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交代了張峰和黃斌不要讓人知道五號牛圈牛群具體病情,但是李晟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離開牛圈後駕著直升機飛到安保隊,找到張定邊。張定邊沒有單獨的辦公室,李晟示意他跟著自己出來。


    兩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跑道上慢慢走著,李晟看周圍不怕有人偷聽了,才說:“農場出了點事,五號牛圈有牛生病了。”


    張定邊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隻是靜靜聽著,並麽沒有說話。


    李晟站定,轉身對他說:“我擔心外麵有人知道後會用這個事情對付農場。”


    張定邊眉頭皺了起來,說:“老板,你是擔心農場有人想外人通風報信?”


    李晟點頭,很嚴肅地解釋說:“我也希望是我多慮了。但我不能不防。如果真的出了那樣的是事,表麵上,隻要牛的病治好了,農場不會有什麽損失,但是不要忘了媒體的尿性。另外,如果有心人刻意將整個農場的牛群視作一個整體的話,農場的牛也許相當長的時間無法外售。僅僅是違約金我就要損失不少。更不要說這樣的事情媒體很容易引起市場恐慌。”


    張定邊終於明白李晟為什麽這麽鄭重其事地要自己監控農場,正如李晟說的,如果外麵的媒體誇張報道農場牛群的病情,之前喜歡吃寂靜農場牛肉的人可能都會因為擔心而放棄。


    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不再說什麽:“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做的。”


    李晟點點頭,這才轉身往回走:“這個事情不用讓太多人知道。隻要監控,看有沒有人和外麵的人有異常的接觸。”


    張定邊和他並排走著,說:“我明白,我們會盡量避免工人知道。不過我建議農場最近最好不要批準太多人的請假。我們會監聽農場工人和一些異常電話的通話。”


    李晟想了想,覺得監聽總是有些不道德的,便說:“監聽的話,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和家人或者是朋友通話的,就不要監聽下去。”


    張定邊眉頭鬆了一點,說:“我明白。其實農場總共也就八百多個電話,監控的難度不大。”


    李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說:“監控期限,就從今天開始,一旦牛的病情結束就停止。”


    “明白。”


    這天李晟一直擔心五號牛圈牛群的病情。隔兩三個小時打一次電話給黃斌。每一次黃斌都會給他一個最新的發病牛數量。而發病的牛每一次都在增加。到了晚上他最後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三十多頭牛發病。不過黃斌說最早發病的那五頭的病情已經基本控製住,現在已經不拉稀,但還處於觀察期間。而且小範圍的消毒也做的比較到位。李晟這才放心一些。


    在和緹婭通電話的時候,緹婭突然說要去南朝旅行。


    “布蘭卡和安東尼帶恰希去玩,他們問我去不去。”


    看著小丫頭屏幕裏一臉的期待,李晟難道還能不行?而且他也沒有限製她行動的打算,隻是說:“去當然可以去。不過不要買那邊的化妝品,致癌的。另外,不能單獨外出。”


    緹婭歡呼一聲,連聲答應李晟的要求。


    掛斷電話後,李晟忍不住苦笑一聲。養一個小女孩當女朋友,真夠辛苦的。既想做男朋友,卻也得當爹。這雙重身份有點汙。


    第二天,他又關心了一下五號牛圈的情況。得知一夜之間又多了兩百多頭病牛。不過昨天發病的牛已經有了好轉。這說明雖然是傳染性疾病,但至少是可以治療的。


    他匆忙趕到五號牛圈,看到迎接他的黃斌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知道昨晚黃斌沒有休息好。不過他這會也隻能叮囑一句:“要注意身體。”


    黃斌眉頭緊鎖,說:“謝謝老板關心,不過牛群的情況不容樂觀。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病牛數量可能會呈數量級遞增。”


    李晟當然也知道如果現在還未必是病情的爆發期,也許才僅僅是開始而已。


    黃斌繼續說:“白天還好,我們還有可能及時發現牛群有牛發病。但是晚上卻不行。大量的病牛在發病後排空的糞便等我們第二天發現,也許已經汙染了大量的牧草。被感染的牛隻會越來越多。”


    李晟沉吟了一會問:“你還是覺得要徹底消毒比較好?”


    黃斌點頭說:“其實消毒有其他的方法,比如農藥。那可以殺滅病菌,但不會危害到牧草。”


    李晟心想,不危害才怪。這邊撒了農藥,就相當是整個草場的牧草都撒了。不過他也不能明說這個東西:“可是牛群怎麽辦?撒了藥它們吃什麽?恐怕還沒有用後當天失效的農藥吧。”


    黃斌想說讓牛群到外麵的草場覓食。但是那也可能會造成病情向外擴散。風險也不小。他想了一下說:“我聽說在南邊的邊沿,有一片林區,那裏麵也有牧草。我們能不能將牛群趕到那裏散養。”


    李晟想了一下,說:“使用農藥絕對不行。如果將牛趕出去了,若有新的牛發病不是更難控製嗎?”


    黃斌想了一下,說:“那就隻用有最笨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


    “給所有的牛喂藥預防感染。隻是這些牛太多,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全部喂完。”


    李晟對這個辦法也不是很看好。那絕對是最笨的辦法。牛不喝水摁不下牛頭。更不要說是要讓牛吃藥了。不過他事實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算是打算同意使用農藥,也需要買到足夠的農場才行。石灰也同樣是如此。


    他想了一下說:“將牛群趕到河邊的林子裏去。不要集中了。病牛要及時隔離開。”


    黃斌點頭,問:“那草場……”


    “通報疫情。等買了石灰回來,用石灰消毒。”李晟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很無奈。也許這樣做會讓整個五號牛圈範圍內的牧草都死掉。但總比使用農藥讓整個農場的牧草都有農藥殘留的好。


    很難說李晟現在是什麽心情。通報牛群病情,自行消毒,這些對寂靜農場來說都是有損失的。特別是星防疫部門通報疫情,很可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來打擊農場牛的名聲。但他不通報也沒有辦法。


    隻要他買石灰,就有人能想到時怎麽一回事。與其被人曝光不如自己主動公布,那樣做更主動一些。


    現在農場還沒有執業獸醫,既然通報了,隻能請外麵的獸醫來開藥方,不然就是違法。這件事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許農場的名聲不會受到什麽影響,最多就是損失一些牛隻和一片牧場。這點損失他還能承受的來。


    現在他這個世界首富的名頭可是靠著牧草才帶上腦袋的。雖然現在他其實一直隻投入,收入一點還都沒,但並不妨礙牧草最終會成為他最大的收入來源。


    外麵的人算的都不對。


    按照真實的情況是,隻要有一千萬頭牛使用寂靜農場的牧草育肥,平均至少每天就要消耗二十五萬噸的幹牧草,農場銷售幹牧草需要成本一百八十雷亞爾左右。稅收一噸大概是兩百二十左右。他一噸牧草能收入五百雷亞爾。那相當於每天收入十二億五千萬雷亞爾。一年下來,至少也是上千億美元。


    當然,那是理論上數值,事實上的收入肯定會少很多。因為也不是每天都能同時有一千萬頭牛要使用寂靜農場的牧草育肥。但無論如何,利潤不會少就是了。


    如果因為五萬頭牛將牧草的名聲敗壞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交代完這件事,他心煩得慌,也不留在當場看工人驅趕牛群,直接飛回了管理區。他讓巴布爾準備采購石灰。這大平原的,要采購石灰也的到很遠的地方。巴布爾隻能在網上找供應商聯係。


    李晟則有點無精打采地回到別墅。


    按照農場的銷售收益,就算是五萬頭牛都損失他也不用太在意。那也不過一兩億美元而已。更何況那些牛未必都會損失掉。


    但,這是他經營牧場以來遇到的最大的一個挫折,之前有人謀算農場他都沒有現在這樣無力。麵對那小小的細菌,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得不冒著毀掉大片草場的風險來解決問題。


    不過當他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那兩棵玫瑰竟然都已經盛開了。之前移植出來的時候,還都是花蕾狀態內。今天離開的時候心裏有事倒是沒有留意,沒想到這才兩天時間不到就盛開了。


    七彩的花朵確實讓人心情愉悅,不過風讓李晟愉悅的是,這些玫瑰和桑樹果然需要那條小溪的水才能成活。既然找到了辦法,這兩樣新的東西也就可以一直到農場裏來了。


    鬱悶的心情被好事衝淡了不少,李晟也有心情做其他事情。他現在拿出丘陵區耕地的地圖,考慮著該怎麽利用這片土地。


    其實這幾片土地並不算特別平坦,隔得不是很遠但也不算太近。而他卻是想著要將這片土地全部用來移植從那條小溪附近找到的新東西。那種蛙類,他打算看能不能在農場繁育出來。七彩玫瑰他也打算用溫棚大量種植。那種桑樹,他更加是打算占用大量的土地。


    但是小溪隻有一條。那條小溪的水量並不大,大概隻有每秒鍾也就兩個立方,要灌溉六百個平方公裏的土地,那點水夠嗆。而且就算能滿足那個灌溉需求,這小溪的流向也要仔細考量才行。


    他寫寫畫畫,計算了半天。最後才做出決定。


    蛙類養殖其實不需要多少水。一個池子的水就算一天一換也不用多少。玫瑰可以用噴灌,而桑樹可以用滴灌。熱帶雨林不用擔心冰雹,七彩玫瑰可以使用玻璃溫棚種植。那樣可以有效避免蟲害。


    每個溫棚使用鋼管和塑料玻璃,一個占地一畝都不成問題。建一萬個加上道路的話,需要一萬兩千到一萬三千畝左右。養蛙池也可以建一些,不過這個可以慢慢來。先劃一千畝地備用。桑樹種上一百萬畝應該就可以了。


    至於其餘的土地,可以種植其他經濟作物,也可以繼續種植糧食。


    不過那三個東西如果都真的按照計劃實施,農場恐怕有需要增加好幾百乃至上千人才能忙的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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