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與白月光成親後,小狼狗竟變渣攻/下堂男妻 作者:折梅西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去年的元宵,他還是和齊鳳舉一起去的燈市,江夢枕想到這裏猶豫了一瞬,但很快答應道:“好,我們一起去...” 他下定決心般湊到齊鶴唳耳邊,極小聲地說:“看燈回來之後,你就...別回書房睡了。” 齊鶴唳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讓二人當場滾作一團,江夢枕好笑地看著他漲得通紅的臉,用手指捏住夫君的下巴,讓不敢看他的齊鶴唳低下頭來,他躺在他懷裏,麵龐皎潔似月、眼眸閃爍如星,“怎麽?你不願意?” 齊鶴唳好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許久後才緩過神來,有些惡狠狠地說:“...你可不許反悔!” “反悔是小狗!”話一出口,江夢枕就笑了起來,他好像變得大膽又幼稚,這些事是他以前絕不會做出來的,但在齊鶴唳麵前,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他自己也覺得很愉悅、很快活——他將深藏的一部分自己暴露在齊鶴唳麵前,不那麽守禮、不那麽穩重,用一個全然敞開的姿態對待這份新的感情,宛如珠貝打開蚌殼,將嫩肉和珍珠一並呈現於人前。 其實這樣做是極有風險的,如果齊鶴唳想要傷他,他連半點防禦都沒有,但齊鶴唳將他抱到床上時,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他以為江夢枕睡著了,戀戀不舍地跪在床頭偷偷吻了吻他的嘴唇,江夢枕聽見門響後,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甜蜜的微笑,他有種安全無虞的錯覺,因此在不知不覺間付出了比想象中還要多的赤誠真心。 - - 正月十四這天,齊鶴唳走進正屋時,看見江夢枕坐在桌前仔細地擦著那盞琉璃燈,他心裏“咯噔”一下,一陣惶恐不安襲上心頭。這些日子,他天天看見這盞燈掛在江夢枕的床頭,齊鶴唳心裏其實十分在意,但他答應過江夢枕等他,便咬著牙忍耐,從沒有說過什麽,可這是他的心結所在,稍微一觸碰,就難受得不行。 江夢枕見了他,手下微頓,而後若無其事地將燈放在一邊,笑著道:“你回來啦。” 齊鶴唳“嗯”了一聲,隨後說話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江夢枕以為他是練武累了,體貼地讓他早些休息,齊鶴唳離開前卻忽然頓住腳步,回頭問:“明天咱們約好了一起去朱雀大街...” “是啊,我記得。” 齊鶴唳目光沉沉地盯著他,“你不會反悔吧?” 江夢枕覺得奇怪,“我為何要反悔?” “那就好,”齊鶴唳心神不定地喃喃重複:“那就好...” 江夢枕擦那盞燈,是因為已經決定要讓人把它收起來,明天,他就會有一盞新的燈,從此之後,他也隻會掛他丈夫送他的燈,可這件事看在齊鶴唳眼裏,仿佛是江夢枕舊情難忘一般。 齊鶴唳回到書房,連坐也坐不住,更別提看書了,他極挫敗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對江夢枕好、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獨占夫郎的心。深陷在慌亂擔憂的情緒中,他吹了燈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覺,枕著手臂望著帳頂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似乎已經敲過了初更的更鼓,這個令他無比期待的十五,如今卻令他坐臥不寧。忽然,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推開他的屋門走進來,齊鶴唳倏然從床上坐起身來,他想,這個人不是胭脂、就是江夢枕——他多麽希望來者是江夢枕!現在已經算是十五了,是不是江夢枕大發慈悲,不忍他受此一夜的煎熬呢? 黑夜中辨不清麵貌,那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齊鶴唳怕嚇跑他,屏著呼吸不敢出聲。來人撲進他懷裏時,齊鶴唳觸到的不是女子豐腴的身體,胸前平坦、腰肢纖細,他激動得幾乎眩暈,齊鶴唳著實太想得到江夢枕了,加之一整晚神思不屬,竟沒發覺懷中人的異樣。 - - 胭脂雖住進了挽雲軒,但她既無名份、更無寵愛,不過是個不用幹活的丫鬟。她乖覺地沒有再去前頭討嫌,眾人都將她視若空氣,隻有朱痕不依不饒地來找她晦氣,漸漸地胭脂似乎品出了些不對勁的味兒。 她發覺朱痕的眼睛總是鉤在二少爺身上,看到齊鶴唳與江夢枕越來越好,他不像碧煙似的高興,反而頗為怨懟似的。胭脂私下裏受了他不少氣,發現了這點秘密哪兒還能放過?於是特意放了五分心神在他身上,時時偷眼瞧著朱痕的動靜。 朱痕並沒讓她久等,這一夜胭脂眼見著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齊鶴唳書房門口,四顧無人後推門溜了進去——原來這小騷狐狸也是個主動爬床的貨,平時竟還有臉罵她?! 胭脂深知捉奸拿雙的道理,扭身就往主屋跑,她怕打草驚蛇,壓著聲音嚇唬在外間職守的青衣小婢:“快去通傳,就說院裏進賊了!” 碧煙很快披衣走了出來,“你大半夜的鬧什麽?哪裏就進賊了!” “我看得真真兒的!那賊...進了二少爺的書房呢!” 碧煙立時聽出了不對,她一把攥住胭脂的手,急急道:“我現在跟你過去,不要再說了!” “這麽大的事,姐姐自己就能做主?還是回了二少夫人...” “碧煙,外頭怎麽了?” 二人拉扯間,江夢枕的聲音從裏屋傳出來,胭脂趁碧煙一個晃神,直接衝了進去,大聲喊道:“有賊進了二少爺的書房,二少夫人快帶人去看看吧!” “...賊?”江夢枕眨了眨睡眼,一開始並沒明白,而後他猛然起身,抓過一旁的外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公子別去!”碧煙剛上來扶住他,“場麵隻怕不幹淨...沒得汙了眼睛,讓奴婢去吧!” 江夢枕起得太急,有些頭暈目眩,他從未如此方寸大亂,隻一個勁兒地搖著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自己親眼去看看...” 根本來不及安排什麽,書房就在主屋隔壁,眾人提著燈往裏一湧,赫然看見齊鶴唳緊緊摟著個衣衫不整的人,那人正雙手捧著他的臉陶醉地亂吻! 晴天霹靂不足以形容江夢枕此刻的震驚,尤其當他發現那個偷了他丈夫的“賊人”竟是朱痕的時候——這場偷情儼然是雙重的背叛! 突然亮起燈光的書房中,詭異地靜默了一瞬,隨即朱痕尖叫了一聲,沒臉的一個勁兒往齊鶴唳懷裏鑽,齊鶴唳也嚇了一跳,隨後他看見了人群中站立不穩的江夢枕!心髒仿佛瞬間停止了跳動,極度的僵硬緊張中,他機械般地低下頭,頸骨似乎發出“哢哢”的響動,朱痕那張糊滿淚水的潮紅的臉映入眼簾,齊鶴唳震驚不已,這難道又是一個花燭夜那般荒謬的夢? 齊鶴唳推開朱痕,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這個噩夢卻還不醒!他隻能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怎、麽、是、你?!” “當然是我啊,”朱痕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受盡了委屈,“事到如今你還瞞什麽?你分明是喜歡我的,你方才還把我抱得那麽緊...”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喜歡過你!”齊鶴唳惶恐地看向門口,江夢枕沒說一句話,隻木然地望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一點顏色。 “你別信他的話...我從不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齊鶴唳幾乎是從床上滾下來的,他向江夢枕祈求地伸出手,可他前進一步,江夢枕就後退一步,宛如躲避什麽髒東西,“別躲我,求求你了!我們好不容易才... ...” 齊鶴唳雙目泛紅,哽咽著說不下去,他們小心翼翼地嗬護了那麽久的愛苗,在即將生根發芽的時候,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衝得稀爛狼狽。朱痕為什麽說他喜歡他?又是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齊鶴唳茫然不知,他到現在還恍惚得如在夢中,滿心都是不真實的荒唐感,“我真的以為是你...以為是你來找我... ...” “二少爺,你把我們公子當什麽人了?”場麵太難看而解釋太無力,連碧煙也聽不下去,她一手攔住齊鶴唳,一手指著匍匐在地上朱痕,恨得破口大罵:“我實想不到竟是你,公子哪裏對不起你?你也去學人家爬床、勾引主子的丈夫,自甘墮落、自輕自賤,真叫人惡心!”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朱痕嘶聲道:“我和二少爺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從小就互相有意了,公子才是後來的!” 齊鶴唳滿眼震驚,“你胡說什麽?!” “你忘了、你忘了!”朱痕從衣服裏摸出一個錦囊,“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不是你寫給我的情詩嗎?小時候你總去聽雨樓,不是為了尋我嗎?還有那盞蓮花燈,你還為我跟人打架... ...怎麽你和公子成親之後,就全不認了呢?!” 樁樁件件、物證俱在,江夢枕想起很多細節,竟覺得驚心——小時候他們確實常混在一處玩耍、朱痕對齊鶴唳的事總是分外上心、就連前些日子他還曾說過:“人的心是不能強求的,也不一定人人都喜歡高枝兒上的鳳凰、總是要捧著供著的... ...” 那些話竟是有深意的,江夢枕卻被蒙在鼓裏,怪不得朱痕會說二少爺比大少爺還要好,他當真是個睜眼的瞎子,任這兩個人在眼皮底下暗度陳倉,把他當成傻子愚弄! 他還以為這些日子齊鶴唳睡在書房,是對他的愛惜、是對他意願的尊重,還以為這段日子他們雖未同床,但各自心裏都是甜蜜而期待的,他以為這種等待勝過無愛的媾和... ...但江夢枕太天真了,他忘了大多數男人是等不住的,在美婢孌童的環繞下有幾個人能無動於衷? 他在那邊構想他們的未來時,他的丈夫卻在這裏抱著別人共赴巫山,原來齊鶴唳的夜晚根本就不寂寞,所以才沒有焦急憊賴地纏著他圓房!又或者是他向朱痕許下過什麽誓言,所以“即使對著個絕色佳人,也能坐懷不亂”,難道齊鶴唳不碰他、竟是為了要給他的侍從守身如玉? 見不得人的私情以這樣一種形式被撞破——他丈夫喜歡的一直是他的侍從,這對江夢枕來說,真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頭腦中紛亂一片,江夢枕與齊鶴唳之間還遠遠沒有構建出堅實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勝過齊鶴唳蒼白的辯解,江夢枕深深吸了一口氣,修剪圓潤的指甲刺進手心裏,他用這點疼痛壓抑住一切情緒,收斂難堪、挺直脊背,盡量平靜地說:“把香囊拿給我看。” 朱痕立刻舉起香囊,想要膝行過來交給江夢枕,哪知道齊鶴唳臉色大變,突然一把將香囊奪了過去。屋門大敞,江夢枕衣衫單薄,背後被寒風一吹、透心地涼,他的指尖冷得像冰淩,隻不住地開始發抖,江夢枕把手背在身後,望著齊鶴唳一字一字地說:“...我不能看嗎?” 齊鶴唳那雙深黑的眼眸中一點一點積蓄起浮動的碎光,攥著香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露,他也看著江夢枕,而後抿著唇、倔強地搖了搖頭。 江夢枕覺得自己越發可笑,還在期待什麽呢?他瞧了瞧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垂頭不語的齊鶴唳,還有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朱痕,真是奇怪,他分明才是這件事裏最受傷、最丟臉的一個,怎麽這兩個人一個個比他還要委屈? “好,這件事我心裏已有數了,”江夢枕其實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但朱痕是他的人,他必須站在這兒收拾局麵,江夢枕俯視著朱痕,如同最端莊賢惠的當家夫郎,語氣平和地說:“你既與二少爺有舊情,以後就跟著他...也算我成全你們的一樁心事。” “謝謝公子!朱痕忙不迭地磕頭謝恩、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齊鶴唳驀地抬起頭,用力撥開碧煙,試著去拉江夢枕的手,“不是這樣的!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二少爺,你怎麽這麽狠心!”朱痕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聲嘶力竭地說:“公子嫁過來的那日,你在聽雨樓掀了我的蓋頭,還說絕不做負心漢的,怎麽如今就變心了?” 這話簡直如炸雷般響在眾人耳畔,許多仆從互相猛擠眼睛,好家夥、二少爺當真了不得!竟在新婚之夜丟下了金尊玉貴的新夫郎去會小情人,讓侯府的哥兒等了他一宿,他卻和人家的侍從倒鳳顛鸞、入了洞房! 江夢枕想到自己揭下的蓋頭、想到那空盼的一夜,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他抬起手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啞聲道:“碧煙,扶我回房。” 碧煙忙攙住他不停發抖的身體,侯府跟來的眾婢子都擁著他往回走,齊鶴唳跟在後麵一直叫江夢枕的名字,他的武藝那麽好,跳上丈許高的梅花樹都如履平地,此時走在平地上卻踉蹌著似要摔跤,眼見著江夢枕就要拐進主屋,這一夜的不知所謂讓齊鶴唳的情緒也幾近崩潰,他放聲喊道:“夢哥哥!” 江夢枕腳下一頓,齊鶴唳趕上來瘋了似的揮開眾人,雙手使勁箍住江夢枕的腰“撲通”跪倒在他腳邊,“夢哥哥...你信我啊!” 江夢枕沒看他,隻很慢地問:“那一夜,你是不是在聽雨樓呢?” 齊鶴唳答不出話,江夢枕慘然一笑,他放下衣袖低頭凝視著齊鶴唳,滿目都是愴然失望:“...如果你敢直接承認,我還高看你一眼。” 一滴冰涼的淚滴在齊鶴唳臉上,江夢枕掙開他走進屋裏,那扇門在齊鶴唳眼前緊緊地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拉滿!! 我永遠愛狗血!!! - 當然攻和朱痕是並沒有發生實質接觸的...但已經說不清了。 請不要養肥我,說不定養著養著就坑了.....太涼了! 打開防盜啦,感謝支持麽麽噠!第32章 負心報應 夜風淒冷, 齊鶴唳呆呆地跪在江夢枕門外,他想不明白是哪兒出了差錯,怎麽一夜之間天地倒轉, 所有的事都變得糟糕透頂、難看至極! “二少爺,”朱痕走到他身邊, 猶猶豫豫地說:“你怨我了嗎...” 齊鶴唳抬頭看了他一眼, 脫力般頹然向後坐倒,“朱痕, 哈哈!朱痕...”他靠在遊廊的柱子上, 一雙黑得駭人的眼眸寸寸掃視著眼前的人, 口中顛顛倒倒地叫著朱痕的名字,時不時發出幾聲奇怪的笑。 在深夜中, 朱痕被他盯得一陣發毛,“二少爺,你別叫我了...我害怕...” 朱痕向他身邊湊去, 想要依偎在齊鶴唳懷裏,卻被他一把揪住領子,“你告訴我, 朱痕你告訴我,”齊鶴唳恨得目眥欲裂、喉嚨沁血,“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你, 嗯?”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朱痕大駭, 他為了齊鶴唳背叛了自幼跟隨的主子、做了最不齒的爬床之事, 現在齊鶴唳卻告訴他,他並不喜歡他?! “你不過是恨我壞了你和公子的事,你如今變心喜歡上公子了!”朱痕氣得又哭起來,雙手胡亂捶打著齊鶴唳, “所以我才著急、才出此下策,你怨我我認了!但你不能否認以前喜歡過我,你不能這麽絕情!” “你聽好了,我從來都沒有變過心,我也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齊鶴唳把他甩在一邊起身要走,朱痕哪裏肯依,死命抓著他的衣角追問:“那香囊呢?情詩你怎麽解釋?” “香囊是托你轉交而已。” 朱痕慌亂地要抓住些什麽來證明這些年他深信不疑的愛意,“那...蓮花燈呢?你還為我痛揍了那些小混混,那麽威風、那麽英雄...” “路見不平而已,並非為你,”齊鶴唳心裏不知有多後悔,“至於蓮花燈,看來你是忘了,那盞燈我本來是要送給誰的?是你自己不肯放手地搶去了... ...到現在反成了證據了。” “原來你喜歡的是...”朱痕這才恍然大悟,“你討好我,隻是為了接近公子!可那時候、那時候公子明明和大少爺...” “那又怎麽樣?!”齊鶴唳一陣怒火中燒,忍不住低吼道:“我不配喜歡他是嗎?難道我就隻配喜歡你?!” 朱痕從齊鶴唳的眼睛裏看出了沉鬱濃重的痛苦,那些無法承受的難過凝成熱淚,從他眼角緩緩淌下來,朱痕怔怔看著他的眼淚,原來齊鶴唳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他的愛是極壓抑和痛苦的,時時刻刻都在和自己的自卑作戰,因無法剖白而選擇沉默。齊鶴唳不敢向江夢枕表白,隻敢偷偷地守著他,從小到大無言地愛戀他,可就在他們即將修成正果的時候,朱痕的自作多情把一切都毀了。 朱痕終於明白,齊鶴唳永遠不可能喜歡他了——齊鶴唳隻會恨他!虛幻的感情被狠狠打破,撤去名為“真心相愛”的遮羞布,朱痕頓時滿心羞愧、無地自容,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齊鶴唳、更對不起江夢枕,他並不是侯府的家生子,是江夢枕從人牙子手裏選中了他,供他美衣美食、教他讀書識字,最後卻換來了他毫不知錯、甚至理直氣壯的背叛! 朱痕並非不知禮義廉恥,隻是所謂的情愛讓人迷失其中,心變得很小很小,隻能容下自己和愛人兩個,哪還管別人的苦樂喜悲?太多人隻看到捷徑的好處,卻不知隱藏其後的身敗名裂之危,朱痕想起他們私下談論胭脂時所說的難聽的話,今後這些話怕是要千百倍地刺在他身上。江陵侯府是朱痕的“根”,他常為此驕傲,而今他已成了侯府的背叛者,那些聽他指揮的小丫頭們以後隻會給他冷眼,與他交好的人也不會再同他鬥嘴玩笑,朱痕這才發覺,他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失去了太多太多——而即使齊鶴唳愛他,用著一切去換又是否值得呢? - - “怪不得二少爺瞧不上我,原來自己早看好了!” 齊鶴唳回頭一看,胭脂正倚在書房門口笑,她今夜出了口惡氣,眼見著平時趾高氣昂的朱痕哭著跑回屋裏,她心裏痛快得不行,“咱們姨娘嘴裏常說些沒道理的渾話,可有一句說得卻好——這種事,把燈一吹都是一樣的...可惜我是個女人了!” “你是來說風涼話的?” 胭脂笑道:“我的小爺,你可莫要怪我!若說這院裏有誰相信你和那小浪蹄子是清白的,恐怕隻有我一個了。我也知道你心裏有誰,隻是這種事,任你張了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他那樣目無下塵的人,隻怕是就此灰心了... ...你若又被從書房趕出去,別忘了我在後頭隨時恭候著您呢。” 胭脂施施然去了,這真是可笑又悲哀,唯一知道他清白的人,卻是同樣爬過他床的胭脂!齊鶴唳惱得把紗櫥裏的被褥枕頭全丟到地上。他躺在空蕩蕩的床板上,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張就要完成的消寒圖。 齊鶴唳緊緊捏著手心裏的香囊,他不敢讓江夢枕看到裏麵的字跡,生怕江夢枕知道他做過的壞事,更怕那些字句勾起他對大哥的感情。齊鶴唳因此百口莫辯,惹得江夢枕難過得掉了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