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裝後我讓暴君懷孕了 作者:葉重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就在陸長平遲疑的功夫,謝玄元又暴躁了幾分。陸長平忍住當著暴君的麵翻白眼鄙視對方的衝動,默默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暴君提出的那兩個問題也是奇怪。殺人就是殺人,為何要說這是無恥至極的癖好?他才不像暴君那般以殺人為樂。還有他要取暴君性命,隨便從這其中拿一樣東西就足夠了,又何須將它們都用在暴君身上?當然,那幾根無意中混進去的蠟燭除外。光靠那點火,頂多隻能事後毀屍滅跡,並不能真正將人殺死。等等……蠟燭?陸長平盯著地上的那幾根紅燭看了又看,目光有些艱難地在地上的那堆東西裏來回遊移。他好像,突然明白暴君剛才是什麽意思了……他很想揪著那暴君的衣領質問,他腦子裏成天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麽汙穢的糟粕?他事先準備的繩子、匕首和金簪分明都是來殺人的。隻不過意外地混入了幾根原本就存放在暗格中的紅燭,味道就全變了。他陸長平從試圖謀刺暴君的“陸貴妃”,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個在床.笫之間有虐待癖好的變態。這下不光是他自己,就連他妹妹昭平的名聲也要跟著一起毀在北衛了。陸長平很想解釋些什麽,可是現在無論他怎麽跟暴君解釋,都要在衣冠禽獸的變態還有刺殺暴君的刺客這兩個身份之間選擇一個。謝玄元有內力在身,受了這番驚嚇已然酒醒,想要在今夜刺殺成功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也隻有不想活了的人,才會告訴暴君,地上這些東西的真實用途不是為了和他玩夫妻情.趣,而是想要了他的命。權衡過後,陸長平決定順著暴君無意中給他的這個台階先下來再說。就算他被當成變態又如何?被人背後議論一兩句又少不了塊肉。更何況暴君是比他還要愛惜顏麵的人,想來是打死都不會允許這種話題被傳出去。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太過幹脆地承認隻會顯得十分可疑。為了不讓暴君將這次中途敗露的行動與刺殺聯係起來,陸長平還是象征性地搖了搖頭,薄唇緊抿,滿臉羞愧之色。謝玄元見他如此反應,對自己的猜想更是堅信不疑。他冷笑:“怎麽了?陸貴妃這是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朕勸你好好想清楚,你若否認,朕就隻能喚人來,把你當成刺客抓出去嚴加審問了。”說到審問,這暴君的眼中竟閃著興奮的亮光:“朕倒是很好奇,似貴妃這般細皮嫩肉連幾根銀針都害怕的弱女子,在那諸般刑罰之下能熬到幾時?”暴君所創的變態刑罰陸長平多少也有所耳聞。莫說是暴君口中的“弱女子”,就是他這樣的八尺男兒也不可能熬得住。該認慫時就認慫,陸長平在這方麵向來看得很開。他把已經握在手中的金簪又悄無聲息地放下,閉了閉眼睛之後,幾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把“無恥至極的變態”這個惡名認了下來。謝玄元見他沒再抵賴,心情頗好地笑了起來。他順手撈起剛被扒下來的中衣,仔細地披在身上,遮住被撕壞的領口,嘴上仍是不饒人地揪住這件事不放:“朕真是沒有想到,陸貴妃看著如此冰清玉潔,實際上口味卻這般重。你有這樣的癖好,你皇兄可曾知曉?不知那假正經的南楚陸陛下知曉了,又會有何感想。”陸長平從沒有過這樣奇異的體驗。他一邊被暴君揶揄重口,一般被暴君認為是假正經。他不甘心地在心中默默反駁道:南楚的陸陛下自然知道他現在這是忍辱負重、迫不得已……謝玄元披好了衣服,緩緩從床上起身行至陸長平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朕還要提醒貴妃一句,閑來無事不要總是想著扒朕的衣服。這次念在你是初犯,便暫且留你一條性命,罰你在這怡宵宮中抄寫佛經。若敢有下次,便再沒有今日這般幸運了。”暴君說得是如此理所當然,以至於陸長平差點以為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就真的就隻是饞暴君的身子而已。這暴君倒是對自己十分有信心。他承認,謝玄元確實有幾分姿色。可是天下美人千千萬,他得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刻意去調戲一個似謝玄元這般一言不合就會殺人的美人。陸長平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暴君已經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連夜離去。想起暴君那領口破了之後就如臨大敵的模樣,陸長平就想笑。堂堂一國之君,在這方麵竟比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還要小心翼翼。今夜鬧了這麽一出,到最後也隻是領口散了而已。暴君的衣服都是高領的樣式,散了也不一定能看到什麽。就算真的不慎叫人瞧見了什麽,他一個男子還能吃虧不成?還有之前,他隻是不小心碰了暴君的胳膊而已,對方就像躲瘟疫一般躲得老遠……種種跡象表明,謝玄元不但不喜歡別人主動碰他,還很忌諱被別人看到身體。小心翼翼到這種程度,別說是刺客了,隻怕後宮妃嬪都沒有人能夠成功侍寢。想到無數和他一樣慘遭暴君嫌棄和拒絕的宮人,陸長平終於感到一絲安慰。今夜失手,絕不止是因為他失手扯壞了暴君的衣領那麽簡單,更多地是因為暴君這個人很可能本身就是個x冷淡。明確了這一點之後,陸長平便不得不改換路線。既然侍寢這條路走不通,那他隻能另辟蹊徑。若是能討得暴君歡心,時常跟在暴君身邊,那麽假以時日,他總能找到機會刺殺成功。唯一可惜的是,眼看著就要告一段落的北衛之行就這樣無限期地延長了下去。可他來都來了,又如何能什麽都不做就空著手回去?……陸長平在寢宮之中重新規劃著行刺暴君的行動之時,已經回到了紫宸殿的謝玄元屏退眾人,總算鬆開了一路上緊緊捂住的中衣、外袍。上好綢緞製成的常服簌簌落地,到最後北衛大名鼎鼎的暴君僅著褻衣站在一麵一人高的銅鏡之前。謝玄元不常照鏡子。不過今夜不同往常,他從怡宵宮中匆匆趕回來,迫切地想要確認現在的自己在別人眼中究竟是何模樣。鏡中的青年一張臉呈現出缺少血色的蒼白,但即便如此仍是掩不住極為出彩的深邃眉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姿態。謝玄元盯著鏡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順著被扯破的褻衣衣領緩緩拉開了上衣的衣襟。旁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具日日包裹在錦衣華服中的身體上會有這麽多舊日刑傷留下的疤痕。在頸項與鎖骨相交界的地方,一圈兩指寬的疤痕尤為明顯,看形狀明顯是很久以前曾有人在他的脖子上套上過一圈沉重的鐵枷。正是這圈疤痕,使得謝玄元平日裏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穿著高領的衣服。這圈疤痕的位置靠上,太容易被發現。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今夜南楚的昭雲長公主究竟有沒有看到這處痕跡。自鎖骨向下,幾塊顏色變深的烙痕混著交織的鞭痕,輕易地破壞了原本冷白如玉的肌膚。連綿不斷的疤痕不僅遍布軀幹,甚至蔓延到了手肘以上的手臂。謝玄元靜靜看著身上的這些痕跡,最終眼中隻餘下滔天的恨意……作者有話要說:小謝是美慘強人設啊,所以他過去慘是真的,心狠手辣外加傲嬌也是真的。往後也不會虐他的,對小謝來說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其實早就已經過去啦~第15章 秘辛自從侍寢當夜陸長平一不小心唐突了暴君之後,一連數日,暴君果真再也沒來怡宵宮中找過他。陸長平原以為暴君不來,他可以獨自一人在宮中歲月靜好。誰料到暴君離開的第二日,就有一隊太監宮人捧著各色佛經抄本、經史子集、女訓、女誡主動找上門來。按照那個總管太監傳達的意思,暴君是想讓他整整一個月閉門不出,待在宮裏抄書!等到一個月後,親自來檢查他抄書的成果。陸長平隨手翻了翻那些書冊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不過是不小心撕壞了暴君的一件褻衣,可暴君反過來就要廢了他一雙手。毫不誇張地說,要是他這一個月真的按照暴君所言閉門不出抄書的話,工作量絕不亞於他在南楚批比平日多四五倍分量的奏折。他在南楚奏折批累了尚且可以擼貓消遣,可以和昭平一同外出遊玩。而在北衛的皇宮中,除了看暴君的臉色,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更令他憤憤不平的是,他一個男子,為什麽要學女訓、女誡這種連昭平都不屑去學的東西!有那個時間,他倒不如潛進北衛皇宮的藏書樓偷幾本兵書來看看。陸長平到底是不肯任暴君擺布。他隻愁了一個時辰,就想到了應對之策。晚膳過後,他命霽月將這怡宵宮中出身貧寒不曾識字的太監宮女通通找到院子裏。若是這些宮人之中有想要學習讀書寫字的,便由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親自教授。早在南楚之時,他就聽身邊的宮人說過,這宮中的太監宮女大多是不識字的。因此僅有的那一小部分識文斷字的太監宮女,在宮中頗為搶手。這些人基本包攬了宮中各個事物司的肥差,還有禦前侍奉這樣的要職。也就是說,要想在宮中往上爬,識文斷字是一項必要技能。陸長平毫不意外地發現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最後留在院子裏的人數還挺多。他教宮人讀書識字的課本,就是從暴君給的那堆書裏挑上一些淺顯易懂的。而抄書的任務,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這些太監宮女每日的課後作業。而陸長平隻需在閑極無聊之時隨手抄錄些暴君送來的佛經,便能在暴君規定的期限之內完成抄書任務。說起來,暴君送佛經給他實在是頗具諷刺意義。明明連暴君自己都做不到六根清淨超凡脫俗,卻反過來用佛經提醒他要“清心寡欲”,不要再去主動扒人的衣服……說得就好像他願意主動去扒暴君的衣服一樣!陸長平在怡宵宮中已待了半個月有餘,日子起初過得還算悠閑。但近來暴君派人前來探望的次數明顯增多。每次還都是打著陛下體恤陸貴妃抄書辛苦的由頭,送來各種吃喝玩樂之物。前幾日是套做工精巧的白玉茶具,昨日是派人從南楚千裏加急送過來的冰鮮楊梅。最離譜的是今日,暴君差人送來三頭梅花鹿,叫宮人拴在庭院裏給陸貴妃觀賞。暴君做得高調,一時間北衛後宮到處都是“陛下獨寵陸貴妃一人”的流言。甚至眾人一致認為是陸貴妃端著架子高不可攀,侍寢之後就以抄經書為由拒絕再主動侍奉。而暴君一夜過後食髓知味,這才對陸貴妃大獻殷勤……更為害人的是,這流言不光在那些根本沒見過他的宮人之中廣為流傳,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宮女霽月也信以為真。陸長平從霽月口中得知這個版本的流言之後,隻想狠狠揍那個用豔.情話本風格描述他和暴君關係的人一頓。去他的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