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在《泰坦尼克號》之後,經曆了一段低潮期,今年憑借《貓鼠遊戲》和《紐約黑幫》重新回春。對萊昂納多來說,最重要的是跟斯科塞斯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接下來他會拍斯科塞斯的新片《飛行家》。


    斯科塞斯號稱電影社會學家,他給萊昂納多的印象比較嚴肅,有一種讓人敬畏的氣場,但此刻他卻看到斯科塞斯跟一老一少兩個亞洲人交談甚歡,笑得像個孩子般開心。他沒想到斯科塞斯還有這樣的一麵,覺得好奇,忍不住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斯科塞斯看到萊昂納多哈哈笑了起來,為張然和山田洋次做起了介紹:“我想這位你們應該不陌生吧?萊昂納多!”然後又向萊昂納多介紹道:“這位日本導演山田洋次,這位是中國導演張然!”


    山田洋次笑著衝萊昂納多點點頭,張然則將手伸到了萊昂納多麵前:“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迪卡普裏奧先生。”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萊昂納多微笑著和張然握了握手。現在的萊昂納多還很年輕,笑容陽光迷人,實在太帥了,難怪不受奧斯卡評委待見。


    寒暄之後,四個人坐了下來。斯科塞斯看著張然,道:“張,繼續講你的故事吧!真是非常有趣,沒想到你也打算拍飛行家的故事,我真想聽聽中國的飛行家跟美國的飛行家有什麽不同。”


    萊昂納多詫異的看了張然一眼,心裏有些同情,斯科塞斯是殿堂級的導演,美國現在還活著的導演中除了科波拉,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張然的題材竟然跟斯科塞斯撞到了一起,那無疑是玻璃和鑽石的區別。隻怕信心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我的故事雖然也叫《飛行家》,但和斯科塞斯先生的《飛行家》完全不同,故事是這樣的……”張然沒有廢話。直接就切入了主題,把他腦海之中的故事緩緩講了出來。


    萊昂納多原本是帶著同情在聽。但隨著張然充滿激情的講訴,他被帶進了故事中。他沒有到過中國,對中國也不太了解,但他依然被故事打動了。那是希望,那是夢想,那個一個男人拋棄一切,用生命將夢想點亮的故事。


    張然講得激情澎湃,越說越開心。到後來甚至是手舞足蹈,簡直不是在講訴,而像是在表演。


    等張然把故事描述完畢,半個小時過去了,但萊昂安多絲毫沒有覺得時間的流逝。在這個期間,他連香檳都沒有碰一下,隻是靜靜的聽著,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


    此刻,萊昂納多忍不住道:“真是一個好故事,非常有感染力。可惜故事發生在中國,不然我可以出演!”


    斯科塞斯看著張然,有些詫異:“這是一個非常棒的故事。你為什麽不直接拍這個故事呢?”


    張然苦笑地搖頭:“當你心中有一個特別想表達的故事,那個故事凝結著你的心血、認識、思想等等,你肯定不會輕易動手,而是希望把各方麵都做到完美,對我來說這個故事就是這樣!現在我還沒有能力把想要的東西完全展現出來,所以隻能把這個故事放一放!”


    山田洋次讚許地點頭:“你是對的,雖然電影是個遺憾的藝術,但要拍的話就一定要拍好,否則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他拍《黃昏清兵衛》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才完成電影的構思和各種準備工作。從故事內容到背景考證,從人物設置到場景布置……因為鏡頭裏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擺設都要原汁原味的。這簡直是在研究曆史,而且還要把曆史活生生地呈現出來。


    斯科塞斯也點頭道:“如果無法表達。那把劇本放一放是對的。對導演來說閱曆很重要,當你有了足夠的閱曆再拿出來,一切就會變得容易了。”


    張然看著兩位大師,微笑著道:“今天機會難得,能夠遇到兩位大師,希望能夠你們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啟發!”


    作為導演不應該是封閉的,交流非常重要。斯科塞斯一直認為在電影的世界中他己是個學生,堅持從老片中汲取營養;山田洋次在拍《黃昏清兵衛》前專門向黑澤明請教過,進行過大量的討論。他們兩個微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先談談你的想法吧!”


    張然沒有膽怯,挺直了腰板,自信而沉著地開口道:“電影的構圖我是這樣想的,把寬銀幕電影寬的部分截掉,讓電影的畫麵變成正方形。采用正方形構圖畫麵會比較擠,以此來表演現實和生活對人物的擠壓。等到電影的最後,當主角駕駛著飛機向天空飛去的時候,電影的畫麵就像卷軸一樣,慢慢向兩邊展開,以此來表演衝破束縛,獲得心靈的自由。電影的構圖我想好了,但色彩、光線、影調等方麵始終沒能找到自己滿意的表現方法!”


    斯科塞斯和山田洋次對視一眼,采用正方形構圖倒沒什麽稀奇的,不過把畫麵像卷軸一樣向兩邊展開,真的是神來之筆,充滿了想象力。萊昂納多則吃驚的看著張然,原來電影的鏡頭還可以這樣用啊!


    張然繼續道:“因為我希望通過這個劇本,將現實的冷酷與人物夢想的衝突展現出來,深入挖掘故事所蘊含的深意……”


    在張然講訴自己的想法時,斯科塞斯和山田洋次不時的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他們兩個雖然都是黑澤明的粉絲,但文化背景、電影風格差別很大,都有自己的藝術理念。斯科塞斯就像他的電影那樣直接,語速很快,說話像打機關槍。有不同看法的時候,跟張然互不相讓,簡直像在吵架。而山田洋次說話比較委婉,提看法是旁敲側擊。


    斯科塞斯和山田洋次是旁觀者,以張然不同的角度在看這個故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不少建議和看法讓張然豁然開朗。靈感就此產生。


    這是一場頭腦的風暴,更是一次靈感的碰撞,產生了無數的火花!


    在酒會時間裏。章紫怡認識了不少知名的導演與演員。其中一些導演提出有機會合作的建議,雖然不知道是出於客套。還是真的有此想法,但這也足以讓她覺得興奮。


    打進好萊塢,成為國際巨星,是她最大的目標,她覺得自己來參加酒會的目的基本達成了。


    當酒會即將結束的時候,章紫怡走了過來。她是跟張然一起來的,肯定得跟張然一起走。古堡在城郊,她也沒辦法去攔出租車。


    這時。張然站了起來。跟兩位前輩大師交流了一晚上,他收獲相當大,由衷地道:“斯科塞斯先生,山田先生,謝謝!”


    斯科塞斯卻搖了搖頭:“我已經老了,現在拍電影已經沒有從前的創造力,不過跟你這樣的年輕人交流也給我很多啟發,帶給我很很多新鮮的東西!你的故事很棒,你也非常出色!等到你的《飛行家》首映,我一定會走進電影院。如果你的電影在美國首映。我一定會到現場來。”


    張然感覺到斯科塞斯言語中有一點失落,他知道導演一旦過了六十歲往往就開始衰退,作品也開始變得匠氣。即使是斯科塞斯這樣的大師也是如此。雖然他這兩年的作品依然保持著很高的水準,但明顯不如巔峰時期的作品那麽讓人驚豔了。


    山田洋次微笑道:“非常期待這部電影麵世的那一天!”


    張然信心十足地道:“我也期待著那一天,如果可能,我會邀請你們參加首映的!”


    在張然他們交流的過程中,萊昂納多一直安靜的聽著,其間有好幾個美女過來找他搭訕,他都笑著拒絕了,就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聽著。張然他們三個談論電影的那種狀態,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見過的那些地下藝術家。瘋狂而又充滿激情。他就像小時候那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目光裏滿是敬意!


    萊昂納多是在洛杉磯的地下藝術世界中長大的,甚至連他的名字萊昂納多都是源自於萊昂納多-達-芬奇。因此,他對著藝術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他沒有看過張然的電影,但通過張然和斯科塞斯他們的交流,他覺得這是一個藝術家,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告別在即,他真誠地道:“張,希望有機會跟你合作。我是說真的,我知道因為《泰坦尼克號》讓很多人認為我是個很商業的演員,但我真正喜歡的是藝術電影!”


    章紫怡吃了一驚,她聽人說過萊昂納多非常挑劇本,拒絕過《永遠的蝙蝠俠》、《星球大戰前傳》在內的眾多的電影。現在他竟然主動表示願意跟張然合作,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張然有點驚訝,萊昂納多在這裏坐了兩三個小時,根本就沒說幾句話,他萬萬沒想到萊昂納多會主動提出跟自己合作。


    萊昂納多見張然看著自己不說話,又道:“你是一個非常有才華、有想法的導演,如果能夠與你一起工作,那將是一段很美妙的經曆。”萊昂納多的話可不是簡單說說的,他也不是隨意想想的,他是真的很欣賞張然!


    章紫怡再一次吃驚了,她沒想到萊昂納多竟然又提了一次。如果第一次可能是出於禮貌,那接連說兩次就不可能是出於禮貌了,他是真的很欣賞張然,真的想跟張然合作。像萊昂納多這麽挑剔的人,居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張然征服,這怎麽能不讓她驚駭?


    張然知道這兩年萊昂納多一直在掙紮,不肯沉到商業的大河裏。伍迪-艾倫的《名人百態》裏的配角他演,《唐的梅子餐廳》這種新導演的片子也演,隻要他覺得足夠藝術。難道他認為我是藝術片導演嗎?


    如果有機會和萊昂納多這樣的明星合作,張然自然不會拒絕,微笑道:“我喜歡你在《不一樣的天空》中的表演,對於演員來說,最難的事情之一就是演那些有精神問題的角色。經常能在裏麵看到表演的痕跡,無論他們表現得多好。但是在這部電影中,我沒有看到表演的痕跡。你並沒有去表演這個角色,隻是允許這個角色成為一個真正的人,然後再去適應這個人。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跟你合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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