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星連可不止盯著方孝承搶,春草他也愛搶,到處薅。  春草覺得這非常淦= =+第34章   耶律星連叫人帶陳琰去梳洗換裝, 然後他坐去床頭,吹涼湯藥,耐心地喂成瑾。  成瑾平時嬌氣, 生病吃藥卻乖巧, 雖然臉皺成一團, 但沒抱怨拒絕。  倒是耶律星連見他這樣, 非要他吃一口藥舔一口糖。  成瑾嫌麻煩:“一口苦一口甜, 更折騰人。”說完, 抓住耶律星連的手,把糖塞進他嘴裏, “不過, 這糖確實好吃,甜又不齁, 你先吃著,等我好了再吃。”  耶律星連早就不辨五味, 但沒說。他將糖含在嘴裏, 看成瑾忍著難受反來安慰自己的笑顏,恍惚間似乎感受到了世人稱為“甜”的味道。  成瑾靠在耶律星連懷裏吃完了藥, 沒說兩句話, 又昏沉起來,半閉著眼睛,低低道:“你別擔心……我會努力……早一點好……不讓你難過……”  漸漸地睡著了。  耶律星連拿被子把他裹緊抱著,時不時貼貼他的額頭,神色一時溫柔, 一時陰沉。  陳琰正坐在宿舍裏思考人生, 又被人帶去耶律星連的麵前。  這家夥看起來很不高興, 肉眼可見的滿身冒黑氣。  陳琰趕緊表忠心:“我很識時務, 不該我說的話,我絕不對南雁說,大人對我可以完全放心!”  耶律星連看她一陣,問:“中原閨閣女兒,怎會是你這樣子。你在闥闥部落那些……相關糧草的提議,令我很好奇你的經曆。”  嗐,這你不得去問軍事與農業頻道嘛。我本來隻想研究下經典戰例,誰知道低頭刷個愛豆物料的時間它就播下一個節目了。試問哪個國人能拒絕農業致富的誘惑呢?我不想上鉤,但它在釣我哎。  這麽一想,她不禁憂傷起來,也不知她媽和那位陳琰姑娘有沒有好好地摘吃她精心培育的西紅柿和土豆,她走的時候長差不多了……  陳琰一邊憂傷,一邊編故事:“有個嬤嬤,當年說是從家鄉逃難,賣到了我家,可其實她是一個為躲避仇家而退隱江湖的奇女子,名號我不知道,她對此三緘其口。她見我聰慧異於常人,偷偷收我做弟子,教授我許多。可惜,去年她因病過世了,否則我有她倚仗,數月前就不怕那些殺手了。”  陳侍郎家真有這麽一位嬤嬤,但人家就是普通人。不過死無對證,她瞎編沒人拆穿。  耶律星連道:“江湖奇女子,教你養牛羊墾荒地,不教你武功。”  陳琰歎息:“我求過她,她卻說武是起戈不祥,唯有農業是止戈之道。打來打去,越打越窮,隻有安居樂業,勤奮勞作,世間才能重現太平盛世。她一定經曆過很多、很複雜,才有此沉重感悟。”  耶律星連對此嗤之以鼻,卻並不質疑。他叫人細細查過陳琰過往,麵上的東西都能對應。  半晌,耶律星連問:“你隻懂農?”  陳琰試探道:“大人希望我還懂什麽?”  耶律星連不悅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否則……哼。”  你他爹的哼屁,你姥姥我除了陽痿,懂的東西可太多了,說了怕你字都寫不出來,understand?!  陳琰訕笑道:“我師從嬤嬤才幾年,學得廣而不深,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說少了還好,若說多了卻又露怯,豈不叫大人白高興?”  耶律星連不耐煩道:“你若想死,可以繼續說廢話。”  陳琰一邊在心裏罵他,一邊挑他能聽懂的:“這……天文地理,略懂一點,八卦所學不精,十卦準一,呃,略通波斯語,算術、呃算賬可以,還……還略懂點岐黃皮毛。”比如長痘長閉口、毛孔粗大、月經不調什麽的……操,這貨不會讓我給他治陽痿吧?!  她連忙補救:“也就是些美顏養生,別的病一概不會!風寒我都治不好!”  “要你何用?”耶律星連陰惻惻道。  幫孫子你打120!陳琰表麵唯唯諾諾,內心重拳出擊!  耶律星連嫌棄地看她一會兒,緩緩道:“我問你一事。世子並無饑冷之憂,卻得了風寒之症,吃了藥仍多日不愈。大夫說是水土不服,可世子如今飲用皆是從中原快馬加鞭送來的,仍不見好。”停了下,問,“你怎麽就沒事?”  你以為我區區炮灰配有身嬌肉貴主角受的毛病?嗬!  陳琰想了想,道:“食物從中原運來,少也要一兩日,這不新鮮了啊。”  耶律星連皺眉:“同樣是入嘴的東西,怎麽他就吃不得?”  “世子嬌貴些是正常的。”陳琰敷衍道。  耶律星連追問:“你也是京城嬌養大的,怎麽沒事?”  你有病吧!你老婆有事就看不順眼我沒事!姥子好在是魂穿,要是身穿,你們這些脆弱的原住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進入跑毒年代!現代人什麽世麵沒見過?  陳琰實在不知道怎麽應付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一攤手:“我沒有世子嬌貴,我也沒辦法。”  廢物!耶律星連深深呼吸,半晌,問:“那你有什麽方法?”  陳琰無奈道:“我又不是大夫。我若說讓大人送世子回中原,大人準得以為我是奸細、別有用心。可除此之外,我又能說什麽呢?”  耶律星連冷道:“或許,狼國打下大榮疆土,我帶世子去京城長居,就不用考慮這麽多了。”  嗬,跟我玩心態?狼國和大榮對我來說就是跨個省的事兒。  陳琰十分光棍地抱拳:“預祝大人成功。”  耶律星連:“……”  說了一堆廢話,陳琰還是被耶律星連逼著去給成瑾看病。  陳琰看完,說:“以我淺薄的眼光來看,世子確實很水土不服。漠北風大幹燥,您看世子臉都起皮了……何況,每日飲食從中原運來,總歸是隔日菜,世子在京城裏肯定吃得比這新鮮啊。蔬果就算了,肉菜多擱一天都不是一個味兒,這還好在是冬日,等過段時候開春,天氣回暖,壞得更快。”  耶律星連十分費解:“中原的牛羊和漠北的牛羊有何不同?世子總說差了味。”  陳琰猶豫道:“說實在話,漠北的牛羊比中原的還好吃些。可能也有點心病緣由,就……懷念故土?”  耶律星連冷道:“他失憶了。”  “身體有記憶啊……”陳琰再度鹹魚臉,“大人,我真沒法兒解釋了,又不敢瞎編糊弄您,要不您把我關起來算了。”  耶律星連忍了再忍,終究沒對陳琰動手,隻讓她識相,好好給成瑾解悶。  陳琰表麵好好好,十佳員工地盡心當護工,晚上回房,檢查完沒人偷看,表情嚴肅起來,坐在床上細思恐極。  一開始,她以為成瑾確實隻是水土不服加食物腐敗,可一天下來,她發現了不對勁:成瑾的飲食搭配處處相克。  這點相克出的“毒性”對普通人來說基本等於不存在,但成瑾實在是很弱雞,原著裏提過,他打小生活在瑞王打罵或冷暴力的陰影裏,精神高度緊張,久而久之,腸胃功能很差,別處也一堆毛病,算是他“嬌氣”的來源之一。  就很微妙。  這廚子與其說是想毒害成瑾,不如說是隻想讓成瑾保持在病弱的狀態。  可他目的是什麽?  不管是大榮奸細還是狼國內訌,要殺也是殺耶律星連啊。  ……  成瑾睡著睡著,突然又上吐下瀉,還發起了疹子。  耶律星連接到消息急忙趕回,抱著人,十分煩躁。  他懷疑過食物有毒,可成瑾吃的東西都先讓人試了,他也吃了,今日還讓那個同樣在京城嬌養大的陳琰吃了,所有人都沒事,那就不是這個原因。  若是下毒,對方下到了哪裏?為何隻有成瑾中招?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陳琰求見,耶律星連讓她進來。  陳琰擔憂地看著成瑾,對另一人說:“我剛剛聽到動靜,很擔心。”  耶律星連嗤道:“貓哭耗子。”  屁股歪得過分了兄弟,這句話我說都輪不到你來說啊。陳琰忽略他的屁話,細細觀察成瑾狀況,看著耶律星連給他疹子塗藥……  怎麽有點像過敏?  陳琰正思索,丫鬟端來一碗香氣四溢的熱騰騰的薑絲牛奶給成瑾暖胃,說是大夫的提議。這提議很自然,誰都不會多想。  耶律星連瞥一眼陳琰,示意她試毒。  人在屋簷下,陳琰十分勉強地喝了一口。  怪好喝的,不腥,還是純天然。  等放涼點,見陳琰沒事,耶律星連就喂成瑾喝起來。  喝完,成瑾說舒服很多。  這很正常,一般人喝點熱薑湯熱牛奶都會舒服,除非這人乳糖不耐受……  陳琰猛然想起來,原著裏寫過一個情節:成瑾一喝牛奶就發疹子,可他嘴饞,偷偷喝,結果主角攻看到紅痕,誤會他跟狐朋狗友搞事情,倆人驢唇不對馬嘴地吵了一架。  多方綜合,她猜到了一種可能性,欲言又止。  雖然不知道耶律星連抽的哪門子風,眼下對成瑾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但看過原著的她知道這人多陰晴不定、殺人如麻,妥妥的反社會人格。  現在他和成瑾好的時候就好,哪天臉一翻,誰還能找他說理不成?  所以,如果這一切確實是大榮那邊逼迫耶律星連放成瑾回中原的計劃,她不但不能拆穿,甚至還要幫忙。  雖然這計劃挺損,但是沒辦法的辦法,總比讓成瑾待在殺人狂魔身邊強。  ……  好容易,成瑾又睡著了,陳琰和其他人也退下了,耶律星連躺在他身旁,剛要入睡,聽到身邊人呻|吟起來。耶律星連忙起身查看,隻見成瑾渾身火燙,全是冷汗,緊緊皺著眉頭,抓著耶律星連的衣服低低啜泣著說難受。  耶律星連要瘋了,直想把門外那些廢物都砍了!  ……  深夜,方樸接到方孝承的又一封來信,問成瑾之事如何。  他在燭下回信:不日歸京。  ……  成瑾前段時日長點肉,這幾天全消沒了,抱著硌人。再看他臉色,分分鍾香消玉殞。耶律星連實在沒法子了,他甚至逼著成瑾喝自己的血,卻嚇得成瑾大哭一場,病情越發嚴重。  見耶律星連靠近,成瑾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以往這人走火入魔他都不怕,可耶律星連紅著眼割破手腕、扯著他頭發逼他含住傷口吸血的樣子真的令他很恐懼。  耶律星連竭力壓抑住戾氣,強硬地將成瑾攬到懷中問候。  成瑾抖了一陣,聽他保證不喂血了,這才小聲理他。  *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快了,回京就按順序火葬!不要急!都已經分配好了號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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