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這周家輝知道。他也曾經想過趙長槍會用什麽方法來對付自己,訓斥,公開批評,降職?????等等。


    他就是沒想到趙長槍竟然會打他。而且是真打。


    大家都是文明人,趙長槍怎麽能這樣呢。太粗暴了,太沒水平了。這實在有失一個縣長的身份。周家輝心中如是想。


    “趙長槍。你放手。你不能打人,打人是違法的。你這個混蛋你放手。”周家輝一邊掙紮,一邊拚命的喊道。然而,就周家輝這點本事,在趙長槍手中什麽都不是,他根本阻止不了趙長槍對他的狂虐。


    周家輝很快不嚷嚷了,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嚷嚷的越緊,趙長槍手上的力道就越猛,趙長槍雖然口中沒有讓他閉嘴,但是他在用行動讓他閉嘴。好在周家輝還夠聰明,及時閉上了嘴巴。


    趙長槍看到周家輝不再嚷嚷,這才停下了手,從車上的儲物盒中取出一包紙巾,撕開,取出一遝後,其餘的扔給了周家輝。


    “周家輝,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趙長槍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邊說道。周家輝的頭發不知道早上噴上了什麽東西,趙長槍感到油膩膩的。


    “因為你是一個瘋子,你是一個變態。”周家輝氣狠狠的說道。任誰被別人打一頓後,脾氣也不會好。周家輝也一樣,被趙長槍暴打一頓後,他對趙長槍說話當然不會再向以前一樣卑躬屈膝,點頭哈腰了。


    周家輝雖然很賤,但是畢竟是個現代人,被人砍頭還得跪下磕頭說謝主隆恩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周家輝說話的時候,用紙巾胡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然後直接將一塊紙巾當做消毒紗布貼在了腦門上。


    剛才趙長槍雖然手上留了力,但是周家輝的腦門上還是被撞的鮮血淋漓。


    “趙長槍,你敢胡亂打人,我要去法院起訴你。我一定要去起訴你。”周家輝繼續嘟囔道。


    “周家輝,我揍你是因為你欠揍。我如果不揍你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可以原諒你恨我,可以原諒你使用卑鄙的陰謀詭計陷害我,但是我不能原涼你坑害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趙長槍瞪著周家輝,厲聲說道。


    “趙長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坑害普通的老百姓了。孫大壯的話就是一派胡言,你不能隻聽信孫大壯的一麵之詞。”周家輝說道。


    趙長槍忽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家輝說道:“周家輝,你知道周家輝告訴我了什麽。不然你怎麽知道周家輝的話都是一派胡言。”


    周家輝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剛才說漏嘴了。自從孫大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趙長槍之後,趙長槍從來就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這件事。按照正常思維,自己根本不知道孫大壯和趙長槍說了什麽才對。


    現在自己忽然說孫大壯的話都是假的,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家輝倒也光棍,知道自己暗中指使孫大壯挑唆那些養殖戶圍堵縣委縣政府的事情已經無法抵賴,於是一咬牙說道:“趙長槍,你不用和我假惺惺,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隱瞞你。孫大壯挑唆其他村民圍堵縣委縣政府確實是我指使的。當時,我隻是想讓他們用這種方式來給你施壓,讓你快點給養殖戶解決這個問題。我也是為這些養殖戶的利益著想嘛。然而,我可沒想到孫大壯那個混蛋最後竟然弄來那麽多人。而且還打了你。”


    趙長槍冷冷一笑,說道:“周家輝,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傻子,或者說你認為我是一個三歲的小孩。能讓你隨便欺負。”


    周家輝心中又開始罵娘:“媽的,誰欺負誰啊。是老子被你欺負好不好。”


    “周家輝,我真懷疑我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剛才你說什麽。你說你也是在為那些養殖戶著想。我呸。我看你是想把我搞下去吧。”趙長槍重重的呸了一聲說道。


    “好吧,趙長槍,就算我的目標是你。這也不能成為你打我的理由吧。難道那些種兔有問題,你不應該負責任嗎。你不要告訴我,事情都是我負責的,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責任。是,我承認,和德康集團交易的整個過程,都是我在負責的,可是當時你也去島國了。你才是領隊。你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剛剛到島國,你就蹤影皆無,不知所終。現在兔子出了問題,難道你不該承擔責任嗎。難道那些養殖戶去找你有錯嗎。”周家輝大聲說道,估計在車外都能聽的見,好在路上人不多,也沒人搭理他們。


    自從趙長槍在島國離開考察團的時候,周家輝就想好了這套說辭,所以,此時一口氣將這番話說出來,倒也頗具威勢。他想用這番話讓趙長槍收斂一些,不要過分的追究他指使孫大壯圍堵縣委縣政府的責任。


    周家輝說話的時候,趙長槍就看著他的臉,一直等到周家輝說完之後,趙長槍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嘲諷,說道:“周家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島國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想著如何將責任推到我身上吧。”


    “你胡說。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這些兔子會出事,怎麽想著會將責任推到你身上。”周家輝馬上說道。這家夥這回倒是反映挺快,沒說漏嘴。他如果承認趙長槍的話,可就等於承認那時候他就知道種兔日後會出問題了。不然他為什麽那個時候就開始考慮推卸責任。


    周家輝還要說下去,卻見趙長槍衝他擺擺手說道:“行了,周家輝,我告訴你,我趙長槍不是個喜歡推卸責任的人。我如果打算推卸責任,那天也不會任由鄉親們將我打罵。我實話告訴你,如果僅僅因為這件事,我雖然會處理你,但是我不會親自打你。真正讓我動怒打你的原因是,你為了搞臭我,竟然會勾結德康家川,故意從德康集團引進有缺陷的種兔。你這不是在坑害我趙長槍一個人,你這是坑害那些買了縣政府兔子的父老鄉親們|。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不打你一頓,我心裏實在憋的慌。”


    周家輝愣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他可沒想到趙長槍竟然連這些內幕都知道了。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要知道,如果周家輝隻是指使孫大壯圍堵縣政府的話,雖然肯定也會受到處分,但是最多也就是被清理出公務員隊伍。如果他能處理好,或許隻要降上個一級兩級的就能將事情擺平。


    但是現在趙長槍把內幕給拎了出來,如果此事曝光,自己犯下的就是經濟欺詐罪。一場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周家輝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坐了牢,將會是什麽樣子。


    周家輝很快便從驚呆模式中跳了出來,他馬上厲聲說道:“趙長槍。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想逃避責任,想讓我當你的替死鬼,所以才誣陷我勾結德康家川,故意購進這批有毛病的種兔。”


    趙長槍鄙夷的看了周家輝一眼,說道:“周家輝,你不要老是這麽大吵大鬧好不好。你有點風度好不好。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你這樣大吵大鬧,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周家輝恨不能吐血三升,三觀盡毀。趙長槍以前在他心中的形象也轟然崩坍。他一直以為趙長槍是個嚴謹,做事認真的縣長。沒想到他若不講理起來,竟然如此可怕。


    老子大吵大鬧。老子沒有風度。你過來,我把你的腦袋也在方向盤上撞個稀巴爛,我看看你不大吵大鬧,你還有風度。哦不,你現在就沒有一點點風度了,簡直就是個土匪。還和你好好的聊天。鬼才願意和你好好的聊天呢。


    周家輝一邊在心中腹誹,一邊打算再為自己申辯幾句,然而就在此時,他卻看到趙長槍從身上取出一個u盤,插進了車上的usb接口。然後趙長槍也沒用周家輝開電鎖,他直接將手伸到周家輝這邊,擰動一下鑰匙,在觸摸屏上點了幾下。


    當周家輝看到出現在液晶屏上的人時,差點再一次一頭栽在方向盤上。他震驚的看到出現在屏幕上人竟然是德康家川。


    德康家川正在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長得文質彬彬的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而他們說話的內容竟然是周家輝和德康家川的合作經過。德康家川幾次提到周家輝,在他口中,他之所以賣給平川縣那批有毛病的兔子,都是周家輝的意思,為此周家輝還給了他五百萬人民幣。


    周家輝心中這個罵啊。心說,德康家川,你這個老混蛋。你他媽的是不是老糊塗了。和你喝酒的是你大大啊。還是你爺爺。你為什麽要把這種事情告訴他。這種事情能是隨便告訴人的嗎。你就算不替老子考慮考慮,難道你就不怕德康集團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把你給開除了。


    周家輝哪裏知道,德康家川也不想說,可是他不說不行啊。他不說,人家就會挖出他的眼珠當泡踩啊。


    視頻總共有十幾分鍾。當視頻播放完後,趙長槍關閉了視頻,收起u盤,然後說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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