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拖著肥胖的身體,走一步喘三口,衝著大家說:“這顆官印是卿逸那老賊伏誅後,父皇賞賜給本宮的,今日本宮無法親自狩獵,自當為我大溯好兒女添一份貴重的彩頭,這珊瑚玉官印可以重新打造一份不錯的首飾行當,不比黃金萬兩差。隻待我大溯將才來取……”太子體重達兩三百斤,上馬下馬極其不便,因此皇上體恤他,讓他留守後方。百官連忙朝著太子行坐姿禮,雙手交疊,頭部微低,“我等感太子恩。”禮行罷,一些朝堂將相王侯狠狠拍了太子馬屁,太子也回以敬意。“珊瑚玉官印?那不是昔日皇上念定北侯滔天功勳,特意為他尋來曠世奇玉來打造的一副官印嗎?彰顯著定北侯功勳滔天。我可聽說了,珊瑚玉玲瓏剔透,色彩亮麗,質地玉潤,唯有東海可產出,出一顆珊瑚玉就有上千條人命葬身深海,因此極其稀缺。整個大溯怕也就這一顆呢,可見當年定北侯一門如何得寵。”“功勳滔天?最後不也落得個滿門抄斬誅滅九族的下場。”“誰讓定北侯謀反呢,猶記當年我很小的時候,街頭鄉井都流傳著定北侯如何勇猛用兵如神,為皇上平定北方蠻夷,如何忠君愛國,千古名臣……誰能想到落到這個下場。”“是啊,五年前我親自隨著二殿下斬殺卿逸全族四百多口,部下三千多人,那場麵,你們是沒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整個北坡崗都染紅了。”“對對對,那年冬季特別冷,雪下得特別厚,下雪時斬殺卿逸全族與部下,你們猜怎麽著,等春季雪化了,漫山遍野的白骨。現在去那北坡崗隨手拔一棵草,都能拽出一截骨頭呢……”左右官員無不感慨唏噓。如果不是這顆稀世官印重現於世,誰也不會記得這個曾經榮耀一時的王侯,更不會記得他如此淒涼悲慘的下場。商容雀看向成王,好奇問道:“父王,這個卿逸,真有傳說中的那麽神?”成王瞥了皇上一眼,淡淡道:“他常年駐紮在邊境,偶爾會班師回朝,本王倒是見過數麵,確實是個梟雄。”商容與笑了:“太子這是在借機敲打二皇子與百官呢。”成王瞪了他一眼:“不可妄言。”商容與笑笑不語。冉清穀低頭喝茶。商容與說得確實不錯。太子與二皇子一母同胞,都為先皇後嫡子。鹹元帝雖然很寵愛太子,但對二皇子也寵愛有加。二皇子樣貌英俊不凡,文才武略更是勝太子數籌。他興建水利,賑災,主持通商,督科考網羅人才……樁樁件件,都是有口皆碑,利國利民之大事。如果說皇上幾個皇子誰最適合繼位,怕是百官與百姓都會推崇二皇子。但禮法不可逾越,鹹元帝已經立了儲,二皇子縱然再多建樹,也得對太子稱臣。想來是這幾年二皇子風頭太盛,讓太子忌憚。太子在警告二皇子,就算榮耀一時又如何,帝王讓你盛,你就盛,讓你滅,你就滅。商容與依在榻椅上,端起白玉杯喝著美酒。不經意間,他瞥向了冉清穀。冉清穀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手看。那雙手相比其他女兒家,說不上多好看,但很秀氣,骨節分明,他一掌就能握住。他神使鬼差的握住了。冉清穀驚詫抬起頭來:“世子?”商容與看冉清穀臉色蒼白,毫無血氣,問:“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我差人叫禦醫來。”冉清穀連忙拉住商容與:“不是,就……”他想了想,咬著牙說:“腹部不舒服。”商容與恍然大悟:“哦,得七日左右……看我這記性……等待會兒散了,你就回去休息,晚上我給你拿個頭采回來。”冉清穀點頭:“好。”成王看了商容與一眼,責備:“你小子別太狂,出頭椽兒先朽爛。”商容與笑笑:“有父王在,誰敢讓我爛?”成王笑睥商容與一眼:“就會逞威風,闖禍了看我收拾你不。”商容與:“你要是能收拾,你不早收拾了,還讓我在外麵敗壞你的名聲。”父子間又是一陣劍拔弩張。成王生生控製住了抽商容與的手。高台之上,鼓手已經敲響了震天大鼓,驚得樹林裏的飛鳥嘶啼……鹹元帝已經整裝,朝著高台下走去,威武猶在,英姿卓卓。商容與將手裏一把瓜子塞到冉清穀手裏:“走了,給本世子剝完。”冉清穀:“……”他回頭間,商容與已經邁步走下了高台。商容與的侍衛甲出給他牽來了那隻搖尾賣萌的狗崽子。狗崽子通體雪白,嘴唇咧開,舌頭吐出來,好像在笑,它搖著它的小短尾巴,緊挨著商容與腿邊。狗崽子一出場,全場女眷“啊哎呀好可愛它好漂亮”之類的話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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