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使了力推開他一些,正色道:“莫要胡鬧。”  “怎麽,別人喚得,我就喚不得,我偏要喚,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晏兮勾了勾唇角,退開幾步,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像不遠的九齡珠睨去。  九齡珠驚地張大了嘴,感覺自己的三觀收到了極大的暴擊。  她一直跟著兩人,那個凶巴巴的小子也就算了,那個仙風道骨的男子怎麽也是這個樣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二人親親我我、打情罵俏,這簡直是太......  太棒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覺得太棒了!太刺激了!  ☆、蝴蝶尉官  九齡珠一直生活在海裏,海洋動物大都雌雄異體。  但是雌雄同體的魚類也並不少,鯡魚、鱈魚、黃鯛。  另外大馬哈魚還會根據溫度來變化性別。  她上岸後不停地受到世俗的衝擊,鬧了不少笑話,她以為岸上的人們都是嚴格遵守綱常倫理的,一點都不像海裏那樣自由。  在海裏,雄魚要是喜歡雄魚也沒什麽奇怪的。  現在看到二人這幅光景,覺得親切地不得了。  她一眼不錯地盯著,目光都移不開了,要不是晏兮太凶,她估計都要撲上去痛哭流涕,歌頌兩人的愛情。  晏兮以為她會識趣地離開,誰知九齡珠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意識。  晏兮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杜梨,咽了口唾沫,咬咬牙打算再下一劑猛藥。  一股九齡珠熟悉的味道飄來......  是刺魨。  爺爺找來了,以爺爺的嗅覺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九齡珠慌了,她不敢再跟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實交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九齡珠無比實相地鑽出巷子,去尋她的刺魨爺爺。  九齡珠走了,不過......  晏兮拉著杜梨拐進一條深深的小巷,小巷路麵以青石板鋪成,上蓋古榕,搖染花香,清涼生蔭。  杜梨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隻要晏兮不作壞事,不涉及原則性問題,他想做什麽杜梨都會依著他。  晏兮也沒想到杜梨竟然這麽能忍他。  他走到一處僻靜處停了下來,又左右看了看,牽著杜梨在旁邊一顆榕樹下站好,榕樹下有一張青石長凳,晏兮拍拍上麵的灰,扶著杜梨坐下。  他眼中螢螢暗光,語氣很是無辜:“令君,委屈你了,這裏沒人,咱們方才說好的補償,現下正好給我吧。”  補償?  杜梨不意這渾小子還記掛著這事,七扭八扭地找到這個地方,看來不給是不行了。  “一隻橘子餅可好?”杜梨和他打著商量。  最近一直控製他的糖分攝入,想來吃一塊也沒什麽不可以,要是一直忍耐不吃反而不好。  “令君的補償總是橘子餅嘛?”晏兮哎呦一聲:“沒點新鮮。”  “那你想要什麽?”杜梨認真地問他。  “橘子餅嘛,我是要的。”晏兮繞著樹走了一圈,又回到杜梨麵前坐下:“不過嘛,我還要吃更甜的東西。”  “更甜的東西?”橘子餅本身已經很甜了,為了便於存放,上麵還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糖霜,吃起來已經夠甜了,更甜怕是要齁嗓子了。  “那是什麽?”杜梨不解。  晏兮看著令君單純的神情,伸出食指在杜梨唇上一點,嬉笑道:“是這個啊,令君呀,你給不給我呢?”  杜梨愣了半天,才反應是要他親吻的意思,他的腦袋轟地一下,被晏兮觸碰過的唇瓣立刻滾燙起來。  他沒想到晏兮是這種要求,他們自從馬車上那天後,如果晏兮要親他,他也會配合,不過每次都是晏兮主動的,現在要杜梨送上門去,果然還是太為難令君了。  杜梨正愣神,晏兮看杜梨這個樣子,抱住他的手臂,埋頭在他胸口蹭了蹭,再接再厲地引誘:“好不好嘛,我很好哄的,令君隻要給我那個東西,我就罷手了。”  杜梨實在想不通,這渾小子今日不在住處,自己尋他的時候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怎麽就被抓住話語中的弱點,予取予求,雖然此處僻靜遠人,但兩個男子在外麵毫無顧忌地胡作非為,總是不對的。  杜梨雖然脾氣好,但是也覺得他委實有點過分,抬手推打著他的胳膊,口中道:“你先撤手。”  晏兮看他還是沒發火,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哼哼唧唧耍賴不依,手上抱得更緊了些。  “別鬧了!”杜梨到底動了真怒:“我的話你當真不聽了嗎?”  晏兮見令君麵色不虞,不甘不願地撤了手,人也走開一些,蹲下身在牆角畫起了蘑菇,嘴裏委屈巴巴地嘟囔,酆都獄下孤苦伶仃,烏素羈風沙又大……  杜梨羞惱不已,甩袖轉身,又聽到身後他可憐巴巴的話語,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忍不住又心軟了,回身尋著晏兮,揉了揉他的頭發,緩下語氣叫他:“你先起來。”  晏兮趕緊爬起來依偎到杜梨頸邊,雙手繞過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拖長聲音叫了聲:“令君——”  杜梨略一低頭,尋到了他的唇,貼過去,在他唇角輕輕吻了一下。  “可以了嗎?”唇瓣分開,杜梨抬起頭來。  這哪裏可以!晏兮感到不滿足,他不安分地在杜梨懷裏拱來拱去,眼風不停地往杜梨雪白的衣領裏鑽。  泠泠作響,弦樂彈奏。  一女子,抱著琴,過深巷,一步走,一步向回望,裙角惹丁香,眼波裏掩映著溫柔鄉,噗通一聲,深井裏濺起了水花。  女子輕咳一聲,止了琴聲,素手一招,一個人形魂魄納入口中,她身後九條火紅的尾巴無聲地舞動。  邪異之氣傳來。  “此處不虞!”杜梨警覺。  “虞,虞地很,哪裏不虞。”晏兮此時正沉醉在溫柔鄉裏,他一點也不想動彈。  “晏兮,別鬧了,”杜梨推開他,已經抽出了一張破魔符,沉聲道:“恐怕我們要辦正事了。”  晏兮又摟又抱地蹭著杜梨,他一臉笑地說:“這個就是正事,哪裏還有別的正事。”  “晏兮。”杜梨低喝,“你正經點。”  晏兮聽令君嚴肅的語氣,這才收回一點心猿意馬 ,悻悻地從杜梨身上下來。  這衝天的邪氣,他也感覺到了。  “哪個賤坯子,氣死我了!”晏兮本來就無處發泄的火氣蓬地一下炸了起來,他一馬當先躍上牆頭,縵胡纓入手,沿著邪氣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口古井,井水清冽冰爽,井壁上覆蓋厚厚的青苔。  就是這樣的古井,這一個月來已經有數十例男子跳井自殺,魂魄皆不知所蹤,留下一個空蕩的軀殼,泡的發白浮在水麵上。  敷春城太平盛世,魂魄輪回有道。近十年來,何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看來是有哪個修煉邪功的妖物,膽大包天再此作祟了。  晏兮到的時候,井旁樹木、井沿上、水井旁邊的壓泵上,或立或蹲,矗著十二個人影,他們風格峻整,皆是一樣的狩嶽袍,手中提著指引邪煞的走鬼樊花燈。  晏兮來的晚,並不是對方行動的速度比他快,而是靈鬥幡預示邪煞,可以更早地做出指引。  不同於清河縣的玄色暗紋,這些人的狩嶽袍以玄黑為底色,袖口、衣襟、衣擺處繡著斑斕的大金鳳尾蝶,做翩翩流連百花之姿。  “好哇,真是受了腥,自己窩裏出了鬼,就是你們在做怪嗎?”晏兮立於牆頭,臉上蓬蓬怒意:“壞了我的好事,看小爺繞不繞你們?!”  話音剛落,他一個甩手,隻見一團綠光向上空升起,那團綠光滴溜溜轉了幾圈後,爆成一團濃重的霧氣,霧氣中一張鋼荊鐵刺的大網猛地張開來,蓋死了下方每個角落,可怕的是,這張網的每根鋼絲上都泛著綠油油的光。  是劇毒。  下方的那些人皆不意此人突然出現,暴起發難,也不問問來曆,言語間就篤定己方是作怪妖物,一時間都驚詫不已。  且不說被網住,就是沾上網上的一根毒刺,估計也少不了苦頭吃。  底下為首的一人抬手召喚出一柄墨杖彎鐮,彎鐮似月,杖長六尺。  他腳踏飛雲符,舞動彎鐮,旋身成風,欲借旋身之勢彈開劈頭而下的毒網。  “天真。”晏兮嘴裏冷冷吐出。  這是天鍛兵番的鋼棘鐵蛛網,費了多少稀有金屬,軟硬兼得,伸縮自如,隻要沾上一點蛛絲,蛛網就會立刻收縮,把人捆成粽子,直至絞成肉泥為止。  一旦有人試圖以兵械接觸,蛛網兩絲相接處有鈴球,鈴球就會爆炸,□□鋼針無數,能把人紮成刺蝟,防不勝防,又毒又凶。  晏兮從前對煉器沒有什麽興趣,再烏素羈等待的日子太漫長,閑來無事,他便收集金屬嚐試做一做器械。  像晏莫滄那樣出神入化的練器手藝他沒有,不過做一做這種小玩意還是手到擒來。  晏兮在用毒方麵比較上心,他也就更近一步在器械上淬了毒。  這些人今天有幸要品嚐這一頓甜美的大餐了。  鋼棘鐵蛛網劈頭蓋臉地網羅而下,那人不知此物底細,才要觸到網上蛛絲......  晏兮的嘴角向上彎了彎,蠢貨。  “晏兮住手!”空氣中幾個煙化,帶著一絲殘影,杜梨手執走鬼樊花燈疾行而來,他撚起燈芯,速射而出。  琉璃清火騰地燃起,杜梨結印低喝,“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內有霹靂,風神隱名。”  旋風襲至,卷得鋼棘鐵蛛網向上撩起,同時風助火勢,琉璃清火騰騰起勢。  俗話說,水火無情,多厲害的毒在高溫麵前都要失去威力,同時鋼棘鐵蛛網五行屬金,火亦與之相克。  雖然這點琉璃清火融化不了鋼棘鐵蛛網,卻也是暫時使之失去了威力。  鐵網重新收縮,化為一顆綠丹回到晏兮手中,有些燙手。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快糖尿病了,這幾張糖分有些足,我發現大家點擊得也很均勻,果然你們......不愧是聞糖而來的讀者大大晏兮你說,你這小勁兒,除了令君,誰能忍你~有些讀者大大懷疑我是混進純愛的女裝大佬,澄清一下,我是清純可愛大妹紙一隻,掏出來都是沒有的,我隻是比較攻而已!女的。女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燈攏霸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蟠桃生鐵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蟠桃生鐵餅並收藏青燈攏霸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