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到達井口下方後,並沒有盲目的出去,而是穩住了身形,然後將追魂槍拽了出來,隨手一甩,彈出了六節,大約一米二左右,然後“嚓”的一下插在腳下的井壁上。


    趙長槍的雙腳穩穩的踩在了追魂槍的槍杆上,然後抬頭看了看井口。


    他隻看到車間頂棚上的一架架鋼梁,和幾盞明亮的日光燈管。就在槍聲響起的刹那,上麵的趙玉山等人已經四處散開,而對方開了那一槍之後,大概因為無法找到射擊目標,所以竟然沒有再開槍。


    看來對方也是高手,深通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趙長槍的身子蹲在追魂槍上,靜靜的想了一下,然後將身上的皮夾克脫了下來,撲在雙腿上,然後雙手奮力的從井壁上摳下幾捧黃土,胡亂用皮夾克包住了。


    趙長槍雙腿站在追魂槍槍杆的末端,就好像玩跳板跳水的運動員一樣,雙腿使勁顫了幾下。追魂槍材料特殊,其彈性和韌性可不是跳水館的跳板可以比擬的。


    當趙長槍感到槍杆的彈性達到一個峰值之後,他猛然將手中包了黃土的皮夾克從井口的左側扔了出去。隔了半秒之後,趙長槍的身子從井口的右側跳了出去。


    就在包著黃土的皮夾克飛出井口的刹那,外麵的槍聲便爆豆般的響了起來。皮夾克迅速被強勁的子彈打飛了出去。


    此時趙長槍的身體已經飛出了井口,他從皮夾克的飄飛方向立刻判斷出了槍手的位置,手中槍立刻連連開火。


    躲在暗中的槍手看到趙長槍從井口竄出來後,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瞬間就要調轉槍口朝趙長槍射擊,然而他們此時才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趙長槍射出的兩顆子彈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噗噗兩聲**了他們腦袋。將他們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


    追魂槍的彈性的確不是蓋的,趙長槍借助追魂槍的彈性,竟然躍起了六米多高,直接飛到了車間頂棚上。他左手猛然一伸,身子便掛在了一道鋼梁上,目光迅速的在車間中掃視一圈。


    趙長槍身在高處,這才將車間裏的一切都盡收眼底,隻見在車間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圓形井口,他和左少卿剛才就是從這裏掉落進去的。


    而在車間的西南角有一間車間主任辦公室。辦公室是鋼筋混凝土建造,因為是建造在車間裏麵,不用擔心風吹雨淋,所以辦公室隻有圍牆,沒有頂棚。辦公室裏麵躺著兩具屍體,正是趙長槍剛才幹掉的兩個家夥。


    由於這兩個家夥躲在裏麵的位置比較特殊,所以,下麵的趙玉山等人根本無法對他們成直接射擊。而趙長槍的子彈卻是從圍牆的上方射入,要了這兩個家夥的命。如果不是趙長槍忽然臨時想出了這麽一個跳出井口的怪主意,他也無法將躲在辦公室裏麵的兩個家夥幹掉。


    趙長槍確定車間裏已經沒有敵人之後,才雙腿一蕩,從鋼梁上落下來,大聲說道:“大家都出來吧,這裏已經沒有敵人了。”


    趙長槍一邊說,一邊快步朝一台車床後麵走去,剛才他在上麵看的分明,那個受傷的兄弟就躲在了這台車床後麵。


    受傷的是滅魂社的一位兄弟,傷口在胸口心髒部位,鮮血已經將整個胸口都染紅了。這名兄弟用手使勁的抓住自己的傷口,臉色煞白。讓趙長槍奇怪的是,如果是別人中了這樣一槍,肯定會當場死亡,而眼前這位兄弟雖然臉色相當難看,但是生命力卻還很強,看上去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兄弟,撐住。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趙長槍急促的對他說道,同時抬手在他的胸口點了幾下。


    這是趙長槍的獨門點**止血法,不但有明顯的止血作用,而且能有效的減輕傷者的痛苦。這也算是趙長槍的獨門絕活之一,然而讓趙長槍意外的是,這次他的獨門點**止血法竟然失靈了。這名兄弟的傷口竟然還是不斷的往外流血。


    趙長槍心中正在納悶,卻聽的這名兄弟罵道:“媽的,這狗 日的槍法可真準。要不是老子的心髒長在了右邊,這回老子非得交代了不可。”


    趙長槍不禁啞然,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名兄弟看上去明明是心髒中彈,卻能活到現在。怪不得自己的獨門點**止血法失效了,原來原因都在這裏。自己是按照正常人的**位來點**,而這位兄弟卻明顯不是正常人,自己的手法當然就會無用了。


    趙長槍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試著又在這名兄弟右側胸口點了幾下,這下頓時見效了,不但流血速度頓時減小,而且這名兄弟明顯感到自己不如剛才一樣痛苦了。


    “咦,槍哥,你是怎麽做到的,我竟然不是那麽疼了。你可真是神了。”這名兄弟有些興奮的說道,隻要止住了血,他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不是我神,是你神啊。撿回一條命,僥幸。”趙長槍感歎道。


    此時趙玉山等人也圍了過來,趙玉山看到這名兄弟好像暫時不會有問題後,一顆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問道:“槍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這車間裏正好好的出來一個陷阱,他們也不怕平時他們自己人不小心掉進去,”


    趙長槍苦笑一下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井口有機關,下麵肯定有承重的東西,頂上是一層掩人耳目的薄水泥板。而這個井口的機關肯定就掌控在被我打死的那兩個家夥手中。我們自從進入這個車間,他們便發現我們了,但是那時候左少卿在我們手中,所以他們不敢向我們開槍,隻是啟動了機關,將井口下麵承重板撤掉了,隻剩下了上麵的一層薄板。所以,當我和左少卿走到上麵去的時候,才掉落了下去。”


    “這也不對頭啊。既然是陷阱,他應該讓我們掉進去才對啊,左少卿怎麽將自己掉進去了,他不怕掉下去會摔死,對了,槍哥,左少卿還在下麵吧,”趙玉山又說道。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陷阱,這是一個真正的水井,下麵有水,掉下去跌不死人。我懷疑這個水井肯定能通到其他的地方。所以,左少卿才會主動掉了下去。實際上這個混蛋是從我們的眼皮底下跑掉了。”趙長槍說道。


    “我草他娘的,這個混蛋可真夠狡猾的。”趙玉山一腳揣在一台機床的皮帶防護罩上,發出當啷一聲巨響。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一個滅魂社的兄弟問道。


    趙長槍剛要回答,車間裏的燈光忽然全滅了,同時就連外麵的路燈也全滅了。


    趙長槍等人正在納悶,卻看到數十道刺眼的車燈劃破外麵黑暗的雨幕,通過車間窗戶和大門,徑直**車間裏。接著,外麵的雨幕中便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刹車聲。


    趙長槍等人快速的撲到門口,躲在掩體後麵,朝外看去,借著車燈光,他們看到外麵竟然來了數不清的車輛,將整個偌大的車間都團團圍住了。無數的黑衣人頂著瓢潑大雨,從車上下來,以汽車為掩體,將槍口對準了車間的方向。


    趙長槍等人正奇怪這些車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卻聽到從外麵的車載大喇叭裏竟然傳來左少卿的聲音。


    隻聽左少卿瘋狂的叫囂道:“趙長槍。你們已經被老子包圍了。識相的就乖乖出來投降。不然老子就把你們一個個的捉住,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趙長槍,不要以為隻有你才會折磨人,老子比你更會。”


    “說實話,趙長槍,我也很佩服你,玩黑幫的起家,最後竟然混入官場,而且現在還成了正處級。可謂黑白兩道通吃的典範啊。甚至連山口組都幾次在你手中吃了大虧,機井一郎那個老混蛋這幾年更是連你的屁股都不敢摸。啊,你的確是個人才啊。”


    趙長槍躲在車間裏聽著左少卿的吼叫聲,不禁撇撇嘴嘟囔道:“哼哼,拾人牙慧,什麽東西。”


    就在兩個小時前的紫竹林,趙長槍也曾經對左少卿說過相似的話,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又拿來奚落趙長槍了。不同的是,現在左少卿少了兩個耳朵,而趙長槍卻連根頭發都沒少。


    “趙長槍,我知道你骨頭硬不會投降,但是你有沒有替你身邊的那些人想想,你如果不出來,他們今天都會死。而且陸曉紅,易鵬飛等等,全都得去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左少卿繼續吼道。


    就在這時,車間裏的趙玉山忽然怒罵一聲:“我去你媽的吧。”


    怒罵聲中,趙玉山舉槍就朝一輛車子打去。這家夥一直在找說話的喇叭在什麽地方,終於被他找到了,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舉槍便朝喊話的車子打去。


    趙玉山的子彈不偏不倚的打在一輛車的前風擋上,不過讓趙玉山意外的是,左少卿的車子竟然是防彈的,子彈射到風擋玻璃上之後,竟然劃飛了。


    趙玉山的這一槍雖然沒有要了左少卿的命,卻徹底激怒了左少卿,隻聽他大聲吼道:“給我打。不留活口。”


    車間外頓時響起噠噠噠的槍聲,連綿不絕的槍聲仿佛將天上的雷聲都壓了下去。而耀眼的槍口焰連在一起,仿佛將閃電的光芒都壓了下去。


    趙玉山躲在一台機床後麵,露出腦袋看著不斷朝車間射擊的敵人,不禁嘟囔道:“我草,這幫混蛋傻了吧,還是子彈太多,沒地方用了,這樣也能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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