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異族將軍偏要嫁我為妻 作者:山河不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太廟被燒毀,還沒修建完,登基儀式改在宮中進行。“受天之召,大典冊……新皇祝珩,改國號為祝。”燕暮寒凝視著祝珩,心潮澎湃,他看到祝珩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應該站在最尊貴的位置上,受人跪拜。像是遺落人世間的璞玉,隻被他一個人發現了。祝珩一直想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光明正大的迎娶燕暮寒,第二件就是讓秦氏皇朝改姓祝。如今,兩件事都做到了。舉國同慶,晚上在王宮中宴請各國使臣,祝珩提前給燕暮寒打了預防針,東昭派來的人正是金折穆。“他來就來,我還怕他不成?”燕暮寒不屑一顧,金折穆的出現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沒說你怕他,不過他帶了個侍妾來。”祝珩神色古怪,“那名侍妾與你有淵源,我怕他會借此做文章。”第85章 籠雀金折穆和燕暮寒之間,能扯上關係的隻有一個人佑安。這個名字的提起,讓燕暮寒的好心情打了折扣,他抿著唇,若不是今日是他夢寐以求的大喜之日,他早就變臉了。“他帶著這人來,是故意惡心我嗎?”燕暮寒冷嘲出聲。算計失身一事,佑安承擔了金折穆大部分怒火,作為下藥之人的燕暮寒反而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金折穆睚眥必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將佑安帶來南秦,啊不,現在已經是南祝了,八成是打著鬼主意。侍妾,著實挺侮辱人的。祝珩多少猜到了金折穆對付佑安的手段,擰眉:“你是我的皇後,我絕不會讓他欺辱你的。”這裏不是東昭,由不得金折穆胡來。燕暮寒的眼神變得柔和,貼著他的額頭:“我知道,別擔心,他翻不出什麽風浪。”晚宴開始,賓客陸陸續續入座,來的都是各國的使臣,除了已經被祝珩和燕暮寒討論過的東昭來客,值得一提的是,迦蘭派了尊貴的王女圖麗,作為她的王夫,桑虞也陪同前來。圖麗身為迦蘭的王女殿下,馬上就要繼承王位了,此次能千裏迢迢地趕過來,出乎祝珩的意料。“王女殿下是來看你的吧。”祝珩偏了偏頭,目光描摹過燕暮寒的眉眼,調侃道,“還好盡快把你娶回家了,我們明霽可真招人喜歡,情敵都追到家門口了。”圖麗對燕暮寒一往情深,幾年的喜歡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燕暮寒聽出了些許危險的意味,破天荒地撇撇嘴:“喜歡我的人可沒有喜歡你的多,你都不知道我為了處理他們,費了多大的勁。”論起招人喜歡,還是祝珩更勝一籌。慶幸的是祝珩的追求者沒有像圖麗這樣尊貴的身份,燕暮寒想解決就能直接解決,不會留到今日。祝珩笑而不語,牽著燕暮寒的手,對上前恭賀的圖麗微微一笑:“王女殿下,許久不見了。”圖麗有些失神,目光在燕暮寒臉上掠過,扯出一絲笑:“沒想到你就是南秦的六皇子。”怪不得,生得那副好樣貌,連她都自愧不如。“現在已經是新皇了。”燕暮寒不無驕傲地糾正,“南秦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隻有南祝。”圖麗沉默了一瞬,笑容勉強:“恭喜。”圖麗敢愛敢恨,自從燕暮寒表明心意後就沒有再追求,祝珩對她的觀感不錯,微微頷首:“多謝,也祝王女殿下和王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桑虞道謝,目光和燕暮寒對上,笑容淡了幾分。燕暮寒不爽地哼了聲,嘀嘀咕咕:“這麽多年過去了,桑虞還總是板著那張死人臉,好像我欠了他一樣。”祝珩聞言勾了勾唇角:“你沒欠他的,你隻不過是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王女的愛慕。直到此時祝珩才明白,當初桑虞會放棄前程前往迦蘭,當圖麗的王夫,所求不是權勢,隻是一顆真心。他喜歡圖麗。試問誰見了情敵會有好臉色?不過這點沒必要告訴燕暮寒,小狼崽不必知道別人對他的深情,隻要心裏裝著他一個人就行了。圖麗和桑虞回到座位,金折穆立馬領著人過來道賀。圖麗渾身一震,臉上失了血色:“那人是……”佑安今日的穿著很符合侍妾的身份,薄紗裙擺,描眉畫目,完全是一副女子裝束。可他的男子特征過於明顯,這一身裝束不僅不漂亮,反而顯得不倫不類。尤其是露出的皮膚上遍布著青紫的傷痕,層層疊疊新舊不一,一看就是被狠狠折磨過,不像是侍妾,更像是奴隸。“祝小郎君回歸故裏,還娶了燕將軍,能看到你們兩個男子成婚,真叫本皇子驚訝。”金折穆勾著笑,目光輕佻,“隻是燕將軍未免太放不開,都以男子之身嫁與他人了,怎地連嫁衣都不換。”他強硬地攬著佑安的肩膀,大掌捏得肩骨發出“哢吧”的聲音:“學一學你的弟弟,如此這般才能勾得住男人的心。”燕暮寒眼神冷漠,眼底浮現出厭惡。長久以來的鞭打折磨令佑安失去了往日的氣焰,他嘴唇囁嚅,最終也沒有反駁,隻是看向燕暮寒的目光中含著期待。救救我,救救我……“皇後乃是獨生子,受延塔雪山的神明養育,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攀親戚的。”祝珩上前一步,擋住金折穆放肆打量的目光,“更何況皇後風華絕代,單單站在這裏就能讓朕傾心,此種情意深濃,沒有體會過兩心相許的人是理解不了的。”金折穆皮笑肉不笑,故意捏住佑安的下巴:“怎麽辦,你的哥哥嫂嫂不認你了呢。”“不,不!”這句話好似打開了佑安的情緒,他突然掙紮起來,抓著燕暮寒的衣袖,“救救我,阿罕哥哥你救救我,你不能丟下我,我們是親兄”燕暮寒一把甩開他的手:“滾!”鬧出的動靜太大,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大殿內一片寂靜。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停。“東昭皇子帶來的侍妾是不是和皇後有關係?”“什麽侍妾,那不也是個男人。”“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一個個都開始喜歡男子。”……祝珩往身側橫了一眼,宮人會意,立馬命人奏樂,絲竹管弦的悠揚樂聲飄揚而起,遮住了嘈雜的議論聲。祝珩垂著眼簾,拉過燕暮寒的衣袖,輕輕拂了兩下:“金折穆,無論你是東昭皇子還是誰,都好好記得,朕不喜歡別人碰朕的人,一片衣角都不行。”他抬起頭,目光涼涼的,掠過佑安的時候殺意畢露:“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侍妾,朕不介意越俎代庖。”語罷,祝珩牽著燕暮寒轉身就走。金折穆咬緊了牙,錯過了最佳的報複時機,如今燕暮寒和祝珩羽翼漸豐,北域和南祝兩國相親,不是輕易能得罪的。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誠如裴折所言,這二人不可小覷,往後的時日裏,四國的局勢恐怕還會發生改變。金折穆滿心不甘,強行拽著佑安回到了座位,佑安涕泗橫流,掙開他的手就想逃跑,結果剛跑一步就被掐住了脖子。“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佑安的武功被廢了,手筋和腳筋也被挑斷了,他使不上力氣,沒辦法逃過金折穆的控製,被一下子摁在桌案上。酒樽的尖銳邊緣刺破了額角,血液蜿蜒向下,順著沒了嬰兒肥的臉頰滴落。在歌舞聲的掩映下,哀聲痛呼聽不真切。金折穆矮下身,眼神陰毒:“願賭服輸,你心心念念的阿罕哥哥不要你了,從今往後,你該認命了,我的賤奴隸。”佑安瞳孔緊縮,眼底的掙紮一點點平息,有如枯木燃盡了最後一絲,寂滅成灰。居高臨下看去,佑安好似徹底認命了,順從地跪伏在金折穆腳邊。祝珩擔憂地偏過頭:“明霽,你”“我沒事。”燕暮寒收回目光,語氣嘲弄,“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係。”金折穆下手狠,正好省了他的麻煩。祝珩鬆了口氣:“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燕暮寒似是驚奇地挑了下眉,勾住他的手心:“難道在長安的心目當中,我是心慈手軟之人?”他以為他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祝珩對他的印象該是狠絕冷酷。祝珩搖搖頭。不是覺得你心慈手軟,而是我喜歡你,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世間最好的人。果酒不醉人,燕暮寒多喝了兩杯,微醺狀態下打開了話匣子:“還不夠,我要看著佑安死無葬身之地,我因他所受的每一份傷害都要討回來。”“長安,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殘忍?”他並沒有醉,意識清醒,隻是借著酒意探求最關心的答案,“對佑安見死不救,還對你的兄弟們出手,我,我……”祝珩抬起手,將他的腦袋按進懷裏:“你做得很好,沒有錯。”得到祝珩的肯定,燕暮寒如釋重負,再也沒有顧忌,笑著喝下了賓客們敬的酒。皇後酒量驚人,護夫心切,在宴席上代皇上喝光了所有人的敬酒,皇上體貼周到,對皇後嗬護備至,還特地提前結束宴會,帶著醉倒的皇後回寢宮休息。帝後琴瑟和鳴,感情甚篤,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南祝,引得百姓們交口稱讚。然而沒有人知道,當天晚上的王宮裏悄悄運進來一座一人高的鳥籠,籠子是用純金打造的,細長的鎖鏈繞過欄杆,攏共有四條,上麵掛著無數鈴鐺,搖一搖就叮叮鈴鈴的響。醉眼朦朧的燕暮寒褪去喜服,躺倒在床榻上,祝珩拿出特地為他準備的嫁衣,自顧自地喃喃道:“這次才是名正言順地娶你,嫁衣也該穿我們國家的。”他親自幫燕暮寒穿好嫁衣,然後抱起被酒泡軟了身子骨的小狼崽,走進籠子。冰涼的鎖鏈扣在腳腕上,燕暮寒條件反射地掙了掙,祝珩摁住他的大腿,掐著腰將人抱到懷裏:“別亂動。”“長安?”“是我。”祝珩漫不經心地應著,將剩下的兩條鎖鏈分別扣在燕暮寒的兩隻手腕上。動作間帶起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燕暮寒眨巴著眼睛,思維有些遲鈍:“鎖,你鎖我,幹嘛?我做錯事了嗎?”異族青年一身精美華麗的嫁衣,裸露的四肢上纏著金鏈,從眉眼到脖頸,再到敞開的胸膛,透出一種勾人的性感。在深宮的金絲籠中,成為一隻無法逃離的雀鳥。祝珩呼吸一緊,目光寸寸往下移,劃著燕暮寒的身體,眼神越來越沉:“對,你做錯了事情,你要逃婚,被我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