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窮盡一生追求仙人長生,智慧開新,能與螻蟻言,這不就是徐福那個豎子口中的仙人嗎?隻是仙人罹難,這才目盲以凡人軀停留人間,機緣所在成為自己的老師。天命在朕!嬴政忽然就驕傲起來,笑著看自己強裝鎮定的老師,心想既然仙人都知道自己的特殊那必是全力助他。這一世,他要創造比上一世更輝煌的成就。思慮下,嬴政更是對顧衍恭讓禮敬。然後他足足有一周都沒有再見顧衍。顧衍的小院子雖然是華陽太後命人修建,可設計的稿子卻是他一筆一劃精雕細琢出來的。此時的工匠職業素質極高,更不要說宮廷裏少府的那些匠人了,幾乎是將顧衍的想法一一實現了。這裏的每一處的設置,都頗有些後世蘇州園林的風範,與此時流行的莊園院落風格大不相同。顧衍曾經帶著嬴政一步一步踏過院子的每一處角落,為他介紹其中的美好寓意。就連花園裏的青磚路,顧衍都戲稱那磚鋪的像是人字,所以他們走在上麵便是‘人上人’。嬴政有的時候也感慨自己的老師有那麽多想法,看起來也頗喜歡享樂,可這幽靜院落卻少有仆從。至少,就那幾個奚奴根本趕不上一般人家的排場。他想起前些天第一次來時,顧衍那一副不用人陪自己就能天荒地老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老師實乃奇人。‘就是在仙人行列裏,他應該也算奇怪的了吧!’嬴政在心裏嘀咕著。坐在書房裏,嬴政默寫著早就爛熟於心的《商君書》。此時書簡貴重,如果不去王室藏書庫,恐怕他是沒有機會再見前世看到的那樣多的書冊了。好在他記性不錯,大多書冊都能默寫,在顧衍不與他見麵的時候他就會整理這些書簡。至於回到朝堂?他不著急,總有機會的。“先生何在?”顧衍不在,嬴政也不用裝的聽話乖巧,常居上位的氣勢充斥著整個書房。越丫稽首,將額頭死死貼著地麵,謹慎但鎮定的說,“少主巡視裏中,擇日而返。”隻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的不平靜。&ot;嗬。&ot;嬴政沒有說什麽,隻是嗤笑一聲,越丫將頭埋的更深了。她在心裏祈禱,少主趕快回來吧!再不回來,您的學生就要把書院裏的所有仆從都嚇死了!因為書院所在是一片被秦王批下的空裏,隻有顧衍、嬴政和些許仆從居住,書院建好了但周邊還是一片荒蕪。顧衍自從有了通過嬴政的手來為百姓提供更好的生活,這一念頭後就克製不了自己的想要實地考察一下周遭的環境,先前不理會是他除了教書了無所求,如今不一樣了!他當然要從手邊的地方管起,最好能將這片裏改作試驗田或者工廠正想著,顧衍停下了腳步。“遠處發生什麽了?”顧衍隱約聽到喧嘩聲,用鴟仗遙遙的指了指前方。在他的眼裏大小不一的黑點在晃動,好像是一堆人影。此時正是初春,周遭都翠綠一片,隻有那邊人聲鼎沸,陰影成團,顧衍很容易就注意到了。韓徒跟在他的身後,聽到主人的問詢立刻手搭涼棚眯著眼睛看了看,仔細分辨後說“好似農人爭執。”他說的比較委婉,因為看樣子說是鬥毆都不為過。此時鬥毆是常事,就是秦國這樣法律森嚴的國家都時有發生,其他諸國認為男孩不殺人的話就不算成年的地方更是不鮮,韓徒並沒有大驚小怪,隻是問了一句,“少主,需要我去攔住他們嗎?”在哪個裏打架,裏長都要負責處理的。“去問問。”顧衍平和的吩咐,絲毫沒有因為有人在自己的裏上打架生氣。此時農人集體鬥毆大抵是因為爭水,爭肥。活著已經很艱難了,很少有人因其他事尋釁。更何況,秦律嚴苛若是無故爭執是要罰錢的。這裏是空裏,這些農人的裏長既然沒有阻止,很大概率是因為生產所需。果不其然,韓徒回來說是農人爭水。作者有話要說:“朕”這個稱呼在始皇禁止之前誰都可以用啦,現在始皇還沒稱帝,連顧衍都可以稱自己“朕”。所以,始皇大大這麽用也沒錯,不會暴露身份什麽的。第10章 此時正是春灌,現在的耕作方式還維持在粗放型耕作階段,就是在春耕的時候放火將去年的地燒幹淨,再灌水將土地漚肥,等水退下就可以開始撒種子了。所以,春灌的意思不是給作物澆水,而是肥地的一部分。雖然農家肥能解決其中的一小部分問題,但那畢竟是個新技術,還不能完全替代固有的經驗。顧衍當然知道,所謂耕耙磨技術是在土地不足的客觀情況下才出現的,現在最缺的不是土地而是人,所以這種粗放的耕作如果沒有外力的影響大概會持續一段不短的時間。不過,想起幼年時那些為了盡可能多打一些糧食,佝僂著腰身,枯黃的肩膀艱難的拖動鋤頭的老人,甚至是為了能替父親參軍後,沒有壯年男丁的家裏減輕負擔而早早耕作的孩子,顧衍覺得就是重新回到黑暗也無大所謂。他當然可以坐視不管,可這裏是他的故土,是生養他的地方。他不是過客,更不是觀眾,這片土地上發生過的一切都與他息息相關,是他躊躇一生都不能放下的眷戀。他怎麽能忍心自己明明力所能及,卻又袖手旁觀呢?所以,從挖渠開始吧?關中平原從地理上來看其實不是標準的平原至少不是人們印象裏的衝積平原,它其實是個沉積下來的巨大河穀。作為巨大的河穀地區,就代表著這裏的水係是非常單一的,在河流改道後留下的地方和河流還沒有波及到的地方,水資源相對來講比較缺乏。這也是農人經常爭水的原因,處在河流沿岸的耕地自然沒事,但稍遠些的就跟不上澆灌了。當顧衍被韓徒攙扶著來到打架的人群前時,兩堆人也已經停下了手,雖然都知道打架犯法,不過等到了關頭上誰也顧不得了,如今貴人到來才讓他們生出些畏懼之心。百姓膽怯地撇著這位看上去就出身顯赫的孩子,更而何況剛剛他身後那位來打聽情況的仆人說,他是這裏的裏長。當然,看這樣子誰都知道這裏長是虛名,至少是王上將這片地劃給少年的借口。這裏既無傭耕也無隸臣妾,就是個空裏,平時無人打理,他們才敢來奪水。誰能想到今天這麽倒黴,正好碰上貴人出遊?各個裏的領頭人雖然心裏是欺負這裏沒人,但嘴上倒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顧衍所有的問題。脾氣好的公子沒有因為他們爭水鬥毆生氣,隻是平靜的點點頭,“槐樹裏和柳下裏都位於下水處,我這裏少有田種,也用不了上水,爾等可以自便,不必爭搶。”韓徒適時說道,“可自下麵上來,要經過書院,人聲嘈雜恐怕”他顯然還是在忌憚嬴政那不太好的脾氣。春灌在即,農人傭耕們也顧不得什麽紛紛表示他們會盡可能的小聲,定不會打擾貴人。“噤聲,噤聲。”“哧,哧,莫嚷”帶頭的人都攔不住大家急切地心情,雖然他們也急在心裏可若是貴人追究起來他們難免會受些苦頭。殺人的確犯法,可隸臣妾的命又不值錢,貴人們有的是錢去配。顧衍蹙眉,然後就聽到農人們更急切的保證聲,在喧嘩聲越來越大,領頭的農人都快急哭出來時他終於建議道,“不若,開水引渠,爾等自可不必每日上山。”“如果自上而下引渠,阿政覺得當如何?”顧衍坐在書房裏,輕聲問著對麵的少年。雖然他給嬴政編了教材,不過顯然他不喜歡,隻是隨意翻了翻後就自己默寫藏書他也不打算裝了。顧衍沒有妄加猜測嬴政從哪裏得知這些他應該沒看過的書,在對方掉馬後隻是不再強求他按部就班。他想轉變思路,‘格物致知’好像是個不錯的主義。中華文明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聖賢,但其實內在並沒有什麽改變,隻是在曆史的長河裏以不同的形式出現而已。雖然跨了千年,但宋朝的治學概念應該比他的時代那些思想更容易被接受。當然,他拉著始皇勤於墨者之學也是因為隻有經過嬴政的手的東西,才是被天道承認的。“征民工,計阡陌,方才開渠。”嬴政頭也沒抬,繼續看著他已經爛熟於心的《商君書》,“先生若是想興修水利,還是稟明王上,以徭役和少府匠人負責為要。”嬴政口中的少府匠人不是官職而是一類人,主要是在少府這個機構裏負責測量,建造各種東西,和興修水利,有很多分類。他們幾乎負責整個秦國的工程建設,鑒於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什麽享樂的方式,那些負責園林,樂器等等的製造工匠非常少,反而實用人才巨多,水利人才也在其中。至於顧衍,是不能私自興建水利的。嬴政顯然猜出了自己的老師想做什麽,他沒有反對,他也想知道顧衍能做出什麽來,但麵對的困難就是秦國根本不會讓他這麽做。顧衍眨眨眼,滾邊的青衣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沙沙的聲音,嬴政聞聲抬頭剛好被他戳中腦門。對麵的少年清俊典雅,目不能視毫不影響他的風姿,如白玉一樣的手帶著些許寒氣點在他的額頭,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映出扇形的陰影,“我問你該做什麽,而不是能不能。”“考校?”嬴政的眉頭還沒皺起,就被玉般的手指撫平,然後就聽對麵笑著說,“是合作。”“合作”嬴政琢磨著顧衍的話。眼前清俊的少年年少因農政揚名,如今又想設計建築水利,自然與農政有關。而自己如與他共設計水利設施,必然會驚動王上自己一直等待的入宮的機會就來了。前世他並沒有見過如今這位秦昭襄王,視為憾事,如果能立功覲見自然是好的。至於會不會讓王上看重自己,嬴政向來是有這方麵自信的,到時候隻需稍展天賦即可。顧衍好像很清楚的他的目的仙人果然不同凡響。顧衍想的倒是利用這次機會好試驗一下是不是隻要嬴政參與的事情就可以被天道承認,更何況他想做的東西其實難度也不大。兩人各懷心事的一拍而合。顧衍經過這幾天的實地考察,對周遭的環境已經了熟於心。用手沾水在案上靠記憶隨手畫下等高圖,然後將需要引水的地方圈出來,最後發現如今周遭幾個裏的位置處於水流的上遊區域,昨日韓徒所說的他們書院在上水地區是相對位置。那麽就代表著水在他們這裏是從山澗冒出來的小溪,還算平緩,隨著高差和各種溪流地下水的匯入,到了爭水的那兩個裏就變得湍急不適於打水。河流比村子要低很多,又湍急,根本無法利用。他們需要的不是水渠,而是引水的工具。顧衍本來的打算是設計灌溉渠,將周遭的裏村連起來。豐水期存水,枯水期放水,就能保證一年不旱。如今向來,就是開渠容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發揮效用的,反而幫助農人取水更實用些。嬴政看著顧衍畫的奇怪的圖,水跡很快就揮發不見,但那些線條卻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裏。當顧衍將自己的思考和他說的時候,嬴政還在想剛剛那個奇怪的線條。他直接打斷顧衍滔滔不絕的對佃戶農人的擔憂,“不如先生先教我剛剛的圖是什麽,我就和先生一起做那什麽水車。”等高線圖是地圖裏比較精確的一種,現代地圖的主要元素有比例尺,圖號,偏角度和圖例,而此時的地圖這些元素已經是萌芽狀態,很多戰爭圖,路線圖,堪輿圖等各種地圖都有了這些東西,事實上此時因為戰爭、賦稅等等的原因,地圖的繪製技術相當熟練。如果不是顧衍的地圖實在奇怪,嬴政恐怕也不會出聲詢問。有基礎的學生是相當好教的,顧衍隻需提點就嬴政就能立刻跟上。“唔,所以說比例尺的測算其實可以更精準?”嬴政和顧衍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看著顧衍在沙土地上,撥弄算籌,“但如要精準的計算,一定需要精確的度量衡,不知先生是用何標準呢?”嬴政想起前世自己強勢的推行度量衡,王朝的覆滅和自己的政策有脫不開的關係,那麽統一度量衡呢?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1)。他不會單純的將前世王朝的毀滅歸咎到一人,雖然確實是子孫不肖,但根深蒂固的問題還在自己。他有意改變,可實在分不清那些好又那些不好。如今話題既然已經到這裏,不若讓他試探一番。顧衍想了想,如果要談論固定的度量衡標準,他大概要從宇宙觀開始講。他從腰上的係帶邊將筆刀解下,心裏無端浮現出各種計量工具,無數的尺子從他的腦海裏滑過,最後終於落在了前世書房裏擺著的一個複製品上。那是一個長條狀的鉑銥合金,沒有任何雕飾光禿禿的,看起來也灰蒙蒙的陳舊一片。它被擺在博古架上,周遭是各式精美的標準器(2),顯得有些突兀又樸素。但,這樣一個複製品,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失去了視覺,讓顧衍的其他能力變得無比發達。心裏想著記憶深處的鉑銥合金,筆刀直接在條案落下,筆直的從左向右劃去,沒有偏轉,沒有傾斜。一個直直的線就出現在顧衍身前的條案上。他沒有畫在地上,因為他知道以後大概需要無數次的用到這個長度單位,比起隨時會消失的土地,還是直接刻在桌上更好。桌上的線,在顧衍的腦海裏漸漸和記憶中的那個鉑銥合金重疊,跨國千年的光陰最後落在他的手指間。顧衍從沒有像如今這樣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嬴政看到顧衍臉上微不可見的落寞神情,眼神又看到桌上的那條線。心下揣測,隻是一條線就讓先生失神,不知是什麽功用?他輕叩條案,將顧衍從回憶裏拉回來,然後狀似不明的問道,“先生何故刻畫?學生不明。”“立規矩,定準繩乃度量衡之始。”顧衍摸著那條線,在千年後會有一個名叫洪堡的德國人測量地球的經線長度再平均到十進製單位,就得到了一個被十幾億人傳用的‘米’單位。那個用鉑製造的標準米鑲嵌在亞曆山大洪堡的哥哥威廉洪堡創辦的大學校園裏。“天地之間,方有度數。以均分天下,得一距離便為繩。”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韓非子喻老》(2)一個具有高準確度且可做為一個標準的器具均可稱為標準器。考古學經常使用各時代具有代表性的器具來斷代(3)故事出自《丈量世界》,大概是杜撰而來,不過很有趣就添在這裏了。第11章 “天地之長?”嬴政神情癡楞看著案幾上普通的一道劃痕,順著這條線延申便是庭院深深,越過草木再向外,就是廣闊草原天地,在他的眼前鋪展開來。嬴政有些失禮的抓住顧衍的衣袖,急切的問著,“能否與朕說說,天地之景。”啊,這就開始了?顧衍心裏琢磨始皇少年時期也很好忽悠嘛!如果能改變他頭鐵的行事作風,說不定就能給天下爭得百年安定。畢竟作為封建王朝的開端,秦朝還是很有拯救的可能的。定了定神,顧衍將自己放在了神棍的位置上。天才能與天地溝通,不過分吧?“世界之初,混沌未明”顧衍並不打算和嬴政談論什麽宇宙觀,反而從神話故事入手,此時的神明信仰還沒有完全脫離自然崇拜進入偶像崇拜,千年間民間信仰將其完善深化,最後形成了完整的體係,用來忽悠自然崇拜勝於人物崇拜的戰國人最合適不過了。嬴政還沒有從測量天地之長獲得的準繩上回過神,就被共工、祝融、女媧淹沒,修道修心方成大道讓他心向神往。當然,顧衍的目標可不是引導這位‘未來’會被徐福騙得團團轉的帝王引上修仙的道路,修仙要不得啊。君不見那些一心修煉的帝王都沒什麽好下場嗎?說這些不過是“故,格物方才知萬物,得萬物才可利民,利民立功德才獲長生。”他一臉高深莫測從袖子裏掏出木牘放在書案上,“格物利民,便從此物開始吧!”木牘上赫然是一個長相奇怪的裝置,深深的紮進水裏。嬴政沒有被顧衍前麵的一番方士言論蠱惑,但上古傳說和最後的立民長生卻讓他上了心,此時看顧衍拿出的木牘也沒有先前那般功利,反而關注起其中道理。邊看還邊問,“所以,先生認為統一度量衡乃善舉。”既然格物,必然需要度量衡,顧衍的答案已經非常明確了。“利及萬代。”顧衍微笑著說。“天下之大,各國割裂,商旅不行,百姓斷絕。如今各國各自為政,征伐自士大夫出,疲敝百姓,非不行也實不利也。”顧衍將各國的大致地圖畫在地上,將各國關卡指給嬴政看,“韓擅鐵藝,燕產煤炭,齊魯文化商賈繁盛,楚地富饒各國有各國的長處,可一旦出境他地百姓便無從知曉。多是因度量衡,貨幣不通所致。”“若不通,便不知他國情況自然不服。”這是上輩子他考量的事,嬴政自然的接過話頭,“故一統天下,移風易俗必行矣。”可,上一世他推行統一度量衡卻遭到了各地的反抗。顧衍笑了笑,“但萬不可得勝後再實施,百姓心中對你有怨,必不會聽。”“哼。”他自然知道,早在第一次上課的時候顧衍就告訴他了。顧衍也不虧是秦國兒郎,一統六國也是他心中所想。他已經完全理解了如何統帥萬民。“若我即位,還要多依仗先生了。”嬴政鄭重的行禮。當收到韓徒讓人運來的竹子時,顧衍心裏止不住的開心。這種高興是和當年推廣農家肥時的高興不一樣的,那時他驕矜自傲,一心展露頭角,覺得自己能改變曆史。後來,天道給了他深刻的教訓,平定後的顧衍倒是不再驕傲,但有一陣子也對周遭失去了興趣。可現在,他能夠通過秦始皇的手一步一步的改變百姓的生活!而這邊,嬴政坐在書房讀書,心裏想的卻是前幾日顧衍所說的那些‘長生’之道。死過一次的人,他冥冥之中已經想清楚長生是不可能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縱使天命在他,也不過是讓他重來一世罷了。可自己的仙人老師卻說的信誓旦旦,嬴政會心的笑了一下,立民長生,恐怕不是身體上的不死,而是精神永傳吧!想起前世自己的舉動,他也能理解顧衍為何會用那些方士之言蠱惑自己,畢竟如果是前世遇到顧衍這般的人物,他恐怕也會傾力以悅吧!帝王一笑,不知是笑他的前生,還是笑他的此世。伺候的婆子遠遠的跪坐在邊上,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越丫和韓徒跪坐在廊下,顧衍命他們照顧嬴政,兩人隻能聽憑嬴政調遣。此時聽到室內孩童的笑聲,兩人心下一緊連忙叩首,已經跟隨嬴政幾日的兩人知道,當他這樣笑的時候一定會去找少主人。公室子弟不比少主人仁慈,他們可不想因為衝撞主人而被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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