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雜?緹婭沒想到龐姐想到的生意竟然是這個。


    牛雜她當然知道,而且還經常吃。在學校大門之外就有一家牛雜店,她和同學時不時去吃一點:“牛雜確實很好吃,不過聽說想要做得好需要配方。”


    她說著,便看到龐姐看了兩次李晟。


    隻聽龐姐說:“其實我已經找到一個不錯配方。那是一個老人家捐獻出來的。隻是現在我們沒辦法找到足夠便宜的牛雜。”牛的屠宰場可不是什麽地方都有。


    她眨眨眼睛,終於明白過來龐姐的目的。不過雖然明白龐姐好像是利用了她,但她好像也難以生氣。相反,在明白龐姐的想法後,她笑嘻嘻地貼近李晟說:“李,巴西那邊每天都宰那麽多牛,肯定會有很多的牛下水吧。”


    牛雜其實就是牛下水。而那東西在外國幾乎沒有人吃。那玩意,也許隻有大華夏吃貨才懂得其中的美味。但實際上,現在很多牛雜店賣的牛雜大多是牛肺和牛小腸。


    李晟剛才雖然明白龐姐在他麵前說著這些是啥意思。但他裝作沒有聽到她們說的。這會緹婭明白說出來了,他不回應的話,這丫頭說不定會和他生悶氣。


    如果要實施龐姐提到的牛雜項目,也不是沒有可行性。但要從寂靜農場巴西那邊運牛下水到國內,動作會不會太大?而且在巴西可沒有人專門去處理牛下水,如果想要運回國內,不僅巴西那邊需要多一道工序,而且在進口方麵的手續可不容易弄到。那東西含菌量可不少。


    所以他說:“要想將牛下水運回來,太麻煩。要不讓他們做牛腩吧。牛腩在西方國家並不受歡迎,很多都被當做邊角料廉價處理給漢堡包製作商了。另外一些牛筋牛腿骨之類的,這邊進口反而更容易一些。”


    龐姐一聽他接口,笑著說:“那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李晟你說的確實更容易操作一些,而且讓那些受益人有更多的選擇。”


    李晟摸了一下鼻子說:“這個事情,我會讓巴西那邊盡量處理好衛生問題。不過進口的手續,就需要龐姐你這邊處理了。”


    龐姐雖然希望李晟能出更多的力氣,但現在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能得寸進尺。她點頭說:“我會想辦法的。”


    現在巴西農場的牛肉主要是無骨肉的出口,大多是精肉,而像那些牛腩之類的,都被當做下腳料賣給做肉餡或者做漢堡。如果要想法進口牛骨頭,一個辦法是進口一些還沒分割的胴牛,或者直接進口牛骨頭。後者有點難辦。而前者數量不可能太多。


    李晟看到緹婭輕輕咬著嘴唇,她在想事情的時候,經常會有這樣的小習慣。他以為這丫頭在想著怎麽說服自己幫龐姐。他問:“在想什麽呢?”


    緹婭看著他說:“我覺得,牛下水你剛才說的那些,如果能加工成半成品,我想出口會不會方便一些。現在很多人都吃不上肉,可是很多東西卻被浪費掉了。”


    李晟一聽,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麻煩。動物下水的處理是很麻煩的。但是牛骨頭如果經過加工,確實可以如緹婭說到的那樣,由原料變成食品後,出口更容易一些。


    “牛下水現在沒辦法機械化處理,隻能人工處理,而且處理起來非常麻煩。”現在亞馬遜畜牧公司隻是處理一小部分的牛肚子,那還是李晟特別讓人做的。


    緹婭聽他那麽說,覺得確實有點難辦。全人工生產,那就意味著高成本。她也不能為了幫助別人讓李晟做虧本生意。


    龐姐看兩人的表情,擔心他們會因為自己的到來鬧別扭,不由岔開話說:“李晟,既然牛下水進口比較麻煩,那我在國內聯係一些屠宰場。不過我找到的配方不僅可以做牛雜,還可以用來做牛腩之類的湯底。我知道你喜歡做菜,這方子你要不要?”


    李晟笑著說:“當然要。”


    龐姐又和他討論了一些關於進口牛骨頭和牛腩的事情。她來找李晟,主要是想到在巴西那邊那些東西價格相對便宜,而國內,牛筒骨,牛腩在國內都是比較受歡迎的。這些東西相當的貴。而在巴西那些東西最多就是用來做飼料。


    李晟也知道那東西其實沒有什麽賺頭,但也覺得隻要不虧本,那倒也是可以做的。


    龐姐離開後,兩人便出門逛街。不過逛商場的時候,緹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晟看她這樣,便找了個冷飲店坐下。點了東西後,他才問緹婭:“還在想龐姐剛才說的事?”


    緹婭點頭說:“我在想,如果那些牛下水經過加工後能在巴西賣掉該多好?”


    李晟笑著說:“巴西人牛肉都吃不完,怎麽可能吃那些東西。”事實上,白人很少吃什麽動物內髒。當然,鵝肝是例外。


    緹婭笑著說:“我也知道。不過其實那牛雜味道還是很好吃的。我在想,巴西人在飲食文化上,好像也很開放的,也許他們也能接受。”


    李晟想到巴西人的飲食習慣,確實比較開放。特別是底層社會。


    他知道她還有後文,問:“那然後呢?”


    “巴西貧民很多,他們不是不想工作,而是沒有工作的機會。我們是不是可以聘請他們做處理牛下水的工人。薪水低一些,但我想他們還是願意的。那樣做的話,不但幫助了巴西的貧民,也幫助了華夏這邊白血病患兒家庭。那些牛下水也不會被浪費掉。”


    李晟想了想說:“你這想法挺不錯,我讓人研究一下。如果不虧本的話,我們就做。”一年到頭,亞馬遜畜牧公司要屠宰近兩千萬頭牛,整個巴西每年屠宰超過七八千萬頭。如果能將這些牛下水收集起來,從處理、加工、運輸到銷售,怎麽也能雇傭十萬個工人來著。


    他原本也沒想在這個方麵賺錢,但積少成多,這個事情他完全可以當做一種慈善事業來做。他正打算要在巴西弄一個慈善資金撈取名聲,完全可以和這個事情結合起來做。


    成立一個與慈善基金結合的公司,隻雇傭貧民,如果有盈利就投入到基金。如果能成功,他能得到的好處其實也很大。


    緹婭知道李晟從不說空話,聽他那麽說,知道如果調研結果確實可行的話,他肯定會去做。如果不可行的話,她也不想讓李晟專門做虧本生意。於是她也就將這件事放開:“那我們等下去那邊逛。要買一些小衣服呢。”她說的小衣服可不是給小孩子穿的那些,而是他們穿的內衣物。


    他們兩個逛了大半天,回到家,緹婭也覺得累了。李晟讓她去休息一下,他則是給費爾南多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他打算要那些牛下水的事。


    費爾南多聽到李晟的要求,有點不是很明白。之前李晟讓畜牧公司旗下的一個屠宰場的牛肚也處理了,那個時候他就是不是很理解。在西方人眼裏,動物的內髒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現在李晟竟然提出要牛下水,那些東西在他看來是非常不衛生的。所以通常都是直接賣給飼料公司作為飼料原料的。現在李晟要,他不好拒絕,不過他還是說:“屠宰場那邊大部分的牛骨頭和大部分的邊角料都已經和飼料公司簽訂了供貨合同。要到明年才到期。”


    李晟一聽,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勉強。不過他也不是說一下子就要鋪開,他想了一下說:“能不能勻一點出來讓我操作。如果可行,明年就和我簽訂合同。價格可以比現在的高一些。”


    費爾南多這次倒是沒有為難,說:“那當然沒問題。我想每天應該能供應五千頭牛的邊角料給你。而且如果你需要更多,我想其他公司的屠宰場也是可以給你供貨的。”


    李晟想了一下說:“暫時還不需要。就先那麽多。就當做是做一個實驗。”一開始,他需要進行調研,這點量正好能用來收集必要的數據。


    接著,李晟又給邱德生打了一個電話說了這個事:“你安排一個小組負責這個事情。”


    邱德生說:“好的。我會安排好的。”他這會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仔細想了一下李晟這次交代的項目,他覺得雖然是慈善項目,但也依然是需要盈利的。要不然慈善就變成了無源之水——他並不知道李晟正打算要投資設立一個慈善基金來著。


    他對華夏國內的飲食非常了解。牛雜隻能算是小吃。但有一些東西卻是能擺上餐桌的。比如牛腩、牛筋和牛肚。這些東西在華夏其實很受歡迎。


    現在李晟打算做成熟食,他覺得不能一概而論。像上麵那些東西完全可以經過處理符合衛生標準後包裝賣到國內還是有一定利潤的。至於牛雜確實可以做成熟食。另外,牛骨湯,對於孩子和老人來說,還是很有益處的,總比那些什麽鈣奶粉要好得多。隻是牛骨湯這玩意,熬起來太麻煩。牛骨頭也可以熬成湯包裝了賣。如果能有現成的賣,買回去加熱就能吃的牛骨湯,在華夏應該有一定的市場潛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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