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洛緒不知如何回,罵他大逆不道?似乎說不過去,罵他什麽呢?這是值得思考的問題,但是洛緒此時有些頭疼,不想再糾結此事,所以冷然說道:“蘇院長請自重。 ”


    “自重?”


    蘇啟正思考如何回答之時蕭張卻是怒聲道:“自重你小姨妹哦!洛緒,有本事來戰!”


    “無稽之談。”洛緒冷笑,自然是為何要戰?如何要戰?他已經達到目的,離開便可。


    “林正,你這維護京都安全職責丟到肮髒的水溝了是吧?”


    “尚書大人,我想請問這糖葫蘆棒是為何?”


    林正不理會,所以詢問,這也算提個醒,蘇啟此時與洛緒對峙並無絲毫用處。


    無用?隻有一個法子,那便是挾持兵部尚書洛緒大人,他的人抓走了莫楠楠,須折,那麽似乎也隻有抓住了他才有些用處。


    換個人蘇啟的刀早已砍下,就算眼前有一位知命強者又如何?但是他的身份偏偏如此的讓他揣測糾結,倘若真的出刀那便是不死不休之局,自己日後又如何麵對禪依?


    洛禪依,洛緒,父女,愛的人,所愛之人的父親,他又該如何抉擇?


    他抉擇了,但是根本不想鬧到不死不休的局麵!


    遠方的風從百花巷的巷口吹進而來,那種蕭瑟的憂愁還有無聲的憤怒似乎都與那風一同吼叫了出來,那呼呼的風聲中夾雜了太多的感情,憤怒,質疑,糾結或是他真的忍不住想出刀了。


    倘若他出刀了洛緒會如何?


    那麽下一秒真的出現了,因為蘇啟的刀真的揮動了,然後自然有血肆濺而開,就好似那被一劍刺破的小紅花,殘破的花瓣連風都托不動,最終墜落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之上,就好似潑灑而出的水墨,不過這墨卻是鮮紅的,如此的顯眼。


    蘇啟出刀,自然見血,這血自然是洛緒的。


    就在蘇啟愣神的瞬間,白銀麟龍槍終於出槍!因為這槍不能不出!因為洛緒是朝廷命官!


    這一槍並不算殺招,因為是從下往上挑起!意圖挑開的自然是這一刀!


    這一槍名為挑青鬆,哪管你青鬆聳立,紮根深入,我一槍挑起,青鬆離土,那條銀龍就這樣挑青鬆,挑赤刀,然而蘇啟的赤刀被挑飛了!


    在知命之前刀被挑飛!這是致命的錯誤!孫浩天自然不會放過蘇啟的失誤!一劍刺出!


    劍如光,光下為清河,這一劍不能慢,必須快!孫浩天刺出的是清河三劍最快的一劍,越清河!


    滾滾清河而起,孫浩天在清河這麵,蘇啟在清河那麵,兩人相隔一條清河,似乎太遠了!但是當孫浩天刺出這一劍之時,他的人在清河那麵但是他的劍已經刺到蘇啟胸口外三尺之處!


    這一劍太過凶險也太過快!他找的時機也非常之好!蘇啟甚至還能看到洛緒眼中那一絲肆虐的殺意!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


    原來自己與他,早已不死不休!


    是的!洛緒與蘇啟早已不死不休!從那****走出尚書府門外已經不死不休!


    洛緒不可能讓蘇啟成長下去,因為蘇啟在就是永遠擋在自己身前的巨石!書院,副院,洛緒不明蘇啟究竟要做些什麽!但是他明白若蘇啟若成長到可以影響大唐局勢的時候一切便晚!


    洛緒自然想讓蘇啟死!所以他對孫浩天說過一定要讓蘇啟死!


    可惜了,洛緒肆虐的殺意閃過一道詫異,神色變得更加深邃,因為劍越清河的劍勢略微一偏,刺其胸口的劍降下三分,那麽刺的自然不是蘇啟的胸口,就算刺中也隻是重傷不至死!


    可惜之後卻再次出現了一聲可惜,雖然是兩個人心中的獨白,但是也真正的說明了一件事,他們並未把握住這契機,那麽便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契機。


    孫浩天的可惜自然是劍刺不中蘇啟了!因為那柄寬一點一尺的開山劍出的很快,並不是攻,而是橫檔在蘇啟胸口!


    開山劍,大開大合,可攻可守!除非孫浩天這一劍強大到可以瞬間刺破開山劍,才能在蘇啟毫無防備之下刺中他的身軀!


    不過這可能嗎?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孫浩天收劍了,免得落下一個蓄意謀殺書院先生的話題!


    他出劍出的很好,重傷蘇啟那麽自己身為知命修士最多不過懲罰,或是去那邊關鎮守個數十年,幾十年的時間三皇子理應登上大唐皇位,那麽他,他的家族,自然水漲船高。


    他收劍也收的很好,這隻是開個玩笑,想切磋一番而已,畢竟他的劍沒有刺到蘇啟,所以大唐或是書院都沒有任何理由怪罪與他。


    這一切都是眨眼之事卻帶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簡直是驚心動魄!倘若那一劍真的刺中,京都恐怕真的要布滿烏雲幾日,然後下幾場暴雨,讓京都之人明白,原來書院生氣這天會變色的。


    可以說在場之人除了洛緒與孫浩天,沒有人想看到蘇啟重傷或是死去這樣的局麵!大唐,書院,相輔相成,大唐的貴人是想從書院手下奪回一些民心但是並不想與書院不死不休!


    洛緒自然也不想,但是此時卻不能不想!因為眼前的少年不是那麽簡單的少年,他是書院的六先生,是副院的蘇院長!他與他不死不休,那麽與書院呢?自然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鏗!


    這一切眨眼間,脫手的赤刀也順著秋風落下,插入百花巷幹淨平整的地麵,然後似乎是為了證明赤刀怒了,蘇啟怒了,赤刀上那條懸浮的五爪金龍飛起了。


    蘇啟的手上有一道血痕,那是一道印記,是在那片黑夜與群星相碰之時護國大陣動後在他握刀的右手手背上留下的印記!


    那道印記是五爪金龍的一絲意誌,這絲意誌的作用可大可小,因為要看站在陣法中樞那兩人的想法。


    可是當蘇啟怒了,那五爪金龍同樣怒了,這怒的又豈是蘇啟與陣靈,登天樓上同樣有一人怒了。


    他雖不掌管護國大陣,但是他掌管整個大唐!


    他雖老而將死,但是隻要有他在一天,這大唐始終是他的大唐!


    他的書法老師是書院的黃槐老先生!


    他的丹青老師是書院的王旭聖老先生!


    他的啟蒙老師是書院的先生!


    那麽,試問!有他在的一天!有人能挑撥他與書院的關係嗎?


    這個可能性有或無?無人知道,因為帝王之心最為難測,但是至少現在他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於是乎,護國大陣的態度取決於登天樓上的這兩位,有一位已經不高興了,另一位雖然表現的很平淡但是當五爪金龍的意誌透露出時他也沒有絲毫動作,就這樣站在登天樓,握著摘星院特質的星雲茶杯,飲著江南特有的猴魁茶,還算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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