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昭:“聞銘,我以為我們能正常相處。”


    聞銘的冰塊臉,從瞬間的驚訝變成失落:“能的。”


    她裝作視而不見,回到沙發上。


    聽見他低落的腳步進了盥洗室。


    像是心尖被尖厲的小貓爪子撓了一下,開始是又癢又酥的電流感,痛感反而滯後了。


    而後盥洗室的水流聲嘩啦啦想起來,薑昭昭的情緒開始不住的下沉。


    薑昭昭能明白他想和她靠近的心,即便年少時的隔閡仍在。


    她又何嚐不想如此前那晚一樣,入他的懷,吻他的唇。


    人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薑昭昭失無所失,她隻餘了一層琉璃似的易碎自尊。


    他處境雖難,可是他姓聞。


    那時,她父親姓高,恐怕她和聞銘的感情發展也尚需要爭取。如今,招惹他,隻會使事發時,自己跌落得更慘;結束時,更加狼狽不堪。


    所以,她躲著。


    聞銘半濕著頭發踏入客廳時,薑昭昭一抹倩影鑽在沙發裏,小臉和口鼻幾乎埋起來,夏被勾勒著她纖細背部。


    曲線從她的小腰處凹下去一塊,曼妙得如楊柳清泉。


    聞銘重重把擦頭發的毛巾摜在島台桌麵上,大步過去把人從皮質包裹中撈出來。


    柔軟身體一抱在懷,心裏那股莫名的煩躁氣都煙消雲散了。


    她像是很累,他開始心疼,公司一攤子事他全都撒手,交給她是不是太吃力了。


    聞銘把人輕輕柔柔放在主臥的床上。


    他俯身在床邊,眼神如有實質,寸寸描摹她的眉眼,欣賞她的皮膚,試圖望穿七年欠缺的歲月。


    他不知道該感歎人生不公,又或是感謝老天厚愛,她現在,好好的躺在他身邊了。


    聞銘貼著她的後背躺下,高大的身軀把薑昭昭完全包裹。


    他的小臂圈著她的小腹,把她往懷裏拉更緊些,夏末初秋,薑昭昭體溫熱辣。


    熨貼著他,卻一夜半夢半醒,不得好夢。


    天將亮時,聞銘涼爽的吻落在薑昭昭後頸。


    女孩一動不動。


    仍是海風入城吹起床幔,進而吹動她的發梢。


    他歎了口氣,身體後撤了些躺平:“又裝睡。”


    薑昭昭猛地睜開眼,一個翻身坐起來,狐狸眼瞪得圓圓滾滾,語氣是威脅:“聞銘!!”


    她隻見他小臂搭在額頭上,揉捏著眉心。


    遮住了上半張臉,反而覺得聞銘的嘴唇微微勾起了笑容似的。他回答:“我在呢。”


    薑昭昭叉著小腰:“你說,你是不是無賴?”


    聞銘也不回答。


    幹脆無賴到底。


    長臂一伸,把薑昭昭帶著倒下,她半個人都躺在他身上。


    那樣漂亮的臉頰,就枕在他胸前,鎖骨之下的位置。


    聞銘吻了吻薑昭昭的額頭。


    她眼眶都熱了。這些年,她好想他。


    雖然每一次想念都因為他最後一刻的冰冷戛然而止,但是薑昭昭沒辦法否認,他是月亮般高懸又清冷的少年啊。


    聞銘左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他斂著下頜,隔著高挺鼻梁和她對視。


    偏偏他在問:“昭昭姐。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嗎?”


    薑昭昭倔倔地答:“沒有。”


    那一汪清淺的眸子卻算得上坦誠:“還以為你會經常在心裏罵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鼻梁。


    薑昭昭抗議:“喂。”


    聞銘沒有停,逐漸升溫的濕吻滑過鼻尖,他咕噥著:“別動。”


    她竟然真的,順從又乖巧,接受他的動情與欲望。


    直到大手狠狠揉捏了一把她的大腿根,她的聲音變得如春雨多情似的浸了水,又聽到他微微喘息的氣聲:“那天晚上,如果我沒有把你救下來怎麽辦?”


    薑昭昭迷離著,口中隻若有四五的絲絲繞。


    聞銘幹脆停了手下的動作,可他帶給她的顫抖且尚有餘波。


    他把自己撐起來,直直地望著她,執拗地非要等到一個答案。


    薑昭昭便抬起手,摳他的喉結:“那我就帶別人回家。”


    她知道,他說得是重逢那一晚。那是她沒有認出他的一晚。


    聞銘的眼眸開始彌漫危險:“你說什麽?”


    誘人的女人嬌笑了一下:“我說,良宵不忍虛度。”


    聞銘的手指驟然深入,發力,激得她嫋嫋流淌,秀頸猛然繃緊。


    他看著她,聽到嘴唇半張著:“嘶……”


    他的鼻息和氣泡低的聲音抵達她耳邊:“良宵有我。”


    薑昭昭說不出話,全部身心都被他拋上雲端。


    最後,她被他抱起來,人坐在聞銘大腿上,和他交頸相擁。


    滾燙,堅硬。隔著薄薄的布料,貼合她的大腿根。


    “你沒有別人,隻能有我。”他的聲音,他的體溫,牢牢把薑昭昭圈禁。


    他的聲音,威嚴,篤定,強製。把情話說得像是不容辯駁的命令。


    情欲未褪,薑昭昭眼尾愈發的熱。


    她想到一句話,一句調侃的歌詞。


    聞銘對她的心思,大概就是: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也不要嫁給我。


    他不願她有其他感情,可是,他給不了她任何。


    不光聞銘給不了,像林逢青那樣的家庭也給不了。


    她甚至不會有那樣的癡心妄想。


    薑昭昭整個人軟綿綿,濕答答。由著聞銘把她抱進浴缸清理。


    瓷白的容器裏,瓷白的人。


    他真是忍功了的。


    他還把她抱回床上,讓她的脖頸枕在一側邊緣,濕漉漉的長發垂墜著,還有兩寸就能碰到地麵。


    聞銘拉了吹風機的線來,俯身輕吻她的額頭:“你睡個回籠覺。”


    每次旖旎之後,她總是乏得眼皮都不想抬。


    然後她在暖風嗡嗡的白噪音中聽到聞銘說:“等我從平都回來,放一些換洗衣服在你這兒。”


    ……


    津港到平都,一百五十公裏。


    隻35分鍾的動車車程,抑或兩小時的高速。


    聞家地位高,規矩也大。但這些天,薑昭昭似乎從來沒有聽過聞銘回去。


    薑昭昭接受了聞銘安排的司機。劉哥為人踏實,個子不高,一身腱子肉。


    起步刹車,變道超車。每一個步驟都穩的像是預先設定好的程序,可以當做駕照考試的參考視頻。


    她進了駐廠辦公室,就收到了工藝技術研發投資報告。聞銘竟然不知道從哪搞來一筆錢來,升級產線為之後機器人上崗做準備。


    昨晚薑昭昭請吃燒烤的那幫年輕技術員,工作量瞬間翻倍。這其中,以林逢青為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此心昭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眉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眉予並收藏此心昭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