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異族將軍偏要嫁我為妻 作者:山河不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燕暮寒死了就好了。他用拙劣的陷害算計,卻因為有癡傻的心智作為護身符,從來沒有被懷疑過,但無論他怎麽努力,燕暮寒都沒有死。命比那副賤骨頭都硬。這種算計持續了很久,他策劃一場萬無一失的刺殺,用自己作為誘餌,抱著不殺死燕暮寒不罷休的念頭,想置人於死地。但當燕暮寒為他擋了一刀後,他突然不想讓燕暮寒死了。有個能保護自己的兄長,似乎也不錯。他的出神被行刑的人發現,一瓢鹽水潑在身上,刺激得傷口血流不止,佑安“嘶”了聲,收回思緒,抬起一雙陰狠的眼,盯著不遠處靠在軟榻裏被揉肩捶腿的男人。“保持這種眼神,千萬別求饒,別擾了我的興致。”厚厚的軟墊很好地緩解了下身的疼痛,金折穆偏頭吃下喂到嘴邊的葡萄,哂笑,“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佑安咬緊了牙,喉頭一陣腥甜:“你究竟是誰?”是什麽樣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他用刑。“想知道我的身份?”金折穆坐直了些,似笑非笑,“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隻不過屆時你不再是北域長公主家的小公子了,隻能是趴在我腳下苟延殘喘的狗。”佑安心裏發寒,遲遲沒有人來救他,似乎從側麵印證了金折穆的話是真的。“怕了嗎?”“如果我是狗的話,那你又是什麽東西?”佑安不想低頭,他深知眼前人是什麽惡劣的性子,此時低頭會讓金折穆失去興趣,唯有興趣才能讓自己在這個男人手裏活下去,“被狗艸過了,你是……母狗嗎?”四周一靜,就連行刑的暗衛都愣住了,從沒有人敢這樣激怒金折穆。修長的手掐住脖頸,金折穆從喉嚨裏擠出一絲笑:“激怒我,你想過後果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他在挑釁。“殺了你,也太便宜你了。”金折穆湊近些許,在他的梨渦上落下一個輕吻,語氣溫柔,如同待情人一般狎昵,“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作者有話要說:所有人的行為都是有原因的,長公主會那樣對小燕子也有原因,後期會講,並沒有人設bug哈。第67章 謀劃翻案代表著推翻官府的審理,像睢陽一役這種轟動南秦的大案子,是聖上派人三堂會審,可以說結案的決定是聖上作出的。翻案意味著承認之前的審理出了紕漏,將此案重新搬到台麵上。這是在打德隆帝的臉。睢陽一役已經過去了十多年,要翻一樁陳年舊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以說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聖上絕不會作出這樣的決策。這個萬不得已的契機是什麽?祝珩迫不及待想知道祝子熹做了何事,但信上並未多提,隻說了一句已經翻案。除此以外,滿篇都是關切之語,祝子熹十分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多番詢問他的近況,以及子母蠱毒有沒有複發。此時已近年關,在信的末尾,祝子熹問他要不要去睢陽城過年。睢陽城是祝氏一族的老家,如今已經成了北域的疆土,南秦朝堂的手伸不過去,祝珩不太擔心祝子熹的安全問題。不過去睢陽城過年,他有些心動。隻是要遷就燕暮寒的想法。過完年就成親,與燕暮寒的期望不謀而合,狼崽子應該不會拒絕。夜色深濃,祝珩將信收好,剪掉了燭花,打算等燕暮寒回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直到天光放曉,塔木和裴聆來收拾炭盆,才驚醒了靠在軟榻上的祝珩。“主子,是我們吵醒你了嗎?”在軟榻上躺了一夜渾身酸痛,祝珩睡眼惺忪,活動了一下肩膀:“沒有,將軍回來了嗎?”“還沒有。”塔木搖搖頭,麵上不掩擔憂,“將軍該不會出事了吧?”燕暮寒昨夜去了王廷,一夜未歸。祝珩沉吟片刻,道:“應該不會。”話音剛落,嘈雜的腳步聲就從院外傳來,塔木朝外看了一眼,驚喜道:“將軍回來了!”“誒,怎麽還帶著那麽多人?”“那些人好像是王廷的護衛。”兩個小的嘰嘰喳喳,祝珩定定地看著大跨步走來的人,雖然還記得要保持將軍的穩重,但燕暮寒的步伐已經亂了。祝珩呼吸一窒,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亂了。不過是一夜未見,思念就已蔓生,他比想象中還要離不開燕暮寒。“長安!”塔木和裴聆識趣地退出房間,和王廷護衛一同站在門口。燕暮寒摩挲著祝珩的眼尾,看到他眼睛底下的烏青:“我回來晚了。”祝珩皮膚薄,熬夜就會透出青色,看他神色倦怠,不知昨晚等了多久。燕暮寒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書卷:“長安是在等我嗎?”沒有看書,在等他。這個認知讓燕暮寒在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欣喜若狂。“嗯,在等你。”祝珩往軟榻裏讓了讓,觸碰到他冰冷的手,眉頭一皺,將絨毯蓋在他腿上,“身上怎麽這麽冷?”兩個人依偎在軟榻上,一朝挨在一起,都不願意挪窩到更舒服的床上。“外麵下雪了,我騎馬回來,沾了些雪。”窗紙上透出院子裏的人影,燕暮寒眼底冷意畢現,“昨晚被絆住了,沒法子送信,讓你擔心了。”北域對子嗣的出身並不看重,王上像個老來得子的慈父,想將他接進王廷,補償從前的虧欠。燕暮寒厭惡至極,卻不得不適當妥協,畢竟比起其他的辦法,利用這層血脈來奪權事半功倍。“王上找你是因為……”燕暮寒自嘲一笑:“他把我當成兒子。”祝珩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燕暮寒並不想認這份血緣關係:“你打算怎麽辦?”“順勢奪權。”仰人鼻息不如自己掌權,權勢送到了手邊,他沒有不收的道理。燕暮寒把玩著祝珩的長發,掌心托著一縷發絲,像握住一捧不會融化的雪。我若弑父弑君,你會厭惡我嗎?他想這麽問,又怕祝珩露出排斥的眼神,糾結的時候,一封信遞到了麵前。“舅舅的信,讓我們去睢陽城過年。”祝珩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他,“睢陽城是祝家世代守衛的地方,可以帶你去見見我祝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成親也方便……你想去嗎?”燕暮寒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準備挑個時間跟祝珩提讓祝子熹主婚的事,沒想到祝珩已經有所打算了。“想,我當然想去!”燕暮寒眉眼飛揚,嘴快咧到耳朵根了,“那我們趕緊收拾收拾,這幾天就出發吧。”距離過年還有不足一月,要去的話得提早動身。祝珩也被他感染,露出笑容:“不急,先等你把王廷的事處理好。”王廷之事。燕暮寒沉下眉眼,心裏有了打算。多事之秋,三十七年年關之際,南秦翻了睢陽一役的舊案,北域王上突然認了個義子。王上膝下無子,認個兒子繼承王位無可厚非,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可偏偏這義子名聲在外,消息一經傳出,便惹得三十六部紛紛上書,拚死勸誡,就連百姓也對此事頗為關注。無他,這義子姓燕,來自延塔雪山,正是立下赫赫戰功的瘋子燕暮寒。一時之間,燕暮寒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議論對象。任憑外界風湧浪翻,將軍府內還是一片祥和氣氛。祝珩翻著書頁,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燕暮寒正在收拾行李,這幾天他閉門不出,已經整理了好幾箱東西。“差不多就行了,你帶那枕頭做什麽?”祝珩無奈開口。燕暮寒理直氣壯:“這是你常用的,我怕你睡其他的不習慣。”那我過去的二十年是怎麽睡的?祝珩默默腹誹,招了招手:“你能離開王廷城嗎?”今時不同往日,燕暮寒現在已經變成了王上的義子,等同於北域的皇子,擁有繼承王位的權利,不能貿然外出,更不必說要去那千裏之外的睢陽城。王上會放這得來不易的兒子走嗎?祝珩覺得夠嗆:“若你抽不出身,我們遲些日子再去也行,不必急於一時。”“怎麽能不急!”他都快急死了。燕暮寒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跑過來了:“我已經看好了日子,上元節就適合嫁娶,今年的上元節我們沒有一起過,明年成親也能彌補遺憾。”每一個節日,他都想與祝珩一同過。見祝珩遲疑,燕暮寒忙道:“我能抽出身的,王廷的事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三日後我們就出發去睢陽城。”祝珩將信將疑,沒想到三日後,燕暮寒真的整頓車隊,帶上數十箱子的行李啟程了。王上並未阻攔,反而派了人護送,浩浩蕩蕩的車馬駛出城,陣仗大得仿佛是出使他國。護送之人大部分是從遠征軍中抽調的,王上在前幾日正式駁回了燕暮寒卸去軍權的請求,如今燕暮寒不僅是他的義子,還是能調用北域所有兵馬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