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忠實的合約製實行者。”索克在一旁聳聳肩。隨即轉過了頭。


    切。多嘴多舌。


    “我知道了。”吳月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多爾瓦。“那麽就拿走吧。我的情感,我的緣分,還有我的痛苦。請你,拯救我的國家。這是我能為格斯大哥...為了拯救我們國家所犧牲的人,所做的最後一件事。這樣至少,我死後在可能見到格斯大哥,雷恩哥還有迪歐斯大哥的情況下,我問心無愧。”


    “你可以選擇。”多爾瓦突然說道。“保留一些人的部分記憶。至少能讓你接下來的生活輕鬆一點。你也可以像未來一樣,選擇一位伴侶留在身邊。作為無盡絕望的添加劑,你可以得到一些幸福。”


    原來如此。在未來,難怪音月,喬培涵還有白靈會保留記憶。未來的白靈推理的沒錯,國家的一些人也保留了記憶。因為那樣的確可以讓自己獲得輕鬆一些。


    “那麽,就像是未來那樣吧。今天的記憶,就讓我,以及我們國家一些高層記得就好了。至於國家那邊都是誰,你比我分辨的清楚。別讓音月和喬培涵記得今天的事情。但也別消除他們和雅典娜,以及阿斯蒙蒂斯在一起的回憶。那是重要的回憶。就讓他們認為,重要的人突然有事離開了就好了。今天的事,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白靈呢?”多爾瓦問道。


    “不必了。事到如今,事情所有的發展都和我看到的未來一模一樣。那麽至少,我要讓未來有一件事不一樣。我現在也感覺到未來的我真是個混蛋。小澤不必委屈與我。讓她有更好的人在一起生活吧。我一個人生活在未來就夠了。”吳月說道。


    隻是可憐了我未來的女兒。沒有我和白靈在一起,她還會出生嗎?但是我不想因為我,而再去摻和白靈的一生了。白靈是個聰明而又賢惠的女人,有她在,一定會有個幸福的家庭。沒必要和自己這個感覺不到幸福的人在一起。


    “是嗎?決定好了?”


    多爾瓦再次確定道。


    “是的。我奉獻我的正麵情感,緣分,以及保留所有記憶所來帶的痛苦,來換取我們國家的和平。身邊人的安寧。和生活的平靜。對吧。”吳月說到。


    “沒錯。”多爾瓦看了看吳月。那張冷漠的臉不禁歎了口氣。“吳月,我們在一起很久。我真的不希望你走到這一步。神不能違背契約。我要做到你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就必須要收到那些代價。如果你真的答應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吳月看著麵前的多爾瓦笑道。“就像是多爾瓦先生你所說,繼續下去。一切都完了。”


    “唉...既然如此。那,再見了。吳月。”多爾瓦歎了口氣。對著吳月伸出了右手。右手的食指微微勾動。


    猛然間,吳月感覺到了全身上下傳來的一陣震蕩。仿佛被某種重物擊中身體。不疼,但是暈眩的感覺刹那間充滿了全身。


    吳月自此,失去了意識。漂浮在一旁的多爾瓦也消失了。


    下一秒,吳月睜開了眼睛。隻不過,那雙眼神並不是吳月之前那種失去了光芒的眼神,而是仿佛在俯瞰天下萬物。如此的悠遠,卻又沒有絲毫的感情。


    切。真是麻煩的家夥。繼續和這個家夥牽扯下去的話,指不定我也要被做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既然得不到吳月的靈魂,我還是趕緊撤吧。接下來還要完成和吳月的契約。真麻煩。


    索克轉身,想要離開這個次元裂縫。


    阿難陀,是神又不是神。是邪神又不是邪神。是一個地位非常尷尬的存在。也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存在。就算是平常不問世事的索克也聽過他的名字。曾經是居高位的神,其實力甚至直逼主神。後來犯錯,被懲罰成為邪神,然後永遠消失在了諸神的視線中。受到的懲罰是什麽,為什麽而懲罰都沒人知道。一般情況下,神犯錯,被懲罰的話會墮落成邪神。可是這個阿難陀受到的懲罰卻是永遠消失。不得不讓人奇怪。這也是索克不想和這個家夥牽扯上關係的原因。如果他現在還在受那個沒人知道的懲罰的話,搞不好也會被牽連。


    但是索克剛剛轉身,就看到剛才還在自己麵前的吳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麵對麵的看著自己。


    “三幻神的卡片。給我。”吳月對著索克伸出了右手。


    “喂喂喂。那可是我和吳月之間的約定。你怎麽能隨便從我這裏搶走呢?”索克後退了一步。


    “你隻是需要三幻神的力量來恢複自己的力量罷了。打通現實和人間的通道,雖然對神來說違反規則,但是對專門打破平衡的邪神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卡片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吳月皺起了眉頭。“還是說,你要我硬搶。”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也睡了幾千年。鬆動筋骨也不是壞事。”索克嘿嘿笑道。身體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裂紋中衝出了耀眼的光束。


    下一秒,索克的身體爆裂。在奪目的光芒中,一個巨大的惡魔出現在了空中。那是一個身高有十米左右的巨大惡魔。黑色的皮膚和惡魔標誌的雙角雙翼。而最誇張的是胯間居然還有一條巨大的黑色的蛇。蛇對著吳月吐出了信子,發出了威脅的吼聲。


    索克抬起手,一巴掌對著吳月揮了過去。巨大的手掌比吳月的身體還大。如果一巴掌打中的話,相信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抗得了這個攻擊。


    但是吳月卻憑空消失在本地。出現在了索克那張猙獰恐怖的臉蛋麵前。


    “哼。盡耍小聰明。”索克不屑的笑著。胯間的巨蛇對著上方的吳月吐出了巨大的火焰。


    但是吳月又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索克右側的肩膀上。


    “索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吳月說道。“把卡片交出來。”


    “我拒絕。”索克抬起左手,像是拍蚊子一樣拍在了右肩上。


    吳月又消失在原地,讓索克的巴掌落空。吳月出現在了索克的眼前。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心中,是一張雪白的卡片。


    下一秒,卡片憑空燃燒起來。黑色的火焰鋪滿了整張卡片。在火焰下,卡片隱隱浮現出了圖案。


    吳月甩動手掌,將卡片扔了出去。


    卡片在空中爆裂。在刺破空間的無數光線中,巨大的身影在光芒中誕生。


    在刺眼的光芒中,索克感覺到身體突然無法動彈。巨大的力量像是鐵索一般牢牢捆住了身體。力量還在逐漸收緊。


    光芒逐漸褪去。索克才注意到,一條巨大的蛇牢牢的纏繞在自己的身體上。將自己的雙腿,雙手,脖頸緊緊的纏在一起。就算是這樣,蛇還有將近一半的身體漂浮在自己身前。那是一條黑色的蛇,卻有著龍一般讓人感覺到威嚴的頭顱,以及魚一般的尾鰭。


    “這就是你的姿態嗎?比我漂亮不到哪裏去啊。虧你以前還是神。”索克說著,一邊想著掙脫身上蛇的纏繞。但是蛇不僅身體的長度高度遠高過自己,甚至力量也遠在自己身上。在力量上,自己居然完全無法掙脫這條蛇的束縛。


    索克的右手被夾在了巨蛇扭曲層疊起來的身體中間,露在外麵。但是手肘被困住也動彈不得。


    吳月沒有理會索克。勾了勾手指。黑色的蛇突然扭曲了自己的頭顱,對著索克露在外麵的右手咬了下去。刹那間,就將索克的右手撕裂下來。吞入了腹中。


    “可惡...被察覺了嗎?”索克的右手雖然被咬下來。但是並沒有太過痛苦的表情。撕裂的手臂處黑色的氣息閃過,手臂立刻重生。


    蛇將自己巨大的頭顱慢慢扭到了吳月麵前。吐出了自己的舌頭。在分叉的信子中央,放著三張卡。


    吳月將卡片拿起。對著索克伸出右手。將索克牢牢捆住的巨蛇頓時化為了黑色的氣息,消失在空中。吳月的左手上重新出現了一張新的卡。吳月左手抓緊,卡片化為光芒消失。


    吳月將三幻神的卡片放在腰間的卡盒中。仰起頭看著麵前巨大的邪神。身高隻有一米八左右的吳月,在麵前這個身高有十米左右的惡魔麵前,就像是蟲子與人類。索克也沒有說話,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漂浮在自己麵前的吳月。


    然後,索克歎了口氣。巨大的身體在慢慢收縮。緩緩化為了原本人類的軀體。


    “不幹了不幹了。你根本不想打。就我一個在那裏亂發狂。”索克厭煩的擺了擺手。“三幻神的卡片被我吸光了。短時間內不會恢複。真虧你能夠發現在我的右手裏。”


    “怎麽會發現不了呢。”吳月淡淡的說道。


    “你啊...難道說那個傳說是真的。”索克撫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吳月。“傳說你對光之創造神抱有敬仰之外的感情,是嗎?”


    “不該你問的事情別問。”吳月皺著眉頭看向索克。冷漠的眼神中已經隱隱有了怒氣。


    “好好。不和你爭。我要先撤了。還有吳月的協議要繼續做。這個孩子陣給我出難題。滿足法老王的願望,天知道他會怎麽為難我。”自找沒趣,索克直接扭過了頭。麵前雪白的空間出現了一個光芒的圓圈。


    “還有一件事。”索克突然扭過頭,看著身後的吳月。或者說阿難陀。


    “哦?”吳月好奇的看著索克。


    “神和人類不一樣。講究等價。也不會撒謊。但是神不會把話說完卻是非常常見的事。”索克看著吳月說道。“你從吳月那裏收取到的,和你所做的事情,並不等價。在吳月看來遙不可及的事情,對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所以你收取的代價,似乎太高了。你要做的事情,不僅僅隻是讓吳月的國家恢複正常吧。”


    惡魔,邪神,與人類簽訂契約完成願望在曆史上並不少見。但是要說受到的大家,也並非全部都是靈魂。有的是價值連城的寶石,有的則是美妙絕倫的處女。而惡魔邪神完成願望的那些價值則要遠遠超過這些寶石或者人類本身個體。例如毀滅一個國家,或者得到完美的才能。就如索克所說,殺掉命,並將命帶來的那些隨從扔會到精靈界,雖然對吳月來說不可能,但是對邪神的阿難陀來說,隻是隨手就做的事情。不費什麽力就做到的事情,卻要祭品奉獻後半生的痛苦作為代價,的確不夠等價。這也是讓索克覺得奇怪的原因。


    “而且,你並沒有說明這個代價收取的時間。以及,你在說代價時,還特地強調了是三個代價。”索克看著平靜漂浮在空中的吳月。“殺掉命,讓世界重回安定。這是兩件事。那第三件事呢?就像是吳月所說,你,並不討厭吳月吧。”


    “這就...”吳月冷淡的說著。“不是能告訴你的事情了。”


    “隨便你吧。別把我牽扯進來就好。我最討厭麻煩的事情了。”索克又看了一眼吳月。隨意的擺擺手。徑直走入了圓圈中,消失在了這片異次元中。


    誰知道呢?也許還是需要你幫忙。


    看到索克離開。吳月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麵前也出現了一個光芒組成的圓圈。吳月走入了圓圈中。


    異次元是時間和空間混亂的世界。吳月之前在異次元裏雖然過了很久,實際上地球這邊也隻是過了幾秒鍾。


    命看著吳月消失在原地,心理隱隱有些不安。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但是仍舊覺得哪裏不踏實。命也不知道為什麽。


    但是在命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吳月之前消失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麵光芒組成的圓圈。就像是一道光芒組成的門。在光芒中,吳月慢慢走了出來。站在地麵上平靜的看著自己。


    “黑暗遊戲!發動!”


    在看到吳月的瞬間,命立刻抬起手,黑色的氣息刹那間籠罩在周圍。命抬起左手,手腕上光芒閃爍,一個決鬥盤出現在了手中。


    那不是吳月該有的眼神。不如說,那甚至不是人的眼神。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命雖然想要壓抑瘋狂跳動的心髒,但還是不可抑止的輕微喘起了粗氣。看著對麵隻是平淡的從自己左手中將決鬥盤拿出來的吳月,不禁咽了下口水。如果這次能打敗吳月的話,自己就再也不需要擔心什麽了。失敗的話...


    命搖搖頭。將卡組插好。在計分器亮起來後,大喊道。


    “決鬥。”


    “決鬥。”吳月隻是平淡的那麽說著。


    兩個骰子在場上快速旋轉,停下來後。命是6,吳月是1.


    “那麽由我先攻。抽牌。”命率先抽出自己的五張手牌。吳月也慢慢抽出自己的五張手牌。


    “你...是誰?”看著自己抽到的卡片,命深呼吸一口氣。恭敬的看著吳月。


    “神。”吳月隻是淡淡的說著。“也是。倒是忘了一點。書,麵具。”


    吳月話音剛落。吳月身後閃過兩道黑霧。兩個人單膝跪地,出現在吳月身後。一個人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一個人懷裏抱著一本黑色的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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