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鎮的地下通道中。


    妮子笑手裏握著一柄匕首,一麵走一麵在地洞的牆上胡亂的劃著,發出輕微的嗤嗤聲。在她身後,地下通道的牆壁上被劃出了長長的泥土印子,沿著她的足跡延伸出去了很遠。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了,道:“各位,我記得那燕狂徒在跑路前說過,東方不敗就在幾百米附近。現在我們沿著這地洞走了多遠了?我感覺已經有幾裏路了吧,怎麽還沒有看到一點人影?”


    “是了,我也正奇怪呢!”


    她身邊的百裏冰也歎口氣,“確切的說,連動靜都聽不到。難道他們倆太厲害,都打破虛空了不成?”


    地道中發出一陣壓抑住的輕笑,原本要麵對東方不敗而高度緊張的氣氛,被這一兩句話給衝淡了許多。不過不止她們倆,大夥兒心裏也都有這般疑惑,東方不敗並沒有在預料之中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這倒是讓眾人有些不解。


    於是大夥兒的目光又都落到了阿飛的身上。


    作為這行人的頭兒,阿飛也覺得自己與義務做點什麽了。他在不斷的觀察著四周,用聽風辨位收集遠處的風吹草動。盡管地洞之下的光線不佳,但他的內功深厚,這裏的一切都在他視線之下。不過,饒是他如此目力,竟然也無法發現絲毫的打鬥痕跡。按理說那這兩個人一旦碰麵了不可能坐在原地友好的玩耍的,相互撕巴起來才是最可能的結局。


    “阿飛,你說那燕狂徒不會聽錯了吧?其實當時東方不敗並不在這附近”,熊漢子湊近了阿飛問道。


    阿飛卻是搖搖頭,然後打量著周圍,道:“燕狂徒如此本事怎麽會聽錯?他如果說東方不敗就在幾百米外,那她絕對不會在一千米外。”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想起猛男兄那副狂悖的性子,又道:“而且以燕狂徒的性格,是從不屑於忽悠其他人的。我們也沒有被忽悠的價值。我想一定是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難不成他已經被東方不敗秒殺了?”,白發魔男道。


    眾人都是低聲笑了,阿飛卻也笑道:“這更不可能了。燕狂徒即便是比不上巔峰的東方不敗,也不會差太遠了。而且這次東方不敗是受傷了。她和掃地僧一戰受傷甚重,我覺得他們兩人若是相遇,倒黴的應該是東方不敗才對。”


    大夥兒也都是覺得有理,但無論哪種結局,他們都要找到證據。或親眼見到才甘心。阿飛想了想,轉身對四大名捕的方向一拱手道:“四位大俠,你們有什麽看法?”


    他們是四大名捕,原是江湖上最擅長尋找線索和破案的人,阿飛向他們尋求建議卻是最合適不過了。那鐵手和冷血均是不說話,而是看向了追命。這個小舉動很有趣,至少從側麵說明了,追命的破案追人功夫應該是這四兄弟之中最強的,否則也不會大號“追命”二字了。


    那追命三爺輕輕一笑,道:“放心。我們沒有追錯方向。其實在我們的腳底下有一些淺淺的腳印,我猜應該是有人經過。”


    大夥兒也都往地麵看去,但在昏暗的光線之下,玩家們看不到什麽明顯的跡象,也不知那追命是如何知曉的。追命輕輕蹲下去,又指著地麵劃著圈子,道:“這腳印的痕跡很淺,想是趕路之人輕功極高。即便是我也隻能看出些微的痕跡來……他們應該是沿著這個方向往前走了。”


    追命伸手往前方一指。


    “你說‘他們’?”,阿飛抓到了這個細節。


    “恩,腳印不止一個人。至少三四個人以上”,追命下了個結論。


    “難道除了東方不敗和燕狂徒,還有其他人?”,大夥兒都是連聲問道。


    追命點點頭。道:“我想是的”,完了他又輕輕補充了一句:“武功都很高,非常高!我想他們是在前後腳的趕路。恩,或許用相互追逐更合適一些。當然在我們捕快界,這隻是一種案情假設。事實可能與之有些出入……”


    眾人都是麵麵相覷,心裏越發的好奇了。相互追逐是很正常的事情。關鍵是誰追誰。


    “真是意外!他們會是誰呢?”,一個人問了一個看似很廢話的問題。追命三爺也是摸摸鼻子,道:“這可就難說了。不過這些人中,應該有男有女。”眾人都是哈一聲,覺得這話同樣是廢話。


    “咳,我覺得,這些人至少有兩個是女子!”


    一個弱弱的聲音忽然響起。


    大夥兒看去,卻見說話的人竟然是新入唐門中的李小四郎。阿飛和追命都是吃驚極了,那追命好奇的看著他,道:“你這麽肯定?這可是連我們六扇門的人都難以分辨出來。”


    李小四郎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有些局促,好一會才在唐門中人的鼓勵下解釋道:“蓮花寶鑒中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用異術來弄清楚一些事情,包括利用空氣中殘留的味道來分辨路過之人的性別,體重,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呃,當然了,我現在初學乍練,也隻能辨別出男女來。練到高深境界,可能夠判斷對方的武功高低。”


    “臥槽,辨別體重什麽的很容易,辨別男女才更難吧!”,眾人都是一片訝然。


    “在蓮花寶鑒中並不是這樣”,那李小四郎攤攤手,“判斷對手的性別是一個基礎性的輔助技能。如果連對方的性別都不能判斷,那麽你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錯的……呃,這是書上的原話,不是我說的。”


    眾人盡皆訝然。阿飛忽地哈哈一笑,道:“當年王憐花大俠或許在女人的身上吃了不少虧,所以他的憐花秘籍中著重記載了這一點。”


    “好吧,這可是一個很罕見的功夫,我記得隻有當年的萬裏獨行田伯光才懂一些”,追命忽然間起了興起,看了那李小四郎一眼,然後沉吟道:“既然路過的有兩個女子,那除了東方不敗,定然還有另外一人。這人武功極高,或許也是我們的一個線索。”


    “女性高手?是水母陰姬還是邀月宮主?亦或者是石觀音。哦,不,石觀音已經掛了。那還有誰?慈航靜齋的言靜庵和秦夢瑤,或者是黃蓉?”,阿飛一口氣數了一大堆女俠的名字。


    追命卻隻是搖頭,往前指了指,道:“隻有找到他們才知道真相。不過沿著氣味或許是一個好辦法。我想到了一個人,卻不知猜的對也不對……另外阿飛,我還是要提醒你,找到了東方不敗你不要急著動手。就憑我們這裏的一群人還不是她的對手,哪怕她已經受傷了。一旦有發現,我們應及時的通知皇上才是正理。他手裏的高手更多!”


    阿飛點點頭,旋即也歎口氣道:“老葉的高手應該都困在了上麵吧……這事我理會的,也絕不敢有貪功冒進的念頭。咱們做玩家的,就要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如此方能在這個江湖上活的好一些。”


    然後他又揮揮手臂,道:“不說了,大夥兒繼續上路,小四郎兄,追命三爺,煩請你們兩人指路了。這地下密道縱橫交錯,明教想是花了極大的功夫和代價才挖出了這些通道。他們做了極為充沛的準備,我們這麽貿然跟上去,也說不準好與壞。你們倆既然精通此道,給大夥兒指點方向也更合適。其他人也小心,一旦遭遇就是一場惡戰,東方不敗和燕狂徒是什麽人,不用我說大夥兒都是知曉了,我們有點心理準備便是!”


    眾人點頭稱是,阿飛說完這話,又低頭看了一眼葉孤城給他的那個名單。名單上的目標大部分都黯淡了,隻有彭和尚和楊逍還是亮的。就在剛才,東冥他們又設計幹掉了胡青牛,隻剩下了一個楊不悔不好下手;而天齊道人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在楊蓮亭的設計之下,楊逍被任我行的那群人打落山崖,應該是快要掛了。一切似乎都在往計劃中的方向發展。


    但阿飛心裏依舊有些不安,他想了想,給東冥他們發了個消息,說如果楊不悔答應歸隱,他們就可以不去殺她。畢竟大部分人也不願意得罪武當七俠和張三豐;另外,就是讓天齊道人和鬼牙想辦法確定楊逍的生死,因為名單上至少他還是亮著的,這說明了楊逍可能還存在變數;至於東冥那些人,如果有時間就在地下通道的一些洞口附近埋伏著,說不定就會有線索可用。


    眾人繼續摸著地道出發。那追命似乎對李小四郎很感興趣,兩人在前麵交流經驗,不時對周圍的地形指指點點,阿飛看得幾眼,覺得這小四郎有步入那花枝椏的後塵,被神侯府收入門徒的趨勢。大約是一炷香的功夫,那兩人忽然停了下來,然後一起回頭看向了阿飛。


    “到了?”,阿飛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緊張的問道。


    “線索顯示,他們是上去了”,追命點點頭道。


    “是黑木崖的猩猩灘嗎?”,阿飛拿出地圖看著,著急的問道。


    “你猜的真準”,追命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古怪。


    阿飛呆了一呆,放下地圖道:“這還用猜嗎……誰都知道東方不敗是要回黑木崖的。可這麽容易就猜到了,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說完他掏出紅纓,道:“你們往後站站,我出去看一眼。”說著竟不顧百裏冰的勸說,蹭一聲便是直接躍了上去。大夥兒甚是緊張,迅速朝洞口這邊圍了過來,忽然間聽到外麵那阿飛“啊”了一聲,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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