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鈞頗有些不知該作何評價,最後隻說了一句:“阿辰,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段愉辰搖了搖他的胳膊。“別怪我了嘛……現在在你麵前,我真的已經什麽秘密都沒有了!” 楚淩鈞仍是起疑:“真沒有別的了?” “再也沒有了!如今我清清白白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段愉辰忙道。 楚淩鈞:“你確定?” 段愉辰湊近些許,小聲說:“我現在全身上下都被你看光了!” 聽他又開始胡言亂語,楚淩鈞收回了視線,不準備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哪知,段愉辰卻擔心仍不能取信於他,湊在他耳畔誠懇地道:“瀾玉,我身上真的沒有別的秘密了。你若實在不信,就把我脫幹淨了,好好檢查一遍,怎麽樣?” 楚淩鈞冷冷地睨視他一眼:“把你脫幹淨了,吃虧的好像是我?” “怎麽會?”段愉辰笑笑,一手摟住了他的腰,一手做做樣子扯了扯領口。“朕的相貌如此養眼,豈能讓瀾玉吃虧?” 楚淩鈞麵不改色,淡淡道:“這可是在禦花園,你給我把衣裳穿好。” “那晚上給你看,好不好?”段愉辰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楚淩鈞嘴角微抽:“阿辰,我也沒有太想看你的身子……” “看看嘛,求你。”段愉辰搖了搖他的胳膊,開始撒嬌。“不要錢的。” 楚淩鈞並不想讓這廝太過容易地得寸進尺,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胳膊,道:“阿辰,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對我撒什麽嬌都沒有用。” “為什麽!”段愉辰立刻委屈了起來。 楚淩鈞沒說話,隻是淡淡看著他。 段愉辰立刻看懂了他的眼神。 “你是想說,我這種心機深沉的人,撒嬌都是裝出來的,對不對?”段愉辰麵露不滿。 楚淩鈞不置可否。 段愉辰輕哼一聲:“不撒嬌就不撒嬌。” 說罷,他走到楚淩鈞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揚了揚下頜看著他:“但是楚卿,你應該知道,朕現在是皇帝,朕要想讓你就範,有一百種法子。” 楚淩鈞:“哦?你想幹什麽?” 段愉辰假意威脅道:“你要是敢忤逆朕,朕就讓近衛把你拿了,綁床上去。” 楚淩鈞冷笑:“那你最好讓近衛們一起上,否則拿不住我。” 段愉辰一聽,咬了咬牙。季臨他們幾個近衛縱然武功高強,但若想不動真刀真槍就拿下楚淩鈞,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想到這裏,段愉辰也沒別的法子了,不由開始生悶氣:“讓你和我做點親密的事,可把你給為難的!你走吧!回你的靖安侯府,養心殿不歡迎你!” 楚淩鈞看著他:“真的?” 段愉辰又氣悶又委屈,他自是不忍心把楚淩鈞趕走。畢竟有前車之鑒,即便是跟他賭氣讓他走,他會真的扭頭就走。 “……假的。”段愉辰沒了氣焰,委屈巴巴地抱住了他。“你別走。” “寵寵我好不好?瀾玉。”段愉辰睫毛也耷拉了下來,目光極其委屈,“求你了。” 楚淩鈞看著他雙鳳眸中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掙脫他的懷抱。即便被這副模樣騙過一萬次,再次看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動惻隱之心。 不一會兒,段愉辰的眼尾就開始微微泛起了紅,眼眶裏還有點潮濕的樣子。 楚淩鈞心裏直歎氣。 他發現,無論他被騙多少次,最終還是吃不住段愉辰撒嬌裝委屈的模樣。 最後,他終是妥協了。 “……夠了。”楚淩鈞神色稍暗。“你想怎麽做都依你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段愉辰這才喜笑顏開,光天化日之下,重重地親了他一下。 “瀾玉,你真好。” 於是到了晚上,兩人沐浴完畢,段愉辰一路把他從浴池親到了寢臥。楚淩鈞被他親得幾近喘息不過來,直到跌倒在床上,他仿佛聽到一陣金屬相撞的聲音。 楚淩鈞心下起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雙腕已經被段愉辰並起,然後就被銬住了。他這才發現,方才那金屬聲音,竟然是一副鐐銬。 段愉辰動作很迅速,此時,他的雙腕已經被吊到了床頭,來不及掙紮了。 楚淩鈞暗道這廝果然是心機深沉,先是把他親吻得暈頭轉向,等趁其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拷住,待他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楚淩鈞望著麵前之人,皺了皺眉。“你要幹什麽?” 段愉辰輕輕一笑:“你都說就這一次了,那當然得好好玩玩。” 隨後,楚淩鈞眼睜睜地看著麵前之人寬衣解帶,又替他除盡衣衫,然後緩緩打開他的雙膝,將其雙腿折起……楚淩鈞閉了閉眼睛,他被鎖著雙腕,無法反抗,隻能被迫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段愉辰仍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他輕輕抱住楚淩鈞曲起來的大腿,從膝蓋吻到腿根,如同在品嚐珍饈一般。楚淩鈞閉著眼睛不想看,卻仍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被吻過的地方又癢又麻。 夜色漸深,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室外天寒地凍,落雪無聲,寢殿中卻顛鸞倒鳳,時而傳出低低的喘息聲。 兩個時辰過後,段愉辰先把自己給折騰累了,窩在楚淩鈞的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楚淩鈞揉了揉略有些酸麻的手腕,看了眼懷裏熟睡中的人,給他蓋了蓋被子。 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兩個時辰過後,寅時二刻,楚淩鈞還是準時醒了過來,起身穿好朝服,將自己收拾利落。然後去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段愉辰。 “阿辰,醒醒。”楚淩鈞喚道。 到底是昨夜折騰了太久,睡了不過兩個時辰,段愉辰困得厲害,睡夢中聽到聲音,卻隻是翻了個身,順手把楚淩鈞的枕頭撈過來,當作抱枕抱在懷裏繼續睡。 楚淩鈞輕歎,拍了拍他的臉頰:“要上早朝了。” 段愉辰揮開他的手,嘟囔一聲:“……困。再睡會。” 楚淩鈞皺了眉,把那個枕頭從他懷裏扯出來,聲音也冷了下來:“一會兒禦輦就到了,快起。” “你幹嘛啊。”抱枕被搶走,段愉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以前你上早朝,都會讓我再接著睡會兒的,我都還沒睡飽……” 楚淩鈞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歎了口氣:“以前你不用上早朝,現在呢?” 段愉辰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不想聽他嘮叨。 楚淩鈞見狀,淡淡道:“讓你昨夜睡那麽晚。你再如此,今晚開始,我就回侯府了。” 一聽這話,段愉辰霎時清醒了。“啊?那可不行。” “快起來,一炷香的時間把自己收拾好。”楚淩鈞說。“日後,早朝遲到一次,我就回侯府居住十日。” 段愉辰嗖的一下爬了起來,也不讓人伺候更衣,立馬自行穿好朝服,然後去洗漱。 “陛下,禦輦已經在外候著了。”屋外有太監來報。 段愉辰洗漱完畢,梳好發髻,往銅鏡前一站,一襲紫金色直裰朝服,腰間是同色金絲蛛紋玉帶,頭發束之以銀冠,整個人都豐神俊朗,倜儻不群。 楚淩鈞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就擔心早朝會遲到。見他收拾完畢,正準備出門,畢竟時辰已經不早了。段愉辰卻不依,還想再黏他,於是摟上了他的脖子。 “瀾玉,親一親。” 楚淩鈞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早朝馬上開始了,親什麽親。” “親一下嘛,馬上就走!”段愉辰不依。 “別嗦,走了!” “就親一下,一會兒到了奉天殿就親不到了……” 段愉辰強行在他臉頰上印了個吻,兩人走出了養心殿,楚淩鈞把人送上禦輦,隨後禦輦便向著奉天殿的方向行去。 此時,旭日東升,金光萬道。晨曦灑在宮殿的紅牆上,映射出萬丈光芒。 史載,永嘉十一年,新帝即位,改元凰熙。 凰熙帝一共在位十年。十年間,他重用賢良,輕徭薄賦,改革政令,發展經濟。除此之外,凰熙帝始終如一地愛護武將,振興軍備,為遠在北境的燕梧鐵騎投入了大量軍費,一改從前軍隊時常缺乏軍需之風。 凰熙十年,靖安侯楚淩鈞上呈辭表,交出了燕梧鐵騎兵符。同年,凰熙帝傳位於太子,新帝登基,改元乾朔。 乾朔元年,海晏河清,天下皆安。二人辭別乾朔帝與懿安太後,離開了鳳京府。 自此,二人遍遊天下大好河山,恣意人間。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但是先別走!明後天都有番外,兩篇番外共9500+,包甜! 番外第118章 七夕番外 ps:本篇是七夕番外篇,劇情發生在兩人成婚之後不久~ 幾日前,靖安侯府傳出傳聞,府內的兩位主子又吵架了。準確地說,是信王殿下在單方麵吵架。後來,信王殿下更是一氣之下直接搬出靖安侯府,搬回了信王府。 吵架的原因說來也簡單。自從兩人成親後,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信王殿下睡主屋,靖安侯睡別院。但是這一日,信王殿下耐不住寂寞,半夜抱著枕頭來了別院的寢臥,趁著黑燈瞎火爬上了靖安侯的床,還試圖動手動腳。 結果,靖安侯以為屋裏進了賊,把人痛打一頓。然後點上燈一瞧,發現不是賊,是信王殿下,又把人痛打了一頓。 最終,信王哭著喊著靖安侯家暴,一氣之下連夜回了信王府。 府中沒有顯眼包的叫嚷聲,楚淩鈞清淨了下來,過了好幾天舒坦的日子。 兩人鬧不和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永嘉帝耳朵裏。當然了,永嘉帝也沒什麽表示,畢竟,他已經習慣了。 信王殿下在府裏等著某人來主動哄他,結果某人好幾天不來,氣得他摔盤子摔碗。最後,信王殿下憋不住了,去找永嘉帝,說靖安侯敢公然違抗聖旨。畢竟,他皇兄是給靖安侯下過一道禁止毆夫的聖旨的。 禦書房裏,永嘉帝斜倚在龍榻上,閉著眼睛揉太陽穴,慵懶問道:“他打傷你哪兒了?” 段愉辰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有傷的地方。於是不情不願道:“皇兄,我受的是都內傷!” “哦?哪兒受了內傷?”永嘉帝又問。 段愉辰想了想,瞎編道:“臣弟也不知道,但是這幾天總是頭疼。” “原來是頭疼。”永嘉帝若有所思。隨後伸出了兩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段愉辰眼巴巴地看著自家皇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