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等靈山僧人的離去,在鹹陽城中的百姓和權貴看在眼裏,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當初,靈山僧人抵至鹹陽城,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滿城百姓,無數權貴,夾道相迎。


    但現在,贏宣一紙詔令,隨即將所有靈山僧人驅逐出了大秦。


    而且,可以想見,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些僧人再也沒有踏入大秦境內的機會了。


    這一次朝會,除了迦葉等靈山僧人被驅逐外,贏宣宣告免去九州百姓一年賦稅,同時賜予鹹陽城百姓與修行者,百錢與靈米,也讓百姓掀起了歡呼的熱潮。


    此外,靈米的賞賜,也讓不少修行者對贏宣這位秦二世心懷感激和善念。


    對於李斯、王賁這些名家出身的修行者,區區靈米,自然是不放在眼裏。


    但對於三界之中的大多數修行者,在四大部洲的修煉資源皆被各方勢力把控的情況下,沒有出身根腳的修行者,很難積攢夠資源,進行修煉,增進修為。


    因此,贏宣賞賜的這一點靈米,對於王賁等人來說,不值一提,可對這些散修來說,就是修為更進一步的可能。


    與此同時,朝會上的些許暗潮,也隨著消息傳開,漸漸被各方勢力知悉。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長公子扶蘇和丞相馮去疾,沒有被贏宣賞賜。


    就連一句嘉勉……都沒有。


    這不免讓人心中升起一絲疑雲,熱議不斷。


    正巧,此時是贏宣與文武百官,詔令各地公子、公主,返回鹹陽城的關鍵時刻,疑似長公子扶蘇和丞相馮去疾被架空的消息一傳,立刻便掀起了些許的波瀾。


    ……


    鹹陽宮,雲麓殿。


    贏宣隨意的盤坐在席間,親自泡煮著茶水,對麵並肩坐著的扶蘇和馮去疾見狀,皆是有些不自在。


    雖說下了朝之後,再無君臣,但到底贏宣是大秦皇帝,尊貴至極。


    如此隨意,終歸是讓兩人坐立難安。


    “我說了,這裏不是朝堂上,不必這麽拘謹。”


    贏宣瞥了眼像是渾身發癢的兩人,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淡淡道:“我連自稱都沒有,尚且如此親和,你們在這裏緊張什麽?”


    不管外麵如何沸反盈天,贏宣仿佛恍若不知一樣,甚至有閑心邀著大秦名義上,站在文武巔峰的兩人,在這雲麓殿中品茶。


    扶蘇和馮去疾相視一眼,心中稍定,微微放鬆了一下。


    “陛下,倒不是臣……老夫緊張,隻是覺得如此隨意,陛下有失威儀啊!”馮去疾脫口而出之際,就看到了贏宣抬眸瞥了眼,當即改口,歎息一聲道。


    他雖然不是儒家弟子,但儒家學說傳了數百年,在大秦之前的諸國君王,便是以儒家學說治國,影響深遠。


    不過,以儒家學說治國,有利有弊。


    最好的例子,就是大秦。


    因為大秦另辟途徑,以法家治,反而興盛崛起,一舉積蓄了龐大的底蘊,攻伐諸國,完成九州一統的偉業。


    “威在心中,權在手中,力在體內!”


    贏宣傾倒茶壺,給馮去疾和扶蘇各斟了一杯茶水,淡淡道:“所謂在表的威儀,隻不過是膽氣不足,心無底物的怯懦者。”


    “大秦萬世綿延,一統九州,掃滅諸國!”


    “做到這些,從未有過什麽表麵上的威儀,那隻不過是個笑話,顧自鎮定罷了!”


    聞言,馮去疾和扶蘇相視一眼,望著麵前的茶水,猶豫了一下,拱禮作拜,一飲而盡。


    茶水落入腹中的刹那,頓時有洶湧的法力沸騰,恍若一團熾焰在熊熊燃燒!


    這不是普通的茶水!


    馮去疾和扶蘇心頭一驚,頓時反應過來,驚疑不定的望向贏宣手中的茶壺。


    “這是以智慧樹的葉子,浸泡的茶水,雖然比不得菩提苦茶、悟道樹茶,但也能讓人啟慧悟道,明心見性。”贏宣淡淡的道。


    隨後,他抬手又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水。


    “多謝陛下!”


    這一次,兩人鄭重的謝禮,再次一飲而盡。


    刹時,扶蘇便感到天靈之中的天門洞開,神光湧動,恍若要離體而去!


    他很久之前,修為就已經達到了金仙境巔峰,但卻一直缺了突破的契機。


    這先後兩杯智慧樹葉浸泡的茶水,讓他隱隱捕捉到了那一絲突破的靈光。


    但這終究隻是智慧樹葉浸泡的茶水,靈光一閃而逝,便再沒有出現過了。


    “多謝陛下!”扶蘇長舒一口氣,對此已經很滿足了。


    他在金仙境巔峰停留了許久,一直沒有能看到突破的契機,還以為是自己的天資根腳,就隻能在金仙境巔峰。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因此,扶蘇這一聲感謝,發自內心。


    但贏宣可不是要扶蘇的感謝,而是要扶蘇……能夠突破!


    “隻是如此嗎?”贏宣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並不意外。


    智慧樹乃是先天靈根,與菩提樹、悟道茶樹並列,皆是能讓人悟道,啟慧明意。


    但僅僅是樹葉所浸泡的茶水……效果有限。


    “臣兄已經很滿足了。”扶蘇笑了下。


    太乙金仙何其難成?


    李斯那樣天縱之才,儒家和法家兩大修煉體係於一身,更是大儒荀子的親傳弟子,也在太乙境之前蹉跎一生,不得突破緣法。


    最終,走上了另一條極端的道路。


    然而,贏宣下一句話,卻是讓扶蘇都怔住了。


    “可若是我能讓你突破至太乙金仙呢?”


    話音落下,不隻是扶蘇,就連馮去疾都怔住了,一臉震撼的望著贏宣。


    讓扶蘇突破至太乙金仙?


    怎麽可能!


    贏宣眸光垂下,翻手之間,從氣運空間喚出了一團縈繞著無量混沌之氣的玄光!


    嗡!


    刹那間,扶蘇與馮去疾莫名感到了一股難言的道蘊,玄奧而龐大,無邊無際,漸漸將他們籠罩住!


    仿佛那團玄光……就是一方無邊無際的世界!


    那是一種虛無的存在。


    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觸摸!


    不存在於古今未來,亦不在現世之中,難言的悲壯與不甘,充盈在兩人的心頭之間!


    “這是……!”


    扶蘇和馮去疾心頭掀起了滔天駭浪,死死盯著那道玄光。


    而這時,贏宣的聲音淡淡響起:“這是一位混沌魔神隕落後,留下的一縷不滅真意,內蘊大道法則,玄妙無比!”


    “就以這一縷不滅的大道真意,賜予你扶蘇,助伱突破至太乙金仙!”


    “這份賞賜,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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