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對中國電影評論界不滿很多年了,他一直認為這幫人的榆木思維是中國電影的禍害,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以及對象開噴,現在朱大柯這個讓張然極為鄙視的所謂評論家跳出來,他總算是有了個靶子。


    坐在電腦前,張然思考了兩秒鍾,就劈劈啪啪的敲擊起鍵盤來,將自己內心的不滿化為了一個個字符,然後以長微博的形式,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等張然劈劈啪啪敲完,張婧初直接把筆記本搶了過來,隻見微博上寫著:“我一直聽說中國文化圈有個碰瓷專業戶,上世紀八十年代碰瓷謝晉一炮而紅,從此他發現胡說八道不僅可以掩蓋肚子裏沒有墨水這一事實,還可以提高知名度名利雙收,於是以碰瓷為己任,碰到現在竟然碰成了文化學者。


    沒想到今天碰瓷竟然碰到我身上來了,可惜我不是謝晉、也不是張一謀,可不會任別人侮辱不吭聲的習慣,對於朱某這樣的碰瓷者我是沒有好臉色的。其實我之所以如此厭惡朱某,不是因為他碰瓷,而在於這個跳梁小醜把中國電影坑慘了!


    建國前中國電影的中心在魔都,而魔都電影人主要受好萊塢電影影響,建國後這些電影人成為各家電影製片廠的主力軍,上影廠也一直延續著好萊塢經典敘事風格,到了80年代上影廠開始重新向好萊塢學習,進行了很多有益的探索,比如拍攝科幻片;與此同時,在西影廠,張一謀他們這些畢業於北電的第五代導演也正以先鋒電影的姿態躋身影壇。


    這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如果大家各自探索,各自發展,那麽中國電影很可能像美國電影那樣出現兩個電影中心,商業片中心和藝術片中心,從而兩條腿走路。


    但86年朱大柯發起的對謝晉模式的批判,把謝晉模式與好萊塢模式聯係一起,認為上影廠深受美國好萊塢影響,其導演接受了好萊塢的文化殖民。


    在85年國內開始了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朱大柯現在說上影廠和謝晉接受好萊塢文化殖民,對上影廠和謝晉來說就麵臨政治風險。於是,謝晉開始尋求轉型,再也沒拍出像《芙蓉鎮》那樣的傑作;而上影廠也由中國電影主力,逐步淪為毫無創造力的三流公司。


    這次針對謝晉的批判毀掉了謝晉,毀掉了上影廠,更重要的是毀掉了幾代中國電影人積累下來的最寶貴財富——用影像講故事;中國電影的主流轉向追求哲學意念,淡化情節,反對尖銳矛盾,強調挖掘人性,從此中國電影與觀眾越走越遠。隨著中國電影在海外不斷拿獎的是中國電影市場的急速崩盤,到了94年不得不引進好萊塢大片來提振市場。


    不過曆史的諷刺與羞辱是辛辣的,二十年後,被朱大柯他們推崇的第五代代表張一謀、陳凱哥現在都在全麵學好萊塢,回到謝晉模式上,然而他們是以反故事反戲劇起家的,他們現在的電影被觀眾罵的最多的就是不會講故事!


    今天把這件事講出來,不是要朱大柯為中國導演不會講故事負責,也不是要他為中國電影這失去的二十年負責;而是像朱大柯這種評論電影時動不動喜歡扯思想,追求哲學意念,動不動要深刻的傻逼思維,還是中國電影理論界和電影教育的主流,這種思維不改,中國電影的根基就是爛的,這種思維不改,中國電影就沒救!


    他們這幫人沒事就喜歡罵商業片,認為那是墮落,寧皓的《瘋狂的石頭》罵,周星池的《功夫》,馮小鋼的電影也是一堆人罵,隻要是商業片他們就沒有不罵的。這些神經病整天中國電影怎麽怎麽樣,好像他們在為中國電影好似的,但實際上卻在把中國觀眾往好萊塢電影趕!為啥中國觀眾現在都不願意看國產片,為什麽一提國產電影就說垃圾?就是這幫垃圾給害的!


    套用總理的一句話,人民就是喜歡娛樂片,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張婧初看完目瞪口呆地道:“你這個炮開得太大了吧?”


    張然堅定地道:“這些話我憋在心裏多少年了,這次總算能一吐為快了!”


    張婧初擔心地道:“可你連整個中國評論界都罵了,隻怕半個評論界都會跳出來罵你!”


    張然笑道:“他們評論界才幾個人,站在我身後可是億萬普通想要看好看電影的普通觀眾,這些專家教授要是敢出來,他們就會知道什麽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其實影評對一個國家的電影發展很重要,好的影評能夠發現被埋沒的好作品,能夠提供技術方麵的真知灼見,鼓勵和推薦好的電影人,可以對藝術作品的地位及價值產生影響。但現在中國的學術性影評,觀點陳舊到可怕,而且極端得要命,幾乎很難看到有價值的評論。


    中國電影爛,但中國影評比電影還爛!


    ,張然的微博受到了眾多網友的熱烈支持,短短幾分鍾的時間,竟然被轉發一千次,評論更是超過了兩千!


    “我靠,張然竟然罵人了!不過罵得對,我堅決支持!這幫老不死的,自以為懂藝術,你問他什麽是藝術,他們縷縷胡子:要是黑白的,要是嚴肅的,要脫的,要是老百姓看不懂的而隻有我教授能看得懂的,總之我說是藝術才是藝術!靠,我看你們是**看多了!”


    “張然說得太對了,最煩這些掛著教授頭銜的人。人家張然他們千辛萬苦精打細算排出萬難拍出片子,給老百姓找個樂子,你坐在大摟裏閉著眼睛雞蛋裏挑骨頭,什麽素質呀!純粹吃飽了撐的,真是沒事找抽型!”


    “啥叫藝術片?票房慘淡無人問津的就叫藝術?最煩這種所謂的專家故作姿態,以為就自己懂藝術。不是看不起你們,要真論藝術,張老師甩你們八條街!”


    朱大柯很快在他的博客對張然進行了回應:“張然在他的微博中對我的《大地震的陳舊思維》一文所進行的批判,我看了以後很是震驚。張然竟然認為由於我的批評,謝晉和上影廠從此一蹶不振。這種看法並沒有太多的根據。另一方麵,上影廠沒有在爭論中及時反思,反而諱疾忌醫,大加圍剿,以為那樣就以可以壓製不同聲音,結果日薄西山,終於由當年中國電影主力,淪為一個毫無創造力的三流公司,至今仍然隻能靠招募港台明星和政府撥款來苟延殘喘。它的悲劇性命運,正是中國電影業大衰退的曆史縮影。


    更讓我震驚的是張然對我的謾罵,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觀點,不喜歡我的文章,但不可以用“傻逼”、“神經病”這樣粗暴又粗鄙的字眼罵人;這不是文藝批評,這些語言已經涉嫌人格侮辱和人身攻擊。網絡雖然是自由世界,但任何人都沒有借此來罵人的特權,也沒有罵了人不負責任的豁免權。罵人者至少要接受道德法則的自審與公審,我希望這樣一個事件,能為如何為網絡立法和建設網絡道德提供一個反麵的例證。”


    張然迅速對朱大柯進行了回應:“罵人?要罵的是人才叫罵人吧?我就明說了,我早就想開罵了,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像朱大柯這樣的所謂評論家中國有很多,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懂電影。盡管很多人號稱在電影裏研究多年,但實際上隻能在狹小範圍內以陳舊甚至謬誤的理論製造學術垃圾,或許能背出幾段巴讚或愛森斯坦的原話,說兩句很多人搞不清冷僻知識,就跟孔乙己知道回字的四種寫法似的。比如某位很有名的教授,大談黑色電影,最後來來句我看過一部經典的黑色電影《洛奇》。我勒個去,《洛奇》什麽時候變成黑色電影了?


    其實隻要翻翻國內電影期刊,每部熱門影片出來,肯定都會出現一堆評論文章,但這些文章基本上都一個模式,把電影內容複述一遍,引用兩句巴讚的話,或者抓住某種理論往影片上一套,要不然就是扯思想。這些做法,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很高大上,實際上是為了掩蓋自己在電影技術和視聽語言上的無知!我看個過朱大柯兩篇影評,評價就是狗屁不如,沒有任何學術價值。像朱大柯這樣的人,如果是一兩個倒也無所謂,但在中國卻是一群,是中國評論界的主流!


    在美國商業片和藝術片的評價標準是不同的,比如《蜘蛛俠2》在爛番茄和mtc上的評分比很多人心中的神作《肖申克的救贖》都高,難道《蜘蛛俠》比《肖申克》的藝術價值高?當然不是。之所以會這樣,就是評價標準不同。但我們國內專家們不管評價任何電影,他們都拿藝術片的標準進行評價,在他們的榆木腦袋裏隻有表現人生哲理、揭示社會問題的電影才是好電影。


    這種觀念不光統治著評論界,還統治著教育界,因為很多所謂的評論家本身就是大學老師。當他們站在講台上課的時候,給學生灌輸的就是這種觀念,娛樂片是垃圾,好萊塢是垃圾場,教學生的全是歐洲大師那套,整天講思想性、講審美價值、講美學意義,就是不講真正的技術。


    咱們國內影視專業少嗎?學電影的少嗎?為什麽年輕導演出不來?原因就在這裏,這些年輕導演學的東西都是去情節、反敘事的,很多學生畢業了連視聽語言基本功都不具備。現在需要的是能夠講好故事的導演,他們根本就不擅長這個,怎麽可能出得來?


    中國電影最的大問題不是總局,不是審查,不是資金,也不是其他的,而是出在把持著電影評論和教育的這幫人身上,這幫禍害不滾蛋,中國電影就沒有希望!”


    張然這個微博發出來後,半個評論界的人都被他的話給激怒了!


    我們是中國電影的禍害?


    我們能把謝晉打垮,能把張一謀批臭,我們同樣可以滅你張然!


    於是,這些專家教授開始攻擊張然,攻擊張然的電影,什麽缺乏思想深度啊!什麽文化買辦啊!什麽流氓美學啊!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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