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他們接了九殿下一起回京。剛一進城,就遇到了炸死歸來的謝承安。......賀元卿覺得自己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他昨兒晚上居然夢到了衛忠。夢裏他也是才將出浴的樣子,飽滿結實的肌肉上還掛著水珠,他眼神如刀的盯著他看,末了冷冰冰的說,“老子他娘的不喜歡男人。”男人?他算得男人嗎?約莫隻算半個男人吧。他苦笑了一下,正準備起身,誰成想九皇子卻湊了過來,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又狐疑著用手背貼在了他的額頭,試了溫度後,自顧道:“小元子,你生病了。”“啊?”賀元卿詫異的看著他,他家主子何時學的診脈的,他怎麽不知道呢?九皇子雙手負在身後,學著那些太醫擰眉的樣子,一字一句道。“你這害的是相思病。”賀元卿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跟火燒似的。“殿下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渾話,仔細奴才回頭告訴你皇兄皇嫂去......”九皇子見他惱羞成怒,咯咯的笑個不停。“小元子,你別害羞嘛,喜歡人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你看宮裏的人都知道我喜歡程彭哥哥呀。”九皇子心思單純,自然不會像旁人一樣說他白日做夢,妄圖以一個卑賤的太監之身去勾搭堂堂的衛大將軍。他歎了口氣,“好歹程侍衛待殿下您也是真心一片,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麽個意思呢?”賀元卿煩悶極了。從前他見餘豐寶跟謝承安的時候,總還嘲笑餘豐寶,如今輪到了自己個身上,才知個中滋味是這般的煎熬。九皇子挨著他坐下。“衛將軍救駕有功,你以我的名義送些糕點過去,聊表下謝意。”賀元卿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家主子的腦袋何時這般靈光了,難不成真的是愛情的作用?這也太神奇了吧。賀元卿親自去挑了些糕點,又將自己親手做的藏在其中。他手藝不好,做的糕點賣相也不好,摻雜在禦膳房的糕點裏愈發顯得難看,賀元卿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沒舍得拿出來,畢竟那是他的一番心意,真情實意。這輩子他還是頭一遭給一個男人做糕點呢。衛忠才將下朝,沒成想一回府就看到了賀元卿。今日他穿著太監服,勾出他纖腰的腰肢,他立在風中,有光從他身後照了過來,襯的他膚白如雪,眉眼如畫。“是你啊!”賀元卿緊張的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家殿下讓我送些糕點來,算是謝謝將軍的救命之恩,不是什麽名貴東西,還請將軍不要拒絕。”衛忠大馬金刀的坐下,挑眉問道。“救命之恩隻值這些糕點?”賀元卿啞然。衛忠雖長到二十七八歲,可一心都在帶兵打仗上,從未對人有過情愫,自然也不懂得照顧旁人心思,他隨意揀了一塊看似不起眼的糕點扔進嘴裏。糕點沒有那麽甜膩,倒是多了點焦香的味道。他又吃了一塊,廳中一時無言,他擺手道:“無事你便回去吧,改日我再親自去謝恩。”賀元卿踟躕了片刻,可偏腦袋空空,想找些話來聊,可愣是搜尋不到半句,隻得在懊悔中出了衛府。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送了一回糕點,又送了些扇墜香囊,一來二去倒也算是熟識了。隻一樣,衛忠待他似乎與旁人並無不同。賀元卿患得患失,又在餘豐寶的鼓勵下去找衛忠問個清楚。那日,他陪著他喝了些酒。晚風吹進來的時候,帶著淡淡的花香。賀元卿問他,“你有喜歡的人嗎?”衛忠答。“有。”他帶著醉意的灼灼目光似乎要將眼前的人給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