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雲煥與夏仲衍同去淮南王府,今日,鑼聲響遍整個淮南城內。


    淮南城的百姓也被這一片喜意所感染著。


    今日這個大日子,淮南王府給每家每戶都散了喜食。


    若不是賀瀾懷有身孕,她也是要過去的。


    畢竟,往後賀家與蕭家是要結成親家。


    宅院中,雲毅拉著賀瀾在院中走動,時不時的問些雲煥在許家生活的日子。


    聽了賀瀾的話,雲毅與賀瀾大眼瞪小眼:“想不到阿煥也能這樣。”他有些欣慰。


    她與雲毅說話時,沒先前那麽拘謹了,:“爹,您平日可不要小瞧了他,阿煥很能幹的,有機會,我帶您去我們在伏虎鎮開的木廠。”她盈盈笑道。


    雲毅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兒子還會這,他頗有些好奇。


    跟著點了頭。


    這個時候,白芍過來傳話,說後門又有人過來。


    賀瀾看了看雲毅:“夏仲衍都離開了,還有誰能找過來。”


    她讓白芍將人帶了進來。


    “賀瀾!”


    賀瀾頓住了腳步,她緩緩的轉過了身子,望著聲源處,見站在拱門下的笑逐顏開的女子,她不禁也笑了,與一旁的雲毅說:“爹,這是梅家大小姐。”


    梅素瑾踏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翻,正要開口。卻看見了一邊的雲毅,她收斂了性子,莞爾笑著。


    雲毅與梅素瑾隻是客套了說了幾句。便安頓賀瀾回屋了。


    而他待賀瀾與梅素瑾回上房後,自己折身出了院子。


    “都這麽大了,這幾日覺得怎麽樣。”梅素瑾上手摸了摸賀瀾的肚子,親近的扶著賀瀾坐下了。


    賀瀾瞧她這小臉是越發的消瘦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呢,你不會是逃出來的罷。”


    “怎麽會,我是與我娘說去夏家找夏竹。她差了丫頭跟著我,我才出來的。這不是,我去了夏家後,聽說那個木頭與許霖去淮南了,我聽許霖在。猜著肯定你也在,與他們一打聽,這不是過來了。”梅素瑾笑道,“還真讓你說對了,以後咱們真成鄰居了,還是門對門。”


    梅素瑾想到這,忽然覺得嫁進夏家倒也不賴。


    “聽你這個意思,這麽說,是真的要嫁入夏家了?不過我瞧著夏仲衍不錯的。你不用再挑了。”賀瀾抬眼說著,她眸子如清靜的秋波,靜靜的望著她。


    三月份的春風漸有暖意。但也時有寒風,在過些日子,院子裏梨樹也該冒出枝頭了。


    梅素瑾癟了癟嘴,無奈的攤了攤肩:“嗨,反正也沒得挑,兩家庚帖都交了。正商定著吉日。”她看著賀瀾的肚子:“也不知道那時候,你能不能來。”


    賀瀾笑了笑:“我看你娘是想早早將你嫁入夏府。你們成親那日,府上必定人多,怕是不好過去的。”


    雲毅現在才是當家做主的,這些日子,賀瀾就是多走了會,雲毅便催促著她該回屋歇著了。


    梅素瑾嘟著嘴巴:“算了算了,不說這事了,反正以後咱們是什麽時候都能見。”


    等這次梅素瑾回府之後,方知道了,她成親的日子。


    日子定在四月初六。


    懷玉公主怕梅素瑾再次逃跑了,將她看的死死,這一個月之間,沒成親前,她是出不來梅府了。


    賀瀾想了想,問她:“對了,雷州城內哪出開酒樓好些,以後就定在雷州了,多置份產業,總是好的。”


    “酒樓?是那個樓香一品?賀瀾,你這是要將樓香一品發展成全國連鎖啊。”梅素瑾好笑的看著賀瀾,驀然她眉間一亮:“不如算我一個吧,這次,我要入股!”


    “成唄,我對雷州城內尚不熟,那這店麵的事就交給你了。”賀瀾想要回伏虎鎮一趟,她覺自己根本沒事,隻是雲煥,雲毅看得緊,怕她這一路顛簸,出了岔子。


    所以,這開酒樓的事情,隻能拖到生產後了。


    正好梅素瑾這幾個月還要忙著成親大事,等這兩件大事都成了,也正是時候了。


    梅素瑾樂嗬嗬的點著頭:“交給我,交給我,我上輩子就想經商,自己做些小買賣,想不到,這一世,還能圓了我這夢呢。”


    她別提多開心了。


    梅素瑾不能久待,丫鬟這會就在後門外候著,她與賀瀾將酒樓的事情商量好後,便滿懷歡喜的離開了。


    等雲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了。


    他身上散著淡淡的酒味,他進屋,先換了衣物,方近了賀瀾的身子,輕輕的擁住了她:“三娘,怎麽不睡。”


    “婚事禮成了?”她問。


    “恩,蕭大公子也是個性情中人。”他說著,扶著賀瀾緩緩的躺了下來,“這沒幾日,就要變天了,三娘。”


    她側過了臉,本要繼續問問雲煥這些事情,不料看向他時,他已經睡下了。


    她無奈有好笑的看著他,仔細的瞧著他睡夢中的模樣,不知他夢到了什麽,眉頭處高高的頂了起來。


    賀瀾伸出兩指,輕輕將他的眉間撫平,光是看著他,心中便是暖暖的。


    接下來的幾日,她很少見雲煥的麵。


    大抵是真的要變天了,他時常走動與淮南與雷州之間。


    就連雲毅也忙起來了。


    這小院中,好像就她一人發閑。


    此時,京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韓學富領兵守在東西城外,衛驍帶兵守在南北城外,他們不攻隻受,得了雲毅的命令,在此等候大軍。


    蕭煜恒與夏仲衍各帶精兵兵五千,從雷州往京中出發。


    朝廷上,蕭太啟發急了,卻一直見不得齊鴻瑜的麵。


    他渾身怒氣,兩臉發青的從朝中回到蕭府,喊了蕭璟問話。


    “皇上呢!衛驍與韓學富那兩個逆賊怕另有心思,在城外守了這麽些時日,竟毫無動靜!”蕭太啟迫不及待的希望衛驍與韓學富兩人攻城,他們成不了氣候,待他救齊鴻瑜一難,他們蕭家方是如日中天。


    可眼下,敵不動,齊鴻瑜還不見他。


    “爹,這事急不得,皇上連我都不見,就是知道衛驍韓學富,咱們能應對的了,他們隻受,那我們攻!”蕭璟提神道。


    “強攻,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再等兩日,過了兩日,他們還無動靜,立即召兵攻出城外!”他雙目冒火,氣焰飛漲。


    蕭璟點頭,打算再次進宮試一試。


    他一身月白色的錦繡緞袍,腰間佩飾著緋色的玉佩與宮中玉牌,行走之間,兩兩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走在白玉石砌成的階梯上,他麵色溫靜,遠瞧著,似從畫中走出。


    他候著養心殿殿外,李公公諂笑著,“蕭大人來了,皇上吩咐了,蕭大人過來,立馬通稟,蕭大人請。”


    蕭璟麵上微動,求見多次未成,今日他尚未開口,竟得皇上召見,他頷首,由李公公引他進殿。


    金石玉砌的殿內,胭脂粉味十足,他腳下無聲,入殿,隻見齊鴻瑜正手執夜光杯喝酒。


    “蕭璟,快來,快來,與朕喝一杯。”


    “臣不敢。”蕭璟僵直了身子,怎麽能料到曾英明神武的齊鴻瑜,成了這般昏庸模樣。齊鴻瑜嗤笑一聲,眉頭顰蹙:“朕讓你喝你就喝,有何不敢!”


    齊鴻瑜見蕭璟呆滯的神情,又笑出了聲,他晃蕩著起身:“看你那緊張的神情,你們蕭家曾助朕登上帝位,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蕭璟不敢言,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


    齊鴻瑜臉色突變:“韓學富與衛驍那兩個老賊竟敢造反,敢和朕鬥,哈,去,將範鍺找來,是時候讓他們看看下場了!”


    “皇上,臣來正是為這事。”蕭璟謹慎的看著齊鴻瑜,他低沉的說道:“範鍺不見了。”


    “不見?這是什麽意思?”齊鴻瑜眉頭高高一揚,手中的夜光杯收緊,他之所以敢肆意妄為,正是因為有範鍺在,如今範鍺消失了,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範鍺是在淮南消失的,臣已經差人去淮南了。”蕭璟頓了頓,小心的回答著。


    “淮南……”齊鴻瑜麵色一冷,他大怒,手中的夜光杯狠狠執於地上,晶瑩剔透的杯子破碎不堪。


    正此時,候在外麵的李公公忽然闖進了殿內。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城內忽然湧入了大軍,外麵傳報,已經攻進城了!”


    他滿頭大汗的跪在殿內,慌慌張張的開了口,心中卻想,這樣荒淫無道的皇帝,老天有眼啊!


    “怎麽可能,城門衛呢!蕭璟,快,快,趕緊派兵守住宮門,快調兵!許霖呢,還不讓他速速迎戰!”齊鴻瑜強穩住了身子,怒斥道。


    蕭璟也被李公公的話嚇到了,就是不為齊鴻瑜,也得為他們蕭家,他領命:“皇上,許霖已經請辭歸鄉,臣立即率兵迎戰。”


    等蕭璟召集上人馬的時候,蕭煜恒的大軍早就攻到宮門口。


    孫劍一早就得到了雲煥的書信,手下的弟兄更是不滿齊鴻瑜這個昏君,當蕭煜恒大軍抵達宮口,他們立即反戈,歸於蕭煜恒摩下。


    而當蕭煜恒的大軍進城時,城內百姓皆是歡呼相迎,這就是一場不戰而勝的仗!


    輸贏已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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