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靖一會想夢中的安眉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會猜她所說的“這邊也挺好”指的是哪邊,而那個神秘的一直沒有露麵的男人,同她又是什麽關係。


    翻來覆去,指望著安眉再來托夢,但一直到早上日上三竿,竟再連一個夢的片段也不可得。


    連城美男一夜輾轉,身體同心靈大受煎熬,對鏡子自照的時候,看到自己麵白如紙,忽然想起昨晚隱身在光影裏的安眉仿佛也是這個德性,頓時打了個哆嗦,想:難道說眉兒已經……死了,那邊……指的是……地獄,好吧,嗨喲百分之一的幾率是天堂……呃……


    所以說……現在的眉兒是借屍還魂?


    刹那間,“借屍還魂”四個字在眼前跟長了翅膀一樣呼呼亂飛。


    驚悚的想象之下,連城美男手中的牙刷啪地落在地上,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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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較外頭對於嘉和要轉手這一消息的沸沸揚揚,安家上下,可謂是一片風平浪靜。


    安老爺子經曆此事,又因為女皇陛下一夜未歸,認為是不孝女怕無法麵對自己的責罵(若他知道女皇陛下是去做了什麽的話……~。~),所以老爺子進行了深刻反思,最終得出了要家和才能萬事興的結論,再加上年事已高,對於爭名奪利之事看的也淡了,因此雖然年老經曆大變,卻難得心態依舊平和,家中反而比尋常的氣氛要好的多。


    唯一有點不和諧的是,安老爺子當著連城美男跟女皇陛下的麵說起了他們兩人的親事。


    當時現場氣氛為之明顯一僵。


    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講出類似“退婚”之類的敗興話題來雪上加霜,因此此事暫時被敷衍過去,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大的波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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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一架等待起飛的小飛機,伶仃而神氣的趴在跑道上。


    某個五大三粗的“英雄”被幾個黑衣保鏢壓著,垂頭喪氣又滿臉悲憤地模樣,引得候機廳裏的旅客們頻頻側目,有人已經在竊竊私語,指著那堆人講:“可能是fbi押解跨國大盜。”


    旁邊有個人則聲稱:“我看是國際刑警在運送恐怖組織。你中間那個人長的多凶猛……呃,他看過來了……”


    “小聲點小聲點,這種人不好惹。”旁邊一個明智的人發言。


    “跨國大盜”加“恐怖組織”成員,還被譽為“長相凶猛不好惹”的單飛雄單惡少狠狠地瞪了一眼候機廳裏幾個愛嚼舌根多管閑事自以為了不起的旅客,若非身旁這幾個保鏢看的緊,一腔怒火無處使的單惡少肯定要撲上去來一場激烈毆鬥。


    一個金發保鏢推了他一下,他頓時大怒:“別碰老子。”


    對方恍若未聞,一點都不甩他,單惡少心底淚水長流,氣運丹田,吼出一聲:“老——媽!”


    轉過頭去。


    所有人呆住,情形直轉而下。


    在單某人身後不到五十米遠的一個,一個眉眼柔和的中年美婦正在同一個身段修長戴著墨鏡卻有一頭飄逸長發的……雌雄莫辨的人士講話。


    幾乎候機廳裏一大半的旅客都聽到了單惡少這聲驚天地泣鬼神,聞著傷心見者也會流淚的悲愴叫喊,並且對聲音來源投以崇高的目視禮。但是,這僅僅相隔一百米的兩個人卻都好像選擇性失聰了一樣,兩人笑語喧嘩,說的無比投機。


    “易之啊,有時間,一定要去看我哦。我想我一定會思念你的。”中年美婦眼波閃閃,看著眼前的人,愛心泛濫地吐出一連串英文。


    單惡少咬緊牙關,表情更加悲憤。


    “thank you!……”某雌雄莫辨的人士習慣性地撩一撩長發,渾身閃閃發光,“這次真是多謝您了,改日說什麽也要登門造訪。”


    他文質彬彬又流利地説。


    單惡少將拳頭塞到自己嘴角邊,狠狠咬一口:好疼。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說張易之那家夥是個洋文不通的家夥?為什麽一口地道的倫敦腔,簡直可以把bbc的主持人逼得羞憤交加去撞牆自殺,而自己這口正統的美國音與之比較,簡直就是倫敦鄉下口音。


    好自卑,好自卑。單惡少在悲憤之餘想。忽然轉念,又痛苦起來:合著半天,我這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啊。


    看樣子老子還是太單純了,實在沒想到有人會頂著那麽一張絕美如天使如仙子的臉,做出這麽腹黑又奸詐而且很卑鄙無恥就差一點點就會下流的事情。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說起。


    當單某人洋洋自得地決定幫助張易之同學,將嘉和的股份集中他手,逼女皇陛下走投無路之後,單某人開始計劃以後的追女大計,他正在細密研究自己究竟要在何種時機出現,才能達到最佳的英雄救美效果。


    到時候,惡人的帽子已經被張易之戴正,而自己扮演的自然就是正義的救女皇於危難之中的俠客。就在史上第一完美追女計劃即將達成的時候,他幾乎看到自己一手持長劍一手抱美人的光輝場景。


    單飛雄接到了一通電話。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


    有人害怕蛇,有人害怕狗,有的人害怕老婆,形形色色,難以描述,而對於單飛雄來講,這個世界上,他誰都不怕,除了他老媽。


    這也是他之所以總住在國內的原因,因為單媽媽自小在國外長大,早就習慣了那種環境,很少會回國來住。


    所以就算他鬧翻天,都不會有人來管。


    單飛雄千算萬算,他算不到,自己正得意洋洋的以為惡人帽子張易之戴的時候,那個美人兒悄無聲息地在背後溫柔地捅了他一刀。


    彼時他剛拿起電話,就聽得裏麵有個陰沉的聲音響起:“報告少爺,夫人在今天早上乘飛機回國了,似乎要去找您。”


    單飛雄感覺自己頓時炸毛了。


    這是他臨走之前在老媽跟前買通的管家,讓他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通知他,沒想到首次通知,就爆出這麽一個叫他震撼至死的消息。


    而讓單飛雄想象不到的是,為什麽自己那個早就習慣國外生活的老媽忽然會心血來潮回國,難道僅僅是想念兒子心切?


    不不不……他轉念一想,早上的飛機,那麽現在應該早就到了啊?


    單惡少瞪大眼睛,剛要吩咐手下人去尋找單媽媽。卻聽得門外有個高亢聲音響起:“my honey bear?我親愛的,你在哪裏?maming!”


    單飛雄被這個肉麻的聲音刺激到渾身汗毛倒豎,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鑽到桌子底下去。


    但他卻不能這樣做,於是僵硬地伸展雙手,在臉上露出了堅毅不屈的勉強笑容,單飛雄邁步迎了上去。


    門開了,但他卻忽然不能再向前一步,臉上的笑容也完全凝固。


    一個中年美婦——身段苗條的好像少女,長發披肩,明眸皓齒,冷眼一看如二八少女,這正是自己的變態老媽,而旁邊那個……


    長發垂肩,身段修長,顧盼風情萬種,舉手投足迷死人的……


    單惡少在心底湧起了濃濃的不詳感覺,一瞬間無師自通地在心底冒出了這樣一個詞:妖孽。


    若是常之知道單惡少也有這樣上道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引為平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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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易之小朋友當著單惡少的麵,握住了單媽媽的手。


    “您真是太好了,so kind。”張大美人秋波輕鬆,將對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一吻,紳士風度十足。


    “哪裏,”單媽媽眼淚都要流出,同樣深情地,“都是honey bear不好,居然會那麽對你……哦,my poor 易之,真是可怕的事情。”伸出手,誇張地抱住張易之,抽了抽鼻子。


    張易之優雅的聲音慢慢響起:“有您這麽好的母親教導,想必他以後會改邪歸正的。”他眨著眼睛,透過單媽媽的肩頭,看了一眼單飛雄。


    單惡少受不了這份刺激,悲憤交加地扭轉頭去,在心底哇哇大哭。


    果然是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張易之小朋友的誘惑,而單媽媽對他那張羞死天使的臉更是愛心泛濫,在聽說自己的兒子居然對人家有不軌的企圖的時候,在張易之略帶無奈又痛苦隱忍表情的催化下,毅然決定將單飛雄押解回去好生教導,免得美人被禍害被糟蹋。


    可憐單飛雄有口難言,他以往的劣跡人人都知,偏偏張易之又生的這麽美,讓人覺得他如果不對張某人做點什麽,都對不起他單飛雄這名號。可是天可憐見,他已經發現自己此生的至愛了啊,他已經計劃在改邪歸正了啊……安君!你在哪裏!


    單某人坐在位子上,流著眼淚看向機窗外:“不!我有我愛的人,我要回去!”單某人忽然掙紮雙手要下機奔赴自己的幸福,單媽媽頭也不抬,一拳斜斜地打出去。


    “你還敢再說一句!”疾言厲色的單媽媽全沒有同張易之在一起深情握別時候的溫柔。


    “還是那麽暴力……”


    單飛雄頭一歪,痛苦地撞上飛機窗,昏迷過去。


    空中,小型私人飛機輕輕地抖了抖身子。


    而地麵上,某個狐狸目送著小飛機消失在淡藍色天空,揮舞著手中小手帕,非常腹黑地笑道:“拜拜了,單君。跟我鬥,哈哈哈……好好享受跟老媽相處的溫馨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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