嘴裏的酒差點全噴出來,一臉不屑的說道:“王國強,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趙長槍不是凡人啊?他還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成?真是可笑。”


    葉飛知道謝立強不喜歡自己和王國強說趙長槍的有多厲害,多牛叉,但是越是這樣,他們才越說,他們想勾起謝立強對趙長槍的仇恨值。於是,葉飛又接過話說道:“謝書記,你不知道,趙長槍這個人雖然也是個凡人,但是我聽說他可是很有點背景的,就說現在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夾河市這件事吧,趙長槍殺掉的可是兩個外國人,放一般人早去坐牢了,可是趙長槍卻屁事沒有!趙長槍的能量可見一斑啊。”


    “葉飛同誌,我覺得你該好好的關注一下國際新聞啊,趙長槍之所以被無罪釋放,不是趙長槍有多牛叉,而是人家瑞克集團查出被他殺掉的迪米塔根本就是個假的!他的真名叫喬約翰,是殺掉真迪米塔的凶手。你們想啊,趙長槍殺掉了喬約翰,等於給迪米塔報了仇,還給瑞克集團除去了一個禍患。知道真相的瑞克集團得感謝趙長槍,哪能還追究他的責任?哪能還會因為此事給華國施壓?所以,趙長槍被無罪釋放,根本不是趙長槍的能量有多大,而是大勢使然!趙長槍之所以被傳的這麽牛,是那些無稽之人將他神話了。”謝立強一臉我很了解的說道。


    謝立強說完,看到葉飛又想說話,於是打斷了他,又說道:“王國強,葉飛,我知道你們為什麽在我麵前一個勁的說趙長槍有多厲害,無非就是想挑起我對這個人的仇恨值,想讓我對付他而已。我告訴你們,趙長槍在別處招災惹事我管不著,但是在想在芙蓉鎮搞事,我第一個不答應!”


    謝立強喝的有些多了,竟然將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


    王國強和葉飛被謝立強說中心事,臉上不禁有些發燒,但是葉飛還是嘿嘿一笑說道:“謝書記真的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是真怕趙長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啊。你也知道,芙蓉鎮前鎮委書記劉有才就是被這個家夥搞下去的。”


    “哼哼,劉有才被趙長槍搞下去活該。你們知道他在位上撈了多少錢?我謝立強行得正走的端,他趙長槍就是想找我的麻煩也得找的上啊。”謝立強又說道。


    “謝書記,趙長槍如果和我們講道理,我們還真不怕他,可是這個家夥就是個混蛋啊,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甚至殺人他都敢啊,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啊。”葉飛又說道。


    謝立強再次被葉飛的話搞笑了,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兩名手下說道:“你們兩個平時的膽子都去哪裏了?這裏還是不是華國?這裏還是不是黨的天下?他趙長槍敢胡來,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國強和葉飛還想再說兩句,可是就在此時,包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趙長槍和趙炳武邁步而入。


    原來這倆人一路趕到金海岸大酒店後,馬上找到了總經理楊三才,楊三才看到趙長槍心裏就打哆嗦,哪裏還敢欺騙他,馬上將謝立強的包間號告訴了趙長槍。於是趙長槍很快便找了上來。


    正在喝酒說話的三個人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忽然進來,所以看到趙長槍兩人後,不禁有了片刻的愣神。


    趙長槍冷峻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一圈,然後笑嗬嗬的說道:“我說找半天沒找到三位呢,原來是在這裏喝上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炳武哥,咱也吃點喝點。”


    趙長槍說著話,不客氣的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伸手就抓起個油燜大蝦往嘴裏塞,邊吃還邊讚不絕口:“嗯,味道不錯,好吃。”


    趙炳武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抓過桌上的人頭馬看了一下說道:“喲,還是洋酒,來,槍哥,我們也嚐嚐。”說著話,也不讓服務員拿酒杯,直接對著瓶子嘴就吹開了。


    謝立強,王國強,葉飛看著這兩個自來熟的家夥不禁麵麵相覷,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趙長槍,你好歹也做過村主任,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在謝書記麵前如此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領導?”葉飛沉著臉說道。


    趙長槍一邊往嘴裏塞大魚大肉,一邊吱吱嗚嗚的說道:“你看葉飛支書說的,這話我真不愛聽。我這不是在向三位表明一個態度嘛。”


    “趙長槍,你向我們表明什麽態度?”葉飛詫異的問道。趙長槍的話他聽著都新鮮。


    趙長槍抹抹嘴說道:“你們看啊,現在從中央到地方都反對鋪張浪費,反對大吃大喝,更是反對公款大吃大喝,我看到三位這一桌怎麽也得幾大千吧?如果我把這問題反映上去,恐怕對三位不是什麽好事吧?我在這裏和你們一起吃,咱就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你們就不用擔心我出去會去告你們了。嘿嘿。”


    趙炳武聽著趙長槍的歪理邪說,差點一口酒沒噴出來。槍哥可真有一套,吃白食還能吃的理直氣壯。


    謝立強鐵青著臉說道:“趙長槍,你就算去告我們也不怕,我們這頓飯是自費的。就算上麵查的再緊,難道還不讓我們偶爾打打牙祭不成。廢話少說,趙長槍,你來找我們不會就是為了吃頓白食的吧?”


    說完後,謝立強又扭頭對趙炳武說道:“趙炳武,你這個村支書是怎麽幹的?還懂不懂一點規矩,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


    在謝立強眼中,趙長槍就是個不講理的無賴,把他搞急了他也許真敢將自己暴揍一頓,所以他想問問趙炳武,他們今天來到底是想幹什麽。沒想到趙炳武根本沒打算理他,隻是衝他擺擺手說道:“謝書記,今天你不用和我說話,我今天就是當個看客。槍哥是我們趙莊村選出來的村民代表,想找你有點事談。”


    謝立強無奈,隻得再次將目光投向趙長槍說道:“趙長槍,你既然是代表趙莊來的,到底有什麽事,說吧,我都聽著呢。按程序你們村裏有事應該去找萬鎮長,但是既然你們找到我了,有什麽事就說吧,隻要鎮裏能解決的一定給你們解決。”


    趙長槍這才不吃了,看著謝立強說道:“謝書記,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我想問一下,我們趙莊工藝品廠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挺紅火一個廠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趙長槍剛說完,還沒等謝立強說話呢,王國章先說話了:“趙長槍,你這個問題可真有意思。你們趙莊的企業搞不好,應該從自身找原因嘛!跑到這裏來找謝書記,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趙長槍的臉瞬間便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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