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國宴的部分禮儀由美國國務院官員負責,但很多重要的細節,如貴賓名單、菜肴、餐桌布置等,卻是由美國第一夫人及助手具體操辦的。每次舉辦國宴,白宮女主人都會密切關注菜單的安排、餐桌顏色、花的擺放等,以便讓到訪的外國來賓滿意,留下美好回憶。


    張然落座後,發現桌上中央是一個花籃,而自己麵前是一套由11件餐具組成的瓷器。餐具包含藍色邊緣,外鑲金邊,看上去有些像夏威夷的凱盧阿藍。


    張然打開麵前的菜單看了一眼,主打菜肴包括水煮緬因州龍蝦、脫脂乳酥洋蔥配幹式熟成肋眼牛排等,開胃菜是芝士梨沙拉,甜點包括蘋果派和香草冰淇淋;酒是2008年產的俄國河酒和2005年產的哥倫比亞峽穀酒。整個菜單倒是相當美國,很有美國特色。


    就在這時,司儀宣布,兩國元首來了。在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用掌聲進行歡迎。


    兩位元首來到主桌就坐後,張然發現兩位元首竟然並肩坐在一起。張然心想,應該是兩位元首有太多的話要說,所以吃飯的時候都要繼續談。


    按照國宴的規則,在正式開吃前作為主人的***要祝酒。***走到舞台上,在祝酒詞中表示:“就像你們中國所說的:海納百川,當中美接受分歧、為維護兩國民眾共同的利益而合作時,將會更加強大。”


    一號首長在其後的祝酒詞中也表示:“***總統就職兩年來,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中美關係得到長足發展,兩國廣泛領域交流合作不斷擴大,雙方在重大的國際和地區問題上保持密切溝通和協調,為促進亞太地區乃至世界的和平、穩定、繁榮發揮了積極作用。”


    祝酒之後,大家開始吃飯,邊吃邊談,現場的氣氛非常。


    梅琳達-蓋茨對張然比較好奇,張然獲得的巨大成功,讓她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蓋茨,更何況張然還買下來她和蓋茨結婚的拉奈島。不過梅琳達-蓋茨修養很好,而且很健談。張然跟她談得挺來勁的,談電影,跟談繪畫,談中國的文化,講中國青年人都想什麽等等。


    宴席結束後,張然他們被請到了另一個廳休息,等待音樂會開始。在工作人員報幕後,藝術家們輪番上場。演奏的大多是美國的爵士樂,請的也都是美國著名的爵士樂音樂家。


    在音樂會臨近結束的時候,朗朗上台了。他先是與爵士樂大師赫比漢考克合作一曲四手聯彈拉威爾《鵝媽媽》的片段《中國大人》,然後獨奏一曲《我的祖國》,深情的旋律伴隨著郎朗的演奏,讓在場的中國嘉賓大為感動。


    張然記得上一世朗朗在白宮演出後,一群專家教授跟踩了尾巴似的,跳出來指責朗朗侮辱美國,甚至大罵朗朗沒有腦子,唯恐***知道了這首中國名曲出自《上甘嶺》後龍顏大怒。最後白宮發言人出來澄清朗朗沒那個意思,專家教授們自然是白激動了一回。


    音樂會結束後,張然和張婧初剛走出大廳,程龍就跑了過來。


    程龍利用晚宴的時間把《全頻帶阻塞幹擾》小說看完了,他真的看得淚流滿麵,被小說感動得難以自已。程龍這個人毛病不少,但他確實是一個很有家國情懷的人。看完《全頻帶阻塞幹擾》後,他已經決定不管怎麽樣,都要演這部電影。


    程龍拉著張然胳膊,激動地道:“小說我看完了,我真的太感動了,這個戲我一定要演,我真的太喜歡這個故事了!”


    張然笑著道:“等劇本出來之後,肯定會來找你的。這部戲也需要一個在海外有影響力的巨星來撐場,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程龍一臉認真地道:“那我們說定了!你可是國際大導演,而且是國宴都坐主桌的大人物,你可不準賴皮啊!”


    “說定了!”張然笑著點點頭,然後和程龍邊走邊說,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沒走幾步,鄧文迪過來了。她跟張然打了個招呼後,跟張婧初小聲交談起來,問張婧初坐主桌什麽感受,跟兩位元首有沒有說話。


    剛走到停車場,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張然他們都停住腳步,大家都認得這位中年人不是別人,是一號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音樂會結束的時候他就在一號首長的身邊。


    工作人員直接來到張然麵前,道:“張先生,首長要見你,請你隨車隊一起走!”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全都目瞪口呆,齊齊看向張然,心道我沒有聽錯把,首長這是要單獨跟張然談話啊!


    張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首長要見我?工作人員微笑著點頭。


    張然有些詫異,都這麽晚了,首長還要見自己,會是什麽事呢?難道因為是今天中午自己指責美國政府對中國企業不公?他一時想不出來,便壓低聲音給張婧初說了聲,然後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上了首長車隊的一輛車,在美國特勤部門護送下,駛往布萊爾國賓館。


    直到張然的身影消失,程龍他們才回過神來,程龍看張婧初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敬畏,而鄧文迪看張然的目光則滿是豔羨。鄧文迪忍不住道:“婧初,你們家張然真的不得了啊,不但在國宴上坐主桌,現在一號首長都點名要跟他談話!”


    程龍也由衷地道:“是啊,婧初,以後有什麽事的話還請多多關照啊!”


    張婧初聽到眾人這麽說,心裏自然是無比驕傲,但嘴上還是十分謙虛的,輕笑道:“哪有那麽誇張啊,張然之所以能坐主桌,是因為世紀巔峰是在美國發展最好的中國公司,也是名氣最大的中國公司。這次首長訪美,主桌上肯定不能隻安排美國公司啊,所以,他就被選上了,其實他就是去當吉祥物的,你們不要想多了!”


    程龍和鄧文迪心想,我倒是想到主桌上去當吉祥物,可人家***根本看不上啊!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張然來到了一間會客室。進去之後,張然看到一號首長,以及隨訪的領導都在,領導們臉上都掛著微笑,看起來這次訪美應該是相當成功的。


    一號首長看到張然進來,笑著招呼道:“張然來了,坐下說話!”等到張然落座後,一號首長沒有任何客套,直接道:“今天上午跟***會晤的時候,美方又提到了電影的問題,希望打開中國市場,但我們肯定不能放開。你是電影專家,對這個問題怎麽看?”


    張然有些遲疑,他無疑希望國家對好萊塢電影適當放開。國家對國產電影的保護導致了一批人不思進取,不考慮未來,也不考慮社會責任感,炮製出了大量的爛片。如果適當放開對好萊塢的限製,那麽必然會擠壓這些爛片的生存空間,逼這些人去用心拍電影。如果你不用心拍電影,那你就隻能餓死!


    不過張然在電影在美國有電影產業,這些話不太好說。


    一號首長看出了張然的擔心,微笑道:“我們就想聽聽你的看法,不要有顧慮。”


    張然見一號首長這麽說,決定實話實說,就道:“我支持適當放開對好萊塢的限製,是這樣的,中國電影市場對好萊塢的依賴度很高,舉個例子,97年中國電影票房是14億,當年冠軍是《泰坦尼克號》,票房3.5億元。當時有人說,好萊塢電影對中國電影市場衝擊太大了,必須進行限製。在98年的時候,有半年把好萊塢電影給停了,結果98年全年票房隻有8億多元,跌了將近一半。好萊塢商業大片確實能夠把觀眾拉進電影院,這是不得不承認的現實。適當放寬對好萊塢的限製,能夠繁榮電影市場。還能夠對國內的電影人施加一定的壓力,逼他們用心去拍電影。不過中國電影產業現在還相當薄弱,需要保護,所以也不能完全放開!”


    一號首長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保護呢?”


    張然想了想,道:“保護措施我覺得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過我建議對合拍片的身份要嚴查,而且對合拍片的規定最好進行一些修改!按照規定中美合拍片,中方出資比例一般不少於三分之一,且必須有中國演員擔任主要角色,並需要在中國取景。但現在很多合拍片根本沒有遵循這一點,中國企業隻是投點小錢,加上點中國元素,帶上個中國演員,就叫合拍片了,實際上中國企業根本沒有機會參與製作,對中國電影根本沒有好處。”


    一號首長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


    張然繼續道:“我覺得中國演員擔任主要角色不重要,這不能提高中國電影的水平;而且現在好萊塢電影主要市場還是在歐美,用中國演員做主演會比較困難。我覺得應該規定凡是合拍片必須雇傭一定比例的中國員工。我去年拍了部電影,是在愛爾蘭拍的,他們給了我很多優惠政策,但他們對我的要求就是必須雇傭當地工人。我跟愛爾蘭電影協會主席聊過,他們就是希望通過當地工人參與頂級大片,來提高技術水平。當愛爾蘭有了一批優秀的電影技術人才,那愛爾蘭電影的製作水平就會提高。中國電影現在缺的不是演員,缺的就是技術人才,所以就應該讓我們的技術人員參與到好萊塢電影中去,在與好萊塢的合作中提高水平,當我們有了一批優秀的電影製作人才,那中國電影的製作水平自然就提高了!”


    一號首長聽完後,轉頭對旁邊的官員道:“張然的這個想法有道理,與美方的合作中應該讓他們幫我們培養電影人才,隻有我們有了大量的人才,中國電影才會真正強大起來!”


    在場的官員都紛紛點頭,覺得張然的話很有道理。


    一號首長看著張然微笑道:“還有什麽其他想法嗎?你繼續說!”


    張然沉吟了一下,看著一號首長笑了起來:“其實我還有個想法,不過現在說可能沒有什麽說服力,後天首長到百視達參觀的時候一看就明白了!”


    一號首長聽到這話,大笑起來:“你這個張然真是膽子不小,還跟我們賣起關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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