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豐寶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還是我認識的賀元卿嗎?以前咱們剛進宮那會兒,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麽這會子對著個衛忠,就慫成這樣了?你若是不知道便去問,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賀元卿耷拉著肩膀,歎了口氣。“我怕,要是他不喜歡我,可怎麽辦啊?”餘豐寶耐心解釋道:“你想想,衛忠現在年齡也不小了,加上他跟皇上的關係不錯,眼下京中各家都在盯著這塊肥肉呢。你要是慢一步,到時候被別人搶走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句點醒夢中人,賀元卿恍然大悟,擦去了淚水,就往外跑去。餘豐寶看著他急切的背影,啞然失笑,回到裏間的時候,九王爺正想要抱起清婉,嚇的他連忙跑了過去,將孩子接了過來。九王爺嘟著嘴道:“她總是哭,我想是不是尿尿了,要換尿芥子了,我看嬤嬤們都是這樣做的。”餘豐寶也是頭一次做父親,聽了這話一檢查果然是尿了,連忙給換了幹淨的尿芥子,回過頭才發現九王爺正想什麽想的入神。“皇嫂,你說我要是能跟程彭哥哥生一個孩子就好了。”餘豐寶被他的大膽言論給嚇到了,九王爺的心智如同孩童一般,是以他也不敢深問,生怕帶壞了小孩子,如今他自己先提了起來,餘豐寶便大著膽子,悄聲問道。“老九,你跟程彭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九王爺紅著臉,低著腦袋玩著手指,“程彭哥哥親我了,他說我的嘴巴好軟好甜……”說完又害羞的捂住了臉,轉過身背對著餘豐寶。餘豐寶又問,“那然後呢?”九王爺茫然的看著他。“還有然後?然後還要幹什麽?”餘豐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那種事情也不好明說。可九王爺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纏著他非得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謝承安回來了。餘豐寶見狀忙道:“這種事你還是去問你皇兄吧,他最擅長和熟悉了。”謝承安才將回來,也不知道前因後果,就被九王爺纏著去了外間,等再次進來的時候已經隻他一人了。餘豐寶朝著他身後望了望。“老九呢?”謝承安笑的意味深長,“朕打發走了。隻是……”他伸手就將餘豐寶給摟進了懷裏,“隻是床第密事,寶兒怎麽可以跟外人說呢?”擅長!謝承安心裏竊喜,這樣的事他自是擅長的。餘豐寶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辯解道:“我是看老九這麽愛程侍衛,怕他吃虧,所以多嘴問了一句,沒想到他就問到了這事上麵了。”“是嗎?”謝承安覆在他的耳邊啞聲問道,“俗話說長嫂如母,寶兒這麽對老九,朕心甚悅,不愧是朕親自選的鳳後。”餘豐寶伸手推開了他。“孩子們還在呢!”……衛府。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香氣四溢。賀元卿守在門邊不時張望著,已過了掌燈時分,怎麽人還不回來呢?管家笑著道:“賀公子,要不您還是回屋等著吧,仔細吹著風了,大人回來向來沒個定時的,許是軍營裏有事在忙……”話音未落,就見月亮門處有一道挺拔的身影自暗處裏走了過來,直至走到了光亮處,才露出那張堅毅的臉龐,他的臉上掛著汗珠,額下有著短須,身上穿著冰冷的鎧甲,腰間配著長|刀,行動間鎧甲發出了叮當的摩擦聲。“你回來啦!”賀元卿不知為何就先紅了臉,他垂下腦袋不敢去看他。衛忠擰著眉頭,“你怎麽在這?皇上和鳳後才將回來,你不在宮裏伺候著,怎麽跑到我府裏來了?”賀元卿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倒是管家出來打著圓場,“大人,賀公子中午就來了,更是忙活了一個下午,張羅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著您回來呢。”衛忠看著桌上的飯菜,表情依舊冰冷。“我先去洗漱換衣。”他走到了院子裏的水缸旁,脫下了鎧甲,也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結實而健壯的上半身,他的身上有著無數或大或小的傷痕,密布交錯。他拿著水瓢舀水從頭淋了下去。賀元卿轉身進屋裏拿了幹淨的衣裳,然後送了出去。衛忠倒是不避嫌,說了聲謝謝,就當著他的麵換上了幹淨的衣裳,賀元卿的臉像是火燒了一般的滾燙,他全程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眼。脫下了鎧甲,衛忠身上的殺伐氣息倒是淡了些。他剛一坐下,賀元卿就給他倒了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衛忠吃了一口菜,“府裏都有下人,你不必親自動手做這些。”賀元卿小聲道,“這是我願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