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衝章紫怡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


    章紫怡對著張然一笑,便走了過去,走到他麵前,叫道:“導演,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張然笑著擺手:“沒有,還有幾分鍾呢!”說著,他把劇組的成員向章紫怡作了介紹,然後讓章紫怡去換服裝,準備試鏡頭。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演員換好服裝,並化好了妝。


    王雲穿了一身黑色t恤,采取不規則設計,上麵有“楓葉刀市”四個毛筆寫成的漢字。衣服是王大仁設計的,整個設計簡潔流暢,帶有一種工業美感。王雲覺得很不錯,很臭屁的眾人麵前走來走去,不住的問大家,是不是很帥?


    張然跟王雲合作了三部戲,他的戲份又很少,其實不需要試鏡。張然主要想讓他來試戲服,隨便幫章紫怡搭戲。


    章紫怡穿的是重裝特警的服裝,整個服裝跟《新特警判官》的服裝有點相似,黑色的皮衣、皮褲,以及靴子。同時服裝上裝備有防彈的硬塊,還有金色的護肩,左胸有特警的徽章。整個人往那兒一站,真的是英姿颯爽。


    張然坐著椅子上,看章紫怡,也看她的造型,感覺不錯,就是覺得章紫怡稍微單薄了點。他問了下趙飛他們的看法,大家都覺得不錯。張然想聽聽章紫怡自己的看法,問道:“紫怡,你覺得怎麽樣?”


    章紫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重啊,這一身有十來斤吧?還有導演,衣服有點大,穿起來有點鬆!”


    張然解釋道:“這是樣品,到時候肯定會根據你的身材訂做。整個拍攝期間。你可能一直要穿著這一身奔跑,做動作,所以得對你特訓。行了。試一下鏡頭,看看效果如何!”說完。張然把劇本分發給章紫怡和王雲,讓他們琢磨一下角色。


    王雲拿著劇本,認認真真地看起來。章紫怡也琢磨了幾分鍾,覺著狀態差不多了,就示意張然可以開始了。


    章紫怡要演的這場戲是女主角在保護議員的時候,目睹議員被殺;而殺手就像鬼魂一樣,如同穿越了牆壁般消失不見了。在追查線索的時候,她想起了兩年前的傑森。


    試鏡開始。


    章紫怡演女主角。王雲搭戲演傑森的母親,張然打個醬油,演傑森。


    張然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愜意地曬著並不存在的太陽,不過他的目光呆滯,看不到絲毫的光彩。傑森被抓後,被政府強製送進了精神病院,在藥物的作用下,他變成了瘋子。


    王雲看著目光呆滯張然,不覺悲從中來。哽咽著道:“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好好一個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時,章紫怡從旁邊走了過來。她的腳步沉重重,眼神警惕,不時用餘光查看著四周的動靜。章紫怡演的角色是特警,而未來世界是個人口膨脹,犯罪相當嚴重的世界,作為重裝特警,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演員試戲的時間往往很短,拿到劇本的時間更短,不可能對人物對角色有特別深入的理解。更不可能把最高人物、貫串行動這些理出來。對演員來說,最重要的是抓住人物的某個特質。並表現出來。


    張然就坐在章紫怡對麵,仔細觀察她的表演。感受非常真切,臉上不禁有了笑意,不愧是幾位大導演調教過的,很會抓人物的特點。


    此刻的章紫怡從頭到腳繃得有點緊,整個人就像一張拉開的弓箭,隨時可以射出箭來!


    “請問!”章紫怡盯著王雲問道,“這裏有沒有一個叫何夕的人?”


    王雲警惕的看著章紫怡,冷冷地問道:“你找他有什麽事情?”


    章紫怡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隻是想找傑森了解點情況!”


    “傑森!”王雲念叨著這個名字,一些柔軟的東西自眼裏泛起,他的目光投向張然,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章紫怡道:“他就是傑森,是我的兒子!”王雲悲傷地揉了揉眼睛:“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章紫怡看著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張然,實在無法和兩年前那個身手敏捷的男子聯係起來,問道:“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王雲突然憤怒起來,眼中閃著火光:“還不是你們這些人,說他精神有問題,把他關進精神病院,然後他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事有點奇怪!”章紫怡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不錯,不錯!”張然起身猛拍巴掌,心中大定,“紫怡,你的表演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感覺,不過還不夠淩厲!記住,你演得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重裝特警,我要那個勁兒!”


    “是,導演!”章紫怡微笑。


    等章紫怡去換裝,張然讓攝影師把剛才拍攝的內容轉到了電腦中,仔細查看。他真的很滿意,不管是人物造型,還是表演,都相當不錯。


    張然問道:“你們覺得怎樣?”


    趙飛笑著攤了攤手:“一謀選出來的演員真沒得說,紫怡就是電影臉,臉小、臉型特別好,長得特別標準,一點多餘線條也沒有,臉盤幹淨好調色打光,真是為大熒幕長的啊,真是怎麽合適怎麽長!”


    張然非常認同這個看法,章紫怡的五官非常標準,標準的三庭五眼。初看五官並不出挑驚豔,但特別耐看,加上練舞出身整個人特別有氣質。美國整形外科專家馬誇特利用黃比例建立了一個理想美貌模型,稱之馬誇特麵具,此模型也早已作為醫學整形界的參照標準之一,章紫怡的臉就特別符合馬誇特麵具的標準。


    當然,章紫怡長得標準,並不是說她比其他人更美,主要是缺陷比較少,拍攝的時候不挑角度。李安曾經說過,拍湯唯要挑角度。還說過凱特溫絲萊特要挑角度,拍攝的時候要注意燈光和角度,光線和角度對了非常驚豔。角度不對就會差一些;章紫怡不同,怎麽拍都很美。


    張然不得不感歎。有些人是天生的電影臉,真的為電影而生的!


    下午張然和章紫怡的經紀人談合同的事,章紫怡的經紀人是他哥章紫男。國內很多明星在出道之初都喜歡讓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做經紀人,其實這並不是很好的選擇,這些人並不專業,經常是沒有黑點也被經紀人搞出一些黑點來。章紫怡被黑,跟他哥關係很大。就拿潑墨門來說,如果不是他去威脅趙欣餘,事情根本不會鬧那麽大。


    在談判的過程中,章紫男一口咬定100萬美元不鬆口。他看張然比較年輕,以為吃定張然了:“紫怡演了《臥虎藏龍》,又演了《尖峰時刻2》,現在已經是國際明星,片酬應該跟國際接軌。好萊塢明星片酬都是上千萬的,100萬很貴嗎?現在我們手裏有六七個劇本呢!”


    張然看著章紫男冷冷地道:“要說好萊塢的片酬,我比你清楚!《珍珠港》看過吧。知道女主角凱特-貝金賽爾片酬多少嗎?隻有5萬美元!知道娜塔莉-波特曼現在的片酬多少嗎?就100萬!我很欣賞紫怡,但僅僅是欣賞,我們這部電影並不是非她不可。呂克貝鬆一直建議用舒淇。是我堅持用章紫怡的!如果你們是這個態度,那我覺得沒必要再談了!”說完,他端起茶杯,送客的意思非常明顯了。


    章紫男沒想到張然這麽不給麵子,直接就讓自己走人。不過這部戲是國際大製作,章紫怡也給他說過,不要計較片酬,她很想演這部戲,要是搞砸了。他跟沒辦法給妹妹交待。他諂媚地笑道:“導演,咱們不是在談嘛。我也沒說一定要100萬,萬事好商量!”


    張然喝了一口茶。冷冷地道:“是嗎?我沒功夫浪費口舌!50萬,接受這事就定了;要覺得不行,你請,我也好去找別人!”


    章紫男見張然目光冰冷,神情冷淡,意識到對方不是自己能任自己拿捏的,咬牙道:“我們願意演這部戲!”


    就在張然與章紫男談合同的同時,天宏影業接到了總局重審《帶血的音符》的通知。


    張知亮整個人都傻了:“怎麽會這樣,什麽叫電影反應了某些不好的東西,暫不上映?”


    “借口而已!”餘明海非常鬱悶,“就跟我們說《爆裂鼓手》跟教育方針相違背一樣!”


    張知亮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故,就像被人打了一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張然他們在搞鬼?不是說北電就是審片委員會有人,我們電影隻要過審了,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嗎?”


    “咱們這部戲好歹也掛的是銀都的名頭,除了他們誰還有這麽大的膽子?不過這事很奇怪,白海貴怎麽會出來為張然他們?”餘明海非常納悶。


    剛才餘明海給廖正剛打了電話,知道是總局的局長白海貴指名要重審的,張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竟然能請動白海貴出手?如果非要和北電扯上關係的話,白海貴的幹將韓山平是北電畢業的。不過這關係也太遠了,韓山平根本沒有為張然出頭的理由。


    張知亮心中有些埋怨,你要搞臭張然我萬分讚同,但張然他們北電也不好惹,要下手等我們電影上映了啊,現在倒好,沒搞定張然,反而把自己的電影給拖累了!


    張知亮小心問道:“餘總,要不要先跟張然講和,等我們的上映之後,再把我們的炸彈放出來,讓張然聲敗名裂!”


    餘明海差點破口大罵,簡直是豬腦子!廖局頂著壓力把《爆裂鼓手》叫停,現在對手停了我們的項目,又讓他放《爆裂鼓手》一馬,別人會看他,以後他在總局還有什麽權威可言?冷冷地道:“放一馬,說得輕巧?現在已經不是電影的事了。現在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一鼓作氣把張然搞臭,不然你我以後都別想在內地電影圈混了!”


    “那我我們的電影怎麽辦?”張知亮的電影票房不好,在香江已經很難獲得拍片的機會,餘明海不但給了他拍片的錢,還給了他總監這個位置,他還是想好好幹的。


    餘明海掏出一支香煙,塞進嘴裏點燃,冷冷地道:“要是張然變得跟茅坑一樣臭,誰還會為他說話?”說完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計劃提前,消息可以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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