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被迫嫁給屠戶之後 作者:邀之文案李青山他娘給他尋了門親事,李青山不大樂意。他現在一窮二白的,學殺豬的事還不成了,娶人回來不是讓人跟著他受苦嗎?可他娘以死相逼,李青山不得不應了,心裏卻直打鼓,也不知那魚哥兒好不好相處。#南江府發大水逃難來的柳魚小哥兒,為了能帶著相依為命的奶奶在雲水縣落戶,嫁給了桃源村一個破落戶。世間夫妻大抵都是湊合著過的,柳魚對這場婚事沒報任何期望。甚至在新婚不久,一直蓄意勾引李青山的寡夫郎找上門來的時候,柳魚也沒怎麽在意。隻是,後來……【閱讀提示】1.溫馨平淡日常,後期生子2.兩個土著,沒什麽太大的金手指,不會暴富,但是生活會慢慢變好內容標簽: 生子 天作之合 種田文 甜文搜索關鍵字:主角:李青山,柳魚 ┃ 配角:叢春花,關老太太 ┃ 其它:一句話簡介:溫馨平淡,細水長流的小日子。立意:活出自我第1章 天隻蒙蒙亮,身側的人還未醒,柳魚就起來了。正值八月,趕早起來也熱的蒸人,柳魚用剛剛從井裏提上來的水洗過臉後,方覺涼快。男人要去縣城做清理河道淤泥的活,得吃點幹的。柳魚淘米下鍋之後,讓它悶煮著,便開始動手和麵。昨日,他剛從婆母叢春花手裏接過活計的時候,將餅烙的薄薄一層,男人嘴上誇好吃,但他看出來了,男人趕時間,那樣薄的餅短時間內根本填不滿他的胃。所以今日得烙的厚實一點,好叫男人短時間內吃飽。醒麵時,柳魚去後院雞圈裏摸雞蛋,天太熱了,五隻母雞就下了兩個雞蛋。清理河道是個苦力活,李青山還年輕,這當會兒吃食上萬萬不能虧了,這自然都得緊著他吃。柳魚盤算著一會炒了,給李青山做卷餅吃。柳魚洗洗手趕緊去擀麵烙餅,雖說在南江府的時候,他們那吃稻米他都沒怎麽烙過餅,但這並沒什麽難度,隻看叢春花做過幾次,就已學會了。他做活麻利,不一會兒灶台的盤子上就落了一遝子熱氣騰騰的餅,外酥裏軟,香噴噴的。柳魚揭開熬粥的鍋,用勺子攪了一下,粟米已煮的稀爛,但湯還不夠粘稠。眼下還有些時間,柳魚又往灶膛裏填了一把柴,安靜地坐在灶膛邊守著,望著灶膛內的搖曳火光,他發起了愣,不由想起了他剛嫁到李家的時候。他原是南江府人士。五月,南江府發大水,不僅地裏一季的莊稼沒了,他和奶奶住的房子都被衝走了,好險才撿回了一條命。本還指望朝廷救濟,但大雨遲遲不停,那水一日日的積得越來越深,他和奶奶便一路北上逃命。來青州府,原是想投奔奶奶年輕時的故交的,但年深歲久,故人早已不住原地,他和奶奶多番打聽未果,便輾轉來了雲水縣。雲水縣的縣令仁義,肯收留他們這些災民。家中有漢子的全家可立刻落戶,分配到村落,男子分十畝地,女子和小哥兒分五畝,自行開墾。但像他這樣獨戶的小哥兒就隻有嫁給本地漢子才能留下來。柳魚那會兒已經山窮水盡,不得不點頭應了。他模樣好,又不要聘禮,還能分五畝地原是不愁嫁的,但壞就壞在他堅持要帶著關老太太一道去男方家。關老太太今年已五十有五,雲水縣是不分地給她的。青州府,一年到頭風調雨順的時候一畝地裏才能產兩石糧食,外來戶分的都是荒地,一年兩季的糧食加起來能有個一石都是上天了,這五畝地哪兒夠養活兩個人的。且家裏多個人還要交人頭稅,關老太太年紀大了,又是一路逃難過來的,身子瞧著也不怎麽康健,將來少不得要看病吃藥的,一時都沒什麽正經人家願意。柳魚在安濟院滯留了一個月,才有兩戶人家上門相看。恰都是桃源村的,一戶姓陳,一戶就是李家。柳魚兩相比較,選了家中人口少、關係簡單的李家。李父早亡,李青山同他娘相依為命。許是因著同病相憐,李家更能體會他的苦楚。都沒待三日回門,新婚第二日,李青山就借了牛車去安濟院把奶奶接過來了。其後,待奶奶也宛如親孫,不無恭敬的。柳魚眼瞧著奶奶一日日的精神又好起來,心裏存著感激,漸漸安下了心。李青山一早起來,就瞧見夫郎在發愣。他學殺豬的事情不成了,家裏地少,沒個穩定的進項,娶人回來簡直是讓人跟著他受苦,他原是不想成親的。可他娘這次說什麽也不成,甚至以死相逼,他不得不應了。未成婚之前,他沒見過柳魚,還暗暗揣測過柳魚長什麽樣子,好不好相處。可新婚十日,柳魚無論是性子還是長相都讓他覺得合心意,讓他覺得他想象中的夫郎就應該是這樣的。就是夫郎話總是很少,同娘和奶奶有時候還有說有笑的,同他都不多說什麽話,始終像隔了一層什麽似的。李青山想到這裏有些無措,緩步朝院子裏走去。柳魚被他的腳步聲驚醒,回了神,“你起來了?粥好了,我盛上涼著,炒雞蛋快,你洗漱過後就來吃。”“嗯。”李青山輕輕應了一聲,去了井棚,從水井裏接連打了幾桶水出來,先將灶房內和井跟前的瓦缸灌滿,好叫娘和夫郎使著方便。柳魚把粥盛了一些在湯盆裏涼著,其他的仍在鍋裏悶著,等一會奶奶和娘起來吃。另一口剛剛烙餅的鍋現在都還有餘溫,稍添一把細柴,就把鍋又燒熱了,柳魚快速地炒了一盤油滋滋的雞蛋出來。他本是想將雞蛋與昨日挖的薺菜一起炒的,但天氣熱,大清早吃這麽油的難免發膩,柳魚想不如配著卷些生薺菜來的鮮美可口。這麽早,就隻李青山一人用飯,飯就擺在了灶房裏。李青山洗漱過後,過來用飯,柳魚出了灶房幫他整理布袋。水囊、汗巾這都是必帶的,天熱不好自帶幹糧,還要備上幾文錢留著吃午飯。李青山的錢袋有些破損了,柳魚快速地穿針引線幫他補了補。待收拾好,李青山已用過了飯,正在敲打灶房裏坐的矮木凳,“這凳子腿有些晃,今天先別坐了,等我晚上回來修。”柳魚點點頭,幫李青山把布袋係在腰上。被夫郎這般關心,李青山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今日是做工的最後一天了,有什麽要買的嗎?”他做工的地方在縣城內,村裏離縣城有些遠,平日裏不是極要緊的事也難得去跑一趟。柳魚最近倒是真缺繡線,但他不想麻煩李青山,便道:“沒有。”李青山聞言微微有些失望,但他打定了主意,等今日領了工錢,定要買兩隻好看的小花碗回來。家中過得糙,他和娘胃口又大,吃飯用的都是一次能裝一斤粥的粗海碗。他早就發現了,夫郎飯量半碗都不到,每次扒飯,頭都快栽到碗裏了,手端著也費勁。柳魚把布袋歸整好,又幫李青山理了理衣裳。李青山臉上的笑容愈發大,瞧著有幾分傻氣,“那…那我走了?”柳魚點點頭,李青山方才心有不舍地離家去。而後,柳魚燒熱水焯薺菜,涼拌好了之後,這時他才發現餐桌罩下的盤子內還留了一多半的雞蛋。……用過早飯之後,李樂容準時來喊柳魚去河邊洗衣裳。他是李青山的堂弟,李青山的爺爺有兩個兒子,李青山的爹排行第二,隻得了他一個兒子。李青山的大伯家倒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和一個小哥兒都齊全了。小哥兒就是李樂容,家中最小,今年有十五了,也獨他還沒成親了。因著在家中備受寵愛,性子很是活潑,“柳魚哥哥,咱們一會洗完衣裳再去挖些薺菜吧。昨日,按你說的,我讓我娘加麻油、醋和蒜調拌了,真好吃。”早飯用過的碗筷還沒來得及收拾,柳魚想收拾好後再去,叢春花擼擼袖子從他手裏搶過了活,笑嗬嗬的十分爽快,“快去吧,家裏的活我來拾掇。”相處十日,柳魚已知道他這個婆母是個極寬厚爽朗也簡單的人,他沒再客氣,看了一眼也笑著的關老太太,端著洗衣盆,帶上洗衣棒槌和李樂容一道去了河邊。李家因著李青山的爹原先是個獵戶,早年頗有些家底的緣故,院子裏是有一口井的,但井水金貴,平日裏是舍不得用來洗衣裳的。李樂容一路都嘰嘰喳喳的,柳魚話少,他也不嫌,自顧自說自己的。下了河坡,就是村裏人洗衣裳的地方,這塊有大石頭方便槌衣裳。這會兒還空無一人,李樂容高興道:“咱們挑的這個時辰真好,都沒什麽人。”若是再過上一會兒,大娘小嬸子的結伴過來,這邊的戲簡直比戲園子裏唱的都要精彩。“我最煩跟那些人扯舌頭了,總愛嚼舌擠兌人,一句話拐好幾個彎,偏你還不能生氣,總得好生應對著。”他倒還好,還是個未出嫁的小哥兒,沒什麽說頭,就算有人說,裝憨賣傻的也就糊弄過去了。但柳魚哥哥是新夫郎,又是外地嫁過來的,肯定是最近這些大娘小嬸子的熱議對象。他青山哥哥可是特意交代過的,柳魚哥哥剛嫁過來不熟,處處都得多照顧,所以這個他怎麽會想不到呢!隻不過,今日不巧,他倆快洗完的時候,陳家的和她的大兒媳婦一道過來了。“喲,容哥兒,洗衣裳呢?”陳家便是之前也相看過柳魚的那家,因著柳魚拒了她,轉頭就答應了李家,這幾日她沒少在背後說道李家和柳魚的壞話,李樂容不稀得理她。陳家的姓何,她走近了,又衝著柳魚道:“這是青山夫郎吧?”柳魚應了一聲,接著浣洗衣裳。何氏和她的大兒媳婦尋個地方坐下,就開始一唱一和的陰陽人,“這人啊,有時候就是賤。”“放著好生的日子不過,非要去跟著人受苦。”她這暗諷的就是柳魚,她家早些年是不如李家過得好,但自打李青山他爹被毒蛇咬傷死了,李青山家是一年年的沒落,成了村裏有名的破落戶。反觀她家,人丁興旺,日子蒸蒸向上的,今年更是連小牛犢都買了。要不是她那不爭氣的小兒子整日遊手好閑的,她想找個漂亮媳婦管著他、拴住他兒子的心,她如何會看中柳魚這等外鄉過來還帶著一個老不死的累贅的小哥兒。但偏偏柳魚就應了李家,拒了她,叫她如何不惱怒!李樂容一聽這話,氣得不得了,猛地一砸棒槌就想跟她理論,被柳魚攔住了,“樂容,我洗好了,咱們回去吧。”李樂容氣得很,不願意走,柳魚生拉硬拽著才把人拖走。走出十幾米遠了,李樂容還氣得冒火,“就他那一臉麻子遊手好閑的挫兒子還想跟我青山哥哥比?也不撒泡尿照照她兒子長得什麽樣!”他已經打定主意,等他青山哥哥回來,他定要告訴他,讓他揍上那何氏的小兒子一頓給柳魚哥哥出氣。李樂容還是個未說親的小哥兒呢,這等粗話還是評議男子的要被人聽去是要惹人非議的,柳魚道:“這話就在我跟前說說,出去就不要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李樂容討好地挨蹭著柳魚更近,“我娘要聽到都會打死我的,我才不說。”他心想柳魚哥哥可真溫柔,訓起人來都是溫聲細語的,不像娘和阿嫂們那麽凶,動不動就要擰人耳朵。李樂容接著道:“柳魚哥哥,你別聽她瞎說,我青山哥哥其實可有本事了。二叔去的早,青山哥哥十二三的時候就能賺錢了,不過二嬸怕他傷了身子,那時候都壓著他,不讓他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