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中正式火舌噴吐,在一雙噬人的眼眸下飆射而出,帶著弑殺之心狙擊不識好歹之人。陽關早有戒備,不曾想幹掉一人毫無威懾力,當槍口探出之時迅速挪移身形,龍騰虎躍兩米外。


    “嘭!”子彈精準的擊中閃挪之地,濺起一陣沙霧匯於霧氣濺射開去。陽關剛好閃離,可謂驚險一刻,能力顯而易見,殺心也不逞多讓。


    如此同時,猙獰的團長迅速拉槍栓、推子彈上膛,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從未考慮過後果,眸子中透著嫉妒攻心的嗜殺之光,魚死網破。


    “砰!”中校團長非易於之輩,中正式玩得溜轉,子彈在短短一秒內送入槍膛,迅速展開瞄準,第一槍不中、這一槍要你的命,不識抬舉…


    他抱著收服不得即毀之的狠辣決心,施展第二槍狙殺,可惜雙眼圓瞪死於驚恐之中,渾身痙攣恐顫不止,直到最後的一刻才幡然醒悟、怕死。


    一幫屬下直愣愣的看著,微皺眉頭深思,沒有一人憤怒、耐人尋味,頂多露出怪異與驚訝的神色,還有一絲擔憂,突然失去了主帥怎麽辦?


    “都給老子聽好了,陽某人攬下這事,你們自己申報上去,誰不服上雙山沙找我!”陽關仰首大喊,心裏也不是滋味,不管怎麽說損失了國防力量,大戰在即實為不妥,但也無可奈何。


    江霧依舊隨風妖嬈,朝陽映射下更顯神韻,使人迷戀而神往,隻可惜美好的景致被戰火撲滅,還是最窩囊的內訌,宛如一根刺卡在咽喉之中。


    陽關見證了國*軍內部的弊端,參雜不齊、什麽鳥都有,相互戒懼各懷心思,冥冥之中暗合恩師的教誨,令內心無比的壓抑,軍心不齊何以安國?戰魂不堅何以摧敵,僅憑鼓噪出的血性?


    這時,山頂之上一陣窸窸窣窣、伴隨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離。陽關長呼一口氣,心中放下一塊大石,真擔心上邊之人集體反擊,結果將難以收拾,隨即收取匣子炮,急速跳躍而下。


    而他的一切行動都在有心人眼內,瘦弱的連長臥在毫不起眼之處,集精會神的矚目遠眺,驚異一路伴隨不起眼的人影,下陡坡、直奔入江向雙山沙遊去,不懼冰冷刺骨的江水?真是陽關?


    陽關始料不及身後會有一雙驚異的眼神,若是小鬼子或是仇視之人、此刻已經死翹翹了。他依舊稚嫩不堪,在沒有確定對方全部離開的前提下撤走、不明智,幾乎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秋日,淩晨的江水錐心刺骨,寒入心髓,薄霧繚繞籠罩,一顆人頭露出江麵,深邃的眸子中透著堅毅,循波遠眺,手腳並用向雙山沙遊去。


    江水滾滾,旋流翻湧,置身其中危機重重,寒冷相對來說比較片麵,最重要的是被卷入水底衝走毫不稀奇,水中隱藏著什麽皆是未知之數。


    陽關成長於江邊,自幼習得了水性,幾乎天天泡在水裏,一年四季、一如既往,練就一身遊魚之功,同時具有很高的抗寒能力。


    苦難之中成長最快,韓啟明睚眥必報,給陽關製造了無數的苦難,就連遊水也是在一場謀殺下習得,可見置於死地的決心早已深埋於心底。


    殊死之下的爆發力驚人,陽關死裏逃生無數次、練就了一身本領,此刻完全展示出遊水的能力,不斷地搏擊旋流,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雙山沙。


    陽關身負近兩百斤的背囊,雖然有防水能力,但是重量實實在在附在身上,沒有一定的遊泳技術與勁力不可能浮出水麵,何況還是激流之中。


    隻見他在水浪之中時沉時浮,不停地借助旋流變向為推力,極力促使身體快速遊劃。同時心裏不平靜,殺掉一位團長、結果將會如何?


    陽關的四不聲明早已見報,國內外一片嘩然,猜不透這位孤膽英雄的用意,僅僅隻是報國這麽簡單?誰信,以己度人是慣性思維,沒有人相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絕非是空話,自然也就沒有人敢稱自己是聖人,救苦救難的菩薩,不食人間煙火、唯求普度眾生,私欲乃是天生劣根性!


    因此,四不聲明出台、絕大多數人嗤之以鼻,並且懷疑心存不良,標新立異,肇事者宣稱陽關有獨立****的野心,輿論宣傳得有鼻子有眼!


    不難想象、蔣某人的憤怒很正常,而此時再斃掉一位團長,陽關心裏質疑,畢竟希望得到正大光明的認可,從而名正言的訓練一批人才。


    王宏傑殫精竭慮、憂國憂民,一生奔波勞苦皆為國,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成就留存於世,但是培養出了接班人、陽關,正在延續使命而奔波。


    意外而來的一場遭遇戰,陽關始料不及,竟然被國人用槍口威逼,試問怎麽會屈服?王宏傑的遺命就是天,仇恨則心中的一根刺,但死人了。


    陽關心裏很清楚,在那些噬人與戲鬧的眼神中、看到了國*軍內部的弊端,一盤散沙,心不齊何以抗戰?兼及武器彈藥不如小鬼子,以血性肉身抗敵不明智。充分體現出一件事影響深遠。


    “嘭!”一枚石子濺起無數水花,陽關猛然回轉身形,驚疑的看向山頂,瘦連長的麵目依稀可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太大意了?!


    而瘦連長高揚右手連續揮動,示意友好的告別,至於有沒有飽含其餘的意念不得而知。陽關沒有任何表示,略微停頓了一下轉身遊劃。


    “該死,差點死於非命!”陽關心裏翻江倒海,堂堂一名團長身邊沒有死忠分子?這般大意不是找死嗎?深刻的一堂課歸功於那位瘦連長。


    他在心裏記下了瘦連長的模樣,生死戰場各安天命,情義唯有烙在心上最保險,期待著再次相見的那一刻、再言謝也不遲,戰爭中的情義!


    一枚石子,不大不小的插曲,同樣是意義深遠,影響力非同一般,激發了警惕之心,也結交了一位朋友,邁上一個嶄新的人生舞台。


    瘦連長始終凝視那沉沉浮浮的影子,心有所向、心神久久不能平息:“果然與眾不同,狙殺團座也不手軟,魄力與能力非凡,還能相見嗎?”


    他默默地轉身離去,身心有些沉重又顯得無比的精神,一份繁雜襲擾心神,神話般的人物消失了,沒有機會結交而感到遺憾與惦念。


    陽關順利的登上雙山沙,隱藏於蘆葦蕩中歇息,滿麵潮紅,消耗幾乎達到了體能的極限,努力地調整狀態,謹慎的戒備,不敢再有大意之心。


    蘆葦隨風搖曳,波浪起伏飄飛絮,合著江霧沸沸揚揚,陽關延著蘆葦蕩的邊緣搜索,向西逐步推進,擔心小鬼子有埋伏,立身處正好是中興的對麵,一直沒有槍聲,也知道小鬼子藏於何處。


    隱身於兩米多高的蘆葦蕩,稍不留神既是送死,因此他僅露出腦袋遊走於外灘,試圖繞行勘測,找尋最安全的登陸地點。


    背陰處的蘆葦蕩額外陰森,幾乎成為迷障之地,江霧不散,飛絮打著卷輕蕩,仿若是避風的港灣,紛擾不寧,抬眼既是漫天飛雪的景象。


    突然,左側十米外傳來劃水聲,很輕微,但明顯不是流水之音,陽關迅速挪移身形藏於葦蕩叢中,同時卸下背囊藏好,嘴上咬著匕首向發聲處靠近,敏銳的嗅覺到小鬼子的氣息。


    二十、十米、八米,陽關停下身形,深邃的眸子中露出詫異與嗜血之光:“真有小鬼子,算你們倒黴,老子正好心裏不爽,食物都是我的!”


    哪裏是什麽劃水聲,而是小鬼子扔掉肉罐頭盒子的聲息,味道自然是再熟悉不過肉罐頭。


    陽關深吸一口氣,身體下潛迅速靠近,直至小艇的左側,而後猛然宰殺鬼子的脖頸、翻上小艇連續揮動匕首,另兩名小鬼子死於驚恐之中。


    並非小鬼子弱不禁風,而是事發突然來不急反應,在陽關存心襲殺之下焉有活路,分分鍾解決了戰鬥。陽關正打算處理屍體,猛然聽到嗡嗡之聲:“尼瑪,飛機,怎麽會發聲於江麵?”


    “嗡、嗡嗡…”先後七架飛機向江陰飛馳,幾乎貼著江麵飛行,小太陽標誌異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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