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根本不聽鎮南侯的解釋,怒火滔天地吼道:“莫非她嫌棄孩兒?她怎敢?!我要殺了她!”鎮南侯按住他不停亂揮的手臂:“那日聽安茹與你母親閑聊時說,那司家丫頭似乎十分中意衛。”楊安達氣得發不出聲來,隻能聽著父親把話說完。“為父原本想著讓她來做你的妻子,是因為她並無什麽機警聰慧的天資,又聽他爹的話,因此在你身邊,一來可以不討你的煩,二來,又可以就此控製盧阜司家為我所用。”盧阜城緊鄰北境戰場,這京中傳來的大小消息都要從盧阜城中走一趟,才能順利到達忠勇侯所在的戰場。“倒不是說徹底斷了達奚騰與京中的往來,可這城中的信使速度快了慢了,”鎮南侯露出個陰測的笑容,“也難以成為陛下治罪的理由。”楊安達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喜道:“那如此說來,達奚騰便可在這戰場上有去無回了?”“更何況……司嵐嵐若是嫁給了衛,到了他的身邊,”鎮南侯不以為意地撣了撣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無論衛發生什麽意外,都與我們鎮南侯府無關。”楊安達一度忘記了腿上傷口的劇痛:“父親是想要借她的手,達成我們的願?”鎮南侯對自己兒子的癡傻遲鈍實在有些無奈,瞥了楊安達一眼後,鬱悶地歎了口氣。*****臥房內。“長公主殿下似乎被侯爺勸說得動搖了,”戲命將自己在暗中聽聞的事盡數轉述給了衛,“竟真的生出了將那司嵐嵐給小主人當側妃的想法。”衛皺了皺眉,“楊赫向來好算計,楊安達若是有他一半的腦子,也不至於淪落到今日的下場。”那位所謂的姑父想讓司嵐嵐嫁給自己的這件事,衛早有預見。不過,先不說他對司嵐嵐以及她身後司家的厭惡,光是讓他的漂亮娘子聽到這個令人心生厭煩的決策,甚至倘若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他們夫妻二人哪怕一分一毫的感情,在衛看來都是大為不值的。“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如何使長公主殿下打消這個念頭。”衛點點頭:“近來我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讓姑母覺得我的身子已然大好,所以才變著法兒地想要我傳宗接代。”戲命的視線落到了衛的身上,暗自打量了起來。察覺到戲命不加掩飾的目光,衛自是明白他又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起自己疼了好幾天的腎,他立刻防備地看著戲命,說道:“這次可不能再傷害我了。”戲命摸出個藥瓶兒,笑著遞給衛:“天地良心,我還能害小主人嗎?為了小主人與世子妃的恩愛長久,隻是要‘稍稍’地委屈一下小主人。”聽完戲命這番拍著胸脯的保證,衛這才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司空大夫照常進了清沐閣,卻被戲命臉上露出的緊張情緒給嚇了一跳。“戲命大人怎的……”戲命向來是沉穩持重的,如今這副模樣,著實讓他這個不會武的文人有些不安,“莫非侯府中發生了什麽大事?”若要演就要演個全套,戲命拿捏著衛堪比戲班子的能耐,小聲對司空大夫說道:“世子……今日,似乎不太行了。”“什麽不行?哪裏不行?怎麽不行?”司空大夫剛到院中,還沒見到衛本人,就被戲命告知了這件事,未免有些發懵。“自是……”戲命話還沒說完,司空大夫就被從另一間臥房裏出來的衛楚喚住,隻得住了嘴,對衛楚點頭致意:“世子妃。”“戲命大人。”衛楚略一點頭,示意司空大夫借一步說話。司空大夫原本就對這位世子妃存著些好奇的心緒,見狀,自然跟著衛楚走了過去。“世子妃。”他拱了拱手,靜待世子妃的吩咐。衛楚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司空大夫,男子……不舉算得上是正常嗎?”司空大夫對這位世子妃的坦然大方表示十分驚奇,但出於醫者的修養,他並未表現在臉上,然後認真地回答道:“回世子妃,若不舉之人乃是年輕男子,自是不正常的。”衛楚試探著問道:“那能治好嗎?”司空大夫越發迷惑,但還是慢吞吞地說道:“那便要分情況了,這病症,往往與病者的自控能力有著很大的關聯。”聽完司空大夫的回答,衛楚臉上陰雲密布,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麽。半天,衛楚才緩緩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看向司空大夫,艱澀道:“世子的不舉之症……還能治得好嗎?”“世子?不……不舉了?”司空大夫有些驚訝。之前在世子爺大婚之後,他曾受長公主殿下的吩咐,讓他在世子爺平日裏吃的藥中多放一些對那方麵有助益的藥。麵對這種關乎於侯府後代的要緊之事,他自是不敢輕視,日日謹慎,時時小心,不讓藥量出現一點點的差錯。可此時聽世子妃的意思,這藥用在世子爺的身上非但沒有效果,反倒還讓他越發地……萎了?怎會?!衛楚焦慮地看著司空大夫,用力點點頭,篤定道:“自是親眼所見,便是連半寸的高度都起不來的。”臥房中假寐的衛頓時難以置信地睜開雙眼。她是什麽時候看到的?!作者有話要說:戲命:我還能害小主人嗎柿子:你可太能了楚楚:我以後咋辦【晚安呀寶子們,我可能是個傻子了,我今天早上在美了麽平台上點了一堆東西,到了結算頁麵的時候,接了個電話,然後我就開始等東西到,等到下午五點半,我很生氣地想要給商家打電話,才發現,嘿,怎麽著,根本沒付款。(*^^*)】第31章 衛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掀開被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伸著腦袋朝門外聲音傳來的方向盡可能地湊近了些。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從吃了戲命給他的藥之後, 他們夫妻兩個就沒有再見過麵。衛楚究竟是怎樣得知他的那個……起不來的這件事的?難不成戲命給他的藥裏, 還含著安神的成分,以至於衛楚在他睡著的時候進屋掀開他的……???衛猛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娘子那般清貴典雅、神聖不可侵犯,怎可能幹出這種令人臉紅的事情。門外, 司空大夫依然在盡職盡責地為世子妃答疑解惑。“若是想要以食補的方式來恢複,時日可能要稍微久一些,用藥的話, 還是比較快的。”衛楚認真地記下, 接著問道:“針灸呢?可會讓這病症有所好轉?”司空大夫點了點頭,“也是會的,不過世子平日裏治療眼睛與身子的虛症就是用了針灸之術,倘若治療不舉,也同樣用此種方式,恐怕會讓世子備受痛苦。”衛聽得心潮澎湃。先不提娘子是如何得知他不舉之事,單憑她主動向司空大夫谘詢此事來看……難不成是想通了,願意與自己行周公之禮了?事不宜遲。衛忙回轉過身, 靈活地躍上床榻, 從暗格裏翻出了戲命給他帶回來的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本子, 紅著耳朵瞟了兩眼。突然, 門外的說話聲小了下來,緊接著, 司空大夫毫無征兆地推開了臥房門衛嚇了一跳, 雖手上動作極快地將畫本子掩在了被子下麵, 但被那圖畫驚出來的躁動情緒卻難以在瞬間平息下來。“世子。”司空大夫背著藥箱行至床榻邊站定。他盯著衛那張蒼白中帶著酡紅的臉,心痛地歎道:“世子妃果然沒說錯,世子的虛症當真是越發嚴重了。”對戲命的下手程度之狠,衛無處說理去,隻得認栽地隨著司空大夫歎了口氣。.“世子妃。”戲命喚住正要回房的衛楚,大步朝他走了過去。衛楚聽見他的聲音,站定腳步,轉過身從容地問道:“戲命大人有事?”戲命很少遇見讓他這般好奇的事情,因此也就沒顧得上尊卑,直接開口叫住了衛楚。除此之外,他已從衛楚平日裏的習慣中察覺到了一絲端倪,此時主動將人攔下,也是出於頗為大膽的試探。“屬下有一疑問,想要請教世子妃。”衛楚點點頭:“戲命大人請講。”說話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壓低了聲音,似是擔心被屋中的人聽見。有了這份心照不宣,戲命再次加深了自己的推斷。“敢問世子妃是如何得知小主人的不……”說了一半,戲命還是選擇保全自家小主人的顏麵,將“不舉”二字換了種說法,“……隱症的?”身為衛的貼身影衛,戲命此言並非逾距,便是世子妃被問得惱了,鬧到長公主殿下那處去,他也不會受到多麽嚴重的懲罰,頂天兒是被訓斥兩句,定然就再無後話了。衛楚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也沒覺得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能瞞得過戲命,於是坦誠地回答道:“我無意中聽見的,作為阿的妻子,我擔心他的身子,也在情理之中吧。”戲命下意識眯了眯眼睛。昨日他與小主人交談的時候……世子妃就在外麵?戲命的身量極高,即便是在身長八尺二寸的衛小世子麵前,也仍是高出不少。因此在這樣的身體條件下,他隱藏身形與腳步聲便顯得尤為困難,所以出手殺人的時候,戲命往往要比一路同行的其他死士更快更利落,方能順利地完成任務。而這也恰恰造就了他狠絕的心性,麵對一切露出蹊蹺苗頭的事物時,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世子妃會武,屬下知曉,”戲命笑了笑,換了個話頭,“但不知輕功……是師從何人?”“戲命大人,”衛楚微笑著看他,“我姓達奚。”戲命自是明白冠著“達奚”這二字的人,若是不懂武學才是奇怪,可世子妃的輕功……實在是讓人心生疑惑。多年來,北瑜的高手他也陸陸續續地見過不少,輕功在他之上的確有人在,但眼前的這位世子妃分明是個隻有十八九歲的姑娘,如非常年夜以繼日地訓練,是絕無可能練成如此地步。戲命複又認真地看了衛楚一眼。這隱匿蹤跡的能力,竟比死士營中的絕頂高手都要略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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