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瘋了吧!問什麽呀!你問了不就暴露了嗎!”


    關雅玲氣的站起來,都攥拳頭要打李孝妮了!


    李孝妮突然就崩潰了,直接掉眼淚了:“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你哭什麽啊!我要被你搞瘋了!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求你別胡思亂想了!”被李孝妮搞的,關雅玲都想哭了,忙給李孝妮遞上了紙巾。


    李孝妮擦了眼淚,又擤了擤哭出來的鼻涕,難受的講說:“我真的覺得他知道我是誰。”


    “你是不是害怕他知道你是誰啊?他就算真的知道你是誰,也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我覺得他不是拿這種事威脅別人的小人。他要真想拿這事威脅你,他早就威脅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你說什麽呢?他當然不是這種人!他要是這種人,他就不是林在山了。”


    “那你糾結這個幹什麽啊?”


    “因為我想讓他知道我是誰,我不想讓他忘了我!行了吧!”


    一哭,李孝妮終於把心裏話講出來了。


    關雅玲錯愕到啞口無言了。


    ▲, 一直以來,關雅玲就知道,林在山對李孝妮很重要,但她沒想到,林在山對李孝妮會這麽重要!重要到李孝妮根本就不願意他忘了她!


    麵對著關雅玲無言的目光,李孝妮講說:“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沒有重新愛上他,我就是不想讓他忘了我是誰。”


    猶豫了猶豫,關雅玲豁出去了,講逆耳忠言:“我說一句你不愛聽的,姐,你別追著掐我啊。他對於你來說,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你對於他來說,可能什麽都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也不記得曾經的你了。他寫的歌不是給你寫的。你趁早把他忘了吧,不要讓他成為你的心魔。你就當他是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不行嗎?”


    “不行。我做不到。”


    李孝妮又強調說:“他今晚那首歌真的是給我寫的。”


    “唉……!”


    實在說不通李孝妮了,關雅玲苦歎一聲,決定道:“我最近拿到了他一首歌,我給你聽一下吧。”


    “什麽歌啊?”


    “這歌叫《遙遠的她》,女字旁的她啊。是他給我們彩蝶拿過來的兩首第二輪複古曲風的參賽作品一,但已經被我們開會先擱置了。他另外一首歌寫的更厲害,要比這首《遙遠的她》更適合參賽。”


    “那你給聽那首更厲害的啊,你給我聽這首歌幹什麽?”


    “你先聽這首吧,這首歌在我看來已經非常非常好了。就像在講故事一樣。”


    關雅玲又改口說:“不,準確的說,他就是在用這首歌在講故事,在講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應該是給一個粵州女孩寫的。你聽聽這首歌就知道了,他的世界裏不隻有你一個女人。他寫的歌也不是給你寫的。你對他來說,可能隻是一個陌生的天後,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李琪琳了,你就不要再糾結了。”


    “你少說廢話了。趕緊給我放歌吧。我先聽一下。”李孝妮很想換換腦子,將腦海裏那首揮之不去的《私奔》給填充掉。


    “這是一首簡單的吉他彈唱小樣,但我覺得都快到參賽標準了。我不得不說一句,這大叔的嗓子唱這種歌實在是太有感覺了。不用任何的技巧,他隻是簡簡單單的去唱,就能讓你情不自禁的沉醉進去。但吳老大非說另外一首歌更好,林在山自己聽了分析後。也決定用另外一首歌參賽了。”


    在準備音樂的時候,關雅玲一直在碎碎的念著,聽得出來。相比另外一首歌,她其實更喜歡這首歌。


    這首《遙遠的她》,源自於上個位麵1985年張歌神的第二張粵語專輯《遙遠的她amour》,原曲是日本著名音樂人穀村新司的《浪漫鐵道》。


    曲風偏近於這個位麵黃金時代的複古風格,所以林在山才搬出來給彩蝶的人參考。


    而他搬的另外一首歌,就更複古了,是純中式的古典風。


    最後大家商議得出結論,如果抽到複古風,就讓林在山用另外一首歌參賽。這首歌則先被擱置,看看未來有沒有機會用。


    關雅玲之所以更偏愛這首《遙遠的她》,是因為這首歌在她聽來太有畫麵感了。林在山的磁柔嗓音在這首中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開聲就能給她抓進這個承載了深刻感情的悲傷的故事。


    由於這首歌被擱置了,且內容實在太悲痛,關雅玲沒忍心問林在山這首歌中的女主人公是誰。


    但不管是誰,肯定不是李孝妮,這歌的女主人公得血癌去世了,歌詞寫的很清楚。


    現在她搬出這首歌給李孝妮聽,就是想讓李孝妮聽聽,林在山給這個女孩寫的歌有多麽深情、多麽有重量,李孝妮聽過後應該會冷靜冷靜了——她在林在山心裏真的什麽都不是。


    不像晚上聽林在山唱老腔或者《私奔》那樣的歌,聲壓轟耳驚人,這首《遙遠的她》,由關雅玲的高檔唱機放出來,伴著老吉他淡漠憂傷的前奏旋律,林在山娓娓訴說的磁柔歌聲一起,李孝妮和關雅玲就都不說話了。


    映著窗外的冷雨夜,兩位一姐,端著紅酒,都細細的品起了林在山給她們講的這個故事——


    ……


    讓晚風輕輕吹送了落霞~


    我已習慣在每個傍晚去想她~


    在遠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這段情在我心始終記掛~


    ……


    在這半山那天~


    我知我知快將要別離沒說話~


    望向她卻聽到她說不要相約~


    縱使分隔想愛不會害怕~


    ……


    遙遙萬裏心聲有否偏差~


    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


    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


    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


    聽完大a段,李孝妮的腦子直接亂了!


    本來她沒想這首歌是林在山寫給她的,這是粵語歌,她又不是粵州人,林在山不會給她寫粵語歌的。


    但那句“半山那天”一出,李孝妮的思維就又被炸開了,記憶自心底翻湧而出。


    十年前,她約見林在山的那晚。就是在半山的一家大排檔!


    那一見之後,他們就徹底分離了,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對於林在山來說,她成了遙遠的她。


    這和歌曲中寫的情境,是和何其相似啊!


    尤其是這兩句“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寫的太動人了,聽得李孝妮心都要碎了。


    難道說她變得“遙遠”以後,林在山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在生活著嗎——“讓晚風輕輕吹送了落霞~我已習慣在每個傍晚去想她~在遠方的她此刻可知道~這段情在我心始終記掛~”


    接下來的一段,立刻就給李孝妮的思緒全否掉了——


    ……


    但這天收到她爸爸的一封信~


    信裏麵說血癌已帶走她~


    但覺得空虛的心仿佛已僵化~


    過去事像炮彈心中爆炸~


    ……


    在這半山這天~


    我悲痛悲痛不再已沒亂說話~


    夜雨中隻聽到她說不要相約~


    縱使分隔想愛不會害怕~


    ……


    人沒覓處身心有否偏差~


    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


    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


    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


    這詞講的很明白,歌中的男主角接到了女主角爸爸的一封信,得知到。女主角得血癌去世了,很悲痛。


    李孝妮早就沒有父親了,她自己也沒得過血癌,但“半山”兩個字一出,她的思緒就又變得很混亂了,仿佛又被拉回了十年前那晚。


    李孝妮自己也寫歌,她聽過的歌就更多了,但她很少見有作品把一件悲傷的事敘述的這麽詳細,這麽殘酷。尤其是把血癌都給寫出來了,這樣刺眼的歌詞,林在山自己唱著他難道不難受嗎?他為什麽會寫這樣的歌詞?


    如果真有一個女孩得了血癌去世了,可以有很多種寫法把這件事處理的更文藝。


    可林在山為什麽寫的這麽具體呢?


    他不怕那女孩的家人看了傷心嗎?


    亦或者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虛構的父親!虛構的信!虛構的血癌!


    他隻是在用這種殘酷的折磨自己的方式,在紀念一個永遠都不會再相遇的遙遠的“她”!


    接著,林在山的終極抒情樂段一上,李孝妮更是要瘋掉了!


    這不是就是在說不可以再歸家、不可以再回歸到真實的她嘛——


    ……


    遙遠的她不可以再歸家~


    我在夢裏卻始終隻有她~


    遙遠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說話~


    熱情並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


    兩遍深情的詠歎之後。歌曲在落在人心底的細雨般的憂傷吉他聲中結束了。


    “啪。”


    關雅玲關了唱機,轉向李孝妮:“你聽到了吧,他為很多女孩都寫了歌。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見李孝妮不回話,關雅玲開著玩笑逗說:“你發什麽愣啊?姐,你不會又犯女王病了吧?覺得這首歌也是他給你寫的?”


    李孝妮認真的講:“我要說是,你是不是會覺得我瘋了?”


    關雅玲聽傻了。


    “算了,我回家了,我今天晚上好像真的有點神經了。我不能再思考了,要不真的會瘋掉。”李孝妮起身,讓關雅玲:“你把林在山的手機號給我發一個。”


    “幹嘛啊?”


    “你給我發就是了,別問為什麽。”


    關雅玲搖了搖頭,“我今天不能給你發,等你稍微冷靜冷靜,我再給你發。今天發了會出事的。”


    “也行。”


    李孝妮也覺得今天自己的精神太錯亂了,就先不要林在山的手機號了。她走向了玄關去穿衣服。


    “都這麽晚了,你就別回去了,幹脆在我這睡得了。明早司機來我這接你。”


    “算了吧,不找麻煩了。我還是回去吧。”


    揉著頸椎的酸痛,李孝妮硬撐身體離開了關雅玲家。


    到家時已經快夜裏兩點了。


    明天六點就要起床梳洗做晨練。


    隻有四個小時可睡,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


    她即便努力克製著自己要發瘋的腦子,不去想林在山,卻還是睡不著。


    ……


    林在山這晚倒是睡了個大香覺。


    這晚的一切,林在山覺得進行的都很不錯,雖有意料之外,但大部分都是好事。


    信徒雖然沒拿到樂團比賽的冠軍,但這些孩子們收獲了很大的自信和舞台表演經驗。


    今天摔倒了,他帶著他們爬了起來。未來他們再摔倒時,他們自己沒準就能爬起來了。


    他們不可能永遠在他的庇護下成長。


    在他還能照顧他們的時候,他們受點傷,挨點挫,對這些孩子未來的成長絕對大有裨益。


    ……


    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五點呢,林在山就醒了。


    平時他都是七點左右醒,然後去海邊做晨練,健身,吊嗓子。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這不是隨便說說的。


    就算有天賜的寶嗓,不苦練也是白瞎。


    想在台上說爆發就爆發,這是需要在底下下苦功的。


    這天五點,怎麽都睡不著了。


    林在山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折了幾過兒,突然間想到,他昨晚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林老爺子了。


    林老爺子在夢裏又和他念叨起了想琪琳。


    這也不知道是從原來那大叔記憶深處滋生而出的夢,還是林老爺子真給他托的夢。


    陰曆十月一,燒寒衣的日子快到了。


    林老爺子在那邊八成是冷了,也想孫子了。


    穿越過來以後,林在山還沒去過南山南的陵園幫林老爺子掃過墓呢。


    林老爺子是12月5號沒的,離忌日還有小一個月的時間。


    這天早上怎麽都睡不著了,又想到林老爺子了,甚至想到了他自己在另一世去世的爺爺,林在山心中生出了不少的湧觸。


    他決定去林老爺子那裏看看,帶上林老爺子送他的馬丁琴,去跟林老爺子說一聲,他會用這把馬丁琴,重新上路的。


    想到便做,起床洗了個澡,五點一刻,天剛擦亮時,林在山就出家門了,就當晨練健身了,他快步走了半個多小時,在五點40分時,背著吉他來到了清靜的南山南陵園。


    而另外一邊,李孝妮一夜未眠。


    算算時間,林老爺子的忌日快到了。


    未來不一定有時間過去,趁著今天心煩意亂,她就去林老爺子那靜靜好了。


    於是乎,林在山進陵園沒五分鍾呢,全副武裝,用墨鏡和口罩遮了臉和眼的李孝妮,也攀上了僻靜無人的陵山。(未完待續。)


    ps:說一下未來的更新時間,爭取做到每天三更:淩晨0點,中午11點30分,下午17點30分。以後都在這三個時間更新了。如果有事我會提前,要沒事就都是這個時間更新了。最後,跪求推薦票!跪求訂閱!跪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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