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啊,以前,我們就的關係就非常好。最近,關係更好了。在學校裏,我們已經在一起吃飯了。改天,我請你去我那兒吃飯吧。”


    “那你怎麽不早說,要不,今晚我就在你家裏吃飯了。”趙無極幻想道。


    “不。”


    “為神馬?”


    “我擔心紫馨姐知道,不好。”


    “她怎麽會知道?”


    “我住她對麵啊。”李馨欣說道。


    趙無極心口有些疼痛,既為自己疼痛,又為李馨欣疼痛。為自己疼痛,是感覺到紫馨似乎正在遠離他的路上;為馨欣疼痛,是因為馨欣的單純,這個女人,難道就從來不防備自己的男人嗎?


    “哦,原來是這樣,那啥,以後我就不能上你的宿舍了?”趙無極一想,兩人果然是門對門,自己此前為什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呢。


    “也不是。等我適應了以後,再說吧。”


    “行。改天去你哪兒吃飯。不過,飯由我來做。”


    “我知道你厲害。”


    “那是。”


    “無極,你看,又一顆星星喝醉了,掉下去了。”


    “不是,星星看她外婆去了,天太黑,帶著手電呢。”趙無極想哭。


    “你吹牛!”


    “我們都在吹牛。”趙無極將李馨欣抱起來,開始向城裏的方向走去。時間太晚,明天李馨欣還要上課呢。


    趙無極也沒想到,僅僅與李馨欣見過四次麵,進步就如此神速,有前世,趙無極可是在婚禮之後才成為新郎官的。


    或許,這真的是前世約定的姻緣,趙無極對這種所謂的命運或姻緣真有些迷糊。


    “無極,我們這樣,好不好!”李馨欣這話,表示她不再吹牛了。


    “一個字,好,兩個字,很好,三個字,非常好,特別好!”


    “無極,你很有勁!”


    “……”


    “無極,你說明天會怎樣?”


    “明天啊,天還會亮。”


    “會不會下雨?”李馨欣抬頭看了看天。


    “不知道,天知道。”


    “無極啊,你累不累?”


    “不累。”在前世,趙無極當然也能這樣抱著李馨欣邁步,但最多也就幾百米罷了,隻是,除了在房間裏外,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李馨欣其實很輕,在趙無極看來,也就100斤左右罷了。


    “無極,你怕不怕黑?”


    “我不怕,我眼裏亮堂著呢。”


    “無極,我聽紫馨姐說,伯母對人很嚴厲的呢。我怕怕。”小妮子開始想怎麽見公婆了。


    “你又不是她的下屬,你怕啥。”


    “我不知道。”


    “放心吧,等你見著她了,你就知道她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人。”


    “你給伯母說了?”


    “你不也給伯母說了?”


    “我聽人說,盧江街上那些三輪穿著統一的服裝,是趙伯伯的主意,大家都說好呢。”小妮子這個問題,是她今晚問的惟一關於盧江的問題。難道,這家夥平時什麽都不關心?譬如哪兒有賣時裝的啊神馬。


    “嗯,大家說好,那就好。”趙無極當然不會說那個主意是自己出的。


    “你明天幹嘛?”


    “我明天去梓州,見一個童鞋。”


    “女的?”


    “想哪兒去了,大學舍友,你說男的還是女的?我們結婚時,那家夥肯定來喝喜酒的。”


    “那家夥,有沒有你帥?”


    “你見過有幾人有我帥的?”


    “沒見過。”


    “那家夥,把他丟在人群中,肯定會失蹤嘀。”


    “為神馬?”


    “他太普通了啊。”


    “無極,你說,星星看了她外婆後,會不會回來?”


    “會的。”


    “我怎麽沒看見她回來呢?”


    “她回來時,沒打手電,你看不見。”


    相聚的時候總是太短暫。次日上午9點,趙無極背著幾件木雕和竹編工藝樣品,開始向梓州發出。自7月畢業以來,三個月時間裏,趙無極就沒離開過盧江。


    所謂朋友,平時要多走動聯係,才能維係和加深那段友情,千萬不能有事時才想起朋友。有人說自己有個朋友多了不起,當年如何如何,即便他說的都是真的,但十年二十年不聯係,友情早已淡忘,想辦的事也多半不成。


    到了盧江後,趙無極直奔書店,找到醫藥類圖書,成係統地每樣一本全部下架,引得服務員都跑過來幹涉了。


    “這些書,我都要。每樣一本,幫我選選吧,撿好的拿哈。”趙無極對著服務員說道。梓州有一所醫學專科學校,還有一所衛生學校,因此,這類圖書與省城相比,到不會差太多。


    趙無極接下來學習的重點,就是傳統醫學和針灸。


    “真的要買,一樣一本?”服務員有些不信。


    “你難道懷疑我沒帶錢?”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麽多書,你怎麽拿啊?”服務員挺關心人的樣子。


    “這個,就不是你關心的了。不過,書店得負責給我打包,你們這兒,不會說沒打包的紙和捆綁帶吧。”趙無極問道。


    “沒問題,我去叫人來。”服務員高興地叫人去了。這個時候,雖然書店基本上是國營的,但其內部經營也比較靈活,譬如當班員工的銷售額與自己的獎金多少都有些關係。而趙無極的購買量差不多有近千元,已經差不多她們店麵一天的營業額了。


    “喂,同誌,你專門買華醫和針灸類的書,你是華醫啊?”服務員走來兩個幫手,一邊整理一邊算賬,而這個為首的服務員則與趙無極拉起了家常。


    “不是。不過,了解一下祖國的醫學總是不錯的。”趙無極沒亂說,他本不是學醫的。


    “這些書,買回去你能讀完?”服務員看著差不多有兩百本樣子的書,有些還是大部頭,可以說頭都大了。


    “有些要讀,有些是作為資料準備的。”趙無極說了一個容易被別人認可的觀點。這些書,可是相當於一個醫科生教材的10倍,在普通人看來,沒個幾年時間真還讀不完。


    不過,就算趙無極這樣回答,這個漂亮的服務員眼裏也冒出了星星。這可是新時期的四好青年啊,人長得高大帥氣,還這麽愛學習。既然敢一次性花錢買這麽多書,這人也肯定很有文化啊!要是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那就好了!


    不得不說,服務員有點發花癡。八十年代,確實是讀書至上的時代。隻要考上大學,就一定有個令後世羨慕的好工作。隻要大學畢業,就不愁找不到老婆。


    趙無極買書的這種豪氣,同樣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一位教授模樣的老者,走過來輕輕地拍著趙無極的肩膀,“小夥子,讀書貴在循序漸進,貪多嚼不爛啊。”老先生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趙無極抬頭一看,老先生手上正好拿著一本著名的材料學專著,讀這種書的人,隻有極高級的專業人士才會看。


    “老先生,您好,您是研究材料學的專家?”趙無極心頭一亮,想到一個主意。


    “專家談不上,隻是在三零三混碗飯吃罷了。咦,小夥子,你不會對材料科學也有研究吧?”老先生一聽趙無極的話,心裏也有點好奇。


    三零三,工程物理院啊,雖然此時媒體還沒把這二者聯係在一起,但趙無極作為梓州人,後世的工程物理院可謂是如雷貫耳!這東東,可是梓州的驕傲呢!


    因此,趙無極馬上就想到,我這極有可能是遇到“大腕”了,也便不謙虛地說道,“材料學的著作,我到是讀過幾本。最近,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老先生。”


    老教授用他那睿智的雙眼反複地看了趙無極幾眼,發現趙無極確實不像個故意打探他秘密的人,便客氣地說道,“小夥子,有什麽問題?”


    “老先生,你知道納米,知道納米技術嗎?”趙無極丟出重磅炸/彈!


    “納米技術?”老先生一聽這個詞,似在回憶,又有些迷茫。


    “簡單地說,納米技術是用單個原子、分子製造物質的科學技術,研究結構尺寸在0.1至100納米範圍內材料的性質和應用。”趙無極提醒道。


    “哦,我想起來了,唐尼古奇、穀口紀男兩位科學家在他們的文獻中曾經提到過這一概念。”老先生說道。


    聽到老先生這樣一說,趙無極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1959年,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獎獲得者理查德?費曼預言,人類可以用小的機器製做更小的機器,最後將變成根據人類意願,逐個地排列原子,製造產品,這是人類關於“納米”的最早構想。


    1974年,科學家唐尼古奇第一個提出“納米技術”的根據,並使用“納米技術”一詞描述精密機械加工。差不多同時,穀口紀男也提出了這一概念。


    1982年,科學家發明“掃描隧道顯微鏡”,人類從此開始了一個可見的原子、分子世界,標誌著一個新的時代的降臨。


    “掃描隧道顯微鏡”也是目前人類關於納米技術的最高成就。


    但是,趙無極要想將這個“納米”推廣出去,卻不得不給自己找個理由,“老先生,我是學經濟的,但業餘時間看了很多物理學著作,在1959年時,在加州理工大學任教的物理學家理查德?費曼教授在一次演講中向他的同事們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說,從石器時代開始,人類從磨尖箭頭到光刻芯片的所有技術,都與一次性地削去或者融合數以億計的原子以便把物質做成有用的形態有關。那麽,為什麽我們不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發,從單個的分子甚至原子開始進行組裝,以達到我們的要求?最後,費曼教授肯定地說道:至少依我看來,物理學的規律不排除一個原子一個原子地製造物品的可能性。”


    “哎呀,小夥子,我想起來了,費曼教授這次演講題目為《在底部還有很大空間》,咦,不對,這可是很前沿的物理學術問題,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知道?”老先生終於發現他麵對的對象似乎與尖端的物理學與材料學不太匹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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