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裝後我讓暴君懷孕了 作者:葉重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還不等他想辦法脫身,他身側跟著的暴君反倒先他一步開口:“這是我們的家事。他再如何不是,也是我認定之人,就不勞外人插手了。”他的聲音比方才更冷冽些,一聽便知是有些生氣了。陸貴妃眼見得謝玄元這暴躁又護短的脾氣有控製不住的趨勢,趕緊又悄悄捏了捏對方的手,示意對方消消氣。他這點小動作倒是有效,謝玄元沒再出聲,隻是憤怒地又使勁捏了捏他的手作為回應。糖畫攤前的人一見這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樣子,就知道這二人一時半會兒都不可能鬧到和離那一步了。沒了熱鬧可看,人群也就跟著逐漸散去。陸美人性子好,倒也沒把剛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笑了笑,對那不明就裏的熱心的攤主夫婦解釋道:“多謝關心。隻是二位確實是誤會了。我們二人……最近鬧了些別扭。他……確實是我娘子,今後我也定會好好珍惜。”那老夫婦剛剛見識了這家“小媳婦”的別扭性子,倒也不敢再輕易小覷“她”在家中的地位。他們很是不好意思地同陸長平連連道歉,說什麽都要送他們一幅糖畫作為賠禮。陸貴妃推脫不過,便拉著小暴君專心地在攤位前挑選起樣式來。老人的手藝極好,花鳥蟲魚、飛禽走獸全都是手到擒來,除此以外更有精細一些的騰龍飛鳳、十二生肖等吉祥紋樣。陸長平一邊看,一邊將看到的樣式說與謝玄元聽,問他有沒有喜歡的。謝玄元眼睛看不見,無法感同身受。他睜著一雙映不出什麽東西的冷淡清寂鳳眸,定定地望著那近在咫尺的攤位。陸貴妃口中的五福臨門、雙龍戲珠、百鳥朝鳳,在他眼裏都不過是一片模糊的金黃色虛影。謝玄元不甘心地睜大眼睛看了許久,卻仍是什麽都看不清。實在選不出,他隻能將選擇權交給了陸貴妃:“反正都是一樣的味道,便選一個你喜歡的樣式吧。”陸貴妃看著那些寓意吉祥的圖樣沉吟片刻,很快就有了決斷:“麻煩來一個龍鳳呈祥圖樣的吧。”老人答應了一聲,隨後舀起一勺糖汁,熟練地案板上勾勒了起來。糖汁溶得快,凝固得也快,因而整個糖畫幾乎是一氣嗬成毫不間斷。臨近收尾,那勺糖漿中尚餘少許糖汁未曾用完。陸長平忽地出聲道:“可否麻煩老人家再在這畫上加上‘百年好合’四個字?”在糖畫上見縫插針地寫上幾句吉祥話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更兼這要求提出來的及時,那老人很爽快地同意了。他在那鳳上龍下交織成圓團的糖畫上又添了幾筆,正是草書的“百年好合”四個字。謝玄元站在一旁,也將這要求聽得真切。他側過頭,定定瞧著陸貴妃的,陸貴妃眼簾微垂,也笑著看他。兩人之間並無言語交流,可一切卻已在不言中。很快那糖畫便徹底凝固,由一根細細的竹簽子穿著遞到了陸長平手上。陸陛下在宮中見慣了好東西,卻也對這份精致的民間小吃很是滿意。臨走之前,他悄悄從袖中拿出幾錠整銀,到了聲“多謝”,交給了那負責收錢的老婦人,並微微搖頭示意不必再找。一幅糖畫不過數枚銅板,縱使用料紮實、做工精細,外加定製了些文字在上麵,也不過值幾十文錢。可他卻一次性打賞了數十兩銀子。此舉著實將那對老夫婦嚇得不輕,他們在這街市上擺攤多年,經手的從來都隻是散碎銀兩,何曾一次性見過這麽多的銀子。待到反應過來,剛才兩位衣著並不顯眼的來客乃是身份不凡的貴人,陸貴妃已牽著暴君的手隱沒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才走出沒多遠,謝玄元便扯了扯陸貴妃的衣袖,不再往前走了:“你方才究竟花了多少銀兩買這糖畫?”陸貴知道暴君在某些方麵尤其敏銳,倒也不繼續隱瞞。他停下腳步,笑吟吟道:“不多。”此言算不上謊話,以一國之君的日常開銷而言,那些銀兩確實算不上多。更何況,這整個街市上做買賣的攤販都是他南楚的子民,他理應多照拂些他們的生意。謝玄元顯然是不怎麽信他,又繼續追問道:“那你這個月可還有銀子吃飯?”陸美人眨眨他那雙溫柔清透的桃花眼,隻覺得擔憂他生計的暴君也甚是可愛:“綽綽有餘。不僅有銀兩吃飯,臣妾還可以請陛下吃飯。”謝玄元輕哼一聲道:“你如何有這麽多銀子?莫不是貪.贓.枉.法,私藏了南楚庫裏的官.銀?”問到這兒,他忽而一笑,“你放心,朕才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相反朕倒真希望你早日將那南楚帝的錢拿個精光。同樣的銀子,讓你多花些,也總好過最後落入那厚顏無恥之徒的手中。”陸貴妃聽了這話倒有些哭笑不得了,這暴君不僅護短,連心也偏到天邊兒去了。白日裏用南楚帝的身份圍著他轉,做什麽都是錯的。可到了夜裏變成了陸貴妃,無論做什麽,都能得到暴君的無條件支持。眼看著謝玄元再盤問下去,這錢的來路就徹底說不清楚了。陸長平便沒再與他貧嘴廢話,徑自拉著他的手朝前走去……離開了糖畫攤之後,二人繼續走走停停,途徑的小吃攤但凡是有些特色的,都多少會買上一些。這一來二去,陸貴妃和暴君的手上便都拿滿了吃食。從糖畫到酒釀小圓子,從燒麥到老婆餅,堪稱兩個行走的小型餐桌。謝玄元看不見,隻能默默接受陸貴妃的投喂。可街上畢竟人多,他拉不下臉來,受來自四麵八方的指指點點。最終兩人還是躲進了街角一處燈光昏暗的小巷裏。陸貴妃將剛剛順手買的鮮花花冠戴在暴君頭頂,這才騰出手來,舀起一勺酒釀小圓子分給對方。謝玄元雖不喜飲酒,但卻喜歡那股米酒的酸甜味道。不僅如此,這家做的酒釀小圓子中還放了些去年秋季曬幹的桂花,入口散發出一股桂花的清香。謝玄元連喝幾口,尚不滿足,忍不住催著再來一勺。可陸貴妃對暴君的酒量心中有數。別看暴君長著一張妖孽風格的臉,可實際上卻是個三杯果釀便能灌醉的“純情”青年。就算米酒是連姑娘家都能喝的甜酒,他也不敢讓對方多飲。想來想去,他掰了幾塊方才買的糖畫,遞到暴君唇邊道:“酒釀圓子買得少了些已經沒有了,嚐嚐這糖畫可好?”謝玄元到底對這些酸酸甜甜,小孩子最愛吃的東西沒有抵抗力。酒釀小圓子吃不到雖然遺憾,但糖畫似乎也不錯。隻是……這吃的方式著實有些羞恥……因著陸貴妃怕糖畫上穿著的竹簽紮傷看不清東西的暴君,所以隻肯將糖畫掰成細小的碎塊放在掌心遞給他吃。這樣一來,饒是暴君吃相斯文優雅,吃東西的時候,唇舌也免不了觸碰到陸貴妃的掌心、指尖。暴君在吃了酒釀小圓子墊肚子後本就兩頰飛霞而不自知,如今又錯估了深淺,無意中舔了幾次陸長平的手,一下子臉紅更甚。雖說陸長平一開始並未存捉弄暴君的壞心思,但隨著掌心時不時傳來溫軟潮濕的觸感,也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他想起了暴君在北衛給他養的名叫“雪團”的小白狗。都說物似主人形,雪團埋頭吃東西的乖巧模樣,倒是與眼前的暴君分外相似。謝玄元吃東西的模樣專注而認真,速度快卻絲毫不顯粗魯。更為神奇的是,看著他不嫌膩地吃這些酸酸甜甜的小零食,竟也能跟著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就好似,能看到雪白的耳朵在他頭上快樂地抖啊抖,毛絨絨的尾巴在他身後幸福地搖啊搖。陸貴妃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傻笑出聲。暴君敏感得很,他本就覺得現在這種吃東西的方式既有些奇怪,又有些羞恥。隻因近些日子和陸貴妃的關係愈加親密,這才沒有斷然拒絕。可現在,陸貴妃竟也膽敢嘲笑他。謝玄元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沒待陸貴妃笑完,便一張口咬住了對方微涼的指尖。溫熱微癢霎時間變成了連心的痛楚,陸長平沒料到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暴君會在此時“痛下毒口”。他痛得眼泛淚花,試圖將飽受摧殘的手抽回來。可那小暴君不依不饒,鬆口之後仍念念有詞:“不許笑。朕才不是供人嘲笑取樂的工具!”說罷,不知又觸動了哪處心傷,狠狠咬住了嘴唇,就連眼眶微微泛紅。陸貴妃一見這模樣便知,在並不久遠的過去,定是有人曾在謝玄元落魄之時欺辱他嘲笑他,這才叫如今的暴君就連聽到笑聲也忍不住多想。他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被啃得發紅的指尖,如實道:“臣妾才沒有拿陛下嘲笑取樂。方才隻是覺得陛下可愛罷了。”“可……可愛?”謝玄元隻覺得這詞被用在他自己身上簡直是匪夷所思。他單知道雪團兒可愛,煤球兒也可愛,可像他這樣爭強好勝、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有哪一點稱得上可愛?陸貴妃見暴君略微苦惱地蹙眉深思,便知他還是不信。試著將剛才的感情用不那麽複雜的語句解釋出來給對方聽:“陛下喜歡吃糖,會因為糖很甜而感到快樂。而臣妾喜歡陛下,所以在看到陛下快樂的時候,臣妾就算沒有吃到糖,也會覺得心裏很甜。因為喜歡陛下,所以才會覺得陛下吃東西的模樣可愛。”這一番表白直率又誠摯,令剛才還在糾結於“可愛”這個詞的暴君僵在了原地。因為喜歡他……所以才覺得他可愛?明明沒吃到糖……竟也會覺得甜?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在謝玄元的腦海裏炸成了一片絢麗的煙花,讓他幾乎無法冷靜地思考問題。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聲音,接著陸貴妃剛才的話,試著提議:“依你所言,隻需看著朕吃糖,心中便會覺得甜蜜。那若是……朕同你一起吃,你是不是就會嚐到雙倍的快樂?”陸長平萬萬沒想到,暴君聽著他的表白的同時,腦子裏卻進行著一番精密的甜度計算。雖說理解的角度有所偏差,卻也不失為一種新奇的體驗。陸貴妃點點頭配合地應道:“正是如此。陛下打算如何同臣妾一起吃?”謝玄元耳根發燙,用剛剛被陸貴妃認真擦拭過一遍的纖長手指試探性地觸碰到繪著龍鳳呈祥圖案的糖畫,然後毫不客氣地掰下一塊來。陸貴妃借著不遠處的燈光看了一眼,發現好巧不巧,正是“百年好合”四個字的一部分。暴君將寫著“百年好合”的小糖片送到口中,雙手順勢搭上陸貴妃的肩膀一點一點拉近兩人的距離……待到距離已經足夠近,他忽地薄唇輕啟,吻了上去。陸長平被他這番意料之外的主動勾得心跳驟然加速,熠熠生輝的桃花眼飛速地眨動了幾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緊緊閉上。然而……他果然還是高估了瞎眼暴君的糟糕吻技。他閉上眼之後,先是感到下巴被暴君溫熱的唇齒吸了吸又啃了啃,隨後是嘴角,再然後是人中,最後竟到了鼻尖!暴君半天都親不到該親的地方,陸美人不由得一陣心焦,無奈地睜開了眼睛。眼看著隻靠謝玄元一人主動,怕是永遠也吃不上對方口中的那塊糖了。他索性一手拿著糖畫,一手攬過那暴君的肩膀,當仁不讓地反客為主。謝玄元不甘就這樣失去主動權,連忙按照計劃,試著將口中含著的糖片渡到陸貴妃嘴裏。可他到底對這樣“高難度”的親吻方式缺少練習,緊張之下竟一不小心又照著陸貴妃的舌頭咬了一口。陸長平吃痛,以為暴君名為送糖,實則又要借機磋磨他一番,氣憤之下也不甘示弱地回咬了那暴君的舌頭一口。謝玄元被咬之後心中委屈,說什麽都要將這口舌上吃的虧討回來。好勝心作祟,兩個人就這樣在偏僻昏暗的小巷中吻得七葷八素、沒完沒了。然而這到底還是在熱鬧的燈市附近,小巷雖昏暗偏僻,卻並非全無人煙。正在二人難舍難分之際,巷口忽地傳來一道清亮女聲:“季師兄,外麵人多眼雜,我隻想找個地方同你單獨說說話。”與她同行被換作“季師兄”的男子聲音清潤、談吐文雅,他試圖勸這女子換個地方交談,卻反被對方給硬生生地拖了進來。陸貴妃正和暴君“唇槍舌劍”打得難舍難分,驟然聽到這兩道十分熟悉的聲音,身形猛地一滯,幾乎想也不想便抱著謝玄元躲進了巷子更深處的陰影之中。謝玄元聽到有人來了,身體也緊繃起來。他不知往何處躲藏,卻又十分怕被人發現,隻能憑借直覺一個勁地朝著陸貴妃的懷裏鑽。陸貴妃被這過分親密的身體接觸撩撥得近乎失控。可他明知妹妹和季雨折就在巷口,這個時候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心虛和緊張,使得此刻他和暴君之間的氛圍變得十分微妙。明明兩個人早就已經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夫,可現在的狀態卻刺激得像是在野外偷.情。還是馬上就要被家裏人發現的那種。……陸昭平好不容易等到了這次出宮和心上人約會的機會,吃過了小吃、看過了花燈,仍覺得意猶未盡,便想尋個僻靜無人的地方,與她的季師兄互訴衷腸。可季雨折今夜似乎不在狀態,方才不肯進這巷子,這會兒進了巷子,卻又朝著巷子深處大皺眉頭。昭平心中疑惑,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季雨折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牽起她的手一步步朝著巷子深處低矮民房投下的陰影處走去。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要被抓包~第46章 嫂子季尚書隻比陸家兄妹年長五歲,是南楚朝堂中當之無愧的青年才俊。他少年得誌,十六歲時便已高中狀元,曾是太傅的得意門生,如今已官至尚書,宦海沉浮多年。職業習慣作祟,在談重要的事情之前,他總會忍不住仔細檢查周圍環境,不放過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走漏出什麽朝中的機要秘聞。這本來也算是個好習慣。但奈何今日暴君和陸貴妃倒黴,方才進展得過於激烈,陣陣曖昧的喘.息聲和纏綿的水聲根本不加掩飾。這才好巧不巧,在“偷情”之時被人堵著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