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宸頷首。待人出了門,眼風掃到嚴曦身上,“嚴曦,朕問你一句,你老老實實回答。”他何時沒老老實實回答問題了?當然,老老實實回答的答案是不是瞎話就另說了。“皇上請問。”“你是否想成親?你若真的想……”又當如何?藺容宸頓住,若嚴曦真有此意,他要怎麽做?用權利逼迫他打消這個念頭麽?“若嚴曦想,皇上會如何?許我婚姻自由?”嚴曦反言相詰。藺容宸冷哼一聲,“你做夢!”嚴曦:“……”“那皇上還問什麽!”嚴曦氣的不輕。“朕就是想提醒你,做不了主的事,莫要輕易許諾人家。”他指的是喻紫鳶的事。嚴曦道:“我又不喜歡喻姑娘,為何會許諾她?”藺容宸眼裏的冷銳瞬間消亡,“你知道就好。”嚴曦倒了茶水,單手端給他,“皇上是特意來看微臣的嗎?”“路過而已。”笑話,他怎麽可能說是?“朕的畫像呢?”藺容宸看了幾圈,也沒看到那幅畫。“你莫不是扔了?”“哪能?微臣收起來了。”嚴曦怎好意思掛在房裏?尤其這段時間人來人往的。“這幾日家裏客人不斷,怕萬一有人不慎弄髒了……”藺容宸彎了唇角,“你可以掛在臥房裏。”“好。微臣馬上將它掛出來。”嚴曦從善如流。藺容宸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待人將畫掛回去之後才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求收,求評。(*??*)第36章雪中送炭    上回邱仲海見嚴曦, 讓他拿出些誠意助太師除掉顧庭芝,轉個身嚴曦就給梁硯文去了封信,讓他轉告顧庭芝多加提防。之後, 他還未盤算好下一步如何走, 時間已不等人, 對方放出了大招。六月中旬,泰州洪澇, 顧庭芝隱瞞不報, 戶部撥下去的賑災銀兩有一半不翼而飛。此事一發生, 所有暗藏的箭矢四麵八方急射而來, 朝堂上參他的奏折多不勝數。嚴曦暗中統計了一番, 私販鹽田、隱瞞災情、貪汙受賄、濫用私刑、公報私仇,還打死了新任應天府府尹的兒子?這麽多罪名……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他去麵聖時,隱聽到荻秋在哭,何舒月正勸著,這個時候,還是先別進去了。轉道回了家, 梁硯文十分適時地來了。一句“兄長”尚未叫出口,梁硯文塞給他一本冊子顧庭芝私販鹽田、貪汙受賄的所有賬目, 一筆筆記錄詳盡, 清楚明了。“何處得來?”嚴曦驚訝, 先不說這賬簿是不是真的,以梁硯文的能力,就算是假的, 他也不可能拿得到,除非是他自己做的。梁硯文:“從揚州通判姚文生那裏拿來的。”嚴曦:“?”“據說姚文生是鹽運使曹景仁的私生子,所以跟著他爹一起陷害顧庭芝,做了這本假賬。他跟顧庭芝到底同僚一場,不忍心親手將人送上刑場,又聽曹景仁說起你,這才悄悄來找我了。”嚴曦嗤笑,“陷害都陷害了,還差這一步麽?”梁硯文比劃道:“你把這個交給符卓,他應該會信你了。”是啊,如此一來,他真真跟符卓同一條船了。哪裏來的不忍心?分明是故意拉他下水。賬本如燙手的山藥般被他扔了出去,“兄長可知,若我照做了,顧庭芝必死無疑!”“殺人償命。就算你不做,他也活不成了。”“我不信顧庭芝會貪汙賑災之銀,他不是那樣的人,否則皇上也不會如此信任他。”嚴曦無力辯解,“這是有人嫁禍!”“沒有證據。”梁硯文一下便指出症結所在,“你既然想幫皇上,定也想過隻有幫符卓鏟除異己,才能得到他的信任。若能扳倒符卓,也不枉顧庭芝被算計一場。”明明知道梁硯文說得都對,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一個注定救不了的人錯失良機,還是為了江山社稷,物盡其用,你自己選。更何況,他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他自己種的惡果,你不過順水推舟罷了。”嚴曦悵然閉目。良久,他睜開眼,神色冷峻,“我去便是!”梁硯文溫和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嚴曦捏著賬簿,指骨泛白,這算什麽?落井下石還是火上澆油?明明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明明梁硯文是為了他好,可為何接過賬簿的那一刻,他會覺得梁硯文變了?從前的他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怎麽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太師府雕梁畫棟,富麗華美。若不是知道,嚴曦真覺得這是皇上的某處行宮。府中守衛森嚴,他在廳堂坐著的半盞茶時間,外麵巡值的家將已過去幾撥。京城的治安雖未到夜不閉戶的程度,但也是狗吠不驚。這般守衛,防的是怕人潛進來。想來這太師府裏有不少秘密。符卓迤迤然走來。“下官見過太師!”嚴曦行了禮,將手中已捏的皺褶之物呈上,“此賬簿詳細記錄了顧庭芝在泰州洪災一案中貪汙的賑災銀兩,請太師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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