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這位姑奶奶又提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條件。眼下這位姑奶奶他還真惹不起。


    以前他不知道王詩韻是幹什麽的,現在他可是已經知道了。王詩韻就是研究兔子的專家的專家。可以說她就代表了華國兔病研究與防治的最高水平。而且又因她曾經在國外學習過先進的兔病防治理論,所以,她在國外也是很有門路的。


    當趙長槍聽完王詩韻的條件之後,一顆心才終於落到了肚子裏。


    隻聽王詩韻說道:“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你以後不能叫我王詩韻,要叫我詩韻,或者詩韻妹子。而我就叫你槍哥,並且等到你再見到我的時候,要給我一個吻。怎麽樣,答應不答應。”


    “好吧,我答應。”趙長槍雖然感到這個稱呼有些曖昧,那個吻更是讓他有些為難,但是還是很快答應了。


    “我呸,答應的還挺勉強,你以為我稀罕讓你吻。想得美。”趙長槍剛剛答應,手機中便傳來王詩韻重重的呸呸聲,差點讓趙長槍吐血,心說:“丫頭,不帶這麽玩人的。”


    王詩韻不再和趙長槍玩笑,鄭重的說道:“這些兔子之所以會這樣,隻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就是,這些兔子的生活習性就這樣。如果是這種情況,你大可以不必理會這件事情。第二種情況就是,這是一種病變。隻不過我們還不知道這種病變會引起什麽後果。我的觀點比較傾向於第二種情況,這是一種病變,但是,這種病變是會讓兔子減少產毛量,還是直接要了這些兔子的命,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槍哥怎麽認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必須花大力氣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如果是一種病變,我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治療的方法。我們必須避免讓那些養殖戶遭受到巨大的經濟損失。詩韻妹妹,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好不好。”為了讓王詩韻能給他幫忙,趙長槍恨不能對王詩韻使用美男計了。


    “好吧,槍哥,我這邊會盡快出國一趟,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和這些兔子的原產公司聯係一下,看看他們是怎麽解釋的。或許我隻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罷了。”王詩韻說道。


    趙長槍想了一下說道:“德康集團那邊我自然會去問,但是我認為無論德康集團怎樣回答我們,我們的研究都不能停下。這種兔子可是一個全新的品種,說不定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的兔子會有缺陷。”


    “好吧,我聽槍哥的,我這邊會盡快做準備,但是我們先小人後君子,我接下你這個活之後,無論結果會是怎樣。你都必須給我五萬的酬金。我可是開著一個研究所呢,我和我的員工需要吃飯。”王詩韻說道。


    “好,沒問題。成交。”趙長槍果斷的說道。


    趙長槍結束和王詩韻的通話之後,馬上便撥通了周家輝的電話。引進這些兔子的時候,雖然趙長槍也去了,但是具體負責這件事的卻一直都是周家輝,所以,現在趙長槍想讓周家輝詢問一下德康集團,問問他們這些兔子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趙長槍卻不知道,他拿這件事去問周家輝,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事情就是周家輝和的德康集團的某些人搞得,他怎麽會真正去和德康集團求證這件事。


    電話剛接通,趙長槍便對著話筒說道:“周家輝同誌,你馬上聯係一下島國德康集團。問問他們我們的兔子,為什麽每隔四五天便出現一次持續兩個小時的萎靡情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家輝聽到趙長槍竟然已經懷疑這些兔子有問題,臉上的汗馬上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如果趙長槍現在就發現這些兔子有問題,他肯定不會懷疑這些兔子發病是因為養殖戶養殖不當而得病。所以他肯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因為整個種兔引進過程,幾乎都是自己全程操辦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趙長槍現在就發現這些兔子有病,肯定會找人立刻給這些兔子進行治療。如果他能請人將這些兔子的毛病都治好了,他的一番心血也就白費了。


    周家輝擦擦臉上的汗,說道:“趙縣長,您是不是太多疑了。三四天才出現一次萎靡,應該不算什麽大毛病吧。”


    周家輝以前從來不敢質疑趙長槍的話,都是趙長槍吩咐他什麽,他便去幹什麽。但是這次驚慌失措之下,竟然開始質疑趙長槍的話了。


    “不,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這裏麵或許真的有問題,你按我說的去做。”趙長槍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是,趙縣長,我馬上聯係德康集團。”周家輝說道。


    此時的趙長槍再一次犯了一個錯誤,如果他不是把谘詢德康集團的事情再次交給了周家輝,而是他親自或者讓另外一個人聯係島國德康集團,可能也會發現問題。畢竟和周家輝完成這次交易的隻是德康家川和幾個被德康家川收買的高級技術人員,德康集團的高層根本不知道這批兔子有問題。


    周家輝結束和趙長槍的通話後,馬上便撥通了德康集團銷售部經理德康家川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便對著話筒用島國語怒聲說道:“德康,你的兔子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第二代兔子才會發病嗎。為什麽現在這些兔子就出毛病了。”


    周家輝曾經在島國留過學,所以島國語說的非常流利。


    德康家川嚇一跳,連忙焦急的問道:“周君,你說的是真的。那些兔子怎麽現在就發病了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到底是什麽情況。”


    周家輝本來以為德康家川故意在兔子上做了手腳,現在聽了他驚訝的話,再仔細一想,明白過來了,看來德康家川真的也不知道此事。其實如果此時兔子就出了毛病,德康家川肯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如果是第二代兔子出毛病,德康家川可以有很多種理由將責任推在平川縣方麵,包括管理,飲食,季節等等,但是如果現在就出了毛病,德康家川根本沒有理由推諉,種兔出了毛病,就是種兔的事情。


    這也算行業潛規則,如果種兔不出毛病,隻是第二代兔出毛病,購買方向種兔供應方索賠是非常困難的。


    想明白這些之後,周家輝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這些兔子每隔四五天便出現一次精神萎靡的狀況,現在已經有養殖戶懷疑這是一種病態了。”


    “哦,嗬嗬嗬,我以為是什麽情況,原來是這,周君放心,這種情況很正常,並不影響兔子的產毛量和壽命,而且無論他們用什麽手段檢查,也不會檢查出毛病。”德康家川說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周家輝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帶著種兔去長毛兔研究機構做個檢查嘛。”德康家川自信的說道。


    德康集團的兔子出廠時,都是要抽檢的,連德康集團總部的檢測機構都檢測不出這些兔子的毛病,憑借華國的技術力量和設備就更不行了。德康家川是這樣想的。


    周家輝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但是他還是小聲囑咐德康家川道:“德康君,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讓知道此事的幾個人保守秘密。不然如果有人知道了我們在這批兔子中做了手腳,恐怕我們都得倒黴。”|


    “放心吧,周君,德康集團的那幾個家夥也是拿到了巨額好處的,他們應該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德康家川說道。


    兩人結束通話後,周家輝才再次撥通了趙長槍的電話,說道:“趙縣長,我剛才已經聯係過德康集團的有關人員。他們說這是正常現象,不會影響產毛量,也不會影響兔子的壽命。這應該是這種新品種的生活習性吧。不過為了小心起見,我覺的我們還是有必要對這些兔子做個全麵的檢查。”


    此時的趙長槍還在自己的悍馬中沒有回到縣政府,他聽了周家輝的話之後,想了一下說道:“算了,隻要沒什麽大礙就好。檢查就不必做了。一旦弄得滿城風雨,說不定會引起那些養殖戶的懷疑。好了,就這樣吧。”


    趙長槍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他並沒有將王詩韻已經嚴重懷疑這些兔子有問題,還有要去國外給這些兔子做檢查的事情告訴周家輝。在趙長槍看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如果被那些養殖戶知道了,事情或許就麻煩了。


    由於陳掛麵的謠言,他們本來就對這批兔子有點敏感,如果再聽說縣政府已經開始懷疑這些兔子有毛病,還不得集體炸了廟。


    趙長槍從瓊樓鎮養殖基地回到縣政府之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他處理了幾分要緊文件後,便回家了。


    趙長槍回到家後,驚訝的發現給他開門的不是顧曉梅,而是原本應該還躺在醫院的吳飛靈。


    “怎麽。不認識啊。”吳飛靈看著站在門外,正瞪大眼睛看著看著她的趙長槍,笑語嫣然的說道。


    “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趙長槍馬上問道。


    自從趙長槍聽了吳飛靈在那次跳樓事件中對他的傾訴之後,趙長槍便不再像以前一樣拒絕接聽吳飛靈的電話了。隻要是吳飛靈的電話,他一般都會接聽,不過他可從來沒想到吳飛靈竟然直接跑到了他住的地方。


    “她來幹什麽。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趙長槍一邊邁步進門,一邊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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