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咱們的孩子,兒子或是女兒,朕都喜歡。”謝承安低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好,隻要你乖乖的,下午朕就帶你出去。”餘豐寶撐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坐直了身體,“真的嗎?”謝承安點頭。餘豐寶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奴才謝皇上大恩,我要是再在這屋子裏待下去,隻怕是真的要生病了。”謝承安的手虛虛的護著他的腰身。苦口婆心道:“不過是出去走走罷了,也值當你這麽高興,如今都是快要當爹的人了,也不知道穩重些。”餘豐寶的臉上盈盈的都是笑意。長這麽大他還從未被人這麽用心對待過,他歪靠在謝承安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皇上,你真好。”謝承安不放心,將羌州城裏的大夫們都找了來,細細的詢問後,得知適當的運動對胎兒好,這才放了心,又吩咐賀同恩加了足足一倍的守衛隨行。午後。日光融融,照在人身上泛著淡淡的暖氣。經過這幾日的休養,餘豐寶的臉色愈發紅潤了起來,在日頭底下泛著緋紅的光,謝承安牽著他的手,毫不避忌的在街上巡視著。周圍的街道已經漸漸有了雛形,無數的羌州漢子打著赤膊,揮汗如雨的蓋著房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是大災過後,對新生活的向往。羌州遠離京城,隻聽說是新帝即位,可誰人也沒見過新帝是何模樣,如今卻瞧的清楚了,迎著午後的日光,他們看到了街道上,被侍衛們團團護著的兩人。一個身材頎長,身穿黑色繡著暗紋的長衫,他眉目含情,目光盯著身旁之人,唇角的笑怎麽遮也遮不住。另外一個身穿一襲月白衣裳,勾出了他纖細修長的身形,他的麵上含著溫柔的笑,整個人溫婉而出塵,在黑衣男子的攙扶下,緩緩朝前走著。所有人都看呆了。兩人皆是絕色,仿佛從年畫裏走出來的仙人一般。餘豐寶許多人見過的,可新帝還是頭一遭見著,不想也是個英俊偉岸的男子。一時間所有人都忘記了眼前這對恩愛的神仙眷侶是一對男子,皆都發出了豔羨的喟歎之聲,因為這一切和諧而自然,看上去又如此的賞心悅目。有人小心的議論著。“想不到平易近人,絲毫沒有架子的餘大人,竟然跟皇上如此的親近。”“哼,你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在府裏伺候,聽說餘大人還懷有身孕了呢……”“男人也能生孩子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有什麽好稀奇的,隻是不知道餘大人跟皇上都這麽好看,將來生下來的孩子該有多可愛啊。”“哎呀,瞧著皇上心疼人的樣子,餘大人可真是好福氣啊。”“你們懂什麽,這可都是相互的,皇上新登基,朝政未穩,餘大人懷著身孕不還來咱們羌州賑災了?可見餘大人心裏也是有皇上的。”……忽然路旁的人群裏,有一個年輕男人拿著把菜|刀胡亂的揮了起來,男人神情猙獰可怖。周圍離得近的人有幾個受傷了,人群裏頓時就騷亂了起來。謝承安神色一冷,喝道:“還不將人拿下。”年輕男子很快被製服了,嘴裏卻罵道。“你這個狗皇帝,不得好死……要不是你,我的家人怎麽會死,我現在一無所有了……”餘豐寶安慰似的拍了拍謝承安的手,走了過去。“你為何要辱罵詛咒皇上?”餘豐寶心裏有些氣,他知道謝承安是個好皇帝,雖然他什麽都沒說,可是餘豐寶心裏都清楚,他之所以敢來羌州,那是因為他把一天當做兩天用,將京中的事安排妥當才敢來這裏的。其中的辛苦,從他初來時眼下的烏青和那來不及打理的胡茬上,他都看出來了。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明君,為何還有人要罵他?年輕男人劇烈的掙紮著,“我的家沒了,我的家人也都沒了,我什麽都沒了,這個狗皇帝憑什麽要什麽有什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餘豐寶冷哼一聲。這世上的人,不是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的。“地動是皇上可以控製的嗎?如果不是你有什麽資格將□□帶來的災難加諸在皇上的頭上,羌州地動,無數人失去了家人與愛人,無數人流離失所,可這不是你可以行凶的理由,更不是你可以辱罵旁人的借口。”男人還在掙紮著,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餘豐寶動了怒,眼底裏泛起了寒光。“你要是再敢罵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謝承安忙將人拉進了懷裏,輕聲安慰著:“沒想到寶兒如此維護朕呢,朕知道你的心意了,心裏高興的很,隻是為了一個神經錯亂的人動怒,著實不值得,是不是?況且對錯又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朕跟寶兒做的事,整個羌州的百姓都看在眼裏,整個大周的百姓們都看在眼裏呢,是非對錯,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杆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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