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裏了,關衍索性把要交代的都交代好:“這兩天委屈你暫住雜物間,我發病時不能近人,得搬回臥室閉門養病,你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許進來!” 男人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顧九淵一口應下,乖巧地道:“我聽阿衍的。” 關衍聽得越發心軟,語氣也軟下來:“我會備好幹糧在屋中,你不用給我做飯。事後我沒事了自會出門。” 顧九淵點頭:“我會照顧好家裏,也會照顧好地裏的莊稼,阿衍不用擔心。” 他板著臉,漂亮的眉眼俱是鄭重,關衍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發頂:“好。” 男人在那夜之後一直都很注意和自己保持距離,不過分親近,像這種摸頭的親昵動作不再有。顧九淵眸光閃了閃,用一種極其自然的語氣說:“阿衍出門不久後,有個叫癩子的人來找我。” 關衍擰眉:“他找你作甚?” “說和我道歉。” 關衍沉下臉,道:“癩子這人慣會欺軟怕硬,他多半是聽村人說了什麽才來找你。癩子心思不太正,日後你若是遇見他躲開些。” 頓了頓,關衍又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盡量別外出。” 顧九淵仰頭看他:“阿衍是擔心我被人欺負嗎?” 少年眼神清澈,單純得讓他憂心。關衍正色道:“我是怕你被人占便宜。” “占便宜?”顧九淵滿臉天真的問,“可我是男孩子,怎麽會被別人占便宜呢?” 關衍心道,無論男女,尤其是長得漂亮,太過出眾的,更要小心保護自己,不被別人占便宜。 看顧九淵一臉懵懂,關衍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教導他,便往嚴重方麵說:“有些好色之徒,瞧對方顏色好,不忌男女,都想占對方便宜。他們不想負責任,隻徒一時痛快,不管對方死活……” 聞言,顧九淵一張臉紅透了。 他占了阿衍便宜,還好色,可他、他不是隻徒一時痛快,也沒有想著不負責任! “那……那負責任就能占便宜嗎?” 擔心顧九淵心思簡單被人騙,關衍苦口婆心:“不能!若不是決定和對方在一起,若不能承擔起兩人的未來,自私的占對方便宜隻會害了對方!” 顧九淵心神俱震,他怔怔看著關衍:“要在一起才能占便宜?” 關衍耐心解釋:“在一起就不叫占便宜了。” “那叫什麽?” 關衍對這方麵也無甚經驗,可顧九淵直瞅著他,在等他解答,他隻好按照自己的理解說了個大概,“或許是……情-趣吧?” 黑眸中迸發出熾熱的光,顧九淵直愣愣地盯著關衍,心中悸動不已。 他和阿衍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占阿衍便宜? 他想占阿衍便宜! 他想和阿衍有情-趣!! 要在一起!!! “阿衍……” 少年麵頰微白裏透紅,黑眸如萬千星辰閃耀,神色略帶羞澀,純情卻又美得驚人,關衍輕咳一聲,錯開眼:“總而言之,我們不能隨便占人便宜,亦不能讓人占了便宜。” 顧九淵紅著臉說:“我知道了,阿衍!” 關衍拍拍他肩膀,轉身把碗筷收拾去洗。 看著他寬闊的背和行走時下半身被衣衫勾勒出的修長有力的曲線,顧九淵隻覺得心裏的火燒得更旺了。原本情緒起伏之下熱潮席卷全身,眼下心潮澎湃,口幹舌燥,那種渴望愈加強烈。 好喜歡,好想摸一下…… 不行!顧九淵強壓下心頭騷動,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阿衍喜歡有擔當的人,可他來曆不明,還花了阿衍辛苦多年攢來看病的錢。這樣的他有什麽資格說在一起? 拳頭悄然握緊,顧九淵眼中似是暈開了一團墨,黑沉沉的教人看不透。 當天晚上關衍就搬回了臥室。 男人回答他不痛的時候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可顧九淵知道事實遠不像關衍說的那般輕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提及的事,而阿衍口中所謂的舊疾就是。 無論是勸說阿衍入贅的慈心醫館劉大夫,還是來勸說阿衍把他送走好娶妻的婦人,亦或是在背後議論阿衍遲遲不娶妻的村人,無一人知曉阿衍有舊疾在身,可見阿衍並不願讓眾人知曉這事。 如果他不是和阿衍同住一屋簷下,或許阿衍也不會把此事告訴他。他沒有刨根問底就是不想讓阿衍為難。 但現在他後悔沒有問了。 雖然男人極力隱忍,他還是聽到了男人痛苦粗重的悶哼。 到底是什麽病?要折磨人兩三日? 那次阿衍叫村人給他送了幾天的飯,是不是阿衍發病了? 夜黑得深沉,情竇初開的少年就這麽站在臥室門口,隔著一道門,望眼欲穿。 連日下來忍著身心的痛楚和煎熬,顧九淵用真氣把堵塞的經脈衝開一道縫隙,讓真氣在體內循環遊走並非沒有效果,至少眼下他能清楚地聽到屋裏頭的響動。 寂靜的夜,所有聲響都無限放大。 阿衍…… 雙手無措地覆在房門上,顧九淵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像此刻一樣無能。 忽然,一道低啞的嗓音從門後傳了出來 “小九嗎?夜深了,快去睡吧,我沒事。別擔心。” 男人的語氣聽著與往常無異,要不是顧九淵耳尖都聽到了,他差點就信了。 “阿衍,你的病是不是要找很厲害的大夫才能診治?”就連你說的醫術高明的孫大夫也無能為力? 門後癱軟在地的關衍,棱角分明的麵頰被情潮熏得通紅,向來溫和的眼眸水光瀲灩,他眼尾綺麗,嘴唇嫣紅濕潤,整個人透出一股別樣的媚意。 艱難地壓下嘴邊的喘息,關衍穩住心神,回道:“我這是陳年舊疾,病症比較罕見,一般大夫應是沒聽說過。” 果然。顧九淵心下一涼。 “我真的沒事,你回去睡吧,別在這守著了……”關衍弓著身子,體內洶湧的浪潮一浪接一浪,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快要忍不住了。 嗯 又一聲沉悶的痛呼傳來,顧九淵臉色發白,隻覺得心髒似被絲線纏繞收緊,絲絲縷縷的痛蔓延至全身。 他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還會讓阿衍分神! 閉眼深呼吸一口氣,顧九淵艱難開口:“好,我聽阿衍的!阿衍有事一定要叫我!” 關衍沒辦法回答他。 男人雙手埋在布料之下,臉上的表情痛苦和愉悅交織。 從未在人前做過這種事,即便顧九淵和他隔著一道門,看不見他在做什麽,但那種羞恥感還是讓關衍無地自容。 更讓他覺得難以接受的是,身體在這種前所未有的窘迫緊張的刺激下產生的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自我緩解都要強烈! 顧九淵沒再聽到關衍的回話,隻聽到門後的聲音。 擔憂像一團陰影籠罩在他眉眼,顧九淵麵色陰鬱地攥緊拳頭。 “阿衍,我回去睡了。” 他的聲音靜默許久突然又響起,關衍一驚,手中失了力道,當即腦中流星飛逝,身體不自覺戰栗,口中一聲顫音飄出。 這一聲長吟沙啞性感,媚惑又撩人,關衍驚窘得捂住嘴,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從頭紅到腳。 那是……什麽聲音? 還有,他好像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香氣。 顧九淵盯著房門,好看眉毛折起。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1- 側耳凝聽,半晌沒有再聽到類似的聲音,顧九淵眼中泛起疑惑。 是錯覺? 屋內,關衍怕自己再次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被他聽見,早就拖著酥軟的身子爬起身走回床邊。 宣泄過一次的身體猶如饑餓許久之人吃到了一小塊香軟可口的糕餅,肚子沒能填飽,反而引起更加強烈的饑餓感。 那種想要被什麽填滿的空虛寂寞讓人發狂,關衍顫抖著手抓起布巾塞進嘴裏,這才忍著羞恥解開腰帶…… 屋裏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那好聞的香氣好似飄遠了,也似不曾存在過。 顧九淵又站了一會,直到腳麻了才聳拉著腦袋轉身回雜物間。 夜,漫長而煎熬。 顧九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間又開始做夢。 布置奢華的室內,衣著單薄的小少年跪在地毯上,他看不清小少年的麵容,隻看見小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膚細嫩光滑,宛若凝脂。 “喲?瞧瞧這小美人是誰?怎的跑到本少爺這來了!” 誇張的驚呼響起,錦衣華服的青年走近小少年,保養良好的手落在他臉上,貼著他麵頰曖昧遊移。小少年像碰到什麽惡心的東西,偏頭躲開。 他的反應激怒了青年,青年伸手粗暴地鉗住他下巴,小少年被迫抬高頭,露出一段脆弱纖細的脖頸。 “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給臉不要臉,現在還不是乖乖跪在這求我?”那隻手在小少年麵頰用力摩挲,小少年嫩白的臉頰立馬浮現淡淡的紅痕。 “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你父親上趕著求我,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他收下你。”青年話語裏難掩得意。 小少年繃直了脊背,緊握的雙拳指節泛白。 被他憤怒不甘卻不得不強忍著的模樣愉悅到,青年輕笑了聲,拇指按在小少年色澤嫣紅的薄唇上,問道:“來之前,你父親是不是交代了你什麽?” “比如……用你上下兩張小嘴伺候好我?” 言罷,青年欲把食指探入小少年口中褻玩,誰想小少年緊咬的牙關猛然張開用盡全身力氣往前一口啃下去,“啊!!!”的慘叫幾欲掀翻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