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彬和覃恒還沒有來香港之前,或者說,是在鍾彬和覃恒在飛機上的兩個小時內,沐思明聽項南升說了關於聶遊維的“一切”。[ <


    從項南升的父親項樺強和聶遊維的父親是怎麽認識的,又怎麽相交的,又怎麽成為患難兄弟,一直到聶遊維的父親如何開始販毒的,最後又是怎麽死在毒品下的。


    沐思明兩個小時內都與項南升在海邊沙灘的車裏,除了給黃一曼打了一通電話,讓她幫忙去一下機場接一下覃恒和鍾彬之外,一直都是一個聽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論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論這個人是底層蟻民,還是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


    壞人不是生下來就是壞人,成功人士也不是一天就成功的,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甚至無數個故事,聶遊維也不例外。


    沐思明倒不是對聶遊維如何走上販毒的道路感興趣,從項南升的介紹當中,沐思明很明顯就現,以聶遊維的能力,是不可能成為幕後主謀的。


    所以說,這個聶遊維也不過是販毒集團裏的一個小嘍囉而已,真正的主謀還沒有浮出水麵。


    沐思明跟著這個案子走到今日,也逐漸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販毒集團裏都是一層固一層,一環套一環的,目前為止,可能自己離這個犯罪集團的核心部分還有很遠。


    沐思明甚至在自己心裏意識到自己好像離這個販毒集團的核心越來越遠了,線索每次都在自己眼前,但是每次又從自己的眼前就這麽消失。


    項南升說完關於聶遊維的一切後,又對沐思明道,“我父親很早就知道了聶遊維和森爺之間的秘密,聶遊維恨我父親當年沒有借錢給他父親周轉,所以等於間接害死了他父親,雖然這麽多年來,聶遊維表麵上對我父親,對我們新義安都很恭敬,但是暗地裏卻一直鼓動森爺和他一起反水!”


    沐思明看著海灘,聽著項南升說著,這時問項南升道,“如此說來,項先生也算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了!”


    “這個當然了!”項南升這時滿臉都是自豪的神情,“不管是在道上混了,還是娛樂圈那些大牌明星,包括現在一些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十有**都受過我爸的恩惠,無論誰提及我爸,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項小姐對令尊這麽崇拜?”沐思明看著項南升問道,“當初選擇走這條路,也是出與這一點吧?”


    “……”項南升沒有說話,眼神中有些迷茫地看著車外的海浪,一層一層地衝擊著沙灘,良久也沒有說話。


    沐思明看出了今天自從項南升在項樺強辦公室外聽到了項樺強和項佐的對話後,神情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你是在介意你父親對你的看法?”沐思明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項南升道,“你介意你父親傳男不傳女的觀念?”


    “其實……”項南升不想被沐思明看出了心思,詫異地看了沐思明一眼後,微微一歎道,“我並不在乎能不能繼承義安集團,隻是介意我爸說這話的口氣!”


    沒等沐思明說話,項南升又是一聲微歎,雙手抓緊了方向盤,“其實也沒什麽好介意的,這麽多年來,我爸對我就猶如親生女兒一樣,我已經很知足了!”


    “親生女兒?”沐思明聞言眉頭一動,看向項南升,見項南升臉上一絲的苦笑,暗道原來項南升並非是項樺強的親生骨肉。


    沐思明剛要安慰項南升幾句,這時卻聽身後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車子一陣劇烈的晃動,項南升的腦袋直接撞在了方向盤上,額頭的鮮血已經順著方向盤流了下來,而沐思明雖然及時做好的準備,但還是被撞的腦袋一陣眩暈。


    還沒等沐思明反應過來,後麵的車車門已經打開,從車裏下來三四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人,上前立刻打開了車門,將沐思明和項南升從車子裏拖了下來。


    沐思明這時睜開了迷糊的雙眼,看了一眼幾個黑衣人,剛準備動手製服拖著自己的黑衣人,這時隻覺得渾身一陣劇烈的酥麻,頓時又暈了過去。


    “差點忘記了!”一個黑衣人這時悶哼了一聲,“那說了,這個小子身手很厲害,如果被他製服了,那就麻煩了!”


    幾個黑衣人將沐思明和項南升拖上了後麵的一輛黑色商務車,很快商務車開離了現場,路過看到的群眾一陣詫異中還是拿出了手機報警,說有人劫持了兩個人質。


    車子很快開出了新界,到了香港屯門外的郊區一間廢棄的工廠前停下,幾個黑衣人立刻又將沐思明和項南升從車裏抬進了工廠內,工廠內到處都散逸一股腐臭的味道,水管滴著黃綠的汙水,老鼠蟑螂到處可見。


    幾個人將沐思明和項南升抬到一張鐵質桌子前放下後,又拿出手銬將沐思明和項南升烤鎖在鐵桌上,這才走到一旁,各自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其中為的那人這時拿下了鼻梁上的墨鏡,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時間,這時走到倉庫的門口,“怎麽還沒來?”


    “梁流利!你出去守著!”為的那人對其中一個黑衣人說了一句,又對另外兩個人道,“傅鴻裕,黃紫路,你們去後麵守著,一會交易的時候別出來,防止對方刷花樣!”


    三人都應了一聲後,各自按照為那人的吩咐去了該去的地方後,為那人這時叼著香煙,在鐵桌前來回踱步,不時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沐思明和項南升。


    “麻痹的,究竟這小子是什麽人,居然這麽值錢?”為那人這時站在原地,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沐思明,這時倉庫外傳來一陣刹車聲。


    “坤生,來了!”梁流利這時從倉庫門外跑了進來,對為那人叫了一聲,沒多久就見幾個西裝筆挺的人走了進來。


    “你們誰是王坤生?”其中一個人進來後看了一眼梁流利和為那人後,立刻問了一句。


    “我就是!”為那人上前一步,“錢帶來了麽?”


    “錢在這裏!”那人朝著後麵一人點了點頭,後麵那人立刻拿著一個手提箱走了上來,打開了手提箱,裏麵滿滿一箱的千元港幣,整齊的放著,“人呢?”


    “在桌上!”王坤生指了指鐵桌上的沐思明和項南升後,立刻示意梁流利準備上前去收錢。


    “怎麽多了一個人?”那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沐思明和項南升問道。


    “當時兩個人在場,我們也搞不清楚誰是沐思明,就順便兩個都抓了!”王坤生解釋了一句,“當時是沒注意另外一個是丫頭片子,反正肯定有一個是沐思明就是了,這丫頭是留是放,還不是隨你的意思!”


    “嗯!”那人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人將錢箱交給了梁流利,“你們可以走了!”


    王坤生待梁流利拿過錢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依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和梁流利走向倉庫的門口。


    “你們不是一共四個人麽?還有兩個人呢?”待王坤生和梁流利就要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的那人又問了一句。


    “他們在外麵的車上……”王坤生嘴上這麽說著,但是腳下卻沒有停下。


    豈知王坤生和梁流利剛走到門口,就見門口有兩個黑衣人手裏拿著手槍,指著兩人的腦門,逼著兩人又退回了倉庫。


    “什麽意思?”王坤生退回倉庫後,看向為那人道,“人我們已經交給你們了,你們不會這麽不講江湖道義吧?”


    “沒有辦法!”為那人冷哼了一聲道,“上麵吩咐是不留活口!對不住了!”


    那人說完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手下動手,自己則是走到沐思明麵前,從懷裏掏出了手槍,不過卻是先對準了沐思明一側的項南升。


    “砰……”一聲槍響。


    拿槍指著王坤生和梁流利的黑衣人之中一人緩緩倒了下來,為那人臉色一變,立刻調轉槍口,對準梁流利和王坤生開了兩槍。


    豈知這個時候兩捆繩和梁流利動作極快,一人挾製了一個黑衣人,擋住了那兩槍。


    而此時的倉庫後麵,傅鴻裕和黃紫路握著手槍趕了過來,對著為那人就是幾槍,而那黑衣人動作也不慢,一個躍身跳到了鐵桌的另外一邊,隨即躲到一個廢棄的貨架後麵去了。


    “坤生,你說的一點不錯,香港仔沒一個講信用的,草!”傅鴻裕啐了一口,朝著貨架連開了數槍後,和黃紫路一起走到了王坤生和梁流利身邊。


    “他不仁,我不義,做掉他!”王坤生這時眉頭一緊,立刻握緊手裏的手槍,一個眼神,似乎其餘三人分兩路朝著貨架處包抄了過去。


    四個人同時出現在貨架兩側,對著貨架後麵就是一陣亂開槍,但是卻沒有現那人的蹤跡。


    而此時躺在鐵桌上的沐思明已經有了些許意識,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又見項南升正躺在自己一邊,還沒想起是怎麽一回事時,又聽幾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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