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部落裏的人都睡了才來的,沒有別人。不染?”幾日不見,這漢話倒是說得流利了。高昀嗤鼻皺眉。阿姿茉走近,終於看到正在擦刀的秦修寧,立刻將丟下火折子直直撲進秦修寧懷裏,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上他的脖子,完全把身後臉色難看的人當成了空氣。“我想你想得厲害。”阿姿茉穿著緊身的馬服,勾勒出火辣身材。高聳的胸露出一些緊緊貼著秦修寧半敞開的胸膛,高昀看著那軟硬相貼的肉,覺得不堪入目。秦修寧深深擰眉,一把扯下那雙手,站起身把人推開。“又來胡鬧!”“你來看看這些日我學得怎麽樣。”阿姿茉手指點上秦修寧的胸口,指尖在緊實的皮膚上勾來滑去。這部落裏肌肉虯結的男人不少,可獨獨他這般勻稱高挑的惹她心癢,日日都會想被這人抱在懷中狠狠疼綿綿寵的感覺,哪怕就一次她都覺得心滿意足了。秦修寧素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隻是覺得背後那道目光好似企圖在他身上燒個洞出來,迫得他捉住阿姿茉的手腕想把人拎出洞外。剛拖著這女人前走了不到十步,就被她一下掙脫出來。然後那雙冶豔的眼睛半是挑釁半是調笑地斜睨後麵床榻上的人,譏笑道,“弟弟,怕什麽?”秦修寧也順著目光回看了一眼,沒想到那張臉上根本沒有什麽灼灼目光,一如往常的清冷,但看不出什麽表情的時候竟也讓人覺得有些生寒。不過是互相用手解決過一次,他怎的被這眼神還看出幾分忌憚。這女人又貼過來,還在愣神的秦修寧一下被推在牆上,身子被拽低,耳朵突然被含在她唇裏。她放棄用蹩腳的漢話,直接用獨龍語說,“我今天要吃了你,一定要。”女人這次膽子更大了些,拉起秦修寧的手,按在她心口。她大膽直接的動作和勢在必得的自信都落入高昀眼中。秦修寧被激怒,這一個個的都當他是吃素的麽?剛製服一個,又撲上來一個。他一個反手將人按住,把頭按在牆上,“我說了,都別惹我!”阿姿茉身上吃痛,但卻滿臉的不以為意,身體輕輕一轉如一條泥鰍滑入了秦修寧懷裏,然後就貼著秦修寧窄瘦有力的腰踮起腳親了起來。兩人交疊糾纏的身影就在高昀麵前,他心中湧起狂濤巨浪般的怒火。一種未有過的灼心噬肺的感覺在他體內熊熊燃燒,他不願意任何人碰他,那可是他日日放在靶心中央耐心瞄準的獵物,他還沒有完全得到,怎允許有人搶先一步?一個逐漸清晰的念頭就這樣驀然浮現出來,突兀、大膽、毫無道理,自己也被這個念頭也嚇了一跳。他想得到薛不染,甚至可以做任何他喜歡的事。看著那兩個黏/膩糾纏在一起的人,他冰冷如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原來,他已經對他有了這樣的執念。秦修寧本還想擺脫開阿姿茉,但腦中像被種了魔蠱似的,來來回回都是那晚夜裏,那張清冷的臉上那片水瀲瀲的粉唇。他竭力不去想,更知道不該此刻去想,但他就是控製不了。而且越想控製,就越對自己失望。麵前這個香軟又火辣的姑娘,應該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絕佳選擇,可他不僅沒有感覺,反倒是隻想推開她,心中在意的也全是身後的那個人。這要命的想法點燃了他積壓已久的怒意,他忽然奪回了控製,將阿姿茉的腰一把摟緊,轉身把人壓進懷裏,狂肆地親起來。就算不能做什麽,也至少可以嚇退那隻不知所謂的狐狸崽子吧。阿姿茉被這突如其來的主動驚得一聲嚶嚀,心頭狂喜,以為自己的努力終於可以有了回報,心願得償的激動令她倏然睜開了眼睛,想去確認對方臉上的表情是否和她一樣激動。這一睜眼,卻被他身後一張冷森的臉嚇得渾身一顫。那人....他何時走過來的?這秦修寧也感覺到了懷中女人的僵硬,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聽到耳畔傳來輕細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似淬了冰,冷冷鑽入他心裏。“哥不喜歡女人,怎麽沒有告訴人家姑娘呢?”聲音太近,冰涼的唇就貼在他的耳廓上,甚至那濕滑的舌尖不懷好意地在上麵一擦而過,激起他渾身冷顫。他猛地轉身,驚詫如一道閃電將他劈在原地。“你!你何時會自己走的?!”作者有話說:額....要被搶走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小狐狸急了.....後麵預感又要被噶,求一波vb關注吧第24章哥我錯了因為驚訝,他手上力道不由地一鬆。阿姿茉瞬時掙脫,她雙目圓瞪,露出滿眼的難以置信。但達娃是個合格的老師,“弟弟”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色的褻衣幾乎貼在身上,她目光向下立刻看到了異樣。她不可思議地望向秦修寧,又看向這個所謂的“弟弟”,一切都再明顯不過了。她渾身發抖地指著秦修寧和他身後那幾乎是半裸著的男人,脫口而出一大串獨龍語,不用譯就知道是咒罵。畢竟是未出嫁的姑娘,一心隻求秦修寧的一次歡愛,卻屢次受挫,顏麵盡失。這次特意去找族裏唯一去過中原地位卑賤的達娃學了漢話,又“虛心求教”中原男人的喜好,裝出小鳥伊人的低下姿態覺得這次勢在必得,卻沒想到落得灰頭土臉,逃出山洞。她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委屈,為了藏住他倆,她整日提心吊膽,又不敢來得太頻繁,隻好忍著趁父兄都不在家的夜裏跑出來。從小到大,整個部落都把他捧在掌心裏,當她是下一任神母一樣奉著,何曾受過這等待遇。阿姆說的對,這可能就神給她的懲罰。阿姿茉含著眼淚一口氣不停地往山下奔,中間好幾次被冒出頭的鬆茸絆倒,摔得渾身疼也顧不得,全然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一隻渾身烏黑的鳥不知死活地又飛回了山洞,去啄鍋邊的半袋米,渾然不知此刻正是千鈞一發之際。秦修寧正將刀子掏出抵在高昀的脖頸上,他滿眼通紅,手指尖都在顫抖。“要裝就把狐狸尾巴好好藏著,露出來招搖什麽!”高昀眼眸暗紅,偏著頭躲他手上刀刃的刺骨冰涼。“什麽時候就能走了?說!”秦修寧身子前傾,大腿抵著他小腹,硬壓在那傷口上。高昀疼得一嘶,他非但不惱,心裏反倒有幾分奇特的爽快。“剛剛。我就是著急怕你吃虧....”脖子上凜然刺痛,一道細密血珠滲出,很顯然秦修寧並不滿意他這個答案。高昀索性也不再隱瞞,唇邊微揚,漫出天真的笑意。“把你拽進水裏那天。”秦修寧一陣頭痛目眩。媽的,他這些天抱來抱去的,和著全是在遛他!他最痛恨被愚弄,之前還曾覺得他不過是懵懂,看久了這張純然清冷的臉,竟會毫無防備地被這隻狐狸崽子又咬了一次。“你究竟想做什麽!”秦修寧聽見自己一聲低吼,就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這聲音裏透出的無奈和已經被逼到懸崖邊緣無路可退的憤怒,在這空蕩山洞裏蕩出層層回響,令人驚心。“哥,你不喜歡女人,對不對?”高昀索性把話說開,同時心裏生出一絲難以言說的期盼。“胡說!”“我隻是不喜歡她那種女人!”凶狠的目光死死釘進狠狠那雙琥珀般明亮的眼睛裏,卻顯得蒼白無力。狡黠笑意再次從高昀的唇邊浮現,語調卻森森然:“是麽?那你說說看,你親我時、摸我時想的是誰?是女人?”心髒轟然重重撞擊,這不輕不重的質問如蕩開的鍾聲,一圈圈一層層撞擊著群山蒼穹。胸口有被巨石壓碎的沉悶令秦修寧無法呼吸,半晌才咬牙狠狠道:“對,你招我,我憋瘋了,饑不擇食,滿意了?”“所以哥,你對我這麽好也都是饑不擇食?”刀鋒一顫,忽地鬆下勁來。秦修氣到聲音開始震顫。“我對你好?不要自作多情了,那不過是想讓你能早點滾!”高昀推開那形同虛設的刀子,抬手擦去脖頸上的血。帶著些餘溫的鮮紅抹在兩個手指尖來回撚揉,他唇邊露出笑,牙齒淨白,笑意純然。“會滾的,但是在那之前我總得回報點什麽給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幹什麽?”高昀周身已經開始發燙,隻要被他這麽盯著,心口會灼燒。大腦裏已經裝不下那些目的,隻是脫口而出了深藏於內心,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渴望。他想讓薛不染是他一個人的。狐狸可憐巴巴的雙眼抬起來,眼尾凝著緋紅。“我隻是想讓你舒服,讓你記得我……”時刻緊繃在腦中那根線,由於在懸崖鋒利的邊緣反複拉扯早就岌岌可危,此刻啪地一聲,僅剩的那最後一縷也軒然斷裂。秦修寧聞到了空氣中的血的味道,一種鐵鏽的腥味和多年前記憶中的味道重疊,逃了這麽多年,終還是沒逃掉。“舒服?好,”秦修寧失望地一笑,冷森森地望了眼高昀,“你不就是故意的麽,我他娘讓你舒服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舒服了!”刀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秦修寧一把扯過他的衣領,薄薄的褻衣下麵手心裏的東西早已堅實得不像話,配合那雙霧蒙蒙又閃亮亮的眼眸,所圖之事簡直昭然若揭。都說狐狸精是女的,居然他遇到了個稀奇的,小狐狸崽子,就是來勾他犯病的!想瘋麽不是,來啊。那就瘋!“我不是故意,我隻是…”“都硬成這樣了還他娘說不是故意的!”高昀呼吸急促,渾身滾燙地要燃燒起來一樣。未完的話被狠戾的吻盡數堵在了喉嚨裏,大腦轟鳴,心跳如雷,他早已思考不出究竟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未經過真正的歡/愛,這樣直接的刺激他根本受不住。秦修寧望著手心裏的滾燙心生無奈。他這是什麽命,怎麽會遇到個這麽敏感又磨人的狐狸精。而高昀絲毫沒意識到危險,喘息未平就用手去握他,急著達成承諾“讓他舒服”。可他想得太簡單了,秦修寧這次不會陪他這麽玩下去,浴火熊熊,已經從下腹一路滾滾攀上心口,蔓延至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